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借我支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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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近上課,原本人來人往的走廊上此時也逐漸變得冷清,同學們都紛紛回課室就位上課。
    薑憶被江景陽逼著往後退,直到腳後跟抵住牆邊,才不得不停下,麵前的少年氣息太強,籠罩著她讓她有些喘不過氣,加上方才他的惡作劇,她還有些怨氣不去看他。
    江景陽一手撐在她耳側:“是不是忘記了,嗯?”
    默了幾秒,薑憶怕教室突然有人出來看見他們這一幕,便抬頭,如浸泡在水中的瑪瑙般漂亮的眼眸看著江景陽,“我沒有忘記,隻是那個人已經失約了。”
    說完,她把懷裏厚重的書全部扔到他懷裏,彎腰從他臂彎下溜走鑽進課室,動作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江景陽看著她走遠的背影,自言:“我什麽時候失約了,莫名其妙。”說著,他習慣性的把手放褲兜,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懷裏多了一遝厚重的書籍,江景陽有些懵,“……這書怎麽都跑我這來了。”
    預備鈴響起的同時,江景陽踏進課室門,其中有人驚呼:“我去我們的年級大佬什麽時候淪落到去幫忙搬書了?”
    有人眼尖:“老大你搬的美術教材不是四大名捕讓薑憶同學去搬的嗎,怎麽到你手上了。”
    底下議論紛紛,江景陽平時受歡迎程度有多大,陣仗就有多大。甚至一下就殃及薑憶,沒過一會兒的功夫,議論話題就把江景陽和薑憶聯係在一起。
    薑憶直勾勾盯著還在講台上慢條斯理放書的某人。
    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踩著上課點進來,這樣不讓人誤會也難。
    江景陽把書放下,甩甩有些發酸的手,露出一抹如浴春風地笑,對著底下討論起勁的同學道:“助人為樂,尤其是幫助轉學生,我非常榮幸。”
    頓了頓,他稍稍覷了薑憶一眼,“也不知道受助人知不知感恩啊。”
    ——
    因為明天考試,美術老師隻簡單講解了風景畫的要點及技巧,布置了作業《你眼中的校園》就給同學們自主複習。
    遊羽勳無心複習,抓著一張素描紙作勢要畫一副大作,結果十分鍾過去,紙上還是一片空白。
    下半節課,江景陽周旭遊羽勳三人耐不住,逃課去球場打球了。
    剩下的同學有的認真複習,有的認真畫畫。
    薑憶做題做累了,抬頭揉脖子時,正好瞥見一旁的窗戶外,在操場奔跑著運球的少年。
    曾幾何時,她偷偷躲在窗戶看他打球已經成了習慣;又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慢慢的戒掉了這個習慣。可當在這遇上他時,薑憶才發現,心裏拚命遺忘的東西,會有一天變本加厲的湧回來,讓你喘不過氣。
    ——
    第二天,月考開始。
    桌子前一晚被挪開擺成考場的樣式,所有人進課室找到對應的學號坐下等待監考老師。
    不巧,薑憶座位在江景陽前麵,她進課室就看見對方慵懶地靠在椅背上,姿勢散漫而不羈。
    薑憶坐下,後背就被人戳了下,她回頭,看見江景陽微傾身壓在桌上,靠近她放低聲音,“有筆嗎?”
    薑憶看著他,江景陽又解釋,“借我一支,我忘帶了。”
    旁邊的女生聽見,遞過來一支黑色中性筆,“薑憶可能隻有一支,要不我的借你吧。”
    江景陽沒接,笑了笑,也不知是在跟誰說,“她考試都會習慣帶兩支筆。”
    周旭正好聽見這句話,默默在心裏斷定,嗯,真相信你們是青梅竹馬了!這樣不尋常的問題你都能知道。
    女生也沒強求,正好監考老師抱著試卷走進來,薑憶從筆袋裏拿出兩支筆,一支黑色一支粉色,她故意把粉色的給江景陽,原以為他會拒絕,沒想到後者想也不想的就接過。
    考試開始,氣氛安靜。
    第一節考的是數學,全班同學全神貫注地低頭做試卷,江景陽單手撐下巴,懷揣著少女心的粉色筆在他修長的手指間來回轉動。
    遊羽勳做題做煩了,就像個長頸鹿似得伸頭探腦的,不經意的瞥見斜後方的江景陽在轉筆,定睛一看,還是粉sai的!
