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朦朧聖寵遣豐幼,杜撰春宮引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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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純公主躺倒在龍床上裹緊被子,之下的她膚如凝脂青春無敵,量來比那已誕下五子的雲翎不知好了多少倍。

    她敢肯定程厲之見了此時的她定會為之著魔,隻是首要的是程厲之得來見她。

    故意調暗的燈光下一道頎長身影緩步而來,走近了平純公主看得清楚,正是她初見傾心再見難離的程厲之。

    “皇上”平純公主含羞帶怯地低喚,聲音如風過花叢甜香狎昵。

    程厲之看著麵前裹著錦被一臉嬌羞的女人,滿腦子都是帶著孩子們歡歡喜喜丟下他回去長春宮的雲翎。

    程厲之疲憊地倒在床上,平純公主立即攀附上來,滑落的錦被下春光乍泄。

    視線裏,燈光為程厲之那猶如天神般的雋顏塗了層柔光,眉宇間貴氣斐然,卷翹的睫毛,燦若星辰的雙眸,如白玉雕琢般挺直的鼻梁,棱角分明若春花染色的唇,每一處都是她喜歡的樣子。

    柔若無骨的小手扶住程厲之的臉,男人蘊著陽剛的肌膚微冷卻又細如白瓷,甚至連平純公主都不得不承認程厲之皮膚細膩到連她這大光第一美人都自歎弗如。

    這世上為何會有長得如此妖孽又不自知的男人?

    平純公主的小手伸進程厲之領口就要往裏鑽。

    驀地,一根細如發絲的銀針自刁鑽的角度飛射而來,刺進平純公主後頸,前一刻還在兩眼沉迷盯著程厲之看的平純公主,後一刻便頭一歪自程厲之身上滾了下去。

    程厲之對著銀針飛來的方向喝令。

    “自去領罰二十杖。”

    膽敢看皇帝的熱鬧,都是雲翎的這個‘好榜樣’給帶壞的。

    虛空中有人應了聲是,聽聲音卻不辨其位。

    程厲之吐出口濁氣自床上坐起,出了門踏著月光去了溫泉池。

    長安服侍著程厲之脫去衣衫,程厲之走入溫泉池坐下沉聲吩咐。

    “全部丟掉,還有,床也全部換掉。”

    這話您怎麽不當著皇後娘娘麵說?長安都替如此別扭的皇上著急。

    翌日,平純公主醒來,發現自己身在一處陌生的宮殿裏,屋子裏另外還有四名身著宮裝的宮女,見她醒了便過來服侍。

    “這是哪裏?”平純公主邊穿衣服邊問,竟無一點羞澀。

    “這裏是來儀宮,是皇上欽賜給您的宮殿。”

    平純公主回憶昨夜怎麽什麽印象都沒有,感覺了下身上,並沒有教導嬤嬤說的那種不適,難道皇上根本沒碰她?

    “娘娘身段玲瓏,膚如凝脂,仿若天仙下凡,怪不得初入宮便得了聖恩”

    四名宮女裏其中一個臉上有雀斑的宮女極盡所能地誇讚。

    平純公主兀自暗忖,她自己明白程厲之並未臨幸過她,可旁人卻不知道,隻要她不說,那她就是承過聖恩的

    有雲翎那個母老虎在,試問宮中有幾個如她般睡過龍床,所以她有了立足於後宮的資本,當然不能浪費。

    “你叫什麽名字?”平純公主問臉上有雀斑的宮女。

    “回娘娘的話,奴婢南春。”

    平純公主聽了直蹙眉,“南春?臥木易成蠹,棄花難再春,什麽破名字,改了,就叫豐幼吧。”

    豐幼暗喻封後,且有多子的含義,平純公主心裏高興,道。

    “你們四人服侍本宮有功,賞。”

    “謝娘娘!”

    四人齊齊福身謝恩,平純公主又道。

    “去把掖庭令請來,順便讓他把昨夜記錄的冊子帶過來。”

    四人麵麵相覷,平純公主不耐煩地道。

    “怎麽,本宮差遣不了你們?”

    豐幼立馬去請,卻兩手空空而歸。

    人沒請到冊子也沒有,平純公主正要發怒,豐幼忙稟道。

    “掖庭令被皇後娘娘請了去,聽說是皇後娘娘先要過目”

    皇後娘娘要看?這也就是說昨夜之事是有記載的,平純公主心下一喜。

    這世上的事本就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了實證便更進一步,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弄假成真了。

    雲翎一早起來,親自照顧著五個皇兒穿戴整齊用過早膳後,該去上朝的送去上朝,該去讀書的送去國子監,在回去長春宮的路上雲翎吩咐人去請了掖庭令。

    獨寵皇後娘娘多年,皇上根本就不許人拿小本本趴牆根,所以如今的掖庭令就是個閑職,一覺睡到大天亮,對皇後娘娘為何突然命他來見一頭霧水。

    離鸞見了掖庭令直接丟過去一本冊子,“這是昨夜皇上臨幸平純公主的記錄,你且收好莫要丟了。”

    掖庭令茫然,這是要鬧哪樣?

    “這下官未曾記錄,哪裏來的冊子?”

    離鸞強橫道,“問那麽多做甚?你沒記錄自然有人記了,隻管拿去,休再多言。”

    雲翎在上首坐著,視線掃了眼傻呆呆的掖庭令。

    “此次本宮不與你計較,但若是再玩忽職守,皇上臨幸妃嬪身為掖庭令卻跑去偷偷睡大覺,本宮絕不饒你。”

    皇上不許他記,皇後娘娘卻非要他事無巨細,一個小小掖庭令為何活得如此艱辛?

    “是。”

    掖庭令領命,捧著莫名其妙多出來的冊子往回走。

    長安大清早就被程厲之踹出未央宮來請雲翎,到了長春宮門口不許他進,卻見掖庭令進去後不久又出來,手裏還多了本冊子。

    “站住”

    掖庭令見叫住他的是長安,立即小跑著上前。

    “長安公公有何吩咐?”

    “你手裏的是什麽?”說著話,長安伸手自掖庭令手裏奪過冊子。

    在離鸞麵前他隻有受氣的份,但除了離鸞以外他就沒失過威風。

    長安打開冊子一目十行看完暗自咋舌,皇後娘娘怎麽連皇上都敢編排,堪比後宮豔史的記錄若是讓皇上看到還不得把皇上氣死。

    呲啦!呲啦!長安將冊子撕碎,交給跟在身後的小徒弟。

    “去點把火燒了。”

    有人接過碎屑又塞給長安一本冊子,長安驚詫回頭,卻見離鸞一臉戲謔地朝他笑。

    “我就知道你守在門口沒好事,早把東西預備出來了。”

    說著,離鸞又把手裏的另一本冊子丟給掖庭令,斜睨著長安道。

    “後宮的事他一個皇上身邊的太監也敢插手把冊子收好了,再敢弄丟提頭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