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秦淮茹挨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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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道辦內,那些幹事們也被賈張氏的私奔驚呆了,辦公室內一片寂靜。

    閻解放有點著急,閻埠貴可是交代了,讓他趕緊把王主任請去,閻埠貴好把這爛事甩出去。

    “主任,這麽大的事情,你們街道辦可得出麵解決。”

    “對對,這確實是大事,為了避免造成不良影響,得趕緊解決才行。”王主任抬步就想往外走,可是沒走兩步,她又停住了腳步。

    “不對啊,事情確實很嚴重,可是該怎麽解決呢賈張氏是成年人,丈夫死了,跟別的男人在一塊也不算是搞破鞋,現在不是舊社會了,我們不能阻止賈張氏最求幸福吧”

    閻解放聽到這番言論,細細琢磨一下,確實也是這個道理,可是放任秦淮茹在那裏哭也不是辦法。

    “那個,賈張氏在臨走前,把賈家的錢都帶走了,咱們可以從這方麵下手。”

    “偷錢倒是可以報告給派出所,不過你還記得前幾天劉家事情嗎劉光福和劉光天拿了劉海中的錢,尚且上不上偷竊。賈張氏是賈家年紀最長的人,按照道理來講,她是賈家的當家人。她從賈家拿錢,能算得上是偷竊嗎”

    “那我們該怎麽辦難道就這麽算了”閻解放心有不甘。

    王主任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後,此時已經想明白了,賈張氏跟人私奔的事情,是不可能瞞得住的。

    秦淮茹也不是個好像與的人,街道辦輕易介入的話,很可能給秦淮茹訛詐的機會。

    “我看啊,賈張氏跟別人私奔,是賈家的家事,在事態有了明顯的變化前,我們街道辦不便介入,還希望閻埠貴同誌能多做做秦淮茹同誌的工作,穩定她的情緒。”

    “好,好吧。”

    街道辦不願意出麵,閻解放也沒有辦法,隻能回到四合院,把王主任的意思告訴了閻埠貴。

    “爹,王主任就是這麽說的,你還是勸勸秦淮茹,讓她不要哭了。”

    “淮茹啊,我看,這件事就算了,你也別哭了,趕緊把屋子整理一下。”閻埠貴沒辦法,隻能接下爛攤子。

    話音未落,秦淮茹便跳了起來,雙眼瞪得跟銅鈴似的:“什麽,我公婆跟別人跑了,現在生死未卜,就這麽算了那可是我公婆,是棒梗的奶奶啊!她跟一個外人跑了,如果在外麵受苦的話,我怎麽對得起東旭。”

    她巴不得賈張氏早點離開,可是賈張氏把家裏的一百二十塊五毛錢帶走了,而且她還懷疑賈張氏偷偷藏了不少錢。

    不,不是懷疑,是確信。

    自從賈張氏被從派出所帶回來後,秦淮茹就沒幫她買過止疼片。

    賈張氏早就止疼片上癮了,一天不吃,整個人就會暴躁不安。

    如果不是偷偷的買了止疼片,她肯定會出現症狀。

    閻埠貴一臉的黑線,四合院裏就算是三歲孩子都知道秦淮茹討厭賈張氏。

    “那個,你公婆是去追求美好的生活了,她這把年紀了,辛辛苦苦把東旭撫養大,又幫你帶了這麽多年的孩子,是時間歇一歇了,你也不用過於擔心。”

    秦淮茹雖然心中恨不得把賈張氏撕成碎片,卻不得不裝成對賈張氏關心的樣子。

    由於街道辦不介入,秦淮茹也沒有辦法,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吞。

    在隨後的日子裏,賈張氏私奔的事情逐漸代替劉海中被兒子背刺,成為了四合院住戶茶餘飯後討論的話題。

    時間就像躺在床上的那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總是顯得急不可耐。

    一眨眼便來到了月底。

    每個月的月底是扶貧車間發餉的日子,下午下班的時候,工人們在李東來的辦公室前排起了長隊。

    辦公室內,李東來坐在辦公桌前準備給工人發工資,旁邊站著軋鋼廠財務科的劉幹事。

    本來扶貧車間隻是套用了軋鋼廠的手續,是獨立運行的,壓根不需要軋鋼廠財務科插手。

    李東來考慮到這年代眼紅的人太多了,工資的計算方法比較複雜。

    讓財務科在旁邊監督,可以避免糾紛,劉幹事的職責就跟後世的公證員差不多的。

    當然,不能是電視上那種把號碼,看成號碼,並且莊嚴宣誓有效真實的公證員。

    李東來對劉幹事的公正性並不擔心。

    在這個年代,誰要是敢當眾弄虛作假,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被工人一擁而上,暴揍一頓。

