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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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第一現場的人是和事件緊密相關的陳穎。
小陳飛蹲在地上哇哇大哭,哭得小臉通紅, 長而彎的睫毛上掛著淚珠, 模樣看起來是個小可憐無疑。
陳錚站著一旁,看著小孩哭得稀裏嘩啦, 在哄和不哄中猶豫著。他抿著嘴,表情看起來有些冷漠,又長得高, 旁人一看就會覺得是他欺負身邊的布丁。
見來的人是陳穎, 陳錚才解釋道:“我就打了一下他屁股。”那個就字,強調了隻打了一下。陳錚也沒想到, 地上的小陳飛那麽能哭。
陳飛捂著屁股, 衝陳穎表情可憐兮兮道:“疼,穎姐,他打我。”
“怎麽了?”就陳穎對陳錚的了解,他不像個會打人的, 陳錚話裏說的一下,陳穎信了, 不過也奇怪陳錚怎麽把陳飛弄哭了。
陳錚感受到陳穎的信任,鬆了口氣, 雖然他知道姐好, 可他不知道這種情況下,對方會是什麽反應。
他看著陳飛哭的時候, 其實慌了。
這小家夥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樣子, 哭得那麽厲害, 要不是他是那個動手的人,知道自己就打了一下,還沒用力,他自己就得認為自己確實欺負狠這小家夥了。
想想自己也有不對的地方,沒必要和一個小孩爭。事實怎麽樣,爭贏了或者輸了都改變不了。有些東西,他心裏信就行。
“沒什麽。”陳錚小聲嚅囁一句,敷衍了陳穎。然後他蹲下,用手去戳陳飛的臉蛋:“別哭了,我還有糖,都給你好不好。”
“不要!你個壞蛋!”陳飛氣鼓鼓地看向陳錚。眼淚被他含在眼裏,倔強地不掉落。
“好好好,我壞蛋。壞蛋的糖你不吃,壞蛋就要自己吃了。”陳錚把一顆橙子味的水果糖拿了出來,剝開亮晶晶的包裝紙。
糖治一剝開,陳飛就張大了嘴,啊嗚一口把糖含住。
“哼哼!壞蛋,讓你打我,我就要搶你的糖!”陳飛站了起來,叉著腰一臉威風。
小孩的臉,六月的天,含著糖在嘴裏滾了兩滾,陳飛就沒哭了。
陳穎目光掃過兩個小家夥,選擇了更好套話的陳飛問話:“到底是怎麽回事?小飛,小錚為什麽會打你?”
“他要和我搶姐姐,搶不過我就打我了!”陳飛告狀完,又去囂張地吼陳錚,“是我姐,不是你姐,你是認的,是假的!假的!”
陳錚麵色一白,背著人的手捏緊了。
要不是穎姐在,他不介意再揍一回這小屁孩。哼!
陳飛的吼聲下,陳錚越變越差的臉色很明顯。而且對於陳錚的身份來說,這也確實是很尷尬的事。
陳穎總算是知道陳錚為什麽動手揍了陳飛的屁股。
陳三發來得趕巧,正好聽見兒子大喊著假的假的,和陳二和並行的他尷尬得不行,一巴掌上去就想再給陳飛的屁股來一下,來個雙響炮。
“你個小破孩子,瞎胡說什麽,就該揍得你屁股開花!”
陳穎攔住陳三發:“三叔,別打孩子。讓他知道錯了改掉就行,要不我來。”
陳三發剛聽了陳二和誇陳錚,清楚知道自己二哥可不是開玩笑認個兒子,是真心把人當他們家人。他訕訕地笑了下,執意要揍小孩:“就該揍,你別攔著三叔,穎妹。我不揍他,他以後還欺負小錚!”
