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醒來後的虛弱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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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天氣已經開始漸漸轉涼。
    安池魚所在的這個小城並不是多繁華的地方,但是好山好水,格外安逸。正因為如此,安爺爺才決定在這裏的老城區買了個小院子。
    院子是那種典型的小四合院,安爺爺還在裏麵弄了個秋千,讓那時候還小的安池魚蕩著玩。
    安池魚拿著小蒲扇煎著藥,看著院子裏的小秋千,眼眶一熱。
    不知怎的,可能是因為前幾天在藥店被慈祥的老人家們一鬧,又或是秋天的風裏都帶著蕭條意味。她又想起了自己的爺爺。
    如果爺爺還在的話,會不會和他們一起打趣自己呢,還是也跟著鬧小脾氣,說不許他們肖想自己的寶貝孫女。
    抹掉快要掉下來的眼淚,安池魚把藥倒進碗裏,又揉了揉自己的臉,扯出一抹微笑,回屋去給白故淵喂藥。
    一天兩副,白大哥一定很快就能好起來。自己也不能這麽多愁善感才是。一直這麽走不出來,怎麽讓爺爺放心。
    在冬天正式來臨前,安池魚打算把爺爺留下來的書都給拿出來曬一遍。
    “一、二、三、四……三百,今天就先曬這部分好了。”安池魚再次數了一遍書的數目,才放下了心,轉身回到屋子。
    安池魚上班時間是做一休一,今天正好休息,天氣又好。安池魚就想著擇日不如撞日,就在今天把爺爺的書整理出來曬一曬,不然等到冬天就沒機會了。
    南方的冬天向來都是濕冷的,還會伴隨著綿綿小雨。
    本來剛回小城時,安池魚就想著把那些書好好整理一遍。但是又要忙著照顧白故淵,又要適應新工作,實在是無暇分身。
    而且安爺爺留下的書實在太多了,除了安爺爺自己和安池魚的房間,還有兩間留出來的客房,其他屋子都被安爺爺塞的滿滿當當。
    安池魚隻能一點一點的來。首先先把爺爺留在他自己房間的,最為重要的一部分拿出來曬。
    回到爺爺的屋子裏,安池魚又把架子和爺爺的書桌細細的擦了一遍。這家屋子承載了太多爺爺與自己的回憶,哪怕爺爺如今已經走了,安池魚也不會讓別人住進來。
    她會一直好好打掃,就像爺爺還在的時候一樣。
    還有爺爺行醫多年留下的手劄,上麵都是他自己總結的對醫藥和各種雜症的經驗,她也要細細研讀一番才是,不能辜負祖上傳下來的衣缽,也不能辜負爺爺多年的教誨。
    安池魚忙了快一個上午,才把爺爺房間打掃了個遍,更別說外麵的書還沒收回來,其他房間還沒開始整理。
    這樣下來,估計還得忙個大半個月才能全部整理完。那麽多房間和書,安池魚又隻有自己一個人,可以說是相當龐大的工程。
    她看了看時間,已經接近十一點半。為了大掃除,她六點就早早的起了床,隨便拿了個麵包湊合了一下之後,就開始忙活了起來。
    中途還去給白故淵喂了營養液,將近五個小時都沒怎麽休息。現在停了下來,身體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疲憊。
    不過再怎麽累,安池魚還是努力打起精神,跑到了小廚房煎藥,對於目前的她來說,把白故淵的身體養好才是最重要的。
    “白大哥,我早上把爺爺房間裏的書都拿出去曬了,可是其他房間還有好多呢,可把我累壞了。”安池魚喂完藥,又開始了例行的日常報告。
    “其實爺爺的書,我也從小看到大,雖然沒有把所有房間的都看完,但是至少爺爺房裏的我都有看過不止一遍的,可是好多都看不懂,爺爺說我長大就能懂了。”
