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2章 一個絕佳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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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林軒久,是拓跋朔微微覺得陌生的。
    仿佛她在有身孕時候,僅有的母性與仁慈,都隨著孩子的離開,都消失了。
    現在的林軒久,不是誰的母親,也不是誰的愛人。
    她是個專門為了戰鬥而來的煞星。
    拓跋朔有那麽一瞬間,有點後悔招惹了林軒久。
    他已經很高看林軒久了,怎麽能想到,他還是小看了她。
    最早把他拿捏的林軒久,竟然還是為了保全自己孩子而委屈求全的狀態呢。
    現在的林軒久,才是真正的無心無情,一門心思隻圖結果的本體。
    不是她坐在黑暗之中,而是她本就是黑暗。
    林軒久微笑,“大王子,好久不見。”
    拓跋朔被從自己的心思裏驚醒過來,努力收斂了自己的駭然。
    隻可惜本就落了下風的氣勢,即便再強裝作鎮定,依舊暴露了破綻。
    再度會麵的初次交鋒,拓跋朔立即就弱了林軒久狠狠的一大把。
    這就像是談判中,誰先漏了怯,誰就被趕盡殺絕。
    拓跋朔這次清晰的意識到,自己確實招惹了很了不得的人了。
    即便早就知道,他跟林軒久合作,就是引狼入室,卻從未像現在這般,感覺到自己就是一個被人控製的傀儡。
    這種事情超乎了原先預料的情況,讓他非常難受,卻偏偏沒有任何辦法來。
    走到了這一步,林軒久不惜涉嫌,親自來到了王庭,而他也連林軒久為了防備他的毒藥,也吞了下去。
    兩人具都是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根本由不得拓跋朔再後悔了。
    有時候拓跋朔恨透了自己的理智,會讓他習慣性的隨時隨刻在不同場合境地下,選擇於自己最有利的局麵。
    就像現在,他明知道林軒久與他合作,所圖謀的絕對是他未來付不起的負擔。
    現在他卻已經沒有任何退路可走。
    除了繼續跟隨林軒久的腳步,為她所驅使,竟然再無別的辦法了。
    當林軒久問起了他的情況時候,拓跋朔垮下了肩膀,吐了口氣。
    如實的將自己勢力、王庭的局勢,都交代了清楚。
    對於爭鬥,林軒久一直是嫌惡的。
    她不喜歡這種鬥來鬥去的戲碼,如果有的選擇,她更喜歡安心於她的科研。
    可偏偏她身邊總有旋渦,也不管她自願還是不自願,都蠻橫的將她卷入了旋渦之中。
    林軒久原本來這裏,真的隻想避開人養個胎。
    可老可汗卻出現了,將她身邊的萍柳帶走了。
    那一刻起,林軒久就清楚,這是上天又再度將她拖進了大同的鬥爭之中。
    萍柳不僅是她沒有保護住的失誤,同時也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好端端的一個人,沒道理跟了她,就要為她背黑鍋,吃盡苦頭。
    林軒久無法放任她不顧。
    那麽既然要做,萍柳同時就也是她天然的優勢。
    不是什麽人都能將探子安插進王庭的。
    更何況,萍柳是被老可汗帶走的,她直接會在老可汗身邊。
    這等優勢,既然有了,林軒久怎麽能不利用一下。
    她跟拓跋朔對坐了一整宿,第一次這麽徹底的了解大同內部的局勢。
    沒準兒大鄴邊境的將領,都沒她知道的這般清楚。
    說了好久,拓跋朔一直說到口幹舌燥,喝了大半壺的涼茶水,緩了緩,順道兒也給了林軒久消化的餘地。
    等林軒久回過神了,拓跋朔期待的看著她,“怎麽了?有想法了沒有?”
    林軒久笑笑,“想法一直有的,隻不過現在更清楚我們該怎麽做了。”
    拓跋朔挑眉,“願聞其詳。”
    林軒久微微的笑,“說起來,其實最簡單不過了,坐山觀虎鬥,又或者說,叫做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拓跋朔皺起眉頭,“能說詳細一點嗎?”
    “其實跟你以前的作為思路差不多啦,既然你的出身成為了限製你權力的主要因素,那你就索性不要冒頭了。
    而是選擇一位王子,輔佐他,當做盾牌,你躲在後麵操縱局勢。”
    拓跋朔不明白,“可……這樣要怎麽樣才能完成你的大業?”
    林軒久輕笑,“都說了將輔佐的人當做盾牌,你難道還要念及兄弟之情?
    你隻需要將他們當做你往上爬的梯子就好。
    該到必要時候,就將梯子踢走,換一家新的。
    成大事者,必須不拘小節。
    踩著的屍骨,才好爬的更高。
    高處的那個位置,本就是孤獨的,不需要任何人來分享。
    你說,是不是呢?”
    拓跋朔一股寒氣從背後升起,可偏偏林軒久的話,卻還是說到了他的心坎上。
    特別林軒久向他描繪的那個高處位置,拓跋朔最終還是狠狠的心動了。
    他一邊心裏不安,一邊又忍不住的想要遵守林軒久的叮囑。
    “我要怎麽做?”
    從一開始高高在上,還有些抵觸的姿態,到現在他不自覺的伏低了姿態。
    哪怕明知道那是林軒久給他設下的圈套,他也心甘情願的一步邁進了進去。
    無怨無悔的。
    林軒久見他終於心甘情願了,當即不再畫餅,給了他更加詳盡的計劃。
    “你之前跟拓跋於寒的交鋒之中,三王子拓跋傲放棄了你,對不對?”
    拓跋朔點頭,對於這個結果,他不會覺得有多意外。
    倒不如說,他早就看穿了三王子拓跋傲就是這麽個自私的。
    如果他當真將三王子當做押注的投資者,他現在已經算是賠死的狀態。
    可他既然早就有了一手準備,再被拓跋傲拋棄,也最多隻是心裏不憤氣罷了。
    畢竟在此之前,他表麵上是依附於三王子拓跋傲的幕僚。
    算是三王子的“自己人”。
    就連招惹了拓跋於寒,也是因為拓跋朔在為三王子做事。
    將拓跋於寒從大鄴接回來,追究其得利者,顯然是三王子拓跋傲大獲全勝,在大同的支持者一下子暴漲。
    做苦事、累事的人是拓跋朔,找了記恨的人也是拓跋朔。
    拓跋朔這種依附行徑,按照情理上,不就是圖個平安嗎?
    可拓跋朔遇到了麻煩時候,卻沒有得到保命跟平安,他被三王子毫不留情的拋棄了,任由他自生自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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