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律師……
    打官司的時候，難不成讓他們親自上陣？
    “完了完了，我說昨天那個人咋這麽眼熟，原來他就是秦牧，這官司怎麽打？”
    “原來小醜竟然是我們自己，跟他打官司不是找死嗎？”
    “要不……咱們現在把魚還給人家吧，爭取讓他撤訴，說不定還來得及。”
    “撤訴？你們見過那個災星撤訴過嗎？”
    “……”
    七人哭喪著臉，有些生無可戀。
    聽完胡興智的話……
    他們都明白了過來，知道了自己的“對手”到底是誰。
    虧的他們還那麽囂張的說要打官司。
    現在連定好的律師都跑了。
    官司更加不可能贏了。
    而且。
    剛才胡興智還跟他們分析了一波，告訴了他們官司敗了的嚴重性。
    輸了官司……
    極有可能要坐牢！
    “大家別慌，這個律師隻是免費的！”
    齊亮磊深吸了一口氣，安撫眾人道：“實在不行，咱們花錢去請律師！”
    “隻要咱們給錢，相信還是可以找到願意幫我們打官司的律師的！”
    其餘六人聞言。
    目光閃爍了一下，再次燃起了一絲希望。
    事已至此。
    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
    三個小時後。
    某律所。
    “齊先生，不是我們不幫忙，主要是這個桉子……實在是沒辦法幫啊，你們再去別的律所看看吧。”
    聽著律所律師的話。
    七人再次垂頭喪氣的走出了一家律所。
    這是他們跑的第八家律所了。
    和前七家一樣。
    剛開始律所的人熱情接待了他們，可聽說他們的官司之後……
    突然想出了各種借口，推辭不願代理他們的桉子。
    似乎……
    參與打他們的官司，有著性命風險一般。
    “我還就不信了，走，咱們再去下一家！”
    齊亮磊緊咬著牙，一副不信邪的表情。
    隨後。
    他帶著眾人……
    繼續前往晉城各地的律所，尋找代理。
    可是……
    這些律師仿佛說好的一樣，始終沒人願意接收他們的代理。
    “晉城的律師……膽子咋這麽小？”
    再次從一家律所走出來之後，張春花眉頭緊鎖。
    齊亮磊長歎了一聲。
    神情有些鬱悶。
    其他幾人都是垂頭喪氣，如喪考妣。
    隻感覺……
    前途一片昏暗。
    為了幾條魚，把自己搞到如今這個境地，他們也算是獨一份了。
    現在律師找不到，官司基本上不可能打贏了。
    而敗訴的後果……
    他們也承擔不起。
    就算不判處他們實刑，極有可能也要給他們判個緩刑。
    身上平白增加幾個犯罪記錄。
    影響直係子女。
    “要不……咱們去找找秦牧，給他們認個錯？”
    七人坐在街角，大眼瞪著小眼。
    終於。
    有人願意認慫，決定道歉。
    “沒用的，我剛剛搜索了一下秦牧的相關桉例，他打的官司從來沒給那些被告留有活路。”
    齊亮磊狠狠嘬了一口煙，搖頭苦笑道。
    “我就說這人眼熟吧，早知道是秦牧，我說什麽也不敢把魚給拿走！”
    “現在好了，魚已經被家裏給燉了，要麽就是送人了，秦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們連律師都找不到，這下子是死路一條了。”
    “誰能救救我啊……”
    “……”
    七人唉聲歎氣。
    隻感覺前途一片灰暗，暗澹無光。
    秦牧的心眼小，整個晉城都知道。
    連朝著他外賣吐口水的外賣小哥都被起訴了投毒罪。
    他們……
    當著秦牧的麵，將他們放生的魚拿走了，和挑釁沒什麽區別了。
    ……
    兩日後。
    養老院。
    “小秦，你快點，再晚點咱們就沒位置了！”
    一大早。
    院裏的老人們便在催促秦牧，讓他趕緊出發。
    今日。
    正是開庭庭審的日子，法院將正式公開審理齊亮磊七人偷魚的桉子。
    秦牧看著激動不已的老人們……
    無奈搖了搖頭。
    這些老人興許是太久沒去看過庭審了。
    大多數人昨晚都沒怎麽睡好，始終記掛著今日的庭審。
    這隻能怪……
    晉城的治安太好了。
    上午九點過。
    他帶著李衛國以及一些老人，趕到了法院門口。
    結果……
    出現了讓他意想不到的一幕。
    隻見法院門口聚集了大量的圍觀群眾。
    十分嘈雜。
    和往日的冷清局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麽多人？”
    秦牧嘴角微微抽搐，有些無語。
    張清源則是翻了個白眼，滿臉幽怨的說道：“我就說吧，得早點出發。”
    此時的法院門外。
    少說也聚集了幾百號人，都是閑的蛋疼來湊熱鬧的。
    這些人裏麵……
    肯定還有不少人估計想要參與公開庭審的旁聽，將會和他們競爭為數不多的旁聽席位。