    安池魚坐在白故淵床邊,握著白故淵有些蒼白到病態的手和他說著話。
    “我今天曬書的時候,又大概翻了一下,果然沒有以前那樣玄乎讓我摸不著頭腦,可是也還沒到可以完全看懂的地步。
    說到這,安池魚有些低落了下來:“你說我是不是太笨了呀,一點都不像爺爺那麽聰明。不對,白大哥才不能說我笨,比起小時候我還是有進步的嘛。”
    “曬完書之後,我再多看幾遍,一定可以全弄懂的,總有一天我要把這些屋子裏的書都看懂,但是說不定那時候我已經是老太太了,白大哥也已經是老爺爺。”
    話音剛落,雖然安池魚聊天的對象一如既往的沒有給出一點反應,但是她自己卻被自己逗的樂個不停:“不知道我以後會成為什麽樣的人呢,可是我連明天會發生什麽都不能預測到。白大哥你以後想又成為什麽人呢。”
    就這麽說著說著,安池魚忍不住趴在白故淵床邊睡著了,又再次錯過了白故淵的動靜。
    床上因為生病而有些消瘦,但還是俊美非凡的男人,睫毛微微顫動,睜開了漆黑的雙眼。
    明明是有些淩厲的眼型,卻在看向床邊的少女時盈滿了溫柔,可惜他隻看了安池魚幾分鍾,就耗費了精力一般再次支撐不住的合上了眼皮。
    “唔。”因為坐在椅子上趴著睡實在太難受,安池魚睡了一會就醒了過來。
    隻見她一雙大大的杏眼因為打了個哈欠而淚汪汪的,平時一直微微翹起的嘴唇也微微撅著,似乎在表達著對睡眠質量的不滿。
    安池魚伸了個懶腰站起身子,可是因為睡著時姿勢不太對的問題,雙腿有些發麻,差點腿一軟就往地上摔去。
    還好她及時的用雙手撐在了床邊上。“爺爺保佑,白大哥保佑,差點就摔了。”她嚇的連忙拍了拍胸口壓驚。
    床上的人聽到了之後,心裏一驚,隨即又放鬆了下來。還好她沒事,怎麽這麽傻乎乎的,安家怎麽會同意讓她一個人生活。
    “白大哥我去收書啦,我昨天準備好了藥浴的藥材,晚上給你洗白白好不好。”安池魚像是哄孩子一樣的和白故淵說著。
    接著她又蓋好了白故淵的被子,就出去忙著為藥浴準備,留下了再次神經緊繃的白故淵。
    到了晚上,安池魚隨便給自己下了碗麵條,又給白故淵喂好藥。就把白故淵扶到了輪椅上往隔壁房間推去,她在那裏準備好了浴桶和藥湯。
    浴桶是安池魚特地去定製的,比一般的浴桶周長要大,但是也更淺。如果一個成年男子在裏麵坐直了身子的話,估計隻能到腰上胸口以下的程度。
    但若是是斜躺著,倒是剛好可以把身子浸入水中。不然要是普通的高度的浴桶的話,安池魚沒有辦法把白故淵給移進去。
    安池魚把藥湯連帶著藥材倒入浴桶,又用手試了一下溫度,略燙,但是就是這樣才有效果。然後扶著一邊輪椅上的白故淵進去裏麵。
    白故淵因為生病的原因比一般男子瘦弱,安池魚從小跟在爺爺生病照顧過不少病人,力氣也比一般的女生要大一點。
    但即使如此,安池魚還是費了好大勁才把白故淵給折騰進去,自己身上也都是藥水。安池魚看了一下自己慘不忍睹的圍裙,歎了口氣,還好自己有先見之明。
    浴桶裏麵有個按照人體設計的凹槽,安池魚把白故淵扶進去之後,白故淵就可以穩穩當當的斜躺在那,不用擔心滑到水裏嗆到。
    藥湯剛好到白故淵的肩膀下一厘米左右,雖然藥湯因為各種草藥的原因有點看不清白故淵的身體,但是安池魚還是憑借著自己對白故淵的熟悉程度,卷起袖子把手伸進浴桶,開始給白故淵按摩。
    就算浴桶再淺,也是有一定高度的,所以安池魚隻能半蹲著把手伸進去,而不能坐在一邊的小板凳上,沒過一會,安池魚的腰就有些感到酸痛。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白大哥的肌肉有些緊繃,難道是白大哥潛意識裏怕水嗎?
