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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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三個少女咄咄的質問,許夏不由往後退了退,她雖然不知道席澤是誰,但能猜到這小子肯定是個容易招惹桃花的家夥,否則這幾個女孩子不會三更半夜的在這裏為他抱不平。
“你們找錯人了,我真不認識你們說的席澤,小朋友,這麽晚了,你們在外麵也不安全,快點回家吧。”許夏好言相勸,但少女們依舊糾纏。
“許小姐,需不需要幫忙。”兩個高大的保安從崗亭走過來問道。
“沒什麽大事,你們幫我攔著一下。”許夏躲在保安身後向小區裏走去,女孩子們被保安攔住,隻能眼睜睜的眼看她消失在門後。
許夏瞄著腰躲在灌木叢後,見女孩子們離開才鬆了一口氣。
回到家,客廳的燈依舊亮著,她見父親正坐在沙發上,他鬢角已生大片白發,額上也是深深的皺紋,滿是老繭的手上的煙已經快要燃盡。
“爸,您怎麽這麽晚還沒睡?”許夏見父親的神色與往常有些不一樣。
許文友聞聲終於抬頭,他將煙頭放進煙灰缸:“你回來了,坐吧,我有話要和你說。”
許夏在離父親有些遠的沙發上坐下,從小到大,她都很懼怕父親,尤其是母親走了以後。這些年她除了上學就是打工,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家貧,另一部分則是因為她害怕和父親獨處,她害怕父親身上的那股絕望會蔓延到她身上。
好在,在最後一根弦快要繃斷的時候,她家拆遷了,可是對父親的那種莫名的恐懼依舊沒有消散,所以有錢後的這一年以來,她大部分時間都在與林珊胡吃海喝,享受著成為有錢人的生活。
“爸,您要和我說什麽?”她小心的問道。
許文友看了女兒一眼:“這棟房子我已經賣了,賣房的錢和銀行裏的那些存款,我一起借給了乾元集團。”
許夏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為什麽突然把咱們的全部身家都借出去了,而且還是借給乾元,我聽說他們都快破產了。”
“就是因為快破產了,他們才會接受我們的錢,換做平日,他們瞧都不會瞧我們一眼。”
“我不是很明白,如果他們不能翻身,我們豈不是血本無歸?”
“他們會翻身的。”許文友斬釘截鐵的說道,“地產行業很快就要回暖了,乾元的那些爛尾樓以後會賣大價錢。”
許夏並不關心這些生意上的事,她是個小市民,她隻在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家裏那個年年虧損的紡織廠拆了七千萬,這七千萬裏的三百萬用來還了債,一千萬買了這棟別墅,剩下的五千七百萬存了銀行,本來這些錢足夠他們富裕的過完這輩子甚至是下輩子下下輩子,可是沒想到父親卻全都借給了一個快要破產的公司。
“爸,這筆錢,實在是借的太倉促了,能不能……”
“是,是借的的太倉促了。”許文友打斷她的話:“所以我在借給他們的時候有一個附加條件。”
“什麽附加條件?”
“席家必須和我們家結為親家,這樣一來,乾元集團一半的錢就是我們的了,那借出去的七千萬,以後會變成七億,甚至是七十億。”許文友的眼睛裏閃耀著興奮的光芒。
許夏嚇得從沙發上站起來:“爸,您剛才說什麽,我沒聽錯吧,你說要和席家結親?”
許文友點了點頭:“他們家有個兒子,我見過了,長的還不錯,人也老實,雖然比你小幾歲,但年齡不是問題,而且他們家也同意了,明天他們……”
“爸爸。”許夏憤怒的打斷父親的話,“您……您怎麽能不經過我同意就做這個決定,這是結婚不是過家家,如果要掙錢,我們是不是可以換一種方式,比如股票,樓市這些,一樣可以賺錢的,實在是沒必要以這種方式啊。”
許文友原本興奮的神色漸漸冷了下來,眼睛裏有著偏執的光芒:“你忘了我們這些年來受的嘲笑了嗎,你以為這拆遷的七千萬就會讓別人看的起我們了嗎,要是你弟弟還活著,你以為我會讓你來管這些事?我需要的不僅僅是錢,我也需要名譽,我的確可以投錢到你說的那些地方,但我要的隻有乾元能給我。”
“可乾元都要破產了,哪裏還有名譽?”
