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攤牌與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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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斯自知事已至此,任何解釋都是軟弱無力的,便擺了擺手,看向有些不解眾人行為的大和,深深歎了一口氣。
“夫人,我有話要跟您單獨說。”
光月時有些猶豫,但還是跟上了羅斯的腳步,來到監獄一角。
支開了桃之助與日和,光月時神色複雜地打量著眼前這個孩童,發覺自己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您可能對於大和的到來有很多不解,我也知道,有些事情即使解釋,也不會讓人相信的,但請您相信我,我剛剛說的都是實話。”羅斯認真地道。
光月時在思考著,一時沒有作答。
羅斯則是掏出之前給光月日和展示過的鑰匙笑道,“總之,我原本打算今晚帶你們逃出去的,但大和是個冒失的家夥,有了她的到來,恐怕我們現在就得跑了。”
看到鑰匙,光月時露出跟光月日和一樣驚訝的表情。
但同時她感覺大腦似被電擊了一般,她不像光月日和那麽幼稚,她不相信羅斯這個小孩能在凱多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地拿到鑰匙。
所以她心裏升起一個念頭,那便是,與其說遇到羅斯後的種種是巧合,她更覺得是陰謀,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都將是一場經過精心策劃的舞台劇。
猜出光月時的心事,羅斯自知光月時不似別人是那種好忽悠的家夥,於是笑道:“您是在思索我這樣的目的對嗎?坦誠而言,與其說我是費勁千辛萬苦來這裏救你們的,不如說我是來找你們合作的。”
光月時這才稍稍放下戒心,既然是來合作的,光月時則有了興致,“看不出來,你明明外表是個小鬼,卻給我一種老成的感覺,也罷,把你合作的內容說說吧。”
羅斯悄聲道:“我可以讓除你以外的人都活著,甚至可以讓和之國有一定底蘊以後,完成光月禦田的夙願,將這和之國開國。”
“但我做這一切,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需要你家臣們傾盡所有的幫助。”
光月時聽了沒有過多驚訝,反而臉上出現坦然之色,反問道:“你其實是凱多那邊的人對嗎?”
羅斯默然,笑道:“是也可以不是,夫人您是個聰明的人,有時候活著才有希望的道理,想必您也明白。”
光月時也笑了笑,“的確如此,隻是我有些不解,凱多究竟有什麽魅力,值得你為他做到如此,你做這些是圖什麽?像凱多這樣的人再壞,也不會輕易放棄他看好的種子,更何況是像你這樣天資絕豔的怪物。”
“你不感覺,憑借你自身優秀的條件,做這些都是多此一舉嗎?何必冒著風險來到這裏,你應該知道我家武士們的決心,即使你拿著鑰匙救出他們,他們也不會因此背叛對光月家的擁護。”
“甚至你也有可能,因為救出他們,給你帶來不可挽回的損失。這些你想過後果嗎?”
羅斯淡淡地道:“夫人,沒有劍和有劍不用是兩回事,我雖然很喜歡傍上凱多混吃混喝,享受不勞而獲,但我也不喜歡寄人籬下的感覺。”
“而且,與人相處,最起碼要拿出對等的籌碼,這樣才能大家都開心不是麽?更何況,如果整個計劃沒有我的自願參與,你覺得你們即使能逃出監獄,還能活著逃出去鬼島嗎?”
“雖然不想這樣說,但現在不得如此了,實話告訴你們,現在的你們除了和我合作,已經沒有別的退路了,如果我們合作失敗,我可以輕而易舉殺死你們一家,然後走出大牢,再讓凱多把你的家臣們處死。”
光月時聽罷羅斯的話,想想的確如此,她的臉冷了下來,“要是我決定魚死網破呢?雖然我使用能力看到了20年後的未來,但自從見到你後,我第一次懷疑起自己能力的準確性。”
“你給我一種很危險的感覺,你的存在對於和之國來說或許是要遠超凱多大蛇的災難。”
羅斯不以為然,“夫人,您覺得您現在有和我魚死網破的資格嗎?”
是阿,如今的他們連跟羅斯魚死網破的資格都沒有,羅斯怪物的體質,即使沒有後天錘煉,照樣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殺死她們。
光月時失神一會,苦笑道:“看來的確沒有。”
不過,女人直覺敏銳的她,很快發現正發呆朝這邊偷看的大和。
“你是很在乎這個丫頭的,對嗎?”光月時見到這一幕嘴角微微上揚,“剛剛我不信她的話,但現在仔細觀察下她真摯的眼神,我信了,她真是個十分單純的丫頭。”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她作為凱多的女兒,會崇拜我的夫君,但我覺得你應該是舍不得徹底摧毀她的信仰吧,當你在她麵前殺死了她偶像的家人,你覺得你以後還能和她相處下去嗎?”
殺人誅心,光月時的話也讓羅斯渾身披上一層寒霜。
“隨便你,這個女孩隻不過是我穩固地位的踏板罷了。就算讓她徹底寒心了又如何,沒有她我一樣能在凱多那裏混的風生水起。”
羅斯否認道。
光月時卻莫名地說道:“沒有人告訴過你,不能輕易小看女人的直覺嗎?”
羅斯搖了搖頭,接下來雲淡風輕地說出來最可怕的話,“不過,你要是真那樣做了,我不介意讓你的兒子挫骨揚灰,讓你的女兒成為官妓,把你家臣們煮熟了丟出去喂狗。”
光月時啞然。
羅斯輕笑道:“所以,我們這合作還能談下去嗎?”
光月時隻覺得此人十分可怕,但她十分清楚,人死了,真的什麽都沒了,即使羅斯再可怕又如何,隻要活著才有機會。
而且她自己什麽都不怕,但兩個幼子呢,他們還那麽小,人生就如一張白紙,卻要因為父輩的恩怨,被無情地抹殺。
她雖然是和之國原本主君的夫人,但她更是一個母親,羅斯既然是想來跟她們合作的,那就算再不濟,好歹也能保住自己孩子一條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