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妙一遠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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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中峨眉山。

    隻見凝碧崖中,滿堂數十人,劇都是法力高深的二代門人,許多平時在外居住之人如今也一一到場,其中還有與峨眉基本同穿一條褲子的嵩山二老。

    “前些年苦行師兄與人定下三十年鬥劍之約,諸位想必也自知道了。”

    眾人點頭,不知道齊漱溟說這做甚,&nbp;&nbp;眾人被掌教法旨召回,隻是聽說與海外的一場劫數有關,卻不知具體如何。

    看到眾人點頭,齊漱溟繼續說道

    “此人劍術高絕,當年才不過散仙之身,以苦行師兄的法力竟然不能壓製,被其從容走脫,如今證了地仙果位,&nbp;&nbp;更是難製,這也便罷了,到時候鬥劍不過,大不了認輸便是,隻是如今其與紫雲宮生了衝突,而紫雲宮乃是我峨眉日後的別府,關乎我峨眉大興,不得不管,諸位都議一議吧。”

    眾人這才了然,坎離真人許元通先行發話道

    “我等幾人走一趟如何?”

    齊漱溟搖了搖頭,還未說話,身旁的妙一夫人便道

    “鬥法不是上策,其人劍法之高絕,&nbp;&nbp;師兄未曾見過,妾身倒是曾領教過一劍,想要壓服其人,&nbp;&nbp;恐怕得內子、大師兄、苦行師兄三人齊出方有些把握。”

    坎離真人愕然,&nbp;&nbp;拱手退了回去,其明白此話何意,其餘二代弟子修為參差不齊與東海三仙的修為差距頗大,卻是知道自己等人齊出恐怕也不是人家對手。

    苦行頭陀念了聲佛號後,說道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純陽寶珠已經練成,不如讓諸位師弟帶上兩儀微塵陣如何?”

    苦行頭陀雖然是出家人,但這話說出來卻是頗為狠辣。

    齊漱溟搖了搖頭道了聲“不妥。”卻沒有說明原因。

    想了片刻後,齊漱溟對著嵩山二老道

    “兩位道兄可曾聽過寶相夫人?”

    朱梅想了想問道

    “可是那頭膽大包天的天狐?”

    齊漱溟點了點頭道

    “不錯,正是那頭天狐,其與極樂真人門下秦漁生下兩女,其中有一女乃是金母弟子轉世,繼承紫雲宮基業,也算是名正言順。”

    朱梅若有所思道

    “道友的意思是讓我等去收下這兩人,然後以此名義去爭奪紫雲宮?”

    齊漱溟搖頭道

    “隻是占了一個名分,與其好說罷了,能得自然最好,不能也留下個由頭,日後再想辦法。”

    白逸穀撫須一笑道

    “道友考慮周全,&nbp;&nbp;我二人走一遭便是。”

    朱梅也自點頭應和。

    齊漱溟衝兩人拱手道

    “勞煩兩位道兄了。”

    朱梅二人點了點頭,&nbp;&nbp;拱手還禮之後,&nbp;&nbp;便化為兩道遁光,自顧而去。

    待得兩人走後,苦行頭陀才問道

    “那天狐之女本應是我峨眉之人,天狐密藏也自該歸我峨眉,掌教師弟何故送予朱道友。”

    齊漱溟本不想解釋,但此時峨眉眾人皆在,不好掃了這位師兄的麵子,想了想後說道

    “朱道兄奉了師命要立青城道統,本就惡了極樂真人,其想成事便隻能依靠我峨眉,如今再收了天狐二女,日後定然也要護持天狐渡劫。極樂真人本就厭惡天狐壞了自己弟子的根基,讓唯一的親傳弟子轉劫數世,依然還在沉淪。隻是礙於天狐生下了自己弟子的骨肉,這才放過天狐,如此說師兄可明白?”

