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水陸大會逞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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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禿驢猖狂”打斷了老和尚的表演,隻見曹承宣翻身而上,虎目圓瞪,眉心血痕泛紅有絲絲金光。
“禿驢安敢貶低道祖,天河曹承宣領教你那狗屁佛法。”
曹承宣隨餘飛學道,但卻成長於軍伍,是個天生的殺胚,如今心中怒火萬丈,那被俊朗外表掩蓋的殺氣再也不遮掩不住。
一身殺氣好似要凝成實質,迫的老和尚連退了幾步。
這個叫迦葉禪的老和尚雖然道行不低,但一直隻在長安這等大唐首善之地修行,哪裏見過曹承宣這等殺人盈野之輩。
便是如今大唐那些身經百戰的大將軍國公們,身上的殺氣也遠不如曹承宣。
想想也是,當初餘飛被正魔兩道算計,在軒轅帝陵閉關,曹承宣才十餘歲便跟隨盧象升和曹變蛟一起抵抗起義軍,曾經以八百騎兵在李自成幾十萬大軍之中縱橫。
也曾以兩萬多軍隊追著起義軍上百萬人痛揍,要不是崇禎朝已經爛到了骨子裏就憑這般大將,大明也不會亡。
待得隆武朝之時,更是作為大軍先鋒一路攻城拔寨所向無敵,將後金趕到長江北岸,全收江南,要不是有峨眉等人插手,早就一路直接打到bj,將努爾哈赤和孝莊都給俘虜了。
老和尚麵對這等人,氣勢開始便落了下風。
“爾是何人?此乃陛下定下的水陸大會,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上台的,貧僧看你年幼,不與你計較,速速離去。”
老和尚退後幾步,定下心神之後,以水陸大會的規矩來拿捏曹承宣。
曹承宣何人?便是大明皇帝隆武帝都是他和盧象升等人親自扶上去的,一個唐皇想要憑著名號就將其壓下,那不是搞笑嗎?
曹承宣聞言冷笑一聲。
“貧道不管什麽水陸大會,貧道也無心參與,禿驢你羞辱道祖,便如羞辱我整個道家,貧道身為玄門弟子,勢不與你幹休。”
說完不待老和尚狡辯,大步向前朝著老和尚一拳砸下。
麵對這凶威無比的一拳,老和尚連忙一抖袈裟,大紅袈裟迎風而動擋在身前,想要以柔化剛。
想法不錯,道理也不差,但有些人生來便是打破常理的,隻見曹承宣一拳打在袈裟之上,沒有想象中的的袈裟裹住拳頭化解力道,反而一聲布匹撕裂之聲,袈裟便被打成了千百片。
拳頭打破袈裟威勢不見絲毫削弱,朝著老和尚的麵門便是恨恨一拳。
隻是一拳老和尚便紅的白的都被打了出來,待得落地之後,已經是鼻梁塌陷,牙齒全無。
“佛法不過如此,看來遠不及我玄門道法。”
下方看戲的百姓們,看到曹承宣大發神威也不害怕,反而開始起哄叫好。
老和尚被一拳打的神魂差點都脫離了肉身,一時之間連站起都難,隻能看著曹承宣說不出話來。
幾個主持的老和尚也坐不住了,對視一眼後,起身喝道
“哪裏來的大妖,竟然敢來長安撒野,布伏魔陣。”
說完三個老和尚也不給曹承宣說話的機會,三人一體布成伏魔陣後,朝著曹承宣殺來。
台下的天河眾弟子看到大師兄被人以多欺少,都要拔劍相助,被趙嚴笑著攔下道
“莫急,這些人不是你們師兄的對手。”
石生向來淘氣,雖然年紀也不算小,但因為其是陸蓉波感石而生,生長的極為緩慢,如今還是一個歲的童子模樣,心性也差不多。
聽得師父阻攔,這小子眼神亂轉,悄悄的放出了李靜虛所賜的乾坤針,朝著離得最近的一個老和尚屁股就是狠狠一刺。
