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拆台天子終失策,皇後問責為忠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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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程厲之賜的令牌,雁無書暢通無阻地來到了禦書房外,卻見長安守在門邊。
“長安公公怎麽在這裏?”雁無書笑著同長安打招呼。
“誒”長安陪笑道,“皇上特意囑咐長安在這裏候著,說是見到雁公子來無需通報,隻管進去便是。”
雁無書挑眉,“你們皇上還算懂事。”
也就您敢這麽說皇上吧,不過等會兒您進去了就未必這麽得意了。
“雁公子請”長安客氣地將雁無書請入禦書房內,隨手關上門。
雁無書笑嗬嗬跨過門檻,身後的門隨即合攏,頓時有種不好的感覺。
驀地掌風襲來,雁無書側身讓開,轉頭見是怒火衝天的雲翎,立即定在原地不動,雲翎回手狠狠給了雁無書一嘴巴。
雁無書被打得頭一偏,嘴角流下一縷血絲。
抬手抹了下嘴角拿到眼前,手指上是醒目的殷紅。
“離鸞險些被你害死,這一巴掌是我替她打的。”
雲翎說完,雁無書噗嗤笑了。
“你這丫頭,便沒有本公子許諾你不也是要出宮?此時遷怒於本公子,不就是因為你不能拿皇上怎麽樣便拿本公子撒氣,真是沒道理。”
“你以為本宮不知道?”雲翎抽出雁無書藏在胸口的信件晃了晃,“這是我給皇上留下的手書,就是擔心被發現後離鸞沒辦法交代。
而你卻趁著本宮沒注意偷偷拿走,如今還敢狡辯,雁公子,你何時變得這般心機叵測?”
程厲之親眼目睹雲翎打了雁無書,甚至當著他的麵毫不留情地訓斥,多日鬱積在心裏的不虞瞬間消弭。
果然,人在得意時容易失策,雁無書嘖了聲道。
“本公子是在替皇後出氣再說,離鸞若真有性命危險本公子豈能放任不管,皇後多心了。”
雲翎失望道,“我沒有多心,當時我救下離鸞時就已經發現那個行刑的太監有問題,所以我想問問你,如果皇上真要下令殺了離鸞,你當如何?”
程厲之聞言臉色驟變,他當時確實沒有發現那個太監有問題,如果太監都是雁無書的人,那麽其他太監呢,亦或者那些自己並不熟悉的侍衛呢?
雁無書抬眼看向坐在禦案前的程厲之笑道。
“皇上放心,本公子隻是臨時綁了幾個太監調換,為的是以防萬一,事後便將那些人都放了,你的人沒問題,本公子也不會對皇上怎麽樣,因為畢竟你是翎兒最在意的人。”
一番話回答了倆個人的疑慮,雁無書歎了口,“看來今天本公子出門沒看黃曆,以後需得多加小心。”
“我可以信你?”雲翎蹙眉問雁無書。
“當然”雁無書道,“這次的事確實是本公子的錯,本公子本打算利用離鸞來揭穿皇上,讓皇後看清所托非人
哎!勝者王侯敗者寇,皇後如何處置本公子都認,就是別不理本公子。”
膽敢當著他的麵調戲皇後,程厲之抬手,數名暗衛現身將雁無書團團圍住。
雁無書渾不在意地道,“要知道銀貨兩訖的交易千載難逢,我死了皇上再找人頂替就沒這麽簡單了。”
不為錢便是為權,而身處高位,程厲之最不想的就是抬一些登不得台麵的人上位,所以像雁無書這般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之外再無牽連的人確實難得。
“天下間並非僅你雁無書一人肯為銀子賣命,朕不怕找不到。”
程厲之說著,就要下令將雁無書就地處決。
雁無書無奈地搖搖頭,“皇上這話說的是,待我雁無書死了,還會有人替我雁無書繼續拆良緣。”
“你!”程厲之手指找死的雁無書,雁無書傲然昂首。
一個說殺就殺,一個說拆就拆,當她是什麽?
“你們倆個都是混蛋!”雲翎甩手就走。
打開門卻與一人撞了個滿懷。
雲翎退後一步看向來人
“太子?”
程鈞臉上閃過一抹倉促,欠身向雲翎道,“兒臣見過母後。”
屋內劍拔弩張的倆個男人見程鈞出現,立即該站著的站著,該坐著的拿起朱筆,程厲之擺擺手,眾暗衛眨眼消失。
雲翎擋住程鈞視線,程鈞對屋內一切一無所知。
“太子找皇上有事?”雲翎明知故問,悄悄回頭看了眼屋內,見已是天下太平,這才帶著程鈞往裏走。
“兒臣確實找父皇有事”程鈞語氣猶豫,見雲翎沒有要走的意思,屋裏還站著個與父皇外貌頗有幾分神似的男人不由愣住。
雲翎為程鈞介紹道,“這位是你四弟五弟的師父雁無書雁公子。”
“原來這位便是聞名九州的雁公子,失敬。”
程鈞欠身向雁無書,雁無書也跟著回禮。
程厲之向程鈞道,“找朕有何事?”
程鈞拿眼睛掃了眼雲翎與雁無書欲言又止。
“有什麽事盡管說”程厲之十分不喜程鈞這般縮手縮腳的樣子。
“是關於母妃的事。”
程鈞說完靜候著,程厲之卻仍然沒有讓另外二人回避的意思。
見狀,程鈞知道多說無益,直奔主題道。
“自從母後上次去過碧霄宮後,母妃便渾身發癢且日漸加重,自昨日開始渾身潰爛流膿,兒臣隔著門向母妃問安都能聞到異味,所以兒臣懇請父皇去看看母妃。”
雁無書聽了這話突然覺得他揍程胤揍錯了,應該揍這個混賬太子才對。
“為何不找太醫反來找朕,難道朕去了林貴妃的病就能好?”
程鈞的視線似有似無地瞟向雲翎道,“太醫已經瞧過了,說是不知道母妃中了什麽毒,不知如何下手醫治。”
雲翎哪裏看不出程鈞的目的,“太子的意思是本宮給林貴妃下的毒?”
程厲之當然知道當日雲翎去找林采曦的麻煩,林采曦又有對程石下蠱毒的嫌疑,雲翎替兒子出氣對林采曦下毒也說得過去。
一個兩個當這後宮是什麽地方,隨隨便便動手下毒?當他這個皇帝是擺設嗎?
程厲之的臉色猶如暴風雨前的天空陰沉得怕人。
“太子可有線索?”
程鈞自袖袋裏拿出一個錦盒,打開,裏麵是數根細如發絲的鋼針。
“這是當日母後對母妃用刑時使用的刑具,之上藥氣濃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