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助手的雷俊每天跟隨著邢寶華處理公司的一些事務，也會跟隨著去實驗室參與一些軟件方麵的編程。
    看著大米出產的那些通訊設備感慨萬千。
    “最近感覺在大米怎麽樣？”邢寶華趁著不忙的時候和雷俊聊天。
    “怎麽說呢？感覺它太龐大了，如果讓我全麵管理，我沒有這個底氣。”雷俊很誠實的說道。
    “是啊！還是欠缺閱曆，大米工廠裏的這些人啊！我和他們都跟隨大米一起成長起來的。我知道怎麽去做，所以，我有這個底氣。你呢！隻需要把控方向就行。”
    雷俊點點頭，又沉默。方向都不知道在哪兒怎麽把控。
    邢寶華說的意思他明白，產品的研發，產品的走向，麵對的市場和麵對的對手，他都不知道。
    如果是軟件程序，他倒好說，畢竟了解。但邢寶華給他的時間太短。
    如果有邢寶華在後麵支持他倒可以在前麵幹，就算做錯了，還有邢寶華撐腰。
    要是邢寶華真時間不多了他一走，誰服他的氣啊！
    所以他更擔心的是，邢寶華掛了怎麽辦。
    他沒有那個雄厚的底層基礎。
    老李廠長，劉泉廠長，甚至董大秘這位電器廠長，都看出邢寶華要帶一位年輕人。
    到時候除了老李廠長之外，也就劉泉更能往集團發展。
    當個副總是沒有問題的，很多人也支持他，聲威也高。
    董大秘雖然來得晚，但也掌管著大小家電事業群，小工廠更多。
    別看都是一些貼牌廠，但基礎也不差。
    現在集團吹出一些風來，說邢寶華在認真培養一位人才，說不定會是集團常務副總之類的。
    畢竟之前沒有常務副總，而大米科技的老總是邢寶華第一任秘書。
    總部建設完畢後，可能要整合成為一個大型集團。
    或許董事長，總經理，常務副總之類的就增加了。
    當然董事長和總經理邢寶華可能擔任真，但常務副總，就成了爭奪的目光了。
    老李廠長在大米工廠辦公室，劉泉進來，客氣的問句好。
    擱幾年前，劉泉都不敢抬頭看這位老頭。現在已經可以平起平坐了。
    坐下後，自己倒水，隨後遞給老李廠長一根煙說道“你說華子這一招是什麽意思，不聲不響的帶回一位大學生來，像帶徒弟似的親手教。下麵都說，這是準備讓這位大學生擔任重要職務啊！”
    “工廠是他的，他想怎樣就怎樣，他兒子還小，要是二十多，接班正常，但現在嘛！不好說，哎，下麵人亂嚼舌頭，你別跟著摻和。”李廠長貌似看出劉泉有些不甘心來，勸說道。
    “要不，您幫我問問華子，他是不是想把幾個產業全部整合一個集團？”劉泉說道。
    “他要搞早就搞了，何必等到現在。總部就算建成，也不會整合在一起。大米工廠還是大米工廠，獨一份。”
    “為何！”
    “為何？工會模式是大米的特色。除了小董那個家電，其他的有適合的嗎？大米科技掌控著實驗室，能實行工會模式。人人拿股份？那是港資。”
    “那隻是華子搞了一層外衣，改回來不就行了。”劉泉說道。
    “改回來怎麽賺匯啊！大米在海外受阻，已經賺不到多少外匯了，留著大米科技能賺點是一點。”
    “那，那個叫雷俊的…你怎麽看？”
    “和華子一樣年輕，又被華子重視，說不定華子會開一個新行業，派他過去主持。”
    “你是說錘子？”
    “就你這腦子啊！當廠長都勉強，還想再進一步，能讓人玩死你。”
    被說了一頓後，劉泉老實了。
    大米這邊的高層都有些較勁。不管明著還是暗中，想要表現一番，讓邢寶華看到。
    董大秘過來匯報的次數多了，有時候見邢寶華不在，就往謝瑩瑩那邊跑。
    雷俊在公司，明麵上別人對他客氣，可背後對他指指點點。
    公司裏有些主管請他吃飯，他都不去。
    這天魏萊鬆請邢寶華去看球賽，畢竟進入甲級聯賽後，成績不錯，除了國家二隊第一外，就是魯中大米職工隊。
    今天這場球就是國二和大米之間的較量，兩隊積分差2分，大米要是勝了，多1分就榜首，領頭羊。
    這場大戰，引來的觀眾很多，可惜作為主場，坐不下那麽多觀眾。
    新體育場還在修建中，一時半會用不上，老體育場就兩萬座椅，現場觀眾都三四萬了。
