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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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箏皺著眉摸摸頭頂:“你的下巴是錐子麽?這麽硬!”
唐靖無語, 自己站在原地沒動, 是喬箏自己莽撞地轉身撞上, 現在倒是怪自己了?隻是, 空氣裏似乎有哪裏不一樣, 唐靖澤吸吸鼻子,縈繞在鼻間的是喬箏頭發上的香氣,清新淡雅,好像是什麽果香, 不在是她以往鍾愛的濃鬱的chanel的味道。
見唐靖澤這嗅味道的模樣, 喬箏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聞什麽聞?你是變態嗎?”
被稱作變態的唐先生驚呆了, 未等他反應, 喬箏就走了出去。
等他打理好自己的手臂,擦了燙傷膏出去的時候,就看見三個小孩兒一字排開,身板挺得筆直地接受喬箏的訓話。
“唐涵,知道錯在哪兒了麽?”
唐涵低著頭不敢看她:“錯在不該和弟弟打鬧, 這是很危險的事情。”
喬箏未置可否, 轉頭看向一旁的唐瀾:“唐瀾呢?錯了沒?”
唐瀾此刻早就止住了哭泣, 強撐起紅腫的眼皮看喬箏:“我不該在家裏亂跑。”
“還有呢?”喬箏用毛巾給他臉上的淚痕和頭上的汗。
唐瀾歪著小腦袋想了半天,才蔫蔫地說:“我不知道了。”
“媽媽還告訴過你什麽?你是不是今晚不想聽故事了”
故事兩個字喚醒了唐瀾的記憶,想到不能聽故事,更覺得悲傷:“我不該哭。”
“唐浩,知道你錯在哪裏麽?”喬箏看向旁邊梗著脖子一臉不服氣的唐浩,是姐姐和瀾瀾不聽話,不對是姐姐的錯,為什麽他也要受罰!喬箏果然是偏心眼兒!
“你有看到姐姐弟弟打鬧麽?”喬箏的聲音緩和了些。
“有。”
“如果他們倆磕了碰了摔了,你會難過嗎?”
唐浩低下了頭:“會。”
看見幾個孩子動都不敢動的模樣,唐靖澤有些心疼:“喬箏,你對他們會不會太嚴厲了?他們不過是小孩子,活潑好動是天性。”
“錯了就是錯了,熊孩子從小就是熊家長慣出來的。”喬箏毫不留情麵地反駁他。
唐靖澤也不知道喬箏這是怎麽了?往日被說教育孩子了,哪怕還在在她跟前跌倒她都不會看一眼,他們倆的婚姻本來就是一場交易,而孩子是喬箏的籌碼。
這麽多年了,唐靖澤仍然不知道喬箏嫁進唐家的真實想法,他追尋他的自由,她享受她的生活,兩者各不耽誤,他們剛結婚的時候,喬箏還會偶爾穿著性感暴露的睡衣來自己的房間,被自己明推暗躲幾次,也不再來了,唯一剩下的隻是冷漠。
喬箏把三個小孩兒都拉得離自己更近一點:“媽媽希望你們三個可以成為彼此最重要的人,牢牢地擰成一股繩,不管發生什麽也不能分開,你們現在可能不懂唇亡齒寒的道理,但媽媽希望你們是一個共同體。”
幾個孩子聽得似懂非懂,但媽媽要他們永遠在一起他們都聽懂了,唐瀾見媽媽不生氣了,又開始抱著喬箏的大腿撒嬌:“那媽媽也會和我們一直在一起嗎?”
喬箏突然就想到了不久後的那場車禍,算算時間,也就在下個星期,當時她是參加完派對喝了一杯紅酒回別墅路上出的事兒,她一走,這幾個孩子就真的無依無靠了。所以,必須得盡快搬出去!絕對不能再耽擱。
親親兒子的小臉蛋兒,喬箏笑著答道:“當然啦,寶貝兒,媽媽會永遠和你們在一起的。”
“那爸爸呢?”都說女兒是爸爸的小棉襖,唐涵無論如何也不會把她爸爸丟開的。
喬箏看了眼不遠處的唐靖澤:“你們也知道,爸爸很忙的,他過幾天就會離開。不過寶貝兒們放心,媽媽一個人也能好好照顧你們的!”