這乾坤針乃是李靜虛親自所煉,本體是十萬八千根細如毫毛的神針,既能當做飛劍運使,也是偷襲的絕頂利器,李靜虛還專門創出了一套運使此針的針決,也同樣傳給了石生。
金仙的尊貴即便來到真界也不是隨處可見的,由李靜虛這位道門宗師所煉的乾坤針威力自然也是極大,毫毛一般的乾坤針才入體,便隨著血液運轉周身,將老和尚疼的滿地打滾,所謂的伏魔陣缺了一角,自然也就不成陣勢,剩餘兩人被曹承宣一拳一個便打翻在地。
眼看師兄得勝,石生這才拍手叫好,滿意的將乾坤針收了回來,趙嚴如何不知道是石生搞的鬼,恨恨的瞪了一眼石生道
“胡鬧。”
被師父發現,石生縮了縮頭,不敢去看趙嚴。
曹承宣幾拳便將長安城中有名的高僧全部打翻在地,他自己自然沒甚感覺,隻是當做教訓了辱道的禿驢而已,但在長安百姓眼中可就不同了。
曹承宣如此表現當真是讓道家狠狠的出了一次風頭,讓長安城中漸漸抬頭的佛門好似當頭一棒,打的有些不知所措。
隻是佛法東傳乃是諸多大羅所定下的大勢,自然不會讓其如此夭折。
長安上空一朵白雲之上,一個手持遁龍樁的少年看著曹承宣冷哼了一聲,交代了身旁的十餘位珈藍一句後,便化為一道光華附在了最開始那個老和尚身上。
曹承宣剛準備離開這水陸大會,突然身後傳來一股強橫的氣息。
手中鋼槍出現,想也未想便反身橫掃,一條被佛光遮掩的金色蛟龍被一槍打飛出去,化作一根遁龍樁回到了被附身的老和尚手中。
曹承宣皺眉,冷然道
“誰?”
老和尚微微一笑,聲音變得清脆。
“觀自在菩薩坐下木吒見過道友,佛法東傳乃天數,道友阻礙天數,恐怕大劫不遠。”
曹承宣聞言一愣,哈哈大笑,笑的腰都差點彎了下來,指著木吒道
“大劫?就憑你?區區金仙,我又不是沒殺過。”
在蜀山之時,宇宙六怪之中的大荒山二老便是被曹承宣和辛辰子師徒二人所斬,木吒也不過是金仙第一步的道行,和大荒二老相差仿佛,即便出自名師神通高些,法寶厲害些,曹承宣也絲毫不懼。
木吒神色一怒,遁龍柱上金環飛出,朝著曹承宣便罩了過來。
曹承宣看也不看金環,長槍一抖便直接朝著木吒殺了過去。
木吒看曹承宣如此悍勇,心中暗罵一聲‘蠢貨’金環狠狠的打在曹承宣的後腦,曹承宣隻是微微向前一傾,轉瞬便恢複如常,鋼槍威勢絲毫不減,朝著木吒挑去。
木吒駭然沒想到自家法寶竟然被其用肉身硬抗了下來,連忙將遁龍柱當做棒使,在危急之中擋住了這一槍,但人也被挑飛到了半空。
曹承宣得理不饒人,根本不給木吒喘息之機,朝著半空之中的木吒便繼續殺了過去。
曹承宣雖然學自餘飛,但武道卻是在戰場之中磨煉到的大成,沒有哪些花裏胡哨的招式,每一槍都是奔著殺人而去,怎麽舒服怎麽來,怎麽能殺人怎麽來。
木吒節節敗退,身上也多了幾個槍洞,不用說也可知,隻待其一離開,這老和尚立馬就得轉世。
戰場已經被趙嚴用幻陣所遮掩,長安百姓隻能看到曹承宣與老和尚相對而立,卻看不到兩人的貼身廝殺。
木吒極為憋屈,其本身境界雖然高出曹承宣一大境界,但武藝不熟,隻是稍稍練過。
厲害人物知道其不但是觀自在菩薩的坐下童子,還是天庭兵馬大元帥李天王的親子,三壇海會大神的哥哥,沒人會去找他麻煩。
至於不知道其關係者,遁龍柱一出,便隻能束手就擒,這就導致木吒除了封神之時還稍稍見過血外,一直都沒經曆過血戰。
麵對曹承宣這個從血海裏殺出來的殺胚,不過片刻已經開始心生畏懼了。
曹承宣卻不管那麽多,仗著九轉玄功萬法不侵的特性,招招都是以命換命,一副非得將其一槍戳死的架勢。
天上的十幾個珈藍看到木吒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已經覺得不好,其中一個機靈的已經朝著天庭奔去,準備找李天王求援。
木吒此時對曹承宣已經是滿心恐懼了,當初封神大戰之時的種種又重新湧現心頭。