    “劉幹事,你先看看,這是我們這個月的工資表。”

    “四十一,三十八,五十二嘶劉主任,你們臨時工的工資,比正式工人的工資還要高,嘖嘖,真是了不起。”

    “這都是廠裏麵的功勞,你也知道,楊廠長為了推銷咱們車間的安檢門,騎著自行車跑遍了整個京城的工廠。”

    李東來一邊隨口說道,一邊讓秦奮把工人們請進來。

    工資是提前整理好的,裝在牛皮信封裏,信封上寫有名字,擺在桌子上,高高的一摞,很是吸引人的眼球。

    “張全蛋!”

    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叫到,張全蛋抻了抻工裝,搓了搓手,壓抑住心中的激動,大步走進去。

    “主任,我是張全蛋。”

    李東來拿起一個信封,遞給張全蛋:“張全蛋同誌,你是咱們車間這個月勤奮之星,我對你的辛勤勞動表示感謝。這是你這個月的勞動報酬,八十二塊錢。”

    “謝謝主任”

    張全蛋伸出那雙布滿老繭的手,接過厚厚的信封,胸膛起伏不定。

    那被生活折磨得失去了原本色彩的麵頰上,浮現出一絲難以壓抑的激動,眼角紅潤,聲音有些哽咽。

    他今年四十歲,因為家庭出身原因,無法找到正式工作,老娘常年臥病在床,家裏有五個孩子。

    媳婦身體不好,隻能在家裏糊紙盒子,家裏的開銷隻能靠張全蛋在火車站當臨時工掙的那點錢。

    搬運工工資低,還辛苦,而且,活計沒有那麽多,經常幹兩天,得歇兩天,一個月隻能掙到十五塊錢。

    再加上媳婦糊紙盒子掙的五塊錢,家裏的總收入隻有二十塊。

    一家人儉省一點,不買菜,不買衣服,二十塊錢足以生活了。

    但是。

    老娘跟媳婦看病抓藥,每個月需要將近七塊錢。

    五個孩子中三個孩子已經上學了,每個學期得七塊五毛錢的學費。

    再加上買作業本,買文具的開銷,平均下來,孩子們上學每個月得花塊錢。

    可以用來開銷的錢,隻剩下十塊錢了。

    十塊錢雖然少,張全蛋是從苦日子裏過來的,也可以勉強維持。

    關鍵是,還有兩個孩子,早就到了上學的年紀。

    看著孩子們圍在哥哥姐姐跟前,豔羨的看著哥哥姐姐寫作業,張全蛋心中很不是滋味。

    做父母的,再苦再累,也不願意讓孩子受委屈。

    可是。

    他真的沒辦法啊!

    他不怕累,不怕苦,也想再找一份工作,可以在晚上幹。

    隻是,京城裏工作崗位緊張,有很多年輕人都找不到工作,更別提他這個出身不好的中年人了。

    生活的困苦,張全蛋折磨得已經喪失了信心。

    幸好,街道辦考慮到他家裏的情況,讓他成為了扶貧車間的工人。

    工資高,活輕鬆,張全蛋很珍惜這個工作機會。

    第一個月,雖然不熟練,他也拿到了這輩子從來沒有拿到過的高工資---四十塊錢。

    當天,便去菜市場買了半斤肉。

    看著孩子們幸福的小臉,張全蛋重新找到了生活的希望。

    讓劉幹事詫異的是,張全蛋的高工資,並沒有在工人中引發太多非議。

    心中頓時一歎,看來扶貧車間真是個好地方。

    如果他不是幹部編製的話,也想從辦公室裏,調到扶貧車間。

    接下來的工人工資雖然沒有張全蛋高,但也遠超過一般正式工人。

    “張二錘,五十一塊,劉二麻子三十五塊秦淮茹五塊錢。”

    秦淮茹正興奮著,聽到隻有五塊錢,她頓時有點懵逼了,揉了揉耳朵。

    “李主任,我,我怎麽才五塊錢呢你這是惡意報複,我知道咱們之間有矛盾,我以前是得罪過你,但是我已經道歉了,你還想怎麽樣!”