許世友依舊執著:“這就是你和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而我可以看到,我要賭一把,我想,你媽媽還活著的話,一定會支持我的。”
最後的那句話,讓許夏的身體晃了晃,她知道父親偏執起來有多可怕,他的偏執來自母親的去世,可母親的去世卻是她間接造成的,所以這些年來,父親的任何要求她幾乎都會去滿足,因為他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所以,我是您的賭注?”許夏喃喃問道。
許世友眼睛裏有著一絲猶豫,但他還是下定決定:“我所有的一切到最後還是你的,我不會害你,明天席家就要到家裏來提親,你這些露胳膊露腿的都收起來,穿的正式點。”
許世友回房後,許夏在沙發上坐了許久,她看著空曠的客廳,比起以前的家,這裏大了十倍不止,可是壓抑的感覺卻一點也沒有少。
終於,有些累了,她起身準備回房間,突然腦海裏閃過一些畫麵,騎著自行車的帥氣男孩,憤憤不平的漂亮女孩,對了,她們一直打抱不平的的那個男孩子叫什麽來著,好像也是姓席,不會這麽巧吧。
第二天一早,沒怎麽睡好的許夏慢慢起了床,她本想把自己弄得邋遢一點讓席家打退堂鼓,畢竟婚姻自己人生中的大事她不想這樣草率,但最後想了想還是換上了一套保守的小洋裝。
吃完早餐,她見保姆正在往花瓶裏放桔梗花,不由問道:“阿姨,花是您買的啊。”
張阿姨回道:“不是,是花店的人送來的,你爸讓我把花插的好看一點,你說我一個幹粗活的哪裏知道插花啊,夏夏啊,這花就交給你了,你們年輕人有品位,阿姨先去廚房做事了啊。”
許夏奇怪為什麽花店的人送來桔梗,按理說接待客人送百合或者玫瑰這些常見又寓意好的花卉更合適吧。
“我爸呢,怎麽沒看見他。”
“他出去接客人了。”
許夏嚇了一跳:“這麽快就來了?”
張阿姨把剪刀塞進她手裏:“所以啊,你得快點啊。”
三下兩下將桌上的桔梗塞進花瓶,許夏急忙衝向臥室檢查了一下妝容,明明說好了要淡定的,可為什麽突然就緊張起來了。
終於 ,一輛進口車停在門前,許文友最先從車上下來,緊接著下來的是一對中年夫妻和一個高個的男孩,因為他側著身且走在最後,所以許夏一時也看不清他是不是昨天那個男孩子。
“夏夏,席叔叔和林阿姨來了,快過來叫人。”許文友一進門就喊道。
許夏忙走過去禮貌的叫道:“席叔叔好,林阿姨好。”
席明居見到許夏,臉色平靜,沒有人能看出他在想些什麽,他微微點了點頭也說了聲好,而他的妻子林秀卻明顯的臉色不好,在每個母親的眼中,自己的孩子都是最好的,更可況是她林秀的兒子。
她的兒子是王子,娶的應該是真正的公主,而不是暴發戶的女兒。
許夏一眼就瞧出林秀的不滿意,雖然已經預料到甚至期盼過這種表情,但是真被這樣對待時還是會覺得有些難過。
然而當她看到席澤的時候,她也釋然了,如果她有這麽一個高大帥氣的兒子,她也不會讓他娶一個比他年紀大,身材樣貌又普通的女子為妻。
雖然已經猜到昨天那個少年可能就是席澤,但今天親眼見到還是有些驚訝,以及驚豔。
今日的席澤一身裁剪合身的正裝,頭發也看得出是打理過的,比起昨夜的好奇與探尋,此時他的眉眼間多了一份從容與淡定,隻是他打扮雖然成熟,卻也掩飾不住他這個年紀特有的少年氣。
在許夏看著席澤的時候,席澤也在看著她,但也隻是短短的一瞬,很快他就將目光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