麵對殺氣騰騰的曹承宣,木吒終究還是堅持不住,也顧不得臉麵,將遁龍柱祭出化為金蛟暫時擋住曹承宣後,連法寶也不要了,轉身便逃。
沒有木吒禦使的遁龍柱根本不是曹承宣一招之敵,被其一手擒住龍角,一槍便打回了原形。
“賊禿休走。”
嘴上雖然喊得大聲,但腳下卻是未動。
曹承宣看著魯莽殺氣重,但其實心中極為有數,從木吒報出名號之後,其便知道這人打殺不得,自己一脈剛來到這西遊大世界,立足未穩,可不能和在蜀山世界一般任意妄為。
故而看到木吒逃走,也不去追,隻是大喝一聲,嚇一嚇他罷了。
底下趙嚴也自鬆了口氣,和這些三代弟子不同,當初趙嚴為了求道曆盡千辛萬苦,這才拜入了餘飛門下,他卻是知道其中厲害的。
生怕這些弟子在上個世界一帆風順慣了,到了如今天庭顯聖的世界還不知天高地厚可就糟了,自己等人遭劫還好,要是連累恩師,那才是悔之莫及。
也不怪趙嚴如此小心,餘飛卻是從來沒有跟他們說過,自己一脈也是真正的三清嫡傳,整個天庭有大半正神都是自家人。
等到曹承宣回到身旁,趙嚴也收了幻陣,長安百姓們隻看到老和尚被曹承宣打跑之後,這個年輕道人便自顧下了台,而那三個躺在地上的老和尚卻是屁也不敢放一個,引來了一陣噓噓之聲。
趙嚴的幻陣範圍極廣,隻能瞞住普通百姓,卻瞞不過有修為之人,三個老僧看到曹承宣如此勇猛,連觀音菩薩座下童子都被打的狼狽奔逃,如何敢有二言。
從這也能看出,西遊大世界雖然高人眾多,大羅都不少,但底下這些修行之人,道行可能不低,但心性比之蜀山世界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白眉,尊勝禪師等那個級別的大阿羅漢自不必說,便是苦行頭陀也是心性極為堅韌,對別人狠自己也極為狠辣,為了道統便是魂飛魄散也毫無畏懼。
而木吒出自名門,被觀音菩薩帶在身旁調教了不知道多少歲月,道行倒是不差,但心性便一言難盡了。
三個老僧相互攙扶的離開了水陸大會,一路行去,都有百姓的噓聲,而樓觀道的那名道人也已經收功起身,來到曹承宣處行禮感謝。
“樓觀道許立謝過道友。”
曹承宣連忙回禮道
“許真人不必客氣,貧道也是看不慣那群禿驢貶道尊佛而已。”
許真人聞言歎息道
“哎奈何,罷了,不提了,不知諸位道友在何方落腳,待得貧道打理一番,再來好好謝過。”
趙嚴微微一笑,接過話頭笑道
“許真人不必如此,都是道祖弟子,如此一來,還顯得生分了。”
趙嚴等人的爽朗也感染了許立,這位樓觀道的道人也笑道
“是貧道著相了,諸位道友如不嫌棄,可去我金仙觀一敘?”
趙嚴開口,曹承宣便閉口,雖然如今兩人道行相差不大,但畢竟是長輩。
趙嚴沉思片刻後,便點頭同意了,反正眾人也隻是隨意逛逛,來到報國寺看這什麽水陸大會也純粹隻是湊熱鬧罷了。
許立大喜,帶著眾人便往金仙觀而去,在一路上的交談之中,趙嚴也知道了這樓觀道以前乃是皇家宗廟,這金仙觀更是當初李家的死黨,隻是當初玄武門之變站錯了位,這才被當今唐皇所厭,落寞了下來。
據其所說,這金仙觀祖師當初憑著扶龍之功也是成就金仙的人物,上了天庭領了神位。
話裏話外的顯露自己出身名門,趙嚴聽得好笑,知道這位許道人這是在掩飾敗給那迦葉禪和尚的尷尬,也不說破,還捧了兩句,令得許道人更是將趙嚴引為知己,讓趙嚴哭笑不得。
金仙觀就在長安城,還是長安城最為繁華的東城坊,隻見道觀占地不下三十畝,裏麵有上百房屋,一個房頂都貼著金箔的大殿,更是金光燦燦。
隻看其氣象,便知道許道人沒有誇大,看來這金仙觀當初的確是闊過的。
隻不過這道觀貼金箔,實在有些違和,隻聽過佛像要用金身,可沒聽過道祖金身的說法,這讓趙嚴等人頗為別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