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他的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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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饒是如此,左右兩邊的人都驚出了汗來了。
    平日裏什麽都能說得,單就這子嗣方麵,可萬萬玩笑不得。這可是天大的事啊!
    沈秋河仿佛聽不見喬故心在說什麽,隻是慢慢的蹲在喬故心的腿邊。
    手想要放在喬故心的肚子上,可顫抖的卻怎麽也伸不出來。
    他緩緩的閉上眼睛,“我這個人,成日裏的算計,可是,若是,若是我知道你有了身孕,我決計不會再算計這麽多。”
    是的,他一直在算計。
    褚翰引的事情是,他們出宮的事也是。
    此刻,沈秋河想想就覺得後怕,他自己明知道要做多麽危險的事,卻拉著喬故心一起。
    這有了身孕的人,又怎能跟尋常的人一樣?
    不說別的,就是舟車勞頓,也不一定受的了。
    再來,還有喬故心進宮,若是,若是周茗存在旁的心思呢?
    自己怎麽舍得,讓她孤身範險。
    自己安排周家的人,原想著讓自己在她跟前再次露臉,處心積慮的惦念著,讓她看見自己的好處。
    喬故心跟沈秋河越攪合,在所有人眼裏,他們必然是夫妻一體。
    他想要慣著喬故心,慣的她脾氣大些,不再喜歡虛與委蛇。也讓旁人瞧瞧,朝堂的事喬故心都參與了。
    一般的男子,都會望而生畏。
    他編織了一條無形的繩索,將她與自己緊緊的綁在了一起。
    可是,沈秋河的手終是放在喬故心的肚子上,“對不起,我錯了。”
    若是老天爺不長眼,收走他的孩子如何?
    別的不說,就說喬故心在路上踉蹌一下該如何?
    “快,傳我令下去,賞,都重重有賞。”沈秋河擺了擺手,大氣的交代。
    說完之後抬頭看著喬故心,突然想起來,銀錢都在喬故心的手中。
    看著沈秋河眼中的詢問,喬故心微微搖頭,“既不足三月,便就不能與外人道也,隻將本院的賞一賞便是。”
    這是老一輩的留下來的規矩,不足三月不報喜。
    沈秋河撇了撇嘴,“若是不讓下頭人知曉,怎麽能伺候的周到?”
    有喜跟沒喜的時候,肯定吃的是不一樣的。
    沈秋河想到這,又看向府醫,“平日裏可有什麽忌口?需要用藥膳補著嗎,穩婆什麽事情請?”
    不等回答,接著又說道,“不行,我得從宮裏請個禦醫過來。”
    要日日在國公府待著的,免得出現像胡氏那樣的情形。
    喬故心不耐煩的拍了沈秋河一下,“人家哪個太醫願意過來?”
    在宮裏伺候貴人不好嗎?這一住便得七八個月,再回去什麽好機會都沒了。
    不過,喬故心思量一番,倒是可以讓他每月來請一次平安脈,等著快生的時候,再來國公府小住。
    看著沈秋河表情明顯是有些慌了的,府醫這才放下心來,感情並非有事,隻是太激動了。
    “大人放心,夫人這胎穩健的很。”府醫這才寬慰了句。
    沈秋河嗯了一聲,讓他們按照喬故心的意思,先下去領賞。
    沈秋河還在喬故心跟前蹲著,“那母親那邊得告知吧?嶽母那邊總也得說一聲吧?”
    這個時候,想著抽空得跟嶽母說一聲,讓她勸勸喬故心,還是讓太醫過來小住的很。
    “這個隨你。”兩家長輩,說一聲也無關緊要。
    得了喬故心的應允,沈秋河又想思量可片刻,“舅父那邊也要告知的。”
    朝堂大事,如今多是由沈秋河和顧家那邊商量的,如今喬故心有了身孕,沈秋河自然要多在家裏陪著的。雖是親戚,你若是老是偷奸耍滑不出力,人家肯定也不高興。
    那便真相告知,想來顧家那邊就是舅父累點,端也不會有半分意見。
    顧家那邊知道了,沈秋河思量著,“聖上總也不能瞞著。”
    知會一聲,讓咱們這聖上能找別人的事,就別來麻煩自己。
    喬故心身子微仰,“說說,還要告訴誰?哪個同僚?”
    都說了,不足三月不讓聲張,他倒是周邊的人全了說了個遍,是不是還的尋張紙寫在臉上,這樣所有想麻煩他的人都不會麻煩了。
    沈秋河如何聽不出喬故心的諷刺,可這也是沒法子的事,這不是朝堂初定,你若是不說清楚,容易出事。
    在喬故心的注視下,沈秋河隻得硬著頭皮說道,“我不告訴旁人,不過,得讓王四帶著幾個大理寺的兄弟,常在府裏待著。”
    大理寺的人心細,可不是尋常小廝能比的上的。
    思量片刻又說道,“我想著將你在別苑養的那些人,都接來。”
    那些都是練家子,在外院主子,無論是明的還是暗的,都不能有人傷害的了喬故心。
    喬故心懶得聽沈秋河的話,“這世上懷有身孕的女子多了,都像你這般嗎?”
    沈秋河一看喬故心起身,趕緊追了過去扶住了喬故心,“世上女子再多,也都不是你。”
    就如同,那麽多女子都能當母親,可偏偏,上一世喬故心沒有一兒半女。
    喬故心倒是看得開,都已經經曆過無兒無女的人生了,凡事,就講究個緣分,倒沒沈秋河那般在乎,“你離我遠點,這麽些日子都過來了,這馬上三個月的時候你卻講究起來了。”
    女子有身孕最不穩當的便是頭三個月。
    “你這不是在剜我的心?”沈秋河小聲的回了句,越想越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
    他想,他一定要努力克服這個毛病,不再事事都算計。
    至少,不再事事都算計喬故心。
    “咱們今個就不出門了,咱們隻管送厚禮去褚家便是。”過去的已經無法彌補,現在總是還有機會。
    喜宴上人多,萬一有人不長眼,衝撞了喬故心怎麽辦?
    喬故心隨即瞪向沈秋河,“你說的是什麽話,我都已經答應過去了,如今到日子了卻出爾反爾?”
    這府裏成親,除了講究兩方親人,還要看來的大人物多不多。
    褚家送帖子的時候,特意旁敲側擊的詢問,喬故心能不能過去。
    褚家跟侯府有交情,無論從前有什麽,這麽多年過去了,隻剩下純潔的情誼了。
    喬文清肯定是要去的,而喬故心這邊,因著沈秋河的緣故,也算是紅人了。
    若是她親自過去,也算是給褚府女眷添彩不少。
    說白了,就是麵子。
    而這個麵子,喬故心是願意給的。
    當下便痛快的給了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