幾個小孩兒的臉都耷拉了下來,爸爸剛回來,怎麽又要走啊?
“爸爸這次的假期比較長,可以在家好好陪陪你們。”唐靖澤在一旁開口,自己都沒說要走,喬箏這明顯的逐客語氣真的讓人很不爽啊!而且自己並不是客人,他才是這裏的主人。
“萬歲!爸爸好棒!”幾個孩子歡呼雀躍起來,喬箏卻懵逼了,按照書中的走向,唐靖澤在原主出事兒的時候在遙遠的西伯利亞,直到原主下葬都沒有回來,她人生中的婚禮和葬禮,對方都缺席了。
可現在這劇情又是什麽走向?唐靖澤怎麽不按照劇情走?說好的永遠被留在西伯利亞廣袤無垠陸地上呢?她自己心中已經籌劃好了單身母親獨自帶著三個兒女奮鬥的勵誌故事!唐靖澤回來又是搗什麽亂?
“媽媽,我的頭發散了。”唐涵苦著一張臉披著亂發,把發圈遞給喬箏。
這小小的發圈卻讓喬箏犯了難,她自認為上得訓練場下得廚房,打得過歹徒鬥得過色狼,可是這紮鞭子這回事還真是難為她,從小到大她都是一頭利落的短發,既方便,又清爽,長大後進了部隊,從此再與長發無緣。
如果說單純的綁一個簡單馬尾還好,但唐涵正是小姑娘愛美的時候,死活要讓她編小辮子,可自己壓根兒不會啊。
“涵涵,下去找杜婆婆給你綁小辮子。”
“杜姨她出去買菜去了,不在家。涵涵可等著呢。”旁邊的唐靖澤幸災樂禍的聲音傳來。
女兒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唐靖澤也等著看自己的笑話,喬箏咬咬牙:“涵涵,你不是早就說想爸爸了麽?爸爸現在回家了,讓爸爸給你紮漂亮的小辮子好麽?”
“好!”唐涵脆生生地答應道,一蹦一跳地就往唐靖澤那邊跑。
唐靖澤一把抱住她:“行吧,爸爸就給我家小公主紮美美的辮子。”
接下來幾分鍾,喬箏目瞪口呆地看著唐靖澤的動作,她原本以為紮頭發這個活是燙手山芋,讓唐靖澤也在女兒麵前丟麵子,可是沒成想,唐涵的頭發在唐靖澤的手裏竟格外地乖順。隨著他的手指纏繞著,穿梭著,不一會兒,唐涵頭上就多了好幾條俏皮可愛的小辮子。
“學會了沒?”唐靖澤帶著調侃望著一旁看呆了的喬箏。
喬箏故作鎮定:“哼,編頭發這麽簡單的事情,還需要學麽?”
這半天的功夫,喬箏算是看出來了,唐靖澤盡管為了自己的事業和夢想,平日裏對孩子們都是放養狀態,但是不難看出,他是真的喜歡幾個孩子,他會和孩子們玩一些幼稚的遊戲,他為了幫孩子們出頭不惜和同胞妹妹翻臉,為了保護瀾瀾本能地為他遮擋開水,而且還會給唐涵編好看的辮子。
算了,姑且認可他有一點點作為父親的資格,但是這並會不影響喬箏的決定,她還是要帶著三個孩子離開唐家,唐家對於他們來說太危險,而且,她不放心把他們交給任何人。
“媽媽?”膝蓋上的瀾瀾突然開口了:“爸爸也和我們一起去新家麽?”
