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皇帝,如今秦相又是孑然一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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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翦父子倆品茶賞杯的功夫,灶房裏也飄出飯菜香味。

    稍傾,秦墨端著鐵鍋和竹筷出來。

    “晚輩把家中僅有的一條臘肉下鍋了,兩位老將軍可別嫌棄。”

    鐵鍋置於案幾,鍋蓋掀開,一股辛辣濃香,頓時彌漫開來。

    “咕嘟!”父子倆齊齊吞咽口水。

    探頭往鍋裏看去,卻是土豆燉臘肉!

    當初秦墨之所以穿越,是因為與家人野遊走散,適時身上背著不少食材。

    這些年,他帶來的食材,早已培植成功,並在平滅六國期間,攻下一地推廣種植一地。

    八寶粥料裏的各種高產主糧,還有土豆、白菜、茄子、辣椒等菜蔬都並不稀奇了。

    稀奇的是烹飪方法!

    “我那僅有的陶碗,方才讓始皇帝摔了。”

    “兩位老將軍將就一下,便用這些三扁四不圓的碗碟用餐吧。”

    秦墨從案幾下摸出三套瓷碗瓷盤,給父子倆一人分了一套。

    這些瓷碗瓷盤與茶杯同出一窯,由於體積相對較大,燒製難度也更大,故而比茶杯更加粗劣。

    是真的三扁四不圓,上不得台麵!

    可縱然如此,父子倆也是小心翼翼接過,生怕給他摔碎了。

    秦墨看的莞爾不已。

    “兩位老將軍不必如此,這些碗碟皆是殘次品,並不珍貴,摔了也就摔了。”

    父子倆愕然問道:“殘次品?難道還有更好的?”

    秦墨點頭:“下一窯也快燒製好了,想必能進些,兩位老將軍若喜愛,回頭送幾套到府上。”

    “那便謝過秦相了。”

    王賁拱手一揖,欣然接受。

    而王翦,比兒子臉皮更厚,則是指著茶杯道:“這杯中仙茶,最好也送一些。”

    “茶,當然有。”

    秦墨探手又從案幾下摸出一個粗瓷壇子,嘿然道:“但今日,咱們隻喝酒!”

    說著,拍開封泥,為父子二人斟滿茶杯。

    濃烈的酒香,瞬間壓過燉肉香氣。

    王翦見此,眼露精光,口中卻是打趣道:“秦相,酒精是用來給軍卒傷口消毒,皇帝法令嚴禁飲用,你這是壞法度了啊。”

    “父候平日裏也沒少偷喝,就別逗弄秦相了。”

    王賁實誠人,開口便揭了父親老底。

    “再說,這酒精是秦相研製,皇帝法令再嚴,也管不到秦相頭上。”

    秦墨聽得哈哈大笑:“酒精那東西喝了傷身,皇帝頒布法令禁飲,其實也是為軍中將士著想。”

    “不過,晚輩這壇並非酒精,而是真正的美酒,兩位老將軍放心飲用。”

    武人粗獷,沒有不愛酒的。

    父子倆聞言,立即各自端杯品嚐。

    窖藏過的二道鍋頭,少了燥勁兒,醇厚確非酒精可比。

    父子倆一杯下肚,不由眼睛放光,讚道:“美酒!”

    “別忘了還有美食。”

    秦墨率先夾起一塊燉至酥爛的臘肉,塞入口中開吃。

    父子倆也不再客氣,迫不及待夾了燉肉品嚐,卻是又香又辣,讓人欲罷不能!

    兩位大秦徹侯,一口酒一口肉,吃的不亦悅乎,一邊吃喝還不忘一邊感慨。

    “看來,秦相雖節儉,卻並不苛待自身。”

    “額們父子平日的吃食,與秦相的吃食相比,可稱泔水矣!”

    兩日後,秦王宮禦園。

    嬴政身穿玄黑便服,觀看長子扶蘇舞劍,點評道:“華而不實,終究少了銳氣。”

    “你若與秦墨捉對廝殺,怕是眨眼便已人頭落地!”

    扶蘇收劍苦笑:“父皇說笑了,秦相乃華夏第一勇士,兒臣如何能比?”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日後秦墨再行征討之事,或可跟去曆練一番,定讓你獲益良多。”

    嬴政囑咐道,扶蘇連忙揖手稱是。

    父子二人又閑聊一番,嬴政突然看向身旁侍立的趙高,問道:“秦墨這兩日沒來上朝,可是從那茅屋中搬出去了?”

    “秦相尚未搬出去。”

    “未搬?”

    嬴政頓時皺起眉頭。

    趙高惶恐,趕忙解釋道:“皇帝有所不知,李廷尉贈與秦相的百畝大宅,被秦相用以新設了一座學館。”

    “臣等贈與的健馬、車駕、絹帛等財貨,也被秦相變賣,用以聘請夫子。”

    “如今,秦相又是孑然一身了!”

    嬴政都聽傻了,“又又敗光了?”

    “照此下去,給他個國庫,也不夠敗啊!”

    扶蘇不敢苟同,替秦墨辯解道:“父皇,秦相一心為國,父皇應該誇獎才是,怎能說敗光?”

    “你個瓜慫懂甚!”

    “自三皇五帝以來,你見哪家貴族勳臣,住茅屋吃隔夜飯?”

    “大秦還要不要臉麵了?”

    嬴政沒好氣訓了兒子一通,然後向趙高問道:“王翦王賁呢?朕是怎麽交代他們的,竟連些許小事也辦不妥!”

    他是真怒了,直呼兩位徹侯的姓名。

    “兩位老將軍每日三趟去茅屋苦勸,奈何秦相也是心性堅毅之人,不是旁人輕易能勸動的。”

    趙高無奈解釋道。

    嬴政冷哼一聲:“勸不動,難道不會用計?”

    “兩個在沙場上智計百出的老將,擺不平一個後生晚輩,丟不丟人!”

    趙高:“”

    扶蘇:“”

    那是咱大秦帝國的丞相,不是六國舊臣,用得著如此嗎?

    當夜,連續在秦墨家蹭吃蹭喝兩天的王家父子,終於良心發現了。

    父子倆在府中大排筵席,邀請秦墨上門赴宴。

    秦墨架不住兩位老前輩的盛情邀約,隻得帶了禮物前去。

    “新出窯的瓷器。”

    “新炒製的雨前山茶。”

    “還望兩位老將軍莫嫌寒酸!”

    秦墨徒步而至,將手裏拎著的禮物奉上。

    王翦王賁看著堪比玉器的素瓷,聞著沁人心脾的茶香,不由老懷大慰。

    “好好好,如此厚禮,怎會嫌棄寒酸,快快入席。”

    “近日府中新得一舞姬,美貌絕倫,翩然若仙,慣會舞劍,秦相定要品鑒一番!”

    兩個老不正經,將秦墨按在席間,又揮手叫來舞姬助興。

    秦墨倒也安之若素,讓吃喝就吃喝,讓看美女就看美女,見舞姬劍技不凡,還不忘鼓掌喝彩。

    “秦相,此女身段可還入得法眼?”

    王翦挑了挑壽眉,滿臉曖昧道。

    那模樣,當真像個老龜公。

    秦墨哭笑不得,點頭道:“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