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你們家有皇位要繼承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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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就奇怪了, 老太太你一口咬定隻紮了一根, 那麽張先生口中的兩根針, 多餘的那一根是誰紮的呢?”顧淵眸光冰冷,不帶絲毫感情的問道。
一旁想通了其中疑點的民警們幾乎要拍案而起,女民警們死死地瞪著張大鵬,幾個男民警們也緊握著雙拳,因為努力的忍耐著自己想要教訓張大鵬的衝動, 甚至有幾人頭上已經冒出了青筋。
他們之前對於老太太隻是怒其愚昧封建與手段殘忍, 可現在張大鵬的所作所為更是刷新了她們對於人性的認知。
老太太的惡毒自然無可否認,可是張大鵬竟是一邊說著假仁假義的話語,一邊往親生女兒身上又紮了一針!這比純粹的殘忍更為可怖。
“張大鵬我和你拚了!”趙美玉發了瘋似的隨手拿起什麽東西就往張大鵬身上砸, 不停的對著張大鵬拳打腳踢,這次再沒人去幫著張大鵬拉住趙美玉了。
“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是她, 是她逼我紮的!美玉你要相信我, 兩根針都是她紮的啊!”張大鵬被銬了雙手, 狼狽的躲著趙美玉的撕打, 嘴裏卻還不死心的叫喊著自己的解釋。隻是慌亂之下, 他一點都沒發現自己所說話語中的前後矛盾。
等到趙美玉筋疲力盡時, 民警們才拖著張大鵬上了警車, 他將在看守所裏等候著法院的判決。
趙美玉冷眼看著涕泗橫流的昔日愛人,怎麽都不能將他與當初在婚禮上發過誓要一生嗬護自己的男人聯想成同一人。
而老太太則在方才的幾番撒潑中耗光了大半的力氣, 隻能雙目無神的任由女民警們押著上了開往看守所的警車。
在上車的瞬間, 她隱隱約約閃過一個念頭, 還好康康是小兒子的孩子,他們家的嫡親孫子絕對不能有一個坐過牢的爸爸的汙點。不然康康他以後怎麽找得到好媳婦,怎麽才能為她生下基因好的曾孫子。
……
妮妮的事情不知道被當時的哪位醫護人員還是病友爆料,引起了許多媒體的關注,掀起了一片反對重男輕女的熱潮。
接著又有省級的醫院表示可以免費為妮妮做開顱手術,還請了許多專家來為妮妮研究病情。但是趙美玉的哥哥趙愛國還是堅持把房子和飯館賣掉,又加上了趙美玉攢了多年的積蓄,為妮妮付清了醫療費。
不得不說趙美玉兄妹兩的這番舉動又贏得了一堆網友和媒體的好感,紛紛自發去網上留言為妮妮祈福手術成功。
很快,老太太和張大鵬的判決也下來了。雖然目前為止妮妮手術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而且幾乎不會留下後遺症。但是因為手段殘忍,對社會影響惡劣,老太太還在法院上破口大罵,悔改意識薄弱,被判了六年有期徒刑。
而張大鵬性質比老太太更為令人發指,則是被判了十年。同時,趙美玉也像法院提出了離婚訴訟,很快就被批準了下來。
雖然這個結果大多數群眾都不是很滿意,但是也已經比預期中好太多。更何況對於張大鵬和老太太這樣注重顏麵的人來說,讓他們背負著坐過牢的汙點才是最大的懲罰。
期間還有個讓趙美玉再次懷疑自己年輕時眼光的小插曲。
趙美玉一家所住的房子是趙愛國出錢蓋的,但是趙美玉始終倔強的不肯和哥哥去過戶,她隻想賺夠房子的錢還給哥哥後,再去正式過戶。本來她都算好了最多不超過一年,她就可以連本帶利的還完這筆錢款,沒想到卻出了這樣的事。