前幾天喬箏就早就和孩子們通過氣,過了這周會媽媽會帶著他們去市裏的新家去住,對於這裏,孩子們本就沒有太深的感情,一聽說要搬家,反而覺得新奇,再說,媽媽去哪兒他們也自然跟著去。
可如今不一樣了,爸爸回來了,唐瀾也想跟爸爸在一起。
“爸爸要在家陪奶奶,不去。”喬箏一口否決了唐瀾的問題。
“什麽?你們要搬出去?搬去哪裏?”
喬箏故意裝作沒聽到他的問題,和唐瀾玩起了蟲蟲飛的遊戲。
被忽視的唐靖澤隻得蹲下身問唐涵:“涵涵,你們要搬去哪裏呀?”
唐涵看看媽媽,又看看爸爸,猶豫了好半天才湊到唐靖澤耳邊說悄悄話:“媽媽說,我和浩浩要開學了,搬去市裏上學方便點,然後她要把瀾瀾送去幼兒園,媽媽去工作掙錢養我們。”
一段話說下來,唐靖澤明白了,他不知道為什麽喬箏這次的反差會這麽大,但他突然有預感,喬箏要從唐家逃開了,可是,當初她不是要死要活地要嫁進唐家麽?五年過去了,她又是怎麽了。
“你要帶著幾個孩子搬出去是不是得先和我商量一下?”唐靖澤有些火大,這個女人走可以,偏偏還要帶走三個孩子,想到喬箏近些年在圈子裏的各種風言風語,唐靖澤有些不屑。
喬箏把唐瀾從腿上放下來:“涵涵帶著弟弟們出去玩,這次記著可不能亂跑了。”
“嗯!”唐涵脆生生地答應,帶著弟弟們出門去了,盡管唐瀾還想黏著爸爸媽媽。但喬箏告訴他給他買了最愛的蒸蛋糕,小家夥心裏的天平就直接傾斜了,邁著小短腿朝著零食而去了。
喬箏關上房門,從抽屜裏摸出一個文件袋:“本來想著你今天剛回家,不掃你的興,但你非要問個由頭來,那行吧,唐靖澤,我們離婚吧。”
我真不是他媽媽啊!喬箏想要呐喊 ,可惜她口幹舌燥,什麽也說不出。
一時間,屋子裏哭鬧聲,爭吵聲,亂作一團,亂得喬箏的腦袋都快炸了。這屋子裏究竟有多少小孩兒啊?有沒有一個大人出來管管啊!摸摸後腦,喬箏更懵了,自己不是應該被酒瓶砸破頭了麽?明明留了很多血啊。
喬箏的呐喊得到了回應,她終於聽到了一個涼涼的女音。
“唐浩,唐涵,你們的家庭老師來了,唐瀾,你午睡的時間到了。”她一字一頓地說著,宛如一個機器人不帶任何感情。
可喬箏卻從這冰涼的字眼裏抓住了什麽,唐浩,唐涵,唐瀾這三個名字怎麽這麽熟悉?好像不久前在哪裏聽到過?”
沒等喬箏想到在哪裏聽過,又聽到那女人一字一頓說道:“夫人,如果就醒了就起來洗漱,老夫人要見你。作為唐家的媳婦兒,喝得人事不省還讓男人送回家實在是有失體統。”
“你叫我什麽?還有你到底在說什麽?”喬箏感受到自己心裏千萬匹羊駝正蓄勢待發準備崩騰而過。
那女人的音調更冷:“夫人,看來你是真的喝醉了,你還是洗個澡吧,否則老夫人看到又該生氣了。”
這句話倒是說到了點子上,她已經快被身上滔天的酒氣給熏暈了,是有人把她丟在酒缸裏泡了幾天麽?