    邢寶華帶著雷俊前往球場，露了一個麵，就撤回休息室看電視。
    真的，越是人多，越怕。
    三人在休息室看電視，聽著場外的歡呼雜亂聲。魏萊鬆給兩位倒好水，對著邢寶華問道“你助手怎麽天天帶著。”
    “接班人。”
    “哈！”魏萊鬆一愣，又看看邢寶華又看看雷俊。
    看完後，還是一臉震驚的問道“幾個意思！”
    “沒啥，就是想把工作轉移一下。”邢寶華很平淡的講道。
    “是我多想了。”魏萊鬆說著，又看看雷俊，此時雷俊多少還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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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魏萊鬆職務是幹啥的，但那個架勢很有壓迫感。
    “我最近也聽到一些風言風語，說你要整合大米，成立超大型集團。”魏萊鬆問道。
    “我想把每個下屬企業都發展成超大型集團，大米工廠，大米科技，大米電器事業，還有海納和華泓。就說在滬市的晶圓廠，現在也有大型模式。”
    魏萊鬆點點頭，用手指了指雷俊說道“他掌控那一部分。”
    “我準備把車廠，大米科技，還有華泓給他。”
    “起步就這麽猛。”
    “所以對他好點，他以後管著你的資金。”
    這話剛說完，魏萊鬆一臉笑嗬嗬的伸手對雷俊說道“雷總，以後多多關照啊！咱們都沒外人。”
    球賽打成了11平局。
    邢寶華看著球場上好多機會都沒把握住，於是問道“你在操控比賽？”
    魏萊鬆點點頭，說道“有人之前告訴我，別超過國二，沒好處。別仗著有幾個外援就橫掃，槍打出頭鳥，到時候外援都沒了。”
    邢寶華聽出意思來，跟魏萊鬆說的人，肯定是體育局的人，國二的麵子要保，這是他們上麵人的臉麵。
    上屆冠軍，如果被地方隊吊著打，就和打臉似的。
    “成立大米隊就是要拿第一的，什麽麵子不麵子的不用管那些人，讓他們放開打，還有，今年的所有項目冠軍都要給我拿下。老子花那麽多錢買來的外援，沒點活力值可不行，下半場，我要贏。”
    魏萊鬆無奈地一笑，隨後站起來走出休息室，出去跟主教練說一聲。
    雷俊在邊上問道“他是誰？”
    雖然知道魏萊鬆是大米球隊的經理，但他和其他廠的廠長經理不一樣，隱約中好像還有另一層關係。
    “原先是這座城市書記，隻是某些原因下來了，我請他過來當個小經理。這人的能量很大，以後遇到政麵上的事兒，可以找他。”
    雷俊明白邢寶華的意思，看似是個小經理，其實和功力深厚的長老似的。
    深藏不露。
    下半場，大米球隊開始猛烈反攻，上半場打慣默契球的國二隊，被突然襲擊不適應了，漏洞百出。接連被大米灌了兩個。
    邢寶華此時才微微笑起，全年就兩次和國二對抗，過完今年，國二就退出甲級聯賽了。
    國二能參賽一個是球隊少，第二通過比賽鍛煉這些後起之秀，幫著練兵。
    常年拿第一，壓製地方隊，於是有些聲音出來，他們就退出甲a行列。
    之後就留下八一隊這麽一個帶有編製的隊伍了。
    球迷高興了，歡呼了。但魏萊鬆不好交代。
    答應人的事兒，現在反悔了，隻好請邢寶華在比賽結束後露個臉，到時候說就推邢寶華身上。
    為此還動用了俱樂部一筆備用金當做小獎金發下去。
    形成一個理由，當時邢寶華看了比賽，就發話，說贏了這場比賽給獎金。這才導致球隊贏球。
    一推三六五，先把自己摘出來再說。
    看完球，邢寶華回辦公室，雷俊去忙他的。隨後電話響了。邢寶華接起來一聽是老李廠長來的，就說自己在辦公室。
    老李廠長一般不會主動來找邢寶華，特意打電話過來，說明他要過來，讓邢寶華等他一下。
    老李廠在十分鍾後過來，邢寶華迎接一下，請到沙發坐下。
    “這次過來，主要問問你今後的工作方向，廠裏有些風起，弄得人心惶惶的，工人倒是沒啥事，主要是管理層。”
    那個意思是，很多人正在考慮著站隊問題。
