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1章 誰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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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般情況,就是最好脾氣的人都要罵街了。

    要做什麽啊?

    他們不過是領命去大同境內支援人,怎麽的這群大同騎兵竟然拚了命都不要,也要追殺他們?

    有過早先各營帳之間的互助演習,清河大營內的行動速度效率,被有效的提升了。

    在狼煙燃起不到兩個時辰後,清河大營各處便出動了軍隊,四支精銳的先頭騎兵,每支都有千人,分別從四個角度,向這隻闖入了大鄴內的“大同騎兵”包抄而來。

    可以說是整個清河州,都被這隻意外來襲送死的部隊攪亂了。

    本就在邊境徘徊的謝東湘,帶著人手前來支援,擱在其中竟然丁點兒不顯突兀。

    內鬥也得趕在外頭穩定的時候再鬥。

    不然窩裏鬥到你死我活了,結果被外敵趁虛而入了,不是就全盤皆輸了嗎?

    在臨近天明之際,各方口中的“大同騎兵”,終於被圍堵在了一個名為翠山縣的位置裏。

    幾乎整個清河大營的有生力量,都被調集至此,平日裏可以為各方勢力陣營,而有些許摩擦。

    可在外敵當前,他們的共同身份,是大鄴人。

    抵禦外敵乃是最高的職責所在,這是他們身為大鄴軍士該有的素質。

    整個翠山縣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大鄴多方陣營的軍士集聚於此。

    旭日朝陽緩緩升起,為整片大地帶來的亮色。

    新的一天開始了。

    以陳輕麓為首的軍士,正緊鑼慢鼓的爭議,該如何拿下這隻出人意料的騎兵隊伍。

    謝東湘姍姍來遲,眾人目光立即落在他身上。

    目前唯一能跟大同正麵抗衡的隊伍,便隻有謝東湘所帶的謝家府兵。

    別人不是不能打,隻是沒他這般英勇,先天上便怕了。

    畢竟打起來,可不比在大營裏訓練。

    大同騎兵素來悍勇,一不小心就是要死人的,這誰能不怕。

    打仗也說個士氣,謝東湘敢闖敢打,也能打贏,比旁的人更多優勢。

    如此關鍵時刻,派他出動,幾乎是理所當然的。

    “謝副將,永寧侯府的世子殿下,這大同騎兵,實在太過囂張,如此長驅直入,將我等大鄴軍隊視若無睹。

    對我大鄴清河大營,乃是莫大的羞辱啊!”

    開口的是素來同謝東湘不對付的監軍王正山。

    王正山乃是不久前才拿著聖旨空降於此,作為監軍雖然是文官,卻權力極大。

    連總兵官陳輕麓,都需要給王正山一個麵子。

    而王正山又是個非常強勢的人,在抵達了清河大營後,便插手了各處。

    旁的人看不出用意,謝東湘在得到了沈墨卿的密信之後,卻一下子就反應過來王正山意圖何為。

    謝東湘深意的看著王正山,“監軍說的正是,這家國危難,高於一切,不該被任何個人意誌所阻攔。”

    王正山眼皮跳了跳,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

    “謝副將,我們說的是眼下這隻大同騎兵,他們占據一縣,威脅的乃是我們大鄴的百姓,不得不加以重視。”

    他企圖將話題拐回到正道上,朗聲對著周圍的士兵說,“你們都是我大鄴精心培養的戰士們,大鄴供養訓練你們多年,需要的便是此時此刻,能夠挺胸而出,為國而戰啊!”

    王正山扭過頭來,盯著謝東湘,“您說是不是?謝副將?”

    謝東湘抱著手臂,隻當沒聽懂他話裏的意思,“監軍所言極是。”

    王正山噎了個半死。

    他這已經不是暗示,是明示了,就差指著謝東湘鼻子說,快上去打啊。

    可謝東湘就偏偏揣著明白裝糊塗,就是不開口。

    他能裝,眼下卻由不得謝東湘不上了。

    他若不上去打頭陣,旁的戰士誰敢動?

    王正山見他這般不上道,氣的要死,卻也不得不抹開了麵子開口。

    “謝副將,保家衛國是爾等義不容辭的責任啊,如今大同已經欺我等太深,您難道就熟視無睹?”

    謝東湘微笑,“說的也是,在場這般多的副將、指揮使,都同我一般的心中為難。”

    王正山掃了一圈,但凡被他目光掠過的人,各自都避開了目光。

    這瞧的陳輕麓不停皺眉。

    清平帝過於軟弱平庸,唯親是用又聽信奸邪妄逆,重奸臣,而猜忌忠良。

    隻叫滿朝文武,竟各個都學起了縮頭烏龜。

    就連本該最為血氣的武侯軍士,也塞滿了酒囊飯袋。

    眼下大同騎兵,都打到了清河州內,不到兩百裏外,就是清河的府城泠州城!

    那是清河州的要塞之地,不知多少百姓都在附近,更有甚者在場眾人的家眷也在那裏。

    一旦丟掉,大鄴的邊境線勢必要再推進百餘裏。

    就這般情況,一個個空拿俸祿軍餉的將軍,竟然還都往後退,全都指著唯一的謝東湘上陣殺敵。

    多麽可笑、可悲啊!

    而這謝東湘,甚至還是在京城中備受排擠,連夫人都護不住。

    也不想想如果謝東湘真的被自己人剪除去了,眼下誰能頂上去殺敵?

    常年不曾站隊,並堅持中立的陳輕麓,這一刻突然做出了決斷。

    “王監軍,謝副將若以此危難之地,挺身而出,是否該當頭功,該由你親筆書寫眼下戰況?

    叫人清楚知道,永寧侯世子,謝副將,乃是清河第一戰將,亦是我大鄴的頂梁柱。

    這樣的功績與義舉,不該被埋沒,難道不當在奏折裏為他請功嗎?”

    王正山愣了下,“我清河軍士,保家衛國不是天經地義。”

    陳輕麓定定瞧著他,“王監軍果然有大義,那便請您身先士卒。

    請!”

    王正山臉上白了幾分,叫他本就文弱的麵孔,瞧著更加的弱不禁風了。

    “這這這怎麽使得,本官是文官,怎麽懂這些打打殺殺。

    打仗不該是你們這些武將的事情嗎?”

    “那功勞,該不該歸武將呢?”陳輕麓追問,他指著謝東湘,“謝副將先前巡視邊境,一年與大同遊散騎兵交戰不下百次。

    從不邀功,也從不見,監軍你在上報的奏章裏提及此事。”

    王正山臉色變了變,“眼下是什麽境地,陳總兵卻還說這些有的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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