女人要帶這三個小孩兒出去,那個叫浩浩的小男孩兒憤憤地又瞪了喬箏一眼,喬箏不甘示弱地等回去,明顯感覺到小孩兒的身體抖了抖,切,什麽嘛,也不過是扮作老虎的小貓嘛。
果真還是小女孩兒懂事,衝著喬箏甜笑:“媽媽,對不起,弟弟吵到你了,我和浩浩先去上課了。”
說完帶著她口裏的浩浩出去了。
笑容很甜,很美,但喬箏卻覺得莫名的違和,明明是和剛才那個男孩兒一樣的六七歲的年紀,怎麽會如此地少年老成,而且我真的不是你媽啊!
喬箏的腦袋暈作一團,不知道現在究竟是什麽情況,唐浩,唐涵,唐瀾這三個名字真的很熟悉,究竟在哪裏聽都過呢?她覺得自己腦海裏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再不斷往外湧。
倒是剛才的小胖子死活賴在地上不起來,喬箏也早就反映過來,這是剛才自己半夢半醒見右手拂到地上的“物體”,怎麽著,現在還想碰瓷麽?
小胖子剛哭了一場,哽咽著打嗝:“抱抱,媽媽抱。”
“唐瀾,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已經四歲了,不是兩三歲的小孩子了!自己站起來.”
唐瀾似乎很怕她,嘴角抽了又抽不敢再哭出聲,可惜眼睛太大,眼淚一顆顆往下滾。
這無聲哭泣的小模樣刺痛了喬箏的心髒,從床上下來,蹲下身攤開手向著小男孩兒:“來,抱抱。”
剛還癱在地上的小胖子如同跳球一般靈巧地蹦進她懷裏,兩隻胖嘟嘟地胳膊抱住她的脖子就不撒手,喬箏措不及防,差點就閃了腰,不應該啊,自己平時負重30公斤跑20公裏都不在話下。
抱著胖小孩兒站起身,就看到一旁的女人恍若見了鬼的表情,剛才不是還冰塊臉麽?
叫瀾瀾的小豆丁破涕為笑,蹭蹭喬箏的脖子,讓喬箏覺得有些癢。
瀾瀾蹭了半天,皺起眉頭:“媽媽,臭。”
我也知道自己很臭啊!臭你還蹭這麽老半天!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真的不是你媽媽!
喬箏想起自己打算洗澡,把襯托一樣的小男孩兒遞給女人:“杜姨,你先帶瀾瀾去午睡,我洗個澡。”
說出這句話,喬箏自己都愣了,她的記憶力很好,記憶力對於一個特種兵而言,是基本條件,部隊有專門的訓練課程,所以她知道,自己對這個女人毫無印象,可是哪兩個字卻如同掛在嘴邊一般自然而然地出去了,情況失去掌控讓喬箏有些恍然。
“是。”女人抱過瀾瀾,小家夥還有些依依不舍:“媽媽。”
喬箏現在心情複雜,摸摸他的頭:“瀾瀾先去睡覺,等下起床我帶你去吃冰激淩。”
小家夥的臉笑成了一朵花:“還要漢堡!”