“哇!壞蛋爸,你一回來就想打我!”陳飛更委屈了,抱緊自己以為的保護人大腿,扒在陳穎的腿上。
陳錚也道:“叔叔,是我打了小飛,我的錯。”
小孩童言無忌,陳錚就是心裏難受,或者說有些心虛才會打了一下陳飛屁股。但陳飛可憐地哭了一通,現在又被他親爸要趕著走,實在是慘。
陳穎摸了摸陳飛的小腦袋瓜,笑著對陳三發道:“三叔,我來罰他們吧,兩個都有錯。”
陳錚認罰,默默地站著。
陳飛抱緊了陳穎的腿,感覺自己屁股不開花的希望,就在他穎姐身上。
陳二和看了一眼陳錚,眼裏是無奈和一點點的笑意。小孩子內心敏感,陳錚尤甚,相比兩個孩子,他覺得那話陳飛說得不對,可陳錚也以大欺小,打了一下,算是兩平。
不過人的心啊,總是偏一點點的。陳二和覺得閨女有分寸,讓陳穎處理正好。
“老三,你別管了,回頭再揍小心小飛哭得你頭疼。”
陳三發被架了起來,好像不答應就是親爸一樣,無奈道:“那行吧,穎妹你罰重點。”陳三發覺得幹活什麽的,可以壓榨幹淨陳飛到處蹦躂的精力。
陳飛衝他爸小豬崽子一樣哼哼一聲:“我姐最好了,你別想。”
陳穎看著陳飛的頭頂,不知道小孩的相信從哪來的,她露出了班主任的慈祥笑意:“我打算罰小飛每天寫寒假作業四個小時吧,小錚也去學四個小時,免得你們整天無聊。”
陳飛急了:“每天四個小時,寫幾天就沒了?不行的,穎姐!”
陳飛上二年級,在今年他們班寒假前成績通知單上,榮獲了最後一名,成功地保護了倒數第二的屁股,是倒數第二那位小同學認定的好兄弟。
“沒關係,姐姐可以給你布置,讓你提前學習。我會告訴你媽,讓你媽監督你。”陳穎摸了摸陳飛仰起的小腦袋,給出了補充和監督兩重保障。
陳飛抱著她穎姐腿的手開始鬆動,漸漸無力……
他錯了,什麽好姐姐,都是騙子。可憐他還是個孩子,單純無知,就被穎姐的笑哄騙了。
四個小時,陳飛如遭雷劈,小嘴張成圓形,一臉的傻乎乎。
陳三發一把抱起他,抗在肩上,笑得肚子疼。
“哎喲!我的好兒子,你姐好吧,你媽更好,你成績差她老擔心了,你放心你媽肯定會好好看著你的。”
陳錚想笑,他應該幸災樂禍的,可是他笑不出來。四個小時,他也不想學習啊。
陳二和對陳穎的做法表示肯定:“這樣才對,小錚你也好好學,我讓你媽看著你。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們兩個都是穎妹的弟弟,她公平對待。”
“對,公平對待。”陳穎被陳二和的話逗樂,手拍拍陳錚的肩膀,“你好好學啊,別給那個臭嘴的小布丁比下去。”
陳錚能怎麽說,他已經在後悔打小孩了。風險太大,後果還慘。
可惜沒有後悔藥,隻有延遲的宴席來拯救兩個可憐的孩子。
第二天,房子最後一處完工,前麵一間稍小的已經幹了,可以直接主人,後麵這間還需要幾天功夫才能幹透。
辦酒的食材提前一天買好,桌椅碗筷借了成套的,一張又一張不同高矮形狀的桌子擺放在陳家大門外的平地上,客廳也擺了四桌,坐的是上了年紀的長輩。
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陳錚被段淑芬帶著叫了一圈陳家人,拿了一圈的紅包。陳穎溜得快,在廚房幫著燒火,正好躲了人,偷個閑。
廚房裏除了段淑芬、唐巧,還有幾個熟悉的叔伯家的嬸子和伯母,都熱情地幫忙。
這一幫忙,自然少不了惦記起陳家本該來卻缺席的人——陳大滿夫婦。
