第二百零二章 情敵回京 二更

字數:6123   加入書籤

A+A-


    “喬大人,少夫人。”王四進來後,先按照規矩見禮。無論喬故心跟沈秋河之間寫了什麽契約,但在旁人眼裏,喬故心依舊是國公府的少夫人。

    見完禮後,隨即將打聽來的消息送過來,大理寺人騎著千裏良駒去接應,那邊已經飛鴿傳書回來,說是昨夜褚翰引和馮兆安也遇見伏擊,而且那人似乎知道大理寺的人在暗處,動手迅速,在一擊不中的時候,便利索的離開,所以褚翰引並沒有出事。

    聽聞那邊無礙,喬文清隨即點了點頭,這才放下心來。

    而且因為出了這樣的事,褚翰引怕再出事端,便連夜趕路,估摸三五日便能回京。

    “那,褚兄可說,到底想讓我接應什麽?”對於這一點,喬文清總是想不明白。

    王四臉上有些遲疑,可到底還是說了出來。

    說是在回來的路上,褚翰引無意中看見,有一個還沒有被追到的惡霸的同夥,竟然與葉大人相識。

    兩人在暗處對頭,不知道在秘謀什麽。

    因為褚翰引他們是要回京的,葉大人卻不能回來,半路分開,褚翰引設計引出那賊人。

    隻是那賊人狡猾,即便有那麽多人圍剿,可還是被他逃脫了。

    隻不過打鬥中,掉落了腰牌,正是葉家的私印。

    隻奈何軍營不能靠近京城,已經分走了一些人,若是與葉巡撫撕破臉,怕是隻會打草驚蛇,便悄悄的將這令牌收了起來,等著令牌送到京城,由著京城下令將葉巡撫拿下。

    可沒想到,被人中途發現,而昨夜要送到京城的,便就是那一處重要的證物。

    如今,證物和送信的人,皆不知所蹤。

    喬文清一聽,隨即氣的要起來,牽扯到身上的傷口,這才又重新坐下,“定然是葉家人!”

    沒了證物,唯一受益的人便是葉巡撫。

    本來聖上就偏寵葉巡撫,若是沒有證物,怕是扳不倒葉家。

    “此事,主子已經稟報東宮,待商議對策。”王四說完,瞧著時辰不早了,便退了出去。

    “阿姐,這些人欺上瞞下,得了聖恩卻不為君分憂,要這樣的人有何用?”喬文清捂著傷口的位置,恨的咬牙。

    “莫要同自己的身子過不去。”看喬文清疼的出汗了,喬故心趕緊勸了一聲。

    行凶之人固然可氣,可是自己的身子若是養不好,如何能將人抓到正法?

    “隻是,我怎麽覺得此事有蹊蹺?”待人坐定,喬故心說出了自己的疑慮。

    如若真是葉巡撫所為,那他在褚翰引跟前肯定有人,那麽,如何能讓褚翰引拿到這麽重要的證物?

    難道是就不怕,惹出禍端?

    要知道,年輕人素來是容易衝動,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要是爭執之下,將褚翰引傷了殺了,難不成他覺得他能明哲保身?

    聽喬故心這麽說,喬文清也慢慢的冷靜下來,“阿姐是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喬故心點了點頭,昨夜喬文清並沒有見到接頭的人,怕是那人已經被擒拿,既如此,暗中的人該是速速離去便是,為何還要傷人?

    是怕,事情鬧的不大嗎?

    聽喬故心這麽一說,喬文清暗暗點頭,越想越覺得這個案子,疑點重重。

    王四出去之後,沈秋河就在外頭等著。

    王四抬手低頭,原本是要說,他已經完成了主子交代的任務了,不想沈秋河卻是問了句,“她,臉色好嗎?”

    一直要照顧喬文清,肯定是要休息不好。

    王四將自己準備好的話噎回去,不解的看著沈秋河,“主子都來了,為何不進去?”

    想知道臉色好不好的,自個親自看一眼不就成了?

    沈秋河哼了一聲,“本官很忙!”

    所以,派王四過來一趟已經算是重視了,著實沒有必要親自登門。

    王四著實不知道沈秋河心裏頭在想什麽,大晚上的在這等人這就叫忙了?

    喬文清受傷的事被壓下來了,顧氏那邊也不並不清楚,隻道喬文清那也不知道在陪著喬故心做什麽,但是姐弟倆在一起肯定也出不得事。

    朝堂上的事,內宅婦人自是不知道的,隻是馮昭萍既然不入東宮了,肯定要按對外說的那般,等著回老家成親。

    不管如何,肯定要盡快離開。

    馮家的那邊的意思是,能不能讓馮兆安同喬文芷的婚事提前些?讓馮昭萍瞧著兄長成親後,再離開。

    因為侯府老太太的身子愈發的差了,侯府也怕耽擱,便也點頭了。

    尋了先生算了吉日,說是本月二十二便是最近的好日子,正好是在喬文芷及笄後的第二日。顧氏又問了二姨娘的意思,瞧著她們都同意了,顧氏這才點頭。

    隻感歎,侯府的兩個姑娘都嫁的著急。

    家裏頭忙活著厲害,自然也更沒有對喬文清他們起疑。

    褚翰引回京這一日,喬文清已經能下地了,讓大夫給他早早的換了藥,等著晨起再吃點東西,便可以出發了。

    “阿姐。”見著喬故心,喬文清喊了一聲,麵上露出幾分猶豫,可還是問了出來,“阿姐要與我同去嗎?”