“行,給你買漢堡。”
最後,那兩人總算走了出去,臨走前,瀾瀾還大大地親了喬箏一口,還帶著兒童特有的奶香地親親讓喬箏心情緩和了一些。
臥室的裏間就是一個浴室,喬箏沒費多少時間,熟門熟路就找好了換洗衣物,把它們放入衣帽筐,然後在準確的地方看到了洗浴用品,一切來得太順其自然,仿佛自己本就是這裏的主人。
脫下身上的衣物,轉身取下花灑時,她整個人如同被電擊一般怔住了,麵前有一麵偌大的穿衣鏡。鏡子裏的人很美,可以用曠人心神四個字來形容,□□著的皮膚細嫩白皙,沒有一絲其他的顏色,傲乳翹臀細腰,沒有半分贅肉,齊腰的黑直長發,臉蛋更是大多男人會喜歡的類型,不是如網紅一般的瓜子臉,而是倒三角臉,顯得嫵媚卻又刻薄,低垂的劉海遮住了太陽穴和眉毛,微翹的丹鳳眼,睫毛密而長,如小刷子一般,鼻子小而精致,嘴唇很薄,崩成一條筆直的線。
這張臉不是自己的,喬箏清楚地知道,她們隊裏不可能允許女生留長發,不整潔,也不方便,她也沒有這麽完美的身體,畢竟長期在訓練場上摸爬滾打,她的皮膚早就被陽光曬成了小麥色,哪怕她的身材也被其他人所讚美,但是她的身體因為無數次的任務早有了許多傷疤,她把這當成自己的勳章與驕傲,而此刻,麵對窮凶極惡的歹徒也淡定自若的她突然有點慌了。
順著那白皙修長的脖頸一路往下,就看到了那深陷的鎖骨,還有那鎖骨間一顆鮮紅的閃爍著魅惑光芒的美人痣,正是這顆痣成功地打通了喬箏的任督六脈,連通了夢境與現實,過去與現在。
她在一本罪案懸疑小說裏看過關於這女子外貌地描述,高端洋氣地倒三角臉,魅惑的丹鳳眼,柳眉細腰,她當時還吐槽過作者,花這麽多辭藻描述,不就是一個花瓶麽?對於這樣空有其表的人,喬箏向來是不齒的,所以小說看到這女人的部分,都是囫圇吞棗而過。
可如今,同樣仰仗於她驚人的記憶力,她想起了那本小說的名字《覆滅》,看過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想起來了,她想起了唐家刻薄的老太太,想起了唐涵,唐浩,唐瀾三個孩子,想起了那個書中的十八線炮灰,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喬箏。
而如今,自己的靈魂似乎和這個女人的身體融為一體。
饒是見慣了再多的大場麵,喬箏還是覺得難以置信,呆站許久,終於被身上這酒氣打敗,決定先洗澡。
等洗完冷水澡,喬箏已經冷靜了一大半,她坐在床上開始回想小說的內容。
小說是一本懸疑罪案小說,國內最大的娛化在短短一個月內時間,就遭遇了藝人集體跳槽,高層潛規則練習生,總裁公子在澳門吃喝嫖賭大肆揮霍,偷稅漏稅被相關機關查處,甚至還有高層因為幾年前某練習生的失蹤事件而被逮捕,成立三十餘年的唐仁文化以令人驚愕的速度崩塌了。
事情還沒有結束,唐家本家五口人,在一個星期之間,因為各種各樣的事件被殺,經過警方勘察,有意外,也有謀殺,但經過調查,始終沒有找到凶手。
以上帝視覺開了天眼的喬箏知道,無論是唐仁文化的衰落還是唐家的慘案都是半年前回到b市的唐浩,唐涵,唐瀾犯下的,他們在不同時間,以不同方式進入了唐仁文化,或者直接接近了唐家人,故作互不認識,分工協作,成功了謀劃並實施了這場滔天犯罪。
誰也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更沒人想到他們是叱詫風雲的老大,在澳門掀起了好一番風雲的賭神還有世界上各個博物館拍賣官都聞之色變的神偷,卻因為同樣的一個目的聚集在了一起。
故事的最後一章,是三人以祭奠的名義到了唐家本宅,唐老太太讓傭人給他們做了一餐豐厚的晚宴表達謝意,餐桌上,三人坦承這一切都是他們做的,目的就是為了給二十年前含冤而死的唐靖澤,喬箏報仇,而唐老太太則是最後的一個人,他們要讓她看著自己最珍惜的東西一件件失去。
是的,沒錯,在這部小說裏,她連炮灰都算不上,早在二十多年前就一命嗚呼了,頂多算一塊活在唐家人回憶裏的背景板,看小說的時候喬箏還嫌棄過,本來就是個短命的花瓶炮灰,還一再地提起做什麽。
而現在,她竟然和這個短命花瓶炮灰同體了?喬箏氣悶地擦著自己的長發,在心底罵了一句,法克。
被稱作變態的唐先生驚呆了,未等他反應,喬箏就走了出去。
等他打理好自己的手臂,擦了燙傷膏出去的時候,就看見三個小孩兒一字排開,身板挺得筆直地接受喬箏的訓話。
“唐涵,知道錯在哪兒了麽?”
