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 插翅難逃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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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故心的眼神愈發的明亮,可是沈秋河卻在喬故心的眼睛裏,隻,且隻有自己。
    沈秋河的心神,大約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蕩漾,癢的人心裏直發慌。
    沈秋河連忙避開了喬故心的視線,主要是自己太遭罪了。
    明明就在眼前,可碰觸不得。
    沈秋河微微的側頭,佯裝撥弄著燭光,“還記得,我曾給馮家求過情?”
    喬故心愣了一下,恍然間想起,沈秋河確實說過,馮家年輕裏頭有的是好樣的。
    太子殿下拿捏了馮家的錯處,卻沒有趕盡殺絕,馮家有抱負的人,確實是被太子留下了。
    周家不是在乎什麽義氣?那麽現在來了,若是周家配合,太子自然公允對待馮家後人。可若不然,那就不好說了。
    蛇打七寸,周家的命脈被太子踩的死死的。
    太子既然都能讓刑部尚書去說服周家,必然已經做了十足的準備,若是他不應允,太子惱羞之怒下毀這些人也不是難事。
    當然,這些還不夠。
    周家家主有些猶豫,可還是說了句,“殿下是明君,該做不出這種毀天滅世的事兒來。”
    當時,刑部尚書便笑了,“將軍既然認可殿下是明君,那為何不追隨呢?”
    而後壓低了聲音才又說道,“聖上老了,今日能默許後宮女子戲弄朝堂,他日誰知道能做出什麽事來?”
    老一代的人,尤其是跟葉馮倆家走的那麽近的周家,他不可能一點都不清楚皇帝他們做了什麽。
    可周家是忠心的,主上讓做什麽便做什麽。
    這次被刑部尚書點了一下,能做的卻隻有沉默。
    臨走的時候,刑部尚書隻是說了句,“將軍大義,下官隻希望,您不是愚忠。”
    對皇家自要忠心不二,可是也莫要忘了,百姓!
    這每一句話,分量都很重。
    周家家主認死理,那就用死理來說服他!
    無論如何,喬文清是被人陷害,就連封地造反的事都同周家人脫不了關係。周茗卻該處置,可是放任周茗做這些的人呢?
    雖然說沒有鑄城大錯,一個女人,一個位居高位的女人,染指朝堂,難道是想學武帝把持朝政嗎?
    皇帝因為自己的政見,卻讓一個女人在自己的江山上撒野,何談明君?
    周家是有骨氣,周家家主可以以死謝罪,可是,朝堂上沒有能壓的住事的將軍,若是外敵來犯,那麽周家便是千古罪人!
    當然刑部尚書願意效勞,那也是因為沈秋河點了一句。
    他不說政見對錯,卻拿文人尊敬的馮兆安說事。他為了那方百姓,可謂是殫精竭慮。
    可是似乎大家都忘了,造成那方百姓苦難的人,到底是誰?
    沈秋河剪掉燭心,將剪刀收好,淡淡的說了句,“用周家,從來都是緩兵之計,所以,不必費太多的心思。”
    說白了,用周家那是給外頭看的。
    就周家家主這個腦袋,著實不堪當大任。等著後輩起來,自會是能者居之。
    一個武將,以義氣為先,自然是有擔當的錚錚漢子。
    可要是武將之首,還隻顧著惦念你那些個兄弟情誼,著實可以稱之為不識大體。
    若非同周茗政見不和,單就本事二字,沈秋河都覺得,周家家主的位置可以換人了。
    喬故心這次倒是認同的點頭,一個女子有這樣的氣魄和能耐確實不多見。
    眼神微轉,“那你為何,還要讓尚書大人猛踩太子妃娘娘。”
    沈秋河抬手點了一下喬故心的鼻尖,“這不是周家愛聽的?”
    這一刻,沈秋河隻能感歎,他們都老了。
    恍然間輕笑,“我上了年歲的時候,會不會也這般的老古板?”
    認準死理,就不知道變通。
    喬故心撐著手看著燭火,“這我可不知道。”
    確實這話也沒賭氣,上一輩子她死的早,那時候沈秋河勉強還能稱一聲壯年。
    沈秋河歎了一口氣,“我,亦不知道。”
    喬故心沒仔細品這話裏頭的意思,隻是覺得這個話題太過於沉悶。而且,也覺得倆人已經走到這個地步,再揪著以前的事著實覺得沒意思了。
    “對了,你說周家不值得你費心,那麽哪府能讓你上心?”喬故心側頭,麵色如常,甚至不見一絲惆悵。
    沈秋河沒有回答,隻是拉過喬故心的手,仔細的碰觸。
    一點點的,仿佛一塊紋理的都不放過。
    鬧的喬故心有些癢,想著將手收起來,可沈秋河力氣的大的很,執意不讓喬故心拿開。
    沈秋河因為經常要去外頭忙,除非休沐在家,不然他鮮少穿綢麵的長袍。這麽拉扯之間,喬故心覺得手腕摩擦的有絲絲痛意。
    “我若說了,你可不許生氣。”沈秋河看喬故心不動了,這才清了清嗓子說了句。
    喬故心幹脆由著沈秋河拉著手,“怎麽,這般在意我的看法?”
    “你,不懂嗎?”因為喬故心被沈秋河拉扯的趴不起來,幹脆重新躺下。
    沈秋河嫌看不清楚喬故心的表情,幹脆放開了喬故心的手,換成她的下巴輕輕的摩擦。
    這個動作,讓喬故心的身子顫了顫,總覺得沈秋河下一句便會說,“妞,給大爺笑一個。”
    喬故心身子抖了一下,隨即用力拍開了沈秋河的手,“懂不懂的,你事不都做了嗎?”
    沈秋河曾說過,他這個人辦事已經不由自主的算計起來。就好像這件事,真的非要將喬故心的拉進來嗎?其實不然。
    隻是,喬故心曾說過,合適便好。
    沈秋河便織了一個合適的網,密密麻麻的將喬故心捆在裏頭,動彈不得。
    可以說現在,無論出現一個多麽會哄小姑娘的小白臉,也決計不能將喬故心哄騙走。
    隻要,就隻要喬故心有那麽一點點理智,無論怎麽分析,沈秋河的身邊也是她最好的歸宿。
    沈秋河被打的將手收回來,這個瞬間看見了喬故心有些發紅的手腕,“要不,哪日休沐我告幾日假,咱們倆都別出門了。”
    省的每次折騰的時候,他都要格外顧忌,生怕給喬故心身上不該留痕跡的地方,留出一點不合時宜的痕跡。
    沈秋河的眼神微變,手不由的癢癢,想要試試這般華貴的衣裳,若是撕開了會有怎麽樣的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