    在秦淮茹看來,她在車間裏辛辛苦苦幹了一個月的活,隻能拿到這麽一點錢,肯定是李東來在作梗。

    李東來拿起工資表看了看,皺起眉頭說道:“秦淮茹同誌,在事情調查清楚前,惡意指控別人,是要承擔責任的。這樣吧,這裏是你的工資表,你覺得我不公正,這位是咱們軋鋼廠財務科的劉幹事,讓他來給你計算工資。”

    既然不你覺得不公正,那就讓軋鋼廠的領導介入,看你還有什麽話說!

    秦淮茹就算是再不講理,也隻能點頭同意。

    劉幹事接過工資表,“帕拉帕拉”的撥動算盤珠子。

    “秦淮茹同誌,號的產量是半台,號的產量是半台,號產量台,號請假,號產量台,不顧工人的勸阻,強行使用膠水處理未經清理的材料,導致材料報廢,扣工資五毛錢總產量是三十台,故意損壞材料兩次扣除塊錢,總工資是塊錢。”

    “扣錢我是工人,浪費材料不是正常的事情嗎為什麽要扣我的工資,車間的製度不合理!”秦淮茹麵對事實沒有辦法狡辯,但是又不甘心,隻能把矛頭對準扶貧車間的製度。

    “我們工人幹活,從來不擔責任,兄弟姐妹們,車間的製度是為了壓榨咱們,欺負咱們。咱們工人可不是好欺負的,大家夥一塊去廠裏麵反映!”

    在正式車間裏工作,工人就算是浪費再多的材料,也頂多會被車間主任批評兩句,並不會被扣發工資。

    秦淮茹覺得,隻要鼓動起工人,就能獲得話語權,就有資格同李東來扳手腕了。

    可惜的是,工人們都清楚秦淮茹的底細,並且他們也不是傻子,並沒有相信秦淮茹的話。

    李東來冷著臉:“秦淮茹同誌,這裏是扶貧車間,不是正式車間。並且,你的行為已經不是浪費了,而是故意損壞,根據工人同誌的反映,他們曾數次阻止你的不規範操作,你為了省一點功夫,卻不管不顧。”

    說著他加重語氣:“如果你覺得扶貧車間的製度有問題,現在請你離開扶貧車間!”

    工人們聽到這話紛紛響應。

    “就是,嫌棄我們車間不好,可以離開啊。”

    “咱們車間可不養懶漢,像秦淮茹這樣的人,壓根就沒資格進入咱們車間。”

    秦淮茹之所以鬧事,隻是為了換取好待遇,哪裏肯離開扶貧車間。

    她抿了抿嘴唇,看著李東來說道:“東來兄弟,你也知道,我隻是個女同誌,手腳比較慢,做工的話實在是不行,每個月拿這麽一點工資,怎麽能養活一家人呢!

    不如你讓我負責質檢吧我識文斷字,還是城裏人,肯定比秦奮細心。”

    秦奮的臉黑了,顧及到是一個村的,自從秦淮茹進入車間,他也沒有故意為難秦淮茹,反而耐心教導秦淮茹做安檢門。不圖得到秦淮茹的感激,但是你也不能恩將仇報吧!

    李東來當然不會相信秦淮茹話,冷著臉說道:“秦淮茹同誌,你剛才的話,有兩點錯誤。

    第一,在性別上找差異。現在全國上下提倡女人是半邊天,跟男人地位相同。咱們車間裏一大半都是女同誌,她們的產量和質量不比男同誌差。

    第二,秦奮同誌雖然不識字,但是為人忠實可靠,完全能夠勝任質檢的工作,你以為自己是城裏人,比秦奮高一頭,這是在歧視社員。

    我覺得你的思想有很大的問題,需要到街道辦開的學習班裏,進行為期一個月的學習。”

    這個處理決定獲得工人們的熱烈掌聲,也讓秦淮茹欲哭無淚。

    她自認為是貧困戶,背後有街道辦撐腰。

    又是女人,婦女主任也會護著。

    李東來作為領導,不敢對付她。

    萬萬沒想通李東來竟然祭出了‘思想有問題’的大旗。

    這真真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看著被工人熱烈擁護的李東來,秦淮茹感覺到心口窩子隱隱作疼。

    如果當年她在秦家溝再堅持兩年,那這個男人就能成為自己的丈夫,也不會便宜了丁秋楠。

    悔不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