唐涵低著頭不敢看她:“錯在不該和弟弟打鬧,這是很危險的事情。”
喬箏未置可否,轉頭看向一旁的唐瀾:“唐瀾呢?錯了沒?”
唐瀾此刻早就止住了哭泣,強撐起紅腫的眼皮看喬箏:“我不該在家裏亂跑。”
“還有呢?”喬箏用毛巾給他臉上的淚痕和頭上的汗。
唐瀾歪著小腦袋想了半天,才蔫蔫地說:“我不知道了。”
“媽媽還告訴過你什麽?你是不是今晚不想聽故事了”
故事兩個字喚醒了唐瀾的記憶,想到不能聽故事,更覺得悲傷:“我不該哭。”
“唐浩,知道你錯在哪裏麽?”喬箏看向旁邊梗著脖子一臉不服氣的唐浩,是姐姐和瀾瀾不聽話,不對是姐姐的錯,為什麽他也要受罰!喬箏果然是偏心眼兒!
“你有看到姐姐弟弟打鬧麽?”喬箏的聲音緩和了些。
“有。”
“如果他們倆磕了碰了摔了,你會難過嗎?”
唐浩低下了頭:“會。”
看見幾個孩子動都不敢動的模樣,唐靖澤有些心疼:“喬箏,你對他們會不會太嚴厲了?他們不過是小孩子,活潑好動是天性。”
“錯了就是錯了,熊孩子從小就是熊家長慣出來的。”喬箏毫不留情麵地反駁他。
唐靖澤也不知道喬箏這是怎麽了?往日被說教育孩子了,哪怕還在在她跟前跌倒她都不會看一眼,他們倆的婚姻本來就是一場交易,而孩子是喬箏的籌碼。
這麽多年了,唐靖澤仍然不知道喬箏嫁進唐家的真實想法,他追尋他的自由,她享受她的生活,兩者各不耽誤,他們剛結婚的時候,喬箏還會偶爾穿著性感暴露的睡衣來自己的房間,被自己明推暗躲幾次,也不再來了,唯一剩下的隻是冷漠。
喬箏把三個小孩兒都拉得離自己更近一點:“媽媽希望你們三個可以成為彼此最重要的人,牢牢地擰成一股繩,不管發生什麽也不能分開,你們現在可能不懂唇亡齒寒的道理,但媽媽希望你們是一個共同體。”
幾個孩子聽得似懂非懂,但媽媽要他們永遠在一起他們都聽懂了,唐瀾見媽媽不生氣了,又開始抱著喬箏的大腿撒嬌:“那媽媽也會和我們一直在一起嗎?”
喬箏突然就想到了不久後的那場車禍,算算時間,也就在下個星期,當時她是參加完派對喝了一杯紅酒回別墅路上出的事兒,她一走,這幾個孩子就真的無依無靠了。所以,必須得盡快搬出去!絕對不能再耽擱。
親親兒子的小臉蛋兒,喬箏笑著答道:“當然啦,寶貝兒,媽媽會永遠和你們在一起的。”
“那爸爸呢?”都說女兒是爸爸的小棉襖,唐涵無論如何也不會把她爸爸丟開的。
喬箏看了眼不遠處的唐靖澤:“你們也知道,爸爸很忙的,他過幾天就會離開。不過寶貝兒們放心,媽媽一個人也能好好照顧你們的!”
幾個小孩兒的臉都耷拉了下來,爸爸剛回來,怎麽又要走啊?