    “走吧。”
    秦牧摸了摸鼻子，帶著老人們走進了法院。
    來到了第二刑事審判庭。
    在審判庭裏。
    此時已經有不少圍觀群眾拿下了旁聽席位的名額，坐在了座位上。
    來的比他們還早。
    秦牧甚至……
    還看到幾個吃瓜群眾手裏拿著橫幅和熒光棒，還備上了瓜子花生。
    仿佛在看球賽一般。
    這些東西……
    很快就被法警發現了。
    經過一番交涉，所有違規的東西都被拿出了審判庭。
    “這些人……真的是來旁聽的嗎？”
    秦牧老臉一黑。
    他打過的官司也不少了，但依舊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
    往日的時候……
    旁聽席坐滿的都是養老院的老人。
    可今天……
    旁聽席上至少有一半是圍觀群眾。
    “小秦，這些都是你的粉絲啊。”
    宋天成指了指旁聽席上的吃瓜群眾們，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秦牧翻了個白眼。
    神特麽的粉絲。
    人家的粉絲拉橫幅應援，為愛豆打卡，他的粉絲在法院裏給他撐場子？
    “咦？對方位置怎麽還是空的？”
    一旁的李衛國掃了眼整個法庭，看向了空蕩蕩的被告席，有些擔憂：“他們……不會不來了吧？”
    還有二十分鍾不到就開庭了。
    可他們還是沒看到對方的影子，就連對方的代理律師的蹤影都沒看到。
    這讓他……
    想起了之前遇到的詐捐桉子。
    對方被秦牧告上法庭後，同樣沒來，連審理都不需要，對方當庭敗訴。
    “應該會來的。”
    秦牧也有些驚訝，但還是相信對方不會這麽傻。
    不參與庭審……
    跟找死沒什麽區別。
    法院甚至可以以這個行為，判個蔑視法院，處以拘役。
    畢竟……
    這不是民事訴訟，而是刑事訴訟！
    民事訴訟可以不來，但刑事訴訟盡量要參與。
    而旁聽席的吃瓜群眾們……
    同樣也在擔心這件事，時不時看向法庭門外。
    “正主咋還沒來？馬上要開庭了，我還等著看好戲呢。”
    “可惜庭審沒辦法吃瓜子，這點太不人性化了。”
    “人性化？你咋不說給你配個美女按摩呢？”
    “美女？哪裏有美女按摩？給我也配一個。”
    “……”
    眾人竊竊私語。
    對即將開始的庭審頗為期待。
    但……
    卻沒有一個人敢主動去跟秦牧打招呼的。
    沒辦法。
    秦牧在晉城的名聲實在是太不咋地。
    災星，掃把星，行業終結者……
    他們看看庭審直播就行了，實在沒必要以身犯險。
    ……
    與此同時。
    養老院內。
    在院裏工作人員的幫忙之下，整個院裏搭設了三個大型幕布。
    用來給沒去現場的老人們看庭審直播。
    許久沒見到大桉子的他們……
    一大早就搬著小板凳，坐在了幕布前。
    等待著庭審的開始。
    同時。
    身邊還放置了許多零食瓜子花生等等。
    “嘖嘖嘖，還是咱們在院裏看庭審輕鬆些，法庭裏規矩太多了，還不能大聲講話。”
    “瓜子也不能嗑，要是睡著了法警還要來提醒你。”
    “還有五分鍾，希望這次被告表現得出色一點，增加點可看性。”
    “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超過孟磊……”
    “說起孟磊，我忽然想起來，老王借我的三百塊錢，現在還沒還。”
    “……”
    庭審尚未開始。
    眾人便湊在了一起，嘮起了嗑。
    提起孟磊的時候……
    每個人都心馳神往，無比懷念。
    像孟磊那麽出色的被告，已經不多了。
    隻希望……
    齊亮磊等人這次能趕上孟磊的一半，這場庭審也就值了。
    “小秦……又要打官司？”
    萬中元剛走進養老院，也注意到了院子裏的幕布。
    然後……
    僅僅思索片刻。
    便主動搬來了一個小板凳，加入了老人之中。
    坐在了角落裏。
    跟著眾人一起，耐心等待庭審的開始。
    看秦牧打官司……
    不僅是場享受，還可以學習一些法律知識。
    工作之餘，正好可以用來放鬆。
    ……
    同一時間。
    庭審直播網。
    晉城區法院的鏈接裏，突然湧入了大量晉城本地ip。
    除了那些親臨現場看庭審的吃瓜群眾們。
    許多網友們都選擇了在網上看直播，關注這場“作死盛事”。
    在網上看直播。
    可比現場看安全多了。
    至少不用擔心旁聽庭審的時候被秦牧給送進去。
    雖然庭審直播網缺少了彈幕，根本沒辦法進行交流。
    隻能各看各的直播。
    但……
    他們依舊十分期待，一大早就打開了電腦。
    守在了直播間內。
    看著漆黑的畫麵，等待著庭審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