    今天考試,江景陽沒有穿校服,此時套在身上的,是一套他喜歡的黑色係運動裝,江景陽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依舊是一臉清冷孤傲,緊抿著唇不知在想什麽。
    黑配粉,高冷帥比手上玩著一支妥妥少女心的粉色筆,完美刺激到了遊羽勳視覺。他不真實的眨眨眼,等看真實了,一下沒忍住,噗嗤笑出聲。
    監考老師坐在講台上,重重咳嗽提醒。
    *
    開考20分鍾,江景陽覺得無聊,趴在桌上進入了夢鄉。
    薑憶遇到不會的題,正咬著筆頭思考解題思路,看見前麵正在用橡皮投骰子押答案選項的遊羽勳,正要收回視線,便從右邊的透明窗戶看見其中倒映的景象。
    坐在她後座的少年,正趴在桌上睡著了,試卷被他壓在手臂下,窗戶很幹淨,倒映的東西也額外清晰,清晰到薑憶能看見被壓在手下的試卷,除了姓名班級那一欄,其他地方都是空白的。
    她抬眼看牆上掛鍾,還剩25分鍾,他還不起來做題嗎。
    薑憶看著窗戶倒映的少年,不禁陷入了沉思。
    在她印象裏,江景陽一直是她努力追尋的目標,他學習快,成績好,還當過幾次薑憶的補習老師,怎麽上了高中後,江景陽突然變化這麽大,愛逃課不說,現在連考試也開始不重視了。
    薑憶懷著這樣的心思,繼續做題。
    好在江景陽也有考試的意識,剩餘20分鍾時,他才坐起來重新握筆做題。
    下課鈴打響,老師收卷,距離下一場,有十分鍾的休息時間。
    薑憶功課落下一堆,考試結果不滿意,休息時間就趴在桌上畫圈圈想問題,陶思穎走過來陪她聊天。
    遊羽勳和周旭也圍在江景陽桌旁,調侃他的粉色筆,“不是我說你啊,你一個大男人,竟然還有少女心呐?”
    遊羽勳搖頭,“原來我們老大是好這口的,真是看不出來,我跟你這麽久,你隱藏的這麽好!!”
    江景陽抬目看眼前八卦的兩人,笑,“我知道了。”
    兩人不明,“知道什麽了?”
    “你們在羨慕我。”
    遊羽勳幹嘔一聲,然後拉過薑憶,“薑妹你快看,這有個極度不要臉的人!”
    薑憶看江景陽一眼,而後笑道,“嗯,他的臉給你們了。”
    “……”
    大佬的女人惹不得。
    一句話石三鳥,一方麵說了江景陽的確不要臉,一方麵又懟遊羽勳和周旭兩人厚臉皮。
    ——
    月考結束,第二天下午有體育課,火傘高張,所有女生到休息室換上體育服後不情不願地奔赴操場。
    薑憶和陶思穎手挽手來到操場,就看到在籃球場區打籃球的幾抹身影,在陽光下,其中黑色最為明顯,薑憶第一眼就看到正在衝破防線投籃的江景陽,長臂攬球,雙腿用力,一個蓋帽,讓陶思穎和其他女生像打了雞血似得捧臉尖叫。
    薑憶戳戳陶思穎手臂,“你還記得你昨天說的話嗎?”
    陶思穎“啊?”了聲,目光從始至終地看著江景陽,“我說什麽了?”
    薑憶學著她的語調,“你說,像江景陽這樣愛捉弄人的人,一點都不值得花癡。”
    陶思穎:“……我說過嗎?我怎麽不記得了……”
    薑憶:“……”
    江景陽遊羽勳和一群男生打的正起勁,就被敞亮地一聲哨聲打斷。
    體育老師嘴裏咬著金屬口哨從主席台旁的樓梯走下來,表情嚴厲,說話聲音富有磁性,顯得特別穩重:“集合!”
    女生男生各從陰涼和籃球場集合回來,用最快的速度按隊形排好。
    體育老師放下口哨,看著麵前站姿還算過的去的同學,略滿意地點頭,他習慣性地跨立而站,“你們之前的老師因為種種原因請假了,接下來的一學期由我帶你們,介紹一下,我姓李,名海草。”
    體育老師自我介紹完,下麵隱約傳來些許笑聲。
    有些大膽的男同學出聲調侃老師的名字,其中包括江景陽。
    “老師,你家人是不是很喜歡吃海草啊?”
    “還是你家在海洋深處?”
    李海草也沒說什麽,畢竟他的名字從小被議論多了,就習慣了。
    可見同學沒有安靜的意思,他又吹哨,厲聲:“還吵!”
    然後底下悠悠傳來江景陽天籟的聲音:“像一顆海草海草海草隨風飄揚~~”
    全班同學忍不住捧腹爆笑,薑憶看見他一本正經地唱洗腦神曲,也跟著笑起來。
    最終大家還是在李海草如猛虎的怒視下,才肅靜下來。
    周圍重新歸於安靜,李海草環視一圈,道:“第一個報數。”
    “……”
    “……”
    空氣突然寂靜,全班人都把視線放在站在第一排第一個位置的江景陽身上。
    後者沉默許久,左右張望,而後無辜地表示:“報告,這沒樹,怎麽抱啊。”
    全班聽了再次哄堂大笑。
    李海草看見是剛才唱歌的男生,微眯了眯眼,拿著口哨的手指著他,“你,過來。”
    等江景陽站定在李海草麵前,他瞥他胸前的學生證,“江景陽?我不管你平日有多拽,在我課上就必須聽我安排,既然沒樹抱,那就繞操場跑20圈。”
    江景陽驚,“又來?!”
    前天晨跑才剛跑了。
    李海草挑眉,“嫌少?”然後對正站在太陽下的全體同學說,“其他同學2圈自由跑後去器材室拿實心球練習,江景陽25圈開始!”
    遊羽勳在一旁看熱鬧:“海草麵前皮一下可不開心,嘖嘖嘖。”
    李海草指著他:“你,也給我去跑。”
    遊羽勳:“我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