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安心歸去見逆子,所托非人揍他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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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吃飯吧……”

    阿貴說著轉身敞開門,端著早餐的店小二進來,將托盤放到桌上躬身退出了客房。

    雲翎哪裏還有心思吃飯,她與阿貴功夫都不弱,程厲之不大可能悄無聲息地被人劫走,除非是他自己主動離開,而就算她睡得死了些,阿貴守在外間,豈會一點響動未曾聽到?

    “吃飽了飯才有力氣去找黃爺,夫人快坐。”

    程厲之離開也不是一時半會兒了,說找也不是那麽好找的,雲翎壓下心頭焦慮坐到椅子上,胡亂吃了些東西填飽肚子。

    阿貴狼吞虎咽地吃飽,同雲翎一起出了門,退掉客房上了車。

    雲翎吩咐,“回帝都。”

    阿貴揚鞭,馬車風馳電掣一路狂奔。

    顛簸間雲翎忽覺頭暈,她又不是程厲之何時如此嬌貴了?雲翎模模糊糊地想著,伸手去撩車窗簾打算透透氣,手還未碰到人卻先倒了下去。

    聽到車廂內的響動,阿貴勒停馬車鑽進車廂內,扶雲翎躺到枕上蓋好被子,隨即出去駕車向反方向疾馳而去。

    雲翎醒來時,盯著車頂回憶,記起程厲之失蹤猛然坐起,卻發現自己手腳被綁住。

    是阿貴?還是阿貴與她一起被俘?雲翎側耳細聽車外動靜,唯有車輪轆轆。

    “阿貴?”雲翎低喚了聲,車簾立時自外被挑起,露出坐在馭位上的阿貴。

    “夫人且忍忍,再有兩日就到了。”

    阿貴用馬鞭挑起車簾說完又將車簾放下。

    “你要幹什麽?”

    雲翎這才明白自己根本不是暈倒而是被阿貴下了藥,而程厲之失蹤定然也有阿貴的一份功勞。

    “黃爺吩咐送夫人回桃源鎮。”

    桃源鎮距離藤靈穀不過半日路程,所以程厲之是不想她參與到父子爭鬥之中?

    “黃爺回了帝都?”雖是疑問句,雲翎卻語氣篤定。

    車外,阿貴靜默,算是默認了雲翎的猜測。

    “阿貴,你為何要來大徹?”雲翎開口,問的是她始終未曾問出口的問題。

    車外安靜如雞,良久阿貴才道。

    “為了建功立業成為人上人,為了能給小師妹一個可以依靠的後盾。”

    雲翎不想聽這些,吼道。

    “我不需要誰成為我的後盾,更不希望誰成為我不能保護家人的阻礙。”

    “我沒有!”阿貴撩起車簾,胸口劇烈起伏著,“為了達成目的,我阿貴可以忍辱負重,可以放棄帶小師妹遠走高飛的念頭,我阿貴從未想過阻礙小師妹……

    可是黃爺回去必是九死一生,阿貴不能放任小師妹陪他一起赴死。”

    “我的事何需你來插手,快給我鬆綁!”

    雲翎沉聲低喝,阿貴充耳不聞專心趕車。

    驀地,雲翎記起件事來,之前程厲之身中飛鏢,拔下飛鏢後丟落在車上一枚,被她撿到洗幹淨藏在了皮褥下,如今倒是件趁手的東西。

    阿貴聽車廂內雲翎安靜下來,估量應該是知道逃離無望不再耗神掙紮,催馬揚鞭加速趕路。

    半個時辰後,車廂內雲翎喚道。

    “阿貴……我,我要解手。”

    人有三急,何況雲翎身為女子厚著臉皮說出這話,可見是急得厲害,阿貴停下馬車掀開車簾進去,看到雲翎手腳被綁著,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之前他因為急著趕路忍著沒進來,如今一見無法反抗的雲翎,頓時一股邪火自小腹竄了上來。

    雲翎聽出阿貴呼吸粗重,兩眼緊盯著她胸前,知道要不好。

    “阿貴,能不能扶我起來,實在是急得很。”

    “我也急得很……”阿貴說著撲倒雲翎就要去解綁住雲翎雙腿的繩子,猛然間腹部一涼,接著便有溫熱的液體流出。

    阿貴抬起身低頭看向腹部,腹部沒根刺入一柄飛鏢,紅色的穗子攥在雲翎手上。

    “你……”阿貴喉頭上下滾動,無法相信地瞪視雲翎,“你為何這般對我?”

    雲翎冷冷道,“怪不得師父說你品行有虧……居然敢對本宮下手,若不是看在同門師兄妹的份上,今日這鏢定插在你胸口。”

    話落,雲翎拔出飛鏢,阿貴腹部血如泉湧。

    雲翎一腳踹翻阿貴,站起來道。

    “念你受了傷,這馬車送你,限你養好傷後離開大徹,否則,見你一次本宮殺你一次。”

    “小師妹!”阿貴忍疼叫住雲翎道,“情不知所起……何況誰不想與喜歡的人親近,此處隻有你我二人,做些什麽事又沒人知道,放縱一次又如何,難道你能說出去還是我能亂講,小師妹何必如此?”

    雲翎不屑地睨著阿貴道。

    “越是無人處越要自尊自愛……我看你愛的隻有你自己而已。”

    說完,雲翎不再理會阿貴,躍下車運輕功直奔帝都方向,邊曉行夜宿辛苦趕路邊把程厲之裏裏外外罵了一遍又一遍。

    ……

    皇宮內外重重宮門大開,孤身一人衣衫染血的程厲之一步步走入宮門之中。

    如今新帝還未正式登基,宮外隻是風傳,而宮內人人自危,尊程鈞為皇上的大有人在,程厲之的出現令整個皇宮內氣氛詭異,猶如暴風雨壓境般的逼迫感令人窒息。

    程厲之一路走到禦書房,房門大開,長安紅著眼眶恭迎。

    看著長安要哭不敢哭的樣子,掃了眼禦書房外密如牛毛的佩刀侍衛,程厲之抬手拍了拍長安單薄的肩,大步走進了禦書房。

    程鈞端坐在禦案前,猶如每次程厲之召見他時那般……

    “父皇怎麽一個人回來了,母後呢?”

    程鈞開口,似是在同程厲之話家常。

    程厲之立於禦案前兩眼直視程鈞,腦海中閃現著夢境裏程鈞餓死雲翎,手刃程德程橋的畫麵。

    “朕與太子的事還是不要讓女人參與進來的好。”

    “哦?”程鈞道,“朕與太上皇有何事?”

    程厲之聞言一哂,“太子如此行事,到底是自己的意願還是受意於人?”

    “有區別嗎?”程鈞反問程厲之。

    程厲之打量程鈞滿臉憤懣,道。

    “作為君主可以獨斷專行但絕不可聽命於人。”

    程鈞雙肩聳動,笑得不能自已,猛地冷下臉來朝著程厲之低吼。

    “又想對朕說教,嗯?你們除了說教還會對朕說什麽?你們可曾真正關心過朕,拿朕當過一家人?”

    程鈞突然的暴怒令程厲之麵露驚愕,他到底又忽略了什麽讓孩子誤會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