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一個金陵當官的讀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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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竇尹一席話把大夥注意力都拉到了蘇婼身上。

    宋延點頭附和:“這位蘇姑娘打從進入咱們視野,便處處都顯得與一般千金小姐不同,”

    “答應了就好了!”提到這個韓陌就有點懊惱,“這個臭丫頭,也不知道是不是還記恨我早前欺負她來著,任憑我好說歹說,她最後也隻說若我七日內破了這案子,就跟我談這事兒。你說她那麽大點人,哪來那麽大排場?”

    竇尹與宋延相視一眼,說道:“鬼手有世人所不能及的本事,端端架子也是正常。這位蘇家大小姐的沉著與膽氣也著實讓人刮目相看。一般來說,像她這樣年紀的女孩子,是不會敢踏足那樣的場地的。沒想到蘇家竟能培養出這樣的小姐。”

    宋延回想了一下,也說道:“秦家那位爺,雖然進了來,可也是麻溜地出了去。且蘇姑娘心思也十分縝密,先不說她作為鬼手隱瞞身份是那般嚴謹,隻說今日在周家,她提出的問題,也不像是個沒有閱曆的。”

    韓陌撩眼:“講這麽多廢話是想說什麽?”

    二人相視笑道:“是想讓世子無論如何也爭取蘇姑娘進咱們這隊伍。就像今日這般,咱們以後用她的地方多著。”

    韓陌道:“我才不會去求她。”

    一會兒他又斜眼過來:“七日已經過去一日,還愣在這兒幹什麽?去追凶啊!”

    竇尹三個抿著唇垂首:“是。”

    ……

    蘇祈跪了一個時辰出來,又端了一大盆烤鴨到綺玉苑來犒勞蘇婼。這是他長這麽大曆經這麽多次考試,過程最驚險但是又落得處罰最輕的一次,蘇婼當真幫他過了關,此時此刻他都恨不得宰上三牲來孝敬她。

    蘇婼吃著鴨說:“你跟禎哥兒平日往來可多?”

    “還行。但他更喜歡與跟他一般大小的玩耍,隻有在府裏的時候會和我一處。”

    “與他往來的人,你都認識嗎?”

    “認得幾個。”

    蘇婼便道:“你多跟他接觸接觸,掌握住他的行蹤。但又不要讓人發覺。”

    前世蘇禎在蘇家不是什麽突出的存在,蘇婼後來也沒在京城,關於蘇禎的結局不甚明了。不過好像蘇纘一房很長時間都沒有子嗣,後來去了南邊,她自然也就不知道了。不過蘇家也不是刻薄人家,該蘇禎有的那一份,蘇纘和黃氏是都不會苛刻的。

    “你,該不會是懷疑他吧?”蘇祈一下抓到了關鍵。

    蘇婼吃完一塊鴨,才說道:“不管是不是,這蘇家人都要逐個排查。”

    蘇祈靜默,漸漸地眼裏又有悲憤之色:“若讓我知道是誰下的手,我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輪不到你。”蘇婼斜睨他,“要是敢不聽我的吩咐亂來,仔細我第一個廢的就是你!”

    仇恨擱了兩世,蘇婼已完全能平靜,能保持理智。她知道此刻任何情緒都是多餘的,保持清醒,盡快把凶手找出來才是正經。

    當然,這一切還需要韓陌那邊配合著調查水患的案子。

    輾轉半夜,天亮時蘇婼地把木槿找來:“你著人去順天府找找韓捕頭,就說我想帶阿吉去周家看看。請他交代看守在那裏的捕快放行。”

    結案之前,周家宅子都會有人看守。而那個孩子,暫且由鄰居婦人代為照顧。

    韓陌接到蘇家送來的消息時,正在聽宋延傳回的搜查城裏城外所有屠宰鋪的進展,一共五十四家鋪子,全部問過,丟失殺豬刀的有四家,卻沒有任何一家承認這把凶器是他們的。

    宋延便讓人重點查了查這四戶人家,因為屠宰牲口通常都在淩晨,因此事發當夜與翌日清晨都有目擊證人證明他們在場,目前沒有發現作案嫌疑。

    那麽就有可能是剩下的五十家子隱瞞了刀子的去向。“今早開始,屬下開始分派任務下去,每三個護衛負責排查十戶,一共分成五支隊伍,剛剛得到的消息,無人能證明行蹤的屠夫共有一十八人,現在這一十八人都被圈了起來。”

    楊佑稟報完畢,這邊廂蘇家的人就來了。

    幾個人都跟著韓陌默了一默,隨後韓陌從椅子裏站起,右手同時拿起了劍:“她什麽時候去?”

    蘇婼早飯後帶著阿吉出門,到麻鴨胡同不過片刻工夫。

    青天白日下,胡同裏寂靜如夜,與昨日的喧鬧已完全不同。很顯然發生這種刺激的事情,周邊百姓也惴惴不安,生怕禍及自家。這也更使得案件的破解迫切起來。

    外頭兩個捕快挎刀踱步,看到蘇婼後,定睛看著她,直到她走到跟前,才試著來打聽身份。蘇婼與他們核實後,便領著阿吉進門。

    進街門後入了院子,見阿吉在門下停滯不前,她問道:“害怕嗎?”

    阿吉點了點頭。

    蘇婼走回來:“不用怕。鬼隻會找仇家。”

    阿吉抬頭:“周三叔他們有仇人嗎?”

    “誰知道呢?”蘇婼環視著院子,往柴房走去,“他一個白丁,竟然能與你父親那樣的讀書人相識並結拜,他在別處有個把仇家,也不能說奇怪了。”

    阿吉跟著她走過去:“姑娘是不是聽到官府查出什麽了?”

    “沒有。”蘇婼推開柴房門,進內後一麵看著屋裏的柴草和床,一麵道:“你說你父親與周三是發小,而周三又是京畿本土人,那是不是說明,你們本來也是京城的百姓?但是,為什麽後來又去了金陵居住?”

    阿吉愣了下,回想道:“我沒聽父親和母親說過過去的事。自我記事起,我們就住在金陵,不過,他們的金陵話確實都說得不地道。”

    “你父親在金陵靠什麽賺取銀錢?”

    “他以前在金陵當官。”

    “當什麽官?”

    阿吉搖頭,順勢在門檻上坐下來,仰著大大的腦袋:“不知道,我隻知道是在府衙裏。那時候家裏常常有人來往,我們家院子裏種著許多花,母親還不讓我碰,說很貴。一棵就能抵我一年穿的衣裳。”

    蘇婼望著她:“那看來俸祿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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