“爸爸這次的假期比較長,可以在家好好陪陪你們。”唐靖澤在一旁開口,自己都沒說要走,喬箏這明顯的逐客語氣真的讓人很不爽啊!而且自己並不是客人,他才是這裏的主人。
“萬歲!爸爸好棒!”幾個孩子歡呼雀躍起來,喬箏卻懵逼了,按照書中的走向,唐靖澤在原主出事兒的時候在遙遠的西伯利亞,直到原主下葬都沒有回來,她人生中的婚禮和葬禮,對方都缺席了。
可現在這劇情又是什麽走向?唐靖澤怎麽不按照劇情走?說好的永遠被留在西伯利亞廣袤無垠陸地上呢?她自己心中已經籌劃好了單身母親獨自帶著三個兒女奮鬥的勵誌故事!唐靖澤回來又是搗什麽亂?
“媽媽,我的頭發散了。”唐涵苦著一張臉披著亂發,把發圈遞給喬箏。
這小小的發圈卻讓喬箏犯了難,她自認為上得訓練場下得廚房,打得過歹徒鬥得過色狼,可是這紮鞭子這回事還真是難為她,從小到大她都是一頭利落的短發,既方便,又清爽,長大後進了部隊,從此再與長發無緣。
如果說單純的綁一個簡單馬尾還好,但唐涵正是小姑娘愛美的時候,死活要讓她編小辮子,可自己壓根兒不會啊。
“涵涵,下去找杜婆婆給你綁小辮子。”
“杜姨她出去買菜去了,不在家。涵涵可等著呢。”旁邊的唐靖澤幸災樂禍的聲音傳來。
女兒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唐靖澤也等著看自己的笑話,喬箏咬咬牙:“涵涵,你不是早就說想爸爸了麽?爸爸現在回家了,讓爸爸給你紮漂亮的小辮子好麽?”
“好!”唐涵脆生生地答應道,一蹦一跳地就往唐靖澤那邊跑。
唐靖澤一把抱住她:“行吧,爸爸就給我家小公主紮美美的辮子。”
接下來幾分鍾,喬箏目瞪口呆地看著唐靖澤的動作,她原本以為紮頭發這個活是燙手山芋,讓唐靖澤也在女兒麵前丟麵子,可是沒成想,唐涵的頭發在唐靖澤的手裏竟格外地乖順。隨著他的手指纏繞著,穿梭著,不一會兒,唐涵頭上就多了好幾條俏皮可愛的小辮子。
“學會了沒?”唐靖澤帶著調侃望著一旁看呆了的喬箏。
喬箏故作鎮定:“哼,編頭發這麽簡單的事情,還需要學麽?”
這半天的功夫,喬箏算是看出來了,唐靖澤盡管為了自己的事業和夢想,平日裏對孩子們都是放養狀態,但是不難看出,他是真的喜歡幾個孩子,他會和孩子們玩一些幼稚的遊戲,他為了幫孩子們出頭不惜和同胞妹妹翻臉,為了保護瀾瀾本能地為他遮擋開水,而且還會給唐涵編好看的辮子。
算了,姑且認可他有一點點作為父親的資格,但是這並會不影響喬箏的決定,她還是要帶著三個孩子離開唐家,唐家對於他們來說太危險,而且,她不放心把他們交給任何人。
“媽媽?”膝蓋上的瀾瀾突然開口了:“爸爸也和我們一起去新家麽?”
前幾天喬箏就早就和孩子們通過氣,過了這周會媽媽會帶著他們去市裏的新家去住,對於這裏,孩子們本就沒有太深的感情,一聽說要搬家,反而覺得新奇,再說,媽媽去哪兒他們也自然跟著去。
可如今不一樣了,爸爸回來了,唐瀾也想跟爸爸在一起。
“爸爸要在家陪奶奶,不去。”喬箏一口否決了唐瀾的問題。
“什麽?你們要搬出去?搬去哪裏?”
喬箏故意裝作沒聽到他的問題,和唐瀾玩起了蟲蟲飛的遊戲。
被忽視的唐靖澤隻得蹲下身問唐涵:“涵涵,你們要搬去哪裏呀?”