    但是因為怕過一會湯水會變涼,安池魚隻是站了起來甩了甩手,就繼續蹲下去給白故淵按摩。
    “白大哥,要是你能聽到我說話,你就放鬆一點呀,這樣我按的好累。”話音剛落,原本隻想隨口一說的安池魚竟然發現白故淵真的放鬆了下來。
    “就知道白大哥心疼我。”安池魚樂嗬嗬的傻笑了一下,繼續努力了起來。
    “嘶,我可憐的未老先衰的腰呀。”終於把白故淵的四肢和後背都按了一遍,保證藥水能夠在白故淵體內充分起效之後,安池魚氣喘籲籲的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休息,還時不時的拿起一邊準備著的毛巾為白故淵擦汗。
    等到藥湯快涼了,她才拚盡全力的把白故淵從裏麵挪出來,擦幹淨身子,又幫他套上睡衣扶到床上去。
    至於男女授受不親什麽的,安池魚表示無所畏懼,先不說她幫白故淵擦了不知多少回的身體,能看的早就看過了。
    不能看又怎麽了,醫者父母心,四舍五入她也可以把白大哥當兒子養的嘛。
    “白大哥,我知道你能感覺到,但是你千萬不要害羞,反正我早就看過了,你現在害羞也來不及。”安池魚有些無恥的說道。
    沉睡中的白·兒子·故淵表示心情微妙。真是個小壞蛋,白故淵在心裏惡狠狠的想道。
    安池魚從白故淵被接到安家,又來這個小城,已經快兩個月了,白故淵體內的餘毒也清了大半,相信再過不久,白故淵就能夠清醒過來。
    安池魚看著白故淵完美到不似凡人的側臉呆呆的想著。不知道白大哥醒來之後會是個什麽樣的人。
    雖然她並不相信白家給白故淵身上潑的髒水,但是心裏還是有些忐忑的,畢竟爺爺調查白家時也沒有瞞著她,白大哥好像和白家的關係特別好,尤其是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
    但是在她爺爺看來,無論是白大哥的父親還是哥哥,都不是可以相信的人,這也是他沒有主動去找白家履行婚約的一個原因。
    所以在她看見那條白故淵殘害親父與手足的新聞後,第一反應就是不可置信。
    如果白大哥的演技真的那麽好,好到了連她爺爺查到的資料裏,都寫著他二十年來一如既往的對他父親和哥哥掏心掏肺的話,又怎麽會被害成現在這幅樣子,怎麽會連保全自己的能力都沒有。
    但是現在有她了,她絕對不會再讓白家的人欺負白故淵,相信白故淵也是,從此就應該能夠看清白家的真麵目。
    “白大哥,你醒來之後要是敢和我說你還對白家有留戀的話,我就揍你知道嗎。”想了想,安池魚走出房門之前,又扭頭對白故淵囑咐了一句。
    對著不能說話的白故淵自言自語,已經成為了她的習慣之一。隻是她沒想到,這次竟然聽到了回答,雖然隻是輕輕的一聲,感覺隨時都可以被吹散在空氣裏。
    “好。”
    安池魚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往床上看去。
    她看見了床上那張她相處了將近快六十個日月無比熟悉的臉,終於睜開了雙眼,露出了對她來說既熟悉又陌生的神情。
    和她想象中一樣好看的雙目中滿滿都是笑意。明明對於白故淵來說,他們兩個是第一次見麵,可是他看著她的眼神卻帶著熟稔與溫柔,絲毫沒有丁點對於陌生人的警惕。
    但是下一秒,他的眼神就開始慌亂了起來,似乎想要坐起來卻因為身體還是有些虛弱沒有成功。
    安池魚忙回到白故淵的床前,幫著白故淵靠在床頭上。這時,安池魚才聽清白故淵口中的話。
    他說,“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