話自然沒有好話,可當著陳穎這個小大人的麵收斂了不少,沒太難聽。
陳穎也是無奈,其實自家老爸根本沒想找兄弟和老太太要錢。他現在手裏錢夠,其他兄弟卻是緊著,就沒有硬要補貼的意思。
大哥家條件雖然好些,可陳二和想著大哥家兩個孩子快到結婚的年紀了,也沒想要錢,即使當初他大哥建房子,他把自己掏得幹幹淨淨的。
但人和人,同樣的一撇一捺,卻是區別大了去。
陳大滿在媳婦娘家,想回去又不想回去,回去幫忙心裏舒服,可回去掏錢就不舒坦了。他媳婦管得緊,自己手裏沒幾個錢,若是他硬要回去,肯定得自己拿錢。
他媳婦一說二念,表露出不樂意回去的意思,陳大滿就順著當做自己不知道了。
陳大滿夫妻不知道,他們兩已經被熱議了好幾天。
兩人假裝消息閉塞,自打知道陳二和要認兒子建房子開始,就閉門不出,躺著吃喝,陪陪老人家。
隨後楊桃花上門,趙美英被氣吐血,這事兒兩人就沒聽到。他們真不知道,可別人卻以為是知道的,畢竟鄉下地方,消息傳得飛快,不知道才不正常。
自己老媽氣病了,還為了躲懶或者少出幾個錢給兄弟在外躲著,那可是被人看不起的品行不好。
給陳錚辦酒席這天,陳家酒席持續到下午兩點多。
陳四實背著一大袋子的行李,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回家門口,赫然發現家裏好像在吃酒。
外麵十幾張桌子擺著,飯菜飄香,久不見的村裏人各按關係坐著,陳四實看懵了。
還是添瓜子茶水的陳穎頭一個看見了陳四實。
“四叔,你回家來了!快去放東西,還能趕上廚房的飯。”陳穎看著年紀比陳五貴大,但麵相隻有二十四五的陳四實,臉上的笑意真切。
陳四實嘴比陳二和還緊,不愛和生人說話,上輩子陳四實單身了一輩子,臨老了還是陳穎給養老的,相當於陳穎心裏的另一個爸爸。
陳四實露出一個淺淺的笑,他是五兄弟裏長相最清秀那個,一雙鹿一樣的大眼睛,皮膚永遠曬不黑,看起來人很簡單,溫和討小孩喜歡。
“穎妹,家裏這是咋啦?這麽多人吃酒,哦,還有房子,感覺變化好大。”
陳四實隨著陳穎往屋子裏,好奇地問著,視線也不斷地屋裏打量。
迎麵衝來一個陳飛,抱住陳四實的腿:“四叔,你回來了啊,小飛想死你了!給我帶了你做的糖嗎?我想吃,我好餓的。”
陳錚今天的任務就是看著這個小布丁,看了陳四實好幾眼,他跟著陳飛叫人道:“是四叔吧,東西放哪?我給您搭把手。”
“啊?不用不用。”陳四實看著半大的小子管自己叫四叔,更懵了,不過手上和每年一樣拿出一些自己做的牛軋花生糖塞給三個小輩。
陳穎把陳飛拔下來,扔給陳錚,推開陳四實的房間門,一心多用解釋道:“四叔,這是陳錚,以後就是我弟弟了,管我爸媽也叫爸媽的,一家人。”
“房子是小錚來了,我爸媽想著擴建兩間,就趕著年前動工了。四叔你先放東西,去廚房吃飯吧,中午是不是沒吃。”
陳四實放了東西,暈乎著跟陳穎去了廚房,接了嫂子遞過來的海碗,低頭悶吃起來。
吃飯的時候,陳四實慢半拍地想著,這一年,好像家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讓他覺得好陌生,不過陌生的都是好事,看著海碗裏嫂子給夾的肉菜,陳四實露出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