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想不明白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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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摔跤之所能變成全民運動,是因為這是一個最完善、最全麵、最協調的運動。
    力量方麵剛一對撞,謝東湘就發現自己比拓跋於寒弱上了幾分。
    嗯,戰鬥民族那不是吹的,體質就不太一樣。
    可這並不代表他毫無還手之力。
    摔跤的勝負除了取決於健壯的身體以外,靈敏與技巧也十分重要。
    你來我往的試探了幾次,兩人才開始使出全力,比賽一下子精彩起來。
    每次險而又險的化解對方的動作,都能引得圍觀的漢子們一頓興奮的叫喊。
    之前兩場輸贏都分的挺快,輪到謝東湘跟拓跋於寒,好幾個來回都沒能分出勝負,反倒把兩人的戰意給激發出來了。
    謝東湘隨手摸了一把眼角,眉骨在剛才對碰時候,被拓跋於寒的手肘帶了下,血流下來,十分擋視線。
    拓跋於寒嘴角不太自然的咧著,也是方才砸傷了,還蠻痛的。
    “謝小將還挺有本事的嘛,私底下經常練習我國的摔跤?”
    “規則簡單的運動,看兩眼就知道該怎麽玩了。”謝東湘風輕雲淡的懟了回去。
    他們玩的規則就是大同常用的,大鄴不好武,確實不咋玩這個。
    拓跋於寒被懟回來,十分的氣。
    他突然眼尖的發現謝東湘肩膀有蠻多不太明顯的痕跡,很輕微,要不是因為劇烈運動,血液循環加速,沒準兒那些痕跡都看不見。
    拓跋於寒細細辨認了一下,不懷好意的笑起來,“瞧不出來啊,謝夫人還是個饞肉的?不給她吃飽?”
    語帶雙關,嘲弄意味十足。
    謝東湘毫無反應,軍營混了這麽久,什麽口糙的話沒聽過。
    他不僅沒有拓跋於寒預想中的羞惱,反而邪氣的勾起嘴角。
    “那倒不是,隻有她受不住時候,才又咬又抓的。”
    轉了個圈想明白,拓跋於寒沒由來的一陣暴躁,挑釁沒激到對手,自己的心反而給弄亂了。
    目光落在謝東湘肩膀微不可查的一個個月牙似的咬痕,隻覺得格外刺眼。
    明知道不該多想多看,可就是移不開目光,腦子裏都是謝東湘那句,她受不住的時候。
    突兀出現在腦海裏的女子,身子小小一隻,腰細的好似大力點就會折斷。
    受不住時候會怎麽樣,是不是會嚶嚶的哭著?
    他還沒想明白,就給謝東湘大力的摜到地上,腦袋劇痛,頓時不省人事。
    周圍發出幾乎掀翻了大營的爆喝。
    謝東湘活動關節,接受同僚們的誇讚,套上了中衣,才去跟大同那邊說點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虛偽客套話。
    有人去把摔暈過去的拓跋於寒扛起來,滿臉憂色。
    謝東湘說,“我摔的也不重,待會還是讓醜醫來給他看看,可別出什麽意外。”
    大同那邊眾人臉色這才好了點。
    拓跋於寒醒過來時候,他睜眼看著近在咫尺的少女的麵容,一時竟分不清是否在夢中。
    少女離的極近,白嫩肌膚上細小的毛孔都看的清楚。
    他忍不住伸手,隻剩短短一寸的距離就能碰到,卻被橫過來一隻手一把打開。
    那出現在夢境中的少女也被人抱著遠離了他。
    謝東湘沒好氣的,“睜眼就動手動腳,阿九不用看他了,肯定沒事。”
    林軒久掙脫開,“我是郎中還是你是郎中?”
    她有自己的職業道德,答應了為摔暈過去的拓跋於寒診治,不會半途而廢。
    而且這個議和關頭,誰都能出問題,唯獨拓跋於寒這個主要推動者不能出事。
    林軒久氣針走了一圈,手在拓跋於寒眼前晃了晃。
    “頭暈嗎?惡不惡心?”
    拓跋於寒眼睛閉了閉,腦袋漸漸清明了過來。
    眼前搖晃的白嫩嫩的手掌,指甲剪的很短,隻留一線淺淺的白牙。
    莫名的又想到謝東湘肩膀脊背上的痕跡,頓時無名火起。
    “頭暈!也惡心!”
    林軒久挑眉,伸出兩根手指,“這是幾?”
    “三!”
    林軒久收回視線,“身體無礙,但是腦子好像磕出問題了。”
    “死不了就行,傻了無所謂。”謝東湘幸災樂禍的笑著。
    極其有占有欲的把小丫頭往懷裏撈,推著她往外走。
    “行啦,小王子交給他們大同的巫醫照顧吧,咱們別管那麽多。
    今兒不是說要去吃魚嗎?
    我定了雅座,留了你最喜歡的清江魚,麻辣口味的。”
    林軒久沒再堅持,隻是不太喜歡在軍營還被這麽親密的摟著,掙脫了出來。
    優雅的整理了下被揉皺的衣衫,橫了男人一眼,“明明是你喜歡吃的麻辣魚!”
    “是是,我最喜歡的,阿九你就陪我去吃嘛。”
    “好煩,我待會還要去傷兵營,駱安然說有個病人病情加重了。”
    “吃完了再看……”
    兩個人拉拉扯扯的走遠了,沒有營養的幼稚對話也漸漸聽不到。
    拓跋於寒一動不動的蹬著帳篷頂部,可可達進來都沒注意到。
    他想,自己大概是中邪了。
    怎麽會頻繁的想起兩年前與少女相處的點滴,互相拌嘴,竟然覺得隻要能看她跟隻小倉鼠吃吃吃,都很滿足呢。
    那早就是別人的妻了。
    除了大同那一場意外的偶遇,本也不會再有更多的交集。
    將手臂遮在了眼前,拓跋於寒輕歎一口氣,不想深究心裏那股難受勁兒是怎麽回事。
    摔跤聯誼賽打完,還把重要的使節小王子弄傷了。
    拓跋於寒被抬回去驛站,又被迫躺著養了兩天,等他能下床活動了,允許入京的詔書,終於姍姍來遲。
    詔書抵達時間,隻比大同送來的戰馬遲了兩個多時辰。
    捏著詔書,拓跋於寒跟使節團諸位對視一眼,“會是巧合嗎?”
    沒人接話,被敲詐十匹良駒時候,他們還有諸多不忿。
    大把人抱著等今後麵聖後,把這筆債賴掉的心思。
    誰能想到那少女猶如擁有預知能力般,就吃準了他們不會那麽快入京,結果先是等到了承諾兌現。
    對局勢把控能力,堪稱可怖。
    仿佛將所有人都變成棋盤上的棋子,而她作為執子棋手,隻需要在關鍵時候下場就能為自己謀到最大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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