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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我跟你們說，小夏這個孫媳婦從小我就很看好，這模樣長得，說是咱們這一片兒最漂亮的都沒意見吧，關鍵還心地善良，可惜祈凜總是不在家，一直沒機會讓兩個小的見見麵，今兒見了之後，我看就挑個好日子把婚給訂了，就我孫子那脾氣，成天不是學習就是工作，我要不給他多盯著些，他說不定一輩子都不考慮結婚，不結婚怎麽行，我們老祈家可不能絕後啊。老宗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哈哈哈。”
    宗夏爺爺也跟著笑的合不攏嘴，一直拍著老戰友的肩膀：“你們家祈凜多好的孩子，隻要他同意，夏夏交給他老頭子我放一百個心。”
    “同意啊！我當爺爺的替他同意了！哈哈哈哈。”
    兩個老頭都是聲如洪鍾，氣吞山河那類型，客廳裏就聽他們倆你一言我一語，旁人連嘴都插不上。祁家奶奶和宗夏奶奶都一個勁的拉扯自己老伴兒，讓他們克製一點，祈媽媽也隻是尷尬的笑笑，可倆老頭幾十年的老戰友碰到一起，就跟脫韁的野馬似的，拉都拉不住啊。
    宗夏身為他們口中的當事人之一，那是相當尷尬。
    感覺有一道目光熱切注視著自己，宗夏抬頭，正好對上楚芸有些複雜的含笑目光，宗夏難為情的回了她一記無力的笑，這時楚爸爸也跟著湊一腳，打趣道：
    “二老這就定下了？哎喲，那真是可喜可賀呀。祈凜和小夏，我看著也挺般配，哈哈哈哈。”
    宗夏：……
    玄關傳來腳步聲，祈凜一身高定黑色休閑服走入，無論是英俊卓絕的外貌，還是清冷拔萃的氣質，都能讓他無論在什麽場合都自然而然成為所有人關注的焦點。
    宗夏上一世對祈凜的印象全都來源於聽說和新聞雜誌上的介紹，酒會那次丟死人的表白是她長大以後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見到真人。
    沒想到重生後，短短一個星期，她就私下見到他兩回，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祈凜身上有種天然的威壓氣勢，一般人在他麵前都會情不自禁的注意自己的言行，就好比現在，剛才還在客廳高談闊論，肆意調侃宗夏和祈凜娃娃親事的大人們，在見到祈凜以後竟然有誌一同的閉了嘴。
    客廳突如其來的安靜讓祈凜奇怪的看了他們一眼，廚房裏的兩個阿姨跟他從車庫進來，搬了兩個大泡沫箱子，打破了客廳裏的安靜，阿姨問祈凜：
    “小祈先生，這澳龍和帝王蟹打算怎麽吃？個兒真大呢。”
    祈凜隨口回道：“蒜蓉炭烤都可以，你們看著辦吧。”
    說完來到客廳裏叫了一圈長輩，沙發上已經坐滿，楚爸爸見狀想起身給他讓個座，祈凜抬手製止，在祈爺爺沙發邊靠坐下來：
    “不必在意我，你們繼續。”
    祈凜進門的時候還聽見客廳笑聲不斷，他一進來就沒聲兒了，以為是自己打擾了他們。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宗夏爺爺叼著沒點燃的煙鬥跟老戰友笑了笑，祁家爺爺立刻會意，指著宗夏對祈凜說道：
    “祈凜，那就是宗爺爺家的孫女，叫宗夏。之前和你提過的那個，你們認識一下。”
    宗夏頭頂一根弦瞬間繃緊，果斷把頭低下，借著喝水掩藏自己的心虛，誰知後背突然給自家爺爺拍了一下：“夏夏，愣著幹什麽，打招呼呀。”
    宗夏嚇了一跳的同時，隻能抬起頭，正對上祈凜那比深秋的夜還要寂冷的深邃目光。
    怪不得那天晚上她在網吧門前攔住他自報家門時，他的反應像是認識自己，原因就在這裏了。
    深吸一口氣，宗夏稍事調整，想著反正她又不在乎祈凜怎麽看她，他祈凜再厲害，再高冷跟自己也沒關係，不過鄰裏間正常的交往罷了。
    這麽想就輕鬆很多，宗夏對祈凜綻放出甜甜一笑，乖乖巧巧的打招呼：
    “祈凜哥哥好。”
    祈凜比宗夏大五六歲，叫他一聲哥哥也不虧。
    祈凜看著宗夏的甜笑還有她那身淑女蕾絲裙，整個人就像一朵嬌羞的小白花似的純良無害，跟那天晚上攔住他痞裏痞氣，不良少女似的漂亮女孩判若兩人。
    “祈凜啊，人小夏叫你呢，你好歹……哎喲，老太婆，你掐我幹什麽。”
    祁家爺爺心急，催促大孫子回應人家，可話沒說完，就被旁邊的祁家奶奶狠狠掐了一下腰，祁家奶奶冷然立起，扶了扶金邊眼鏡，端莊客氣的開口：
    “飯菜應該準備的差不多了，大家請餐廳就坐吧。”