    如果這事兒處理不好，會留下很大的隱患。
    邢寶華思考一下，說道“流言啥的我也知道，暫時不管，就想摸魚摸魚。”
    “這種想法是不好的，很容易造成同誌們思想誤差，一念之間容易走錯路。”
    邢寶華搖手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去滿洲錘子工廠，差點死在那裏。”
    “？”
    由於上麵保密問題，老家這邊人不知道邢寶華的情況，他現在這麽一說，老李廠長大概知道點意思。
    “廠裏有極高級別的潛伏者，一時半會找不出來，這次也是個機會，隻有大米稍微亂點，才能有機會看清。”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讓那個小雷當誘餌？”
    “不，我是真想讓他幫我分擔工作，我慢慢的藏在後麵，李叔，今天的話就咱爺倆知道。他們弄死我，大米也就不在了。我要是還能在，還能繼續發展科技，全麵超越他們。”
    “好的，我知道了。你忙吧，我就不打擾了，工廠裏的風言風語我先壓一壓，其他廠我也幫不上忙，如果需要老叔的地方直接說。”
    邢寶華點點頭說道“好的李叔。”
    雷俊單獨去工廠車間看一道設計程序問題，正好被劉泉碰見，非常熱情的拉著去辦公室坐坐。
    起初先委婉拒絕，說自己還有自己的工作。劉泉不樂意了，說來這裏不來辦公室坐坐就不給他這個廠長的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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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著那麽多工人，雷俊有些抹不開臉。
    隻好跟著劉泉去辦公室坐坐。
    劉泉問雷俊老家哪兒的，在學校學的什麽？怎麽和邢總認識的。
    這是套底子來著，有些事兒是檔案上沒有的。
    比如邢寶華是怎麽看中他的？這關係著疏親疏遠。
    雷俊也不傻，明顯看出想套他和邢寶華的關係深遠。於是就說自己的一位師哥和邢寶華非常熟悉，推薦給邢寶華的。
    聊了一段，基本上算是尬聊。眼看中午，劉泉拉著雷俊不讓走，非要在工廠食堂吃一頓。
    又喊上車間的幾位主任坐陪，還有兩位女性小組長。
    一幫人勸雷俊中午一定坐坐。
    可憐的南方人，沒見過這種架勢，加上魯中人那種好客的氣勢，有種你拒絕不了的場麵。
    雷俊見識了席麵的規矩，一開始說不喝酒，最後逼著無奈喝了一小口。但就這麽一小口，就停不住了。
    酒場規矩，隻要喝一口，就得陪著喝下去。
    剛出校門的雷俊那兒是這幫老油子的對手，還車輪戰。
    就兩杯的量，灌倒了。
    劉泉看著趴桌上的雷俊，說了句不自量力。
    其他人都看著他，他在廠裏說話有時候比老李廠長好使多了。
    車間主任中，也有想坐劉泉位子的。隻要劉泉上集團當副總。下麵的位置能多出好多來。
    唯獨這位雷俊和劉泉競爭，誰當這個副總還不知道呢？
    沒一會食堂的包間門開了。
    老李廠長背著手走進來，看看眾人，再看看趴在桌子上的雷俊，衝著大家夥說道“廠裏紀律問題，大夥是忘了吧。喝酒不上崗，當值不喝酒。你們一個個的在幹嘛？把工作當兒戲嗎？”
    “老廠長，這事兒是我的錯，我的錯，回頭我寫檢討。”劉泉趕忙站起來賠不是說。
    “檢討肯定要寫，還要當著全廠職工做檢討。你們在做的有一個算一個，今天都算曠工，獎金沒了。”
    說完，老李廠長轉身離開。
    眾人目瞪口呆，大米的獎金多豐厚啊！這要扣了，那還了得。各個都追出去找老廠長求情。
    劉泉臉色難看到極致。
    狠狠的用手一錘桌子，把趴在桌子上的雷俊給震得抬起頭。還嘟囔著“不能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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