而他們家的農家樂,在小鎮被批為旅遊開發區前,也隻是個普通的小菜館而已。而店麵則是趙美玉按照市價,實打實的向趙愛國所租,哪怕趙愛國再三拒絕,她也堅持如此。
隻是趙美玉從沒想到,一直在表麵上支持著她這麽做的丈夫,卻在供詞裏對此憤恨不已。
認為她是防著他和他媽,才不肯過戶房子。又覺得趙愛國為什麽不幹脆把店麵直接送給他們,而是假惺惺的有一邊說著親人互幫互助,又一邊收著房租。
……
妮妮手術的那幾天,安池魚放心不下,在征求顧淵和蘇涅同意之後,三個人一起去了省城幫忙照顧。
本來她隻想自己一個人去省城,留著顧淵與蘇涅看家。但是顧淵不放心她一人在外,而蘇涅則默默的惡寒了一下隻有她和顧淵待在小院兩看兩相厭的日子,於是兩個人便一起跟著安池魚去了省城。
徐玥一聽聞顧淵與安池魚要來後,直接就把人接到了徐家招待著,順便方便當麵和顧淵商量點事。
這天,安池魚正小心仔細的在醫院喂著妮妮她親手燉的補湯,手術在各方的支持下很是順利,接下去隻要等傷口愈合便好了。至於後遺症還得等後續觀察,但是安池魚自信在她的照料下,妮妮一定可以健康成長。
“啊——妮妮還要喝!”妮妮濕潤著大眼睛,像安池魚撒嬌道。
“乖,妮妮再喝下去就要變成小豬豬了,明天姐姐再給你做別的。”安池魚抱著妮妮,輕輕的揉著她的肚子說道。
“姐姐拉鉤鉤。”妮妮看著安池魚柔和卻不容辯駁的神情,嘟了嘟小嘴說道。雖然她知道小安姐姐是為她好,但是真的很好喝嘛。
“好,拉鉤鉤。”安池魚無奈的笑著說道。別的病床的小朋友都是換著花樣拒絕喝家裏人帶的補湯,怎麽自家這個小姑娘就每天饞的不得了,肚子都差點撐了還吵著要多喝一點。
“請問,是張夢妮小姑娘嗎?”這時,一個帶著口罩,穿著護士製服的女子輕輕扣了扣打開著的病房門,輕柔的嗓音中有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女子口中雖是問著妮妮,但是她露在口罩外麵的一雙杏眼卻目不轉睛的盯著安池魚,像是怎麽都看不夠似的。
“您好,您是來給妮妮換藥的嗎?”安池魚站起身對女子笑道。不知為何,麵前這位遮住麵容的女子總給她一種分外熟悉親近的感覺。
“對,我是剛從別的醫院調過來的,你們叫我薛姨就好。”女子進病房之後,收回了看著安池魚的目光,一邊替妮妮換著藥,一邊說著。
“我聽說了妮妮的情況,就想起了我也有個女兒,所以忍不住主動替了班好過來看看她。”說到這,薛姨似是有些哽咽。
安池魚忙遞了手帕給眼前的女子,安慰道:“您別難過,妮妮現在恢複得很好的。”
妮妮雖然不懂薛姨為什麽紅了眼睛,但也能從她的話中聽出這位阿姨實在關心自己,於是跟著說道:“阿姨別哭,妮妮可強壯了呢。”說著妮妮還比了個大力士的經典動作。
薛姨接過手帕,有些不好意思的抹了抹眼淚,說道:“不好意思,我一下子情緒有點激動。”
安池魚搖搖頭,與薛姨相似的杏眼裏滿是撫慰:“謝謝您對妮妮的關心,您一定特別愛您女兒吧。”因為深愛著自己的孩子,所以內心對待他人也如此柔軟。
“世界上有哪個母親會不愛自己的孩子呢。”說這句話的時候,薛姨注視著安池魚的眸光微閃,流露出了幾絲欣喜,卻又莫名的帶著痛苦與掙紮。
“薛姨……”安池魚愣愣的看著薛姨仿佛蘊含著千言萬語的神色,心中不知為何也漫出了幾分酸楚。
“乖孩子,薛姨先走了。”感受到了口袋裏手機的震動,薛姨緊緊了握了握安池魚的手,含著淚不舍的說道,“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和妮妮……”
“我會的,您放心吧。”雖然覺得薛姨的舉動與話語都透露著一些怪異,但是安池魚下意識的就無法對她升起戒心,她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