    當日離京的時候,還以為很快能回來,卻不想這一走就是大半年,再見麵,喬故心已經成了他人婦。

    喬故心麵色從容,“你們同窗許久未見,該是有許多要說的話,我便不去湊什麽熱鬧了。”

    笑著,便是連喬文清也看不出喬故心的麵上有什麽異樣。

    喬文清長長的歎了口氣,卻也不再多語。

    今日喬文清身子好些了,喬故心才想著問,“馮家姑娘快離京了,沒想到,見麵便是分離。”

    感歎,馮昭萍還老是一口一個表哥的,卻不想,表兄妹倆卻也是沒機會在一塊逗逗趣。

    聽著馮昭萍的名字,喬文清眼神微閃,隨即點頭,“這一去山高路遠,想見再難,隻能珍惜眼前這段日子了。”

    “也不知道馮家姑娘,會尋個什麽樣的人做姑爺?”喬故心暗自念了句,就馮昭萍的性子,那個人得能陪著馮昭萍玩在一處,願意寵著她,還要能護得住人,若是碰到一個重規矩的婆母,若是夫君不護人,怕會受些罪。

    “自然會尋一個知疼疼她的人。”喬文清想也不想,隨口便說了一句。

    說完之後,卻又覺得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對,抬頭看著喬故心,“阿姐?”

    疑惑的喊了一聲,而後眯起眼睛,“可是別有用意?”

    喬故心歎了一口氣,便直接將話挑明了說,“我,我得你在夢中喊人。”

    聽了這話,喬文清沉默了一陣,隨即抬起了頭,“馮姑娘天真爛漫。”

    那時候他還曾笑喬文柄,怎能嫌棄馮家姑娘多言,這樣的姑娘才有活力,讓人瞧著便覺得熱熱鬧鬧的。

    隻是沒想到,想著想著,便記得越來越清晰。

    而後,隨即笑了笑,“無礙的,注定不是一路人。歲月漫長,山河路遠,隻願她萬事如意,平安順遂!”

    這份心思,就像是那夢中的呢喃,說過了便就散了,僅此而已。

    不說有沒有賜婚這事,就算沒有,馮昭萍也做不得大家主母,或許在日積月累的歲月中,學總有學會的時候,可是,若真心有一人,怎舍得她磨平棱角戴上麵具?

    既知打從一開始便沒有緣分,還不如就此歇了這份心思。

    人生在世,活著並非隻有情愛,男兒當誌在四方,而不是如寧順候那般一樣,蜷縮在莊子裏苟且度日。

    聽喬文清這麽說,喬故心也隻是歎了口氣,旁的也就不多說了。

    喬文清身上有傷,肯定不能騎馬,喬故心讓念香準備了馬車,馬車內墊著厚厚的皮草,就是怕路上顛簸,碰著喬文清的傷口。

    隻是抬頭,看著遠處久久沒有動彈。

    褚翰引回京城,自然是要受賞的,隻是突然遇刺肯定要參葉巡撫一本,這事又起來了,聖上執意袒護,朝中爭執不斷。

    不過這人的日子,該怎麽過還是怎麽過。

    馮昭萍是個愛熱鬧的,既然快離京了,那便聚在一起熱鬧熱鬧,正好這天不冷不熱的,也自在。

    馮昭萍熱情相邀,喬故心自然是不會回絕的。

    隻是這次過去,肯定會遇見褚翰引,喬故心無奈的歎了口氣。

    抬手碰觸著妝奩盒子,原本擺著玉蝴蝶的地方,卻是什麽東西都沒有。

    喬故心出門選了一套利索的淺綠色的勁裝,與這深春正配。

    走到半路上,正好碰著了侯府的馬車,大家便一道過去了。

    這湖邊,喬故心還沒來過,也不知道馮昭萍是怎麽尋到的這個地方。

    下了馬車,收了馬凳,幾個主子結伴往前。

    老遠便瞧見,馮昭萍拿著網在那追蝴蝶,褚翰引跟馮兆安站在湖邊。

    馮兆安還是老樣子,便是個背影瞧著就帶著一股子書生味。

    褚翰引一身的青色,雙手背後,遠遠的看著是有幾分穩重。

    到底是去外麵磨礪過的人,喬故心如是想著。

    隻是沒想到,剛這樣思量了,褚翰引便彎腰從地上撿了一塊石頭,朝著湖麵扔了過去,瞧著連打了兩個水漂。

    “褚兄,馮兄。”喬文清快到的時候,一邊招手一邊喚著。

    聽著喬文清的聲音,兩人同時回頭,而後目光定住。

    馮兆安自然是要看喬文芷的,雖說兩人馬上要成親了,可禮數不可費,一日不成親,一日便不能隨意的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