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舞弊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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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飛獨自躲在客棧都感到心驚肉跳,自然不敢在出去隨意閑逛,連吃飯喝水都是麻煩客棧中的夥計送到客房之中。

    如此一來,本來的拜訪計劃自然也就隻能不了了之了。

    弘治十二年春,三月十五,春闈正式開始。

    一大早天還未亮,餘飛便將考試所需要的東西準備好,放在一個籃子裏麵。

    會試同樣是考三場,一場考三日,共九日。

    東西準備的不齊全,那可是要受老罪了。

    經過守門士兵的搜身檢查,餘飛拿到了自己的號牌,乙三十九,看到這個數字,心中生出了不詳的預感,果然進場找個了乙三十九的小隔間之後,餘飛臉都苦了,這是出了名的糞號。

    顧名思義便是和號廁相鄰的號數,餘飛歎息一聲,心下決定以後再怎麽樣,也不能將氣運全部用完了。

    經過半個月的考試,餘飛終於擺脫了這糞號的折磨,這考試也沒甚好說,餘飛自感自家考的應該不差,隻有第三場的策論是以元代劉靜修的退齋記為題,考的比較偏,餘飛雖然也學過,但卻稱不上精通。

    不過看考場之內,哀鴻遍野的樣子,餘飛便知道,不止自家覺得這題出的偏,恐怕很多學子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餘飛考完試後又躲了三天,氣運突然便多了1000點,春闈的榜單雖然還沒有公布,但餘飛知道自家必然是中了。

    身上有了氣運點,餘飛也鬆了口氣,從來京師之後還沒好好逛過,如今可算能夠看看這大明京師的繁華了。

    大明的京師名為bj又名順天府,自當年太宗皇帝靖難之後,便定都於此,到了如今已經快接近百年了。

    整個京城經過這百餘年的修繕,論繁華壯麗都不輸於南京。

    逛了一早上,臨近中午,餘飛尋了個酒樓準備好好犒賞自己一番,才入內便聽到二樓吵吵鬧鬧的,一個意氣風發的士子,也不知是不是喝醉了酒,竟然口出狂言的喊著,自己必然高中會元。

    餘飛也隻以為是個狂生,沒有多想,點了一桌子酒菜之後,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準備好好吃上一頓。

    從窗戶處能看到街上行人來來往往,時不時的有小販叫賣而過,市井之氣十足。

    便在這時,那喝醉的狂生還欲大言,其身旁的同伴連忙將其拉住,低聲喊道:

    “伯虎兄,夠了。”

    說完之後,又對著幾位士子作揖道歉道:

    “各位賢達莫往心裏去,伯虎隻是喝的有些多了,實在對不住了,各位慢用,小弟先帶伯虎兄回去醒醒酒。”

    說完便強拉著那位伯虎兄,離開了酒樓,走時還將費用一並結了。

    樓上的餘飛聽到伯虎二字,心中便暗道:“唐伯虎?沒那麽巧吧?難道還要倒黴?”

    餘飛心中有些不詳的預感,自家考試之時還沒有氣運,說不得就真撞上了這場曆史上有名的唐伯虎舞弊案。

    瞬間本來的好心情也徹底沒了。

    三天之後,本來應該放榜的時日,竟然沒有放榜,餘飛心中便暗道:“倒黴,還真撞上了。”

    不到兩日,會試的主考官程敏政便被下獄,而在客棧之中休息的餘飛,也被錦衣衛找上了門。

    來的兩個錦衣衛倒是頗為客氣,言語之中也沒將餘飛當做犯人,隻說了要讓餘飛走一趟配合查案,除非餘飛不想在大明待了,不然還能如何,當然隻得跟著走一趟了。

    來到錦衣衛衙門,餘飛被帶到了大堂之中,隻見一個中年男子正在伏案疾書,兩位帶餘飛來此的錦衣衛小校,連忙作揖唱諾道:

    “見過指揮使大人,舉人餘子揚已經帶到。”

    那男子沒有抬頭隻是說了聲:“知道了,先下去吧。”

    兩個小校應諾以後,便退出了大堂,瞬間大堂之中,便隻剩下了餘飛和那位指揮使。

    餘飛站著等了片刻,也不見那指揮使停筆,便自顧找了個椅子坐下,閉目養神去了。

    過了大約一炷香左右,那男子終於停筆,伸了個懶腰,餘飛聽得動靜也睜開了眼,看著這位指揮使。

    男子笑了笑,取出一個卷宗開始念道:

    “餘飛,餘子揚,洛陽新安縣人士,生於成化十四年,父餘華,母餘楊氏,弘治三年拜師華山,弘治四年考中秀才,弘治八年考中舉人,嗯次年沒有接著進京參加會試,而是在四年後也就是今年才來參加會試。”

    念完之後,又抬頭看了看餘飛後笑道:

    “一個月前還單人獨劍將魔教分壇給挑了,殺了魔教十長老之一的鮑大楚和保定分舵主徐濤。本官說的可對啊?華山餘少俠。”

    餘飛雖然早就知道大明錦衣衛威名赫赫,但也沒想到才幾日,便將自家底細給查的一清二楚,當下點點頭,拱手道:

    “大人說的不差。”

    這位指揮使笑了笑,說了聲“先坐吧。”

    餘飛坐下之後,問道:

    “不知在下犯了何罪?難道是因為殺了兩個畜生嗎?”

    餘飛自然是明知故問的,一來是自家不可能知道,也不應該知道這舞弊案,二來則是先發製人,接下來才好說話。

    這位錦衣衛指揮使沒有回答,反而笑著自我介紹道:

    “某家牟斌,現任錦衣衛指揮使,年少之時,曾有幸遇到過前華山掌門寧清羽老老先生,蒙老先生抬愛傳授了幾手功夫,這才有某家今日。”

    餘飛這才知道為何這錦衣衛上門,對自家頗為客氣,原來還有這麽一段緣分。

    “原來如此,那不知大人叫在下前來是?”

    牟斌笑道:

    “沒什麽事,隻是見見老先生的後輩弟子,聽說華山遭了瘟疫,這些年一直不振,某家也替老先生心焦,如今看餘少俠文武雙全,某家也就放心了。”

    餘飛聽到此,便知道自家會試的麻煩,已經被這位指揮使大人解決了。

    隻是這位牟大人不願讓自己欠了人情罷了。

    餘飛也沒法言說,隻能將這情分記在心中,起身作揖拱手道:

    “多謝大人關心。”

    牟斌笑著點點頭,受了這一禮,然後拍手叫來一個人小校,吩咐了幾句之後,對著餘飛道:

    “難得相見,吃了飯再走吧,也和某說說這些年華山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