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師父撐腰就是好,談及舊事複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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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軒轅硩說著,拆開綁在酒塞上的紅布,裏麵赫然有字,上麵寫著。

    ‘朕準皇後且逍遙幾日,司命日望歸。’

    藤靈穀內四季如春,雲翎早忘了外麵冰天雪地年節將至,此時盯著那力透紙背的行書不覺心潮起伏。

    “你那混賬夫君倒是好手段。”

    軒轅硩嗤笑, 丟開寫有字跡的塞子捧起酒壇豪飲。

    用溫柔裝滿烈性,告訴她等待的這幾日是他最後的溫柔,亦在警告她,若不按時回去,定會有她無法承受的事發生。

    雲翎暗忖,程厲之要動雲家?

    “放心,有為師在, 除了雲家那點登不得台麵的富貴外, 必保性命無憂。”

    軒轅硩放下酒壇子, 抬手抹了把嘴巴,那份根本不把皇權放在眼裏的從容與底氣令雲翎自慚形穢。

    “罷了”軒轅硩冷眼看著麵有愧色的雲翎道,“論資質徒兒乃大徹第一人,若論九州武功第一為師認第二無人敢認第一,徒兒想如老夫一般摘皇帝腦袋如探囊取物還需多加修煉,假以時日必成。”

    無論程厲之傷她多深,她都不會真的摘了他的腦袋,雲翎道。

    “徒兒定當勤修苦練,早日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好!”

    軒轅硩笑得暢快,倒了碗酒親手送到雲翎麵前,雲翎接過來抿了一小口,辣得眼淚都快下來了。

    “說的豪氣幹雲,連口烈酒都喝不得,切。”

    軒轅硩捧著酒壇覷著雲翎不住搖頭。

    “不能喝就不能喝唄,再說喝醉了誰來給師父做好吃的。”

    雲翎滿不在乎,軒轅硩手捋銀髯哈哈大笑。

    師徒說笑間,雲翎覺得有人扯她的袖子,低頭一看, 是最小的程橋正委屈巴巴地仰頭看她。

    “娘,兒子替父親向娘道歉,求娘原諒爹吧。”

    出宮在外,孩子們很懂事的改口叫她娘,但從未在她的麵前提過一次爹,怎麽突然說起他來了,還要替他道歉?

    “為何?”雲翎問,心情突然有些煩躁。

    該死的男人,總能令她沒出息的心煩意亂,雲翎恨得牙癢癢。

    “師祖”沒等程橋回答雲翎,那邊程德爬到軒轅硩懷裏,跪在軒轅硩的腿上抱著軒轅硩的脖子商量。

    “師祖最是疼我們兄弟四人了,是舍不得讓徒孫們做沒爹的孩子的,對吧?”

    程德說得小心翼翼,怯怯的語氣裏甚至帶了哀求。

    軒轅硩與雲翎同時一怔

    “何出此言?”

    軒轅硩擰眉,抱起程德就要丟出去,程德趕忙抱緊軒轅硩眼淚撲簌簌地往下落。

    “把你這不爭氣的兒子趕緊抱走,鬼哭狼嚎的真是丟人。”

    雲翎伸手去接程德,程德抓緊軒轅硩的脖領死活不鬆手, 嚎啕大哭道。

    “我要爹,不許你們殺我爹,你們是壞人!”

    軒轅硩這才明白,是適才自己一句摘‘皇帝腦袋’的話惹的禍。

    雲翎聞言哭笑不得,哄著哭成淚人的程德程橋道。

    “那是師祖在打比喻,不是真的要摘了你們爹的腦袋,快別哭了。”

    軒轅硩嘴上說的凶,抱著程德拿衣袖擦淚,聽了雲翎的話道。

    “哼,若是他敢動雲家,敢害我徒兒,為師就算不摘了他的腦袋,也不會讓他好活。”

    剛剛哄得止住哭聲的二人頓時哇地一聲又大哭起來,愁得雲翎嗔怪叫了聲。

    “師父”

    軒轅硩深為後悔痛快了嘴苦了耳朵,把程德摘下來丟給雲翎,兩眼卻驟然如鷹隼般瞪圓。

    “有人闖穀!”

    話音未落,人已如離弦之箭彈射出去,眨眼間消失。

    “晚輩雁無書,見過老神仙。”

    被困於浮屠陣中不得脫身,雁無書拱手向空中問禮。

    “你是何人?”

    聲音自四麵八方湧來,震得雁無書氣血翻湧。

    雁無書運氣護住心脈,抱拳回道。

    “晚輩雁無書,求見老神仙。”

    軒轅硩雖掛著武林盟主的名頭,又有武聖人之稱,但卻並不喜旁人提及這些虛名,所以雁無書尊一聲老神仙,軒轅硩倒並不反感。

    “何事?”

    短短二字激得雁無書又是一陣氣血翻湧。

    “晚輩是翎兒的朋友,因找翎兒有事,情急下擅闖,還請老神仙莫要見怪。”

    軒轅硩沒有回話,運輕功立於鬆濤之上,打量陣中一抹白影,雖是一表人才,但怎麽長得和皇宮那廝有些神似?

    哼,一個兩個都想拐走他的徒兒,做夢!軒轅硩騰身躍起回了草廬。

    此時,雲翎早已哄好了倆個小哭精,洗幹淨臉乖乖等軒轅硩回來。

    軒轅硩坐到桌邊捧起酒壇又是一頓豪飲,把一壇子酒喝光,打開第二壇繼續喝。

    “師父,是何人闖穀?”

    雲翎邊給倆個小的挑魚刺吃,邊問連吃帶喝忙得不亦樂乎的軒轅硩。

    “你認識雁岐山的兄弟雁無書?”全魚宴做的十分可口,軒轅硩百忙之中問雲翎。

    雲翎聽軒轅硩提及故人,神色黯然道,“雁岐山早已亡故,現在的雁家隻有雁無書雁大哥一人,餘下的旁支都是爛泥扶不上牆,可惜了曾榮耀大徹蓋世無雙的雁家。”

    軒轅硩靜默片刻,冷哼道。

    “自己找死怨不得旁人,鳩占鵲巢倒也算是一種成全。”

    雲翎聽出軒轅硩話裏有話,但她知道師父是個不願多談他人是非之人,既然師父不願意說她就不會問,便繼續悶頭給孩子挑魚肉。

    軒轅硩瞥了眼隻顧著孩子自己未動一口的雲翎,忽然道。

    “你娘打小也是這般護著你,所以把你慣的無法無天任性妄為,如今你且莫學你那娘慈母多敗兒。”

    這話雲翎無法反駁,她上一世如果不是那般任性執拗,不肯向師父認錯,甚至拒絕師父相救,也不會死得那般淒慘,傷了師父的心,讓師父白發人送黑發人,是她混蛋,如今罵她也是活該。

    “師祖,我保證我們兄弟四人絕對不會做惹師祖生氣,讓娘傷心的事”

    程胤放下手裏碗筷,認認真真地保證。

    程石跟著道,“太傅曾說過,去蕪存菁,精益求精,才能長成大徹的棟梁之材,師祖放心,我們會學娘忠心不二,但絕不會學娘不撞南牆不回頭。”

    雲翎(‵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