    祁家奶奶一聲令下，眾人皆回應起身，宗夏暗自鬆了口氣，扶著奶奶往祁家餐廳走去，祁家餐廳上方懸掛著一隻碩大的水晶燈，燈火輝煌，餐桌是那種加寬加長款，中間擺放著幾隻價值不菲的花瓶，花瓶裏是祈家奶奶親手插的花，美輪美奐，每個座位上都擺放著一套中西合璧的餐具。
    宗夏爺爺和祈爺爺，楚爸爸他們要一起喝酒，楚芸就和宗夏坐到了一起。
    新鮮的菜品被一道道的擺放上桌，一些大菜都是按例擺放，每人一份，嚴格按照順序上湯上菜。
    飯間，楚媽媽和祈奶奶突然聊起了孩子的成績：
    “明年我們芸芸也要高考了，聽說祈凜成績特別好，不知道當時考了多少分？”
    祈奶奶提起孫子就露出滿意的笑，剛要開口，就聽一旁祈媽媽率先回答：“726。是當年荊城的高考狀元。”有這樣一個出色的兒子，當母親的自豪感不言而喻。
    宗夏切了一塊龍蝦肉，聽到這個分數，暗自咋舌，726……‘祈神’這兩個字還真不是白叫的。
    “哇，這麽高啊。”祈媽媽的反應稍微有點誇張，然後指了指自己的女兒，遺憾的說：“唉，我們家芸芸在班級裏看著成績還行，現在一對比才知道什麽叫差距。”
    祈奶奶對孩子的成績很關注，聞言問道：
    “芸芸平時在班裏排多少名次？”
    楚媽媽謙虛一歎：“總是突破不了前五，第六，第七反複來回，我都急死了。”
    “班級第六，第七也很不錯了。”祈媽媽真誠道。
    祈奶奶也覺得這成績尚可：“對女孩子來說，算是不錯了。小夏呢？小夏在班裏排第幾啊？”
    宗夏一愣，沒想到話題突然轉到自己身上，然後發現整個桌上的人都看向了她，等著她說答案。
    宗夏對眾人笑了笑，坦誠道：“我成績不好，排三十幾。”就這三十幾名還是臨時抱佛腳，英語開掛以後的成績，宗夏心裏暗自補充一句。
    祈奶奶眼中果然一陣失望：“哦，才三十幾啊？小夏，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學習，不要想其他心思，一定要用功啊。”
    宗夏覺得祈奶奶說的很有道理，遂認真應承：“嗯，祈奶奶放心，我一定會用功的。”
    祈奶奶覺得宗夏雖然成績一般，但這種坦誠麵對不逃避的態度還不錯，臉色這才稍微好點，一旁的宗夏奶奶放下酒杯，對祈奶奶道：
    “這孩子就是偏科嚴重。跟我年輕時一模一樣。這不，前幾天他們班主任還特地打電話給我，告訴我夏夏的英語考了全年級第一，滿分19。”
    宗夏奶奶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形的炫耀。
    “139確實很高，年級第一很不簡單啊。哎，當年我們祈凜的英語考多少來著？”
    祈奶奶眼中的希望瞬間被重新點燃，看著宗夏又順眼了幾分。不管怎麽樣，占了年級第一的名，說起來似乎比班級第六，第七還要好聽些。
    “祈凜英語最高好像也就考了135左右。小夏很厲害啊。”兒子的成績是祈媽媽的終身驕傲，每一個成就點她都記得很清楚。
    旁邊的楚媽媽倒是聽得一愣愣，往旁邊楚芸看了一眼，像是在求證，隻見楚芸神色如常，將杯子舉到宗夏麵前，溫柔道：
    “恭喜你宗夏，都沒聽你提起過。”
    宗夏舉杯與之相碰：“謝謝。其他學科成績太差，總分也低，不值一提。”
    接下來的話題，就是奶奶和媽媽們交流教育經驗，最後因為宗夏別的學科成績實在太差，由祈奶奶主動提出把當年高考狀元祈凜的複習資料借給宗夏。
    這個提議表達出來之後，被祈爺爺聽到，祈爺爺舉雙手雙腳讚成，完全不顧當事人反應，拿過宗夏的手機，把祈凜的號碼直接存了進去，還特別大方的說：
    “有什麽不懂的，小夏你盡管打電話問他。”
    宗夏接過存了祈凜電話的手機，腦子裏想的卻是要不要把這考神的號碼供起來，每天三柱清香，沒準兒能提高考運。
    旁邊的楚芸盯著宗夏手機看了一會兒，害羞的小聲開口：
    “祈奶奶，我也有很多學的不好的地方，我能不能也要一份祈師哥的複習資料。”祈凜以前也是京城附中畢業的，所以楚芸這一聲師兄似乎也不錯。
    祈奶奶喜歡上進的女孩，自然不會拒絕：“可以的，再複印一份就是了。希望你們都能好好學，高考考個好成績。”
    楚芸欣然一笑，低聲問宗夏：
    “宗夏，你不會介意吧？”
    宗夏正在吃帝王蟹腿，聞言不解：“介意什麽？”
    楚芸沒有回答，而是目光流轉到祈凜身上，那種既欽佩又戀慕的眼神，讓對男女向來感情後知後覺的宗夏恍然大悟，然後為之震驚，她好像發現了一個了不得的驚天大八卦？
    未來的國民女神楚芸，被無數富商，富二代追求的她，少女時期的她，居然喜歡祈凜，這麽大一坨冰山，可有她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