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一不做二不休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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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氏掩麵而泣,想著大約是自己這個做母親的人無能,這種決定竟然都得讓自己兒子拿。寧順候往後退了一步,“喬文清,枉你還是狀元,人倫禮法你都學在狗肚子裏了嗎?我可是你父親,弑父是大罪!”

    萬劫不複的大罪!

    聽聽寧順候聲聲詛咒,顧氏的眼淚還在臉上的掛上,此刻眼神卻格外的剛毅,“人倫禮法?你也配提?”

    老侯爺怎麽死?老太太怎麽死的?世上任何人都可以說人倫,說禮法,偏生就隻有寧順候不配!

    抬手擦掉臉上那會讓自己顯得懦弱的眼淚,“文清,此事母親認了,往後你就當他死了。”

    隻是,那藥還是不能用,外頭有馮兆安守著,萬一落了把柄在禦史台,對喬文清的仕途也不好。

    “母親,馮兆安的嘴,女兒可以堵上。”一直站在門邊的喬文芷,往前邁了一步。

    聲音異常的堅定。

    即便是個庶女,她也願意豁出一切去。

    喬文清拉了一下顧氏的袖子,“母親,人心不足蛇吞象。”

    今日寧順候能為了自由威脅顧氏,明日也可以為了好生活,來討要銀錢。

    感情,他們在外頭苦苦掙紮的做活,轉過頭反而要養著什麽都不做的寧順候。

    憑什麽?

    顧氏在眾人的臉上轉了一圈,隨後看向沈秋河,“秋河,你。”

    沈秋河一看顧氏的神色便明白他的顧慮,而後身子一轉背對眾人,“嶽母放心,我什麽都沒有瞧見。”

    畢竟是大理寺的人,當著他的麵,做這種事多有避諱。

    沈秋河一表態,顧氏的心一橫,隨即讓錦嬤嬤準備著,將自己準備的藥拿過來。

    寧順候沒想到顧氏能下這麽狠的心,“你們,你們!”抬手指著自己的兒女,想要掙紮的往外跑。

    隻要跑出去了,滿座的賓客,一定能有人為他做主。

    沈秋河聽著寧順候在後頭鬧騰,隨即從腰間撥出軟劍,跟門神一樣立在門口。

    寧順候若是想跑出來,不介意直接傷了他的身。就在寧順候遲疑的時候,顧氏已經讓人將他按住。

    這藥是顧氏尋的良藥,喂下去之後,寧順候翻了個白眼,直接暈了過去。

    眾人將寧順候抬到床榻之上,顧氏深吸了兩口氣,而後定了定心思,“莫要讓郡主久等了。”

    禮,還是要成的。

    沈秋河將軟劍收起,往後退了一步,等著顧氏他們離開,沈秋河轉身進了屋子。

    喬故心看著沈秋河有事,便也退了回去。

    看著沈秋河在塌前思量什麽,喬故心不由問了句,“可有什麽不妥?”

    沈秋河微微擰眉,“侯爺可以處置了,可是馮兆安還活著。”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寧順候不能單單隻是吃藥這麽簡單。

    而後讓喬故心安排人在這守著,莫要讓人靠近,他先去尋個信得過的大夫。

    讓他來施針,直接將寧順候給紮的不能動彈了,就跟中風一樣。

    這樣,就算是宮裏派人來查,也查不出一二來。省的一直用藥,讓人一眼就看出,這是被人毒的。

    喬故心應了一聲,這種事到底還是沈秋河想的周到。

    隻是沈秋河出門的時候,喬故心沒忍住喚了一聲,“注意身子。”

    天色漸暗,出來進去的總要注意安全。

    沈秋河點了點頭,“放心。”

    沒有多餘的話,這兩個字足以。

    省的說多了,耽誤時辰。

    看著沈秋河匆匆離去,喬故心立在門口,喃喃自語,“挺好的。”

    而後轉身看向床榻之上,看著自己父親,這一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喬故心慢慢的坐了下來,“那戲子當真有那麽好?”

    好到,讓寧順候什麽都不要了,父母孩子,全都不在乎了。

    隻是,寧順候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回答。喬故心暗暗的思量,莫不是這就所謂的情愛的力量。若情愛這麽傷人,要了又有何用?

    外頭炮仗聲響起,估摸顧氏已經進了前廳,她低聲交代念香,“去查查,馮兆安現在在哪?”

    念香得了吩咐,隨即去辦。

    人也好找,說是被褚翰引打的,此刻靠在假山邊上坐著。不過,瞧著臉上掛了彩了,估摸也不敢出去見人,頂多一會兒灰溜溜的回到馮家。

    喬故心聽了思量片刻,“讓人盯著,不許他離開,若是實在不行,直接將人壓了。”

    就算無故扣押朝廷命官是大罪,喬故心也不得不為止,至少今夜,在事情還沒有定論之前,絕不能讓馮兆安離府。

    交代下去沒一會兒,下頭人稟報說是褚翰引求見。

    雖說這屋裏還躺著寧順候,可是到底他跟活死人一樣了,有沒有都沒什麽區別,所以也不好將外男邀進屋子,喬故心讓念香放下床幔,起身去了外頭。

    褚翰引到底是打架了,瞧著衣裳也有些亂,即便是刻意的整理了,看著也有許多褶子。

    瞧著喬故心出來了,褚翰引抬手先見禮,“我代兆安,同姑娘,同侯府先賠不是了。”

    素來愛說笑的他,此刻難得一見的嚴肅。

    看著褚翰引低著的頭,喬故心輕聲歎息,“褚公子莫要介懷,此事,與公子無幹。”

    無論道歉還是不道歉,同馮兆安的梁子是結定了。

    褚翰引何嚐聽不明白喬故心的意思,此刻也隻能頹然的低著頭,“沈夫人說的是,是在下糊塗了。”

    話說到這份上,兩個人似乎也沒什麽好說的。

    沉默了良久,還是褚翰引先提了離開。

    他舍不得走,每一次都忍不住想要靠近喬故心,可是卻又不得不走。有些無法言說的情感,磨的他心疼。

    褚翰引一走,念香便來稟報,也幸好喬故心提前安排了人盯著馮兆安了。這褚翰引一起身過來,馮兆安便想要離開。

    雖然說,馮兆安離開也不一定是為了攪亂這喜事,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盯著點好。

    喬故心恩了一聲,“告訴下頭的人,即便壓下去了,若是不老實,直接綁了。”

    尤其,不能讓馮兆安大喊大叫的。

    萬一有哪個賓客出來透風,聽見了又是一場風波。

    前頭熱鬧非凡,無人知道後頭波譎雲詭!

    當然,原本喬文清離開後,大家也都沉默了,看著淑佳郡主一個留在喜堂上,大氣都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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