薛姨再次深深地看了安池魚一眼,才起身腳步焦急的往門外走去,差點就與剛進門的蘇涅相撞。
“對不起。”
“不好意思。”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蘇涅看著眼前麵色慌張的薛姨微微一愣,稍稍往旁邊側了側身子讓薛姨出去。
“剛剛那是?”蘇涅進了病房,隨口問道。
“那是來替班的護士阿姨,剛給妮妮上完藥呢。”安池魚接過蘇涅手中的東西,笑著回道。
“這樣。”蘇涅在妮妮身旁坐了下來,“她的眼睛長的和你好像,光看上半邊臉幾乎一模一樣了。”
“誒?難怪我總覺得她很眼熟呢,原來是和我自己長得像呀。”安池魚恍然大悟,接著又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像是想起了什麽般說道:“哎呀我的手帕還在她那,算了隻是一條手帕,送給她也沒事的。”
“你呀!”蘇涅捏了捏安池魚還帶著些嬰兒肥的白嫩小臉,好笑的說道,“難得遇見這麽像的人,可能冥冥之中就注定你要送個見麵禮給人家吧。”
“那個阿姨長的是很像小安姐姐呢。”原本已經在專心的看著小人書的妮妮突然抬起了頭附和道。
緊接著,妮妮又眼巴巴的看著安池魚問道:“小安姐姐,媽媽什麽時候才回來呀。”
“明天上午就回來了吧,妮妮是不是想媽媽了?”安池魚看著妮妮寫滿期待的大眼睛,握著她小小的手掌問道。
“嗯嗯,妮妮兩天沒有見到媽媽了。”妮妮失落的說道,但隨即又開心的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不過沒關係,妮妮睡一覺就可以到明天了。”
“就你聰明。”蘇涅捏著妮妮的小鼻子寵溺的說道。她和安池魚對視一眼,倏然發現妮妮在這幾天內竟從來沒有主動和她們問過過張大鵬的事,難道是有誰和妮妮說了什麽?看來等明天趙姐回來得和她好好溝通一下。
妮妮低下頭繼續看著小人書,沒有發現兩個大人欲言又止又飽含著心疼的神情。
其實她也曾問過媽媽為什麽爸爸不來看她,可是媽媽當時難過的神情讓她不敢再繼續追問下去。
而且她早就發現了爸爸似乎並不喜歡自己,小孩子對於大人的情緒總是很敏感,好幾次爸爸明明是在對她笑著,卻讓她有些說不出的害怕。
隻是孩子對於爸爸天生的濡慕之情硬生生的壓過了她對爸爸的懼意,總是想著自己再乖一些,爸爸就不會不高興了,因此也從沒和媽媽說過覺得爸爸可怕之類的話。
妮妮潛意識中的恐懼,以及擔心媽媽又露出那種傷心的表情,她自然不會再去主動提起關於爸爸的事。
……
此刻醫院附近的一家小賓館中。
“雪兒,你見到小魚了嗎,她如今是什麽模樣,她看起來還好嗎!”一位氣質儒雅,麵容不過三十歲上下,卻雙鬢斑白的男子急聲問道。
“嘉言你快坐下,小魚她很好,又漂亮又善良,還給了我一塊手帕。”薛姨忙過去扶著男子,拿出手帕塞到男子手裏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男子激動的連說了好幾句好,才拿起手帕細細的撫摸著,原來他看似黑亮有神的雙目竟是失明的。
“這繡工,比你年輕時好。”似是回憶到了什麽美好的記憶,男子的唇角揚起了一道溫暖的弧度。
“那是,小魚一看就聰明伶俐。”薛姨聽了男子的話卻也不惱,反而開心的附和道。
可下一秒,薛姨幾乎與安池魚如出一轍的杏眼中就閃過一絲愧疚,“要是我們能陪著她就好了。”
聽聞此言,男子嘴角的笑容帶了些苦澀,開口安慰道:“一定會有那一天的。”
可是他們兩人彼此心知肚明,若不是他們自身都生死難料,又怎麽會因為害怕小魚日後傷心,而眼睜睜的看著她與他們相見不相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