    苦行頭陀不是笨人,齊漱溟這一提點,如何還不知這位掌教謀算,朱梅即便得了天狐密藏最後也隻會落入峨眉手中,連天狐二女也隻會是朱梅名義的弟子,且峨眉還不會因此惡了極樂真人,其中手段實在高明。

    “掌教高明。”

    齊漱溟看苦行頭陀明白之後,也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道

    “這些都是小節,恩師推算的三英二雲中的幾人已經出世,我峨眉如今的頭等大事,乃是要護持好這幾人,萬萬不能讓魔道鑽了空子,隻要三英二雲齊聚,我峨眉氣運自然勃發,到時候大勢在我,些許跳梁小醜不過指掌可滅。”

    眾人皆是歎服,拱手行禮道

    “謹遵掌教法旨。”

    卻說餘飛處。

    等辛辰子二人走後,餘飛笑著對曹承宣招了招手,示意其上前來。

    曹承宣也極為乖覺,來到餘飛身前,低聲喊了一聲“太師父”。

    餘飛笑著點了點頭,這孩子看著禮貌乖覺,但心防極重。

    “多大了?蒙學了沒有?”

    曹承宣微微行禮,低聲回道

    “回稟太師父,承宣9歲了,蒙學已經四年,剛學完《顏氏家訓》和《論語》,正在學《孟子》和《大學》。”

    沐丹珍也是時候的討巧道

    “承宣很聰明,好幾個師父都說要不是身處亂世,一定能考個進士。”

    餘飛點了點頭,順勢了句“怎麽?中原不太平嗎?”

    沐丹珍點了點頭,回答

    “自崇禎二年起,北方便一直大旱,赤地千裏,百姓多流離失所,遼東的後金又一直不安分,皇帝為了節省開支撤銷了驛站,結果引的西北大片叛亂,這幾年叛軍越發勢大,這孩子的父親便在去年被叛軍所圍,最終得不到支援力竭而亡。”

    餘飛眉頭皺了皺道

    “沐天波呢?那麽多學問白學了嗎?”

    沐丹珍歎息一聲,為自己侄孫辯解道

    “不是天波無能,而是而是皇帝猜忌。”

    說完之後,才解釋起來,原來崇禎七年後金再次入侵,當時能聽從的朝廷的主要兵力都在圍困越發勢大的李自成等人,而遼東兵馬因為糧餉支應不及時,竟然放任黃台吉通過山海關。

    大明措不及防,竟被後金圍了京城,沐天波、秦良玉等西南兵馬連忙趕往京城勤王。

    而剛被解除軟禁不久的唐王朱聿鍵也變賣府中珍玩,拉了一支幾千人的軍隊準備勤王。

    眾人在京城外通力合作趕走了後金,沐天波也與這個身陷牢籠而不墮其誌的唐王惺惺相惜。

    也是因此,在此戰中大放異彩的沐天波被皇帝猜忌,勒令回雲南思過,而唐王朱聿鍵剛剛被放出來不久,便又被囚禁於鳳陽。

    餘飛聽完忍不住罵了聲“笨蛋”罵了聲“庸君”。

    摸了摸曹承宣的小腦袋瓜,餘飛問道

    “你父之死,一半源於叛軍,一半源於大明,孩子你恨不恨大明?”

    曹承宣搖了搖頭,聲音清朗的回答道

    “不恨,父親求仁得仁,是承宣心中的大英雄、大豪傑,隻是跟錯了人,認錯了人。”

    餘飛微微點頭,繼續問道

    “你師父教你修煉了沒有?”

    曹承宣再次搖頭道

    “師父說他自己學的《百毒真經》隻是旁門,到了如今已經沒了前路,故而隻教了承宣從堂哥處拿來的家傳武藝。”

    餘飛“哦”了一聲,說道

    “能不能為太師父演練一番?”

    曹承宣點了點頭,抱拳一禮後,便在場中演練起來,一招一式都是大開大合的戰場武藝,年紀雖小,但演練起來自有一股氣勢,令得餘飛極為滿意。

    許飛娘一直在旁邊看著,也自看出了餘飛對曹承宣極為看重,輕聲說道

    “恭喜道友。”

    餘飛笑著點了點頭,眼神卻一直放在曹承宣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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