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姨娘歎了口氣，“大小姐不知道，我們的湯藥飲食中，一直都被加了一種叫做冬璃花的寒性藥草，長期服用便不能再有孩子了。”
    “原本我們隻有每次是侍奉完老爺後才會被逼著服用，可有一回我和另一個姨娘同時懷上，老爺高興的很，讓人嚴加看護，可結果在我們懷孕快八月的時候還是著了夫人的道……我的孩子……”秀姨娘捂著腹部，仿佛還能感受到當時撕裂的疼痛。“大夫說，那是個快成型的男嬰……嗚嗚……”
    “姨娘別傷心了，壞人一定會得到報應的。”海棠遞上帕子。
    “那另一個姨娘呢，她現在怎樣了？”蘇婉婉追問。
    秀姨娘抹了把淚。“她被夫人身邊的貼身婢女梅兒推下台階，當場血崩難產，那時候老太太在府裏養病，聽此噩耗直接暈了過去，大夫說是老人家病中見不得血光之災，老爺二話不說就將那姨娘給挪去了城外的莊子，沒過多久就死了。”
    往事曆曆在目，秀芳芳重重的吐了口濁氣，緩解壓抑的情緒。
    蘇婉婉和丹心靜靜聽著，眉頭也沒有鬆開過。
    “說起來，老爺還真是絕情，懷著身孕的時候寵上天，一不中用了，就連看都不願多看一眼，直接丟出去自生自滅。”秀姨娘笑得極其苦澀，蘇婉婉默不作聲，一口一口麻團往嘴裏塞。
    “我爹不是個東西，尹氏也不是善類。”
    蘇婉婉突然冒出的結論把秀芳芳和海棠一嚇，丹心也驚到了。“小姐你怎麽能這樣說老爺，他畢竟是您的親生父親啊。”
    “自從他將我丟去上城，同尹氏聯手將我娘的財產統統占為己有後，他就不再是我爹了。”蘇婉婉舔了舔指尖的芝麻，說得漫不經心。“他定多就是貢獻了個小蝌蚪，僅此而已。”
    “小蝌蚪？”丹心歪頭。
    蘇婉婉笑笑，“就是說他畜生不如。”
    秀芳芳聞言不禁笑了，“大小姐真是叫我大開眼界。”
    知道了曾經的過往，蘇婉婉心裏有了譜。
    又聊了些許時候，蘇婉婉將一籠子芝麻團子統統消滅，心滿意足地回了雲瀾閣。
    一進屋子，就懟上了一張萬年怨念的豬臉。
    “哼唧也餓，哼唧也想吃夜宵！”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哼唧可憐得不要不要的。
    “你偷跑出去了？”蘇婉婉拍開它。
    “哼唧是神獸，才不需要偷跑出去！”
    蘇婉婉一個激靈。“你有千裏眼！”不愧是神獸，她怎麽以前沒想到呢！
    哼唧兩蹄一攤。“什麽千裏眼，本哼唧根本不需要！”動了動粉嫩圓滾的豬鼻子，哼唧很是驕傲：“哼唧隻要一聞，就知道你剛才吃了芝麻團——啊！”
    一拳把豬打扁，她就不該對這隻敗家豬保太大的希望。
    洗漱完準備就寢，哼唧不甘心地又溜了過來。“妹紙，你帶回來的那盒首飾是給哼唧吃的嘛？哼唧真的好餓餓，好可憐憐……”這是實話，它已經整整一日沒進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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