唐涵看看媽媽,又看看爸爸,猶豫了好半天才湊到唐靖澤耳邊說悄悄話:“媽媽說,我和浩浩要開學了,搬去市裏上學方便點,然後她要把瀾瀾送去幼兒園,媽媽去工作掙錢養我們。”
一段話說下來,唐靖澤明白了,他不知道為什麽喬箏這次的反差會這麽大,但他突然有預感,喬箏要從唐家逃開了,可是,當初她不是要死要活地要嫁進唐家麽?五年過去了,她又是怎麽了。
“你要帶著幾個孩子搬出去是不是得先和我商量一下?”唐靖澤有些火大,這個女人走可以,偏偏還要帶走三個孩子,想到喬箏近些年在圈子裏的各種風言風語,唐靖澤有些不屑。
喬箏把唐瀾從腿上放下來:“涵涵帶著弟弟們出去玩,這次記著可不能亂跑了。”
“嗯!”唐涵脆生生地答應,帶著弟弟們出門去了,盡管唐瀾還想黏著爸爸媽媽。但喬箏告訴他給他買了最愛的蒸蛋糕,小家夥心裏的天平就直接傾斜了,邁著小短腿朝著零食而去了。
喬箏關上房門,從抽屜裏摸出一個文件袋:“本來想著你今天剛回家,不掃你的興,但你非要問個由頭來,那行吧,唐靖澤,我們離婚吧。”
“不行,我現在很餓,我必須要吃小孩兒!”
唐瀾是真的被嚇壞了,昨晚上媽媽才給自己說了大灰狼和小紅帽的故事,故事裏小紅帽和外婆都是被大灰狼吃掉的。
“我把我小貓存錢罐給你,你去買好吃的,不要吃我。”唐瀾很想哭,但是媽媽說過,他已經是小男子漢了,不能哭了。而且媽媽說,他如果堅持一天不哭的話,晚上就會給自己講故事,他已經大半天都沒哭了,現在絕對不能哭。
“我不要好吃的,我隻吃小孩兒,要不我先吃其他兩個吧,你說我是先吃小男孩兒還是先吃小女孩兒啊?”
“嗚哇哇哇哇哇。”唐瀾一聽這話,再也憋不住了:“不要吃哥哥姐姐,你吃我吧,哇哇哇。”
見兒子哭得一抽一抽的,唐靖澤知道玩笑開過了,趕忙鬆開手:“瀾瀾別哭了,睜開眼睛看看我是誰?”
“嗚嗚……我……不敢看。”唐瀾的小臉兒都哭紅了,他已經很多天都沒有哭過了,一打開閘門就收不住。
“寶貝兒,別哭了,連爸爸聲音都不記得了?”
“爸……爸?”唐瀾像被點了暫停鍵,半睜開眼睛,看到一張胡子拉碴的臉,哪裏是自己的爸爸,“哇”地一聲哭得更大聲了。
唐靖澤這才想起,他整整睡了好幾天,早上趕飛機的時候,才想起要把自己打理一番,可怎麽也找不到自己的刮胡刀,時間太早,沒地方買,他又有些輕微的潔癖,自然是不肯找劉帆借,索性打算回家處理,沒成想自己作死,現在把兒子嚇壞了。
見懷裏的小胖子都快要哭抽過去了,唐靖澤計上心來:“兒砸!世界上誰最可愛?”
唐瀾的哭泣聲再次被按了暫停,從哭腫的眼縫裏猶豫地打量唐靖澤,半晌才回答:“瀾瀾最可愛。”
“你是誰的兒子!”
“我是爸爸的兒子!”唐瀾終於破涕為笑,是爸爸,這是他和爸爸的暗號,爸爸回來了!可是爸爸真壞,還裝大灰狼騙自己,再也不理他了!
心裏雖然這樣想著,但唐瀾也沒從爸爸懷裏下來,他都已經好久沒回家了。
見小家夥終於認出自己,唐靖澤鬆了口氣:“瀾瀾在這個世界上最喜歡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