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四章 蜜裏調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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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嬸母,這盒子可真好看。”沈崇遠最先按耐不住,有心想問問裏頭是什麽東西,可又覺得失禮,話到嘴邊改了口。
    聽了沈崇遠的話,喬故心上下打量了錦盒幾眼,隨即笑了笑,“好看?送給你可好?”
    說完不等沈崇遠答話,繼續說道,“正好這錦盒是一對,你倆一人一個。”
    一聽這話,沈秋河心隨即就涼了,這感情好,連個盒子都不給自己留了。
    喬故心不給沈崇遠拒絕的機會,側頭交代念珠,將另一個錦盒取來,送到這兄弟倆的屋子裏去。
    說話的功夫,手也不停,啪嗒一聲打開了錦盒。
    原先還像是賣關子的樣子,現在倒是痛快。
    在眾人的注意下,喬故心從裏頭拿出了俗的不能再俗的銀票,單手送到沈秋河跟前,“我思量了許久,也想不出你到底缺什麽,隻有這個法子了,你喜歡什麽自己買點,若是銀錢不夠,你再同我說。”
    喬故心說話溫溫柔柔的,就倆孩子都看傻眼了。
    生辰還能這麽過?
    還是沈續皆先反應過來,拉了沈崇遠一下,“父親母親,我們,我們課業還沒做完,先回去了。”
    今個母親的態度極為的不對,他還是知道的少點好。
    反正,總感覺母親吃不了虧的。
    看倆孩子走了,喬故心讓念珠拿著盒子去追一下,別倆孩子回屋,就剩下一個盒子再爭起來。
    旁邊沈秋河遲遲不接銀票,喬故心幹脆將銀錢扔在了沈秋河前頭的桌子上,“以後每個月都加點銀錢,別一個從二品大員出去以後摳摳搜搜的。”
    昨個王四說的委婉,什麽沈秋河在宮裏沒出來,這才到喬故心跟前支銀錢。
    可一看數量,喬故心心裏當下就有數了,就算沈秋河在跟前又如何,他還能拿出來了?
    沈秋河將銀錢全部給自己打理,那自然是信的過的,可是喬故心卻也不想讓沈秋河因為這些銀錢的事犯難。
    該放便就放放手。
    沈秋河盯著那銀錢依舊沒動,半晌才說道,“我不缺花的。”
    看沈秋河那別別扭扭的樣子,喬故心笑著起身,從裏頭妝奩盒裏取出了一個金冠,沉甸甸的捧在沈秋河的跟前,“我瞧著不錯,與你身份般配。”
    這東西,如同那錦盒一樣,看著便是華貴。
    可終究不一樣,這東西是喬故心用心挑的。
    沈秋河笑著捧了起來,隨即便要將王四喊進來。
    “不必,我幫你。”喬故心說著,便拉著沈秋河進裏屋。
    沈秋河將人拉住,“你大著肚子。”
    喬故心白了沈秋河的一眼,“我肚子是大,可手卻是正常。”
    還能連個梳子都拿不動了?
    沈秋河看喬故心執意如此,便就隨了喬故心去了。
    喬故心眉目平和,一下又一下的舞動著梳子,當金冠束發,沈秋河同喬故心在銅鏡裏四目相對。
    喬故心手搭在沈秋河的肩膀上,恍然間歲月匆匆而去,若是打從一開始便是這般,是不是他們便能白頭到老。
    喬故心垂下眼眸,捏了捏沈秋河的衣領,“這衣裳你穿著合適。”
    “我隻想配你,你說合適不合適的,有什麽關係?”他想要立於喬故心身側,離著這個女人,近一些再近一些。
    深情沒有思索,隻在心中啟動一絲波瀾,而後笑著說道,“不過這衣服的樣式確實不錯,我想著要不要人換個顏色,不過,你大約也沒見過染坊。”
    說起興致來,沈秋河拉起喬故心的衣角,給她講講染坊裏到底是怎麽做活的。
    在他看來,對於喬故心沒見過的,該也是很稀奇的東西,喬故心會感興趣。
    若是尋常時候,喬故心大約會耐著性子聽聽的,可現在,她想若是婦人聽見沈秋河說什麽隻想配你,應該都會覺得她們夫妻和順。
    也隻有沈秋河,在這樣情形下,還想著布料是怎麽變的顏色。
    喬故心推開沈秋河的手,“倆孩子給你的生辰禮就在這屋子裏,你自個尋吧,我有些乏了。”
    懷著身孕,喬故心說什麽時候乏了,那就真的是乏了。
    沈秋河一臉緊張的扶著喬故心,“瞧瞧,我就說你會累著,挺著個大肚子少做些活。”
    梳頭發就算活輕,那也是活。
    等著喬故心坐下,沈秋河趕緊抬起喬故心的腿,給她捏了捏。
    這個月份,喬故心的腿腳容易發腫,要小心照看著。
    “你趕緊去尋。”喬故心不耐煩的揮手,著實不想讓這個人在自己耳朵跟前絮叨了。
    沈秋河挨了罵也沒不悅,隻連連說著好。
    隻是尋東西這活,沈秋河確實是擅長,喬故心這剛坐穩了,東西就被沈秋河翻出來了。
    他上下的瞧瞧,嘴角都快揚到天上去了,還在那佯裝嫌棄的說,“這倆孩子,做成這樣還好意思拿出來?”
    抱怨了兩句,回神瞧見喬故心正目光炯炯的盯著自己。
    或許喬故心是對他有些不滿,可也許氣氛太好,沈秋河在這眼神下,似乎能尋到一絲柔情,而後他鬼使神差的上前,手順著喬故心的發絲,“你現在,可休息好了?”
    聲音,聽著有些嘶啞。
    “沒。”喬故心快速的回了一句,拽了被子蓋在自己的身上,“你別給我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
    倒也不是厭煩,就是有些緊張。
    然後,沈秋河就閉上了眼睛。
    夫人不讓想,那就隻能不想。
    再睜眼,枝頭上的明月隱去臉頰,喬故心不知何時已經睡著。
    因為許久沒有修剪的燭心,此刻也彎曲了身子。
    因而,燭蠟像淚一樣,向下化個沒完。
    沈秋河騰的一聲站了起來,他定定的看著喬故心的睡顏,伸出手又趕緊收了回去。
    兒子跟前,一定不能失儀。
    沈秋河如是告訴自己。
    想起當爹來,沈秋河的臉上這就嚴肅了許多,低頭給喬故心扯了扯被子,雖說這天氣變暖了,可晚上涼。
    蹬被子的壞習慣,不能養成!
    定了思緒,沈秋河脫衣上塌,隻是在睡的時候,特意將兩人之間的被子往下壓了壓。
    孩子都快出來了,萬一在肚子裏有感知了,可不能讓他以為自己的父親是個不正派的。
    尤其是兒子,色字當頭一把刀,一定不能貪戀美色,忘了祖宗家法。
    跟他外祖父一樣,糊塗的不知道尊重發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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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