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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方美珍這一大頭, 隨後齊瑞有樣學樣的, 也跟著吆喝了起來。
這裏到底是古代, 方美珍作為一個女人,即便是膽子再大, 再不要臉, 但是男女大防她還是要顧忌的。於是這叔嫂兩個,分工合作,男女搭配。方美珍對準那些街頭的婦人,齊瑞對準那些男人, 倒還真給酸辣粉攤子拉了不少的人過來。
拉到了人,齊瑞頓時信心暴漲, 人也跟著來了不少精神,臉上的笑容也掛的更熱情了一些, 拉客人也拉的更帶勁了一些。而且許是攤子上多了幾個人再吃,到後麵, 也用不上他們多費力去拉了,很多看到這邊攤位上吃的那些,一個個吃的滿頭大汗,嘴也被辣的紅彤彤, 油光滿麵的, 卻還是捧著碗不肯放的人後,也跟著過來試了一下。
到最後, 來吃酸辣粉的自然是越來越多。很快, 齊瑞和方美珍都用不上去外頭拉客人了。這時候, 齊瑞開始分了心出來,跟人家推薦他做的幹紅薯粉。
當然,因著這邊是賣酸辣粉的原因,幹紅薯粉在攤子上是不賣的。大夥要買的話,隻能去齊貴店裏。
至於齊貴店怎麽走,得虧於蘑菇,現在城裏基本上隻要買過蘑菇的,就沒有不知道齊貴家店地址的。就是那些沒買過的,到時候拉個人問上一句,也能順利的找到地方。
……
錢翠華是真不大看好齊瑞弄的這些幹紅薯粉。畢竟這玩意鄉下一大把,家家戶戶都會做。雖然做出來的東西跟齊瑞弄出來的相比,形狀差了點,顏色差了點,口感也有那麽點區別,可是那些東西卻花不了多少錢啊!
都是自家種的,就算是拿到城裏來賣,一斤幹/粉子,能做多少紅薯粉出來了。要想靠這個賺錢,那得賺到猴年馬月才行啊!
要她說啊,齊瑞有那麽大工夫瞎折騰這個什麽紅薯粉,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在家裏種蘑菇。
當然這些個話,錢翠華最多在心裏腹誹幾句,卻沒有當著齊瑞的麵去說。畢竟是分了家的人了,即便齊瑞是齊貴的親弟弟那又怎樣?這既然分了家,那就是兩家的事了。親兄弟間的,有點事,當哥哥的搭把手幫個忙成,但是人家家裏怎麽過日子,作為哥嫂的,最好還是不要去插手。
更別說,上頭還有公公婆婆,大哥大嫂在。就算是要管在,怎麽著,那也輪不到他們做二房的去管吧?
尤其是齊瑞那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更是把錢翠華想要委婉提醒幾句的話都給咽了回去。
算了,算了,左不過是費點功夫和精力的活,自家在店裏給個位置放這些紅薯粉,也當不得什麽。
到底是齊貴的親弟弟,這當親哥哥的,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吧。不過再多的,錢翠華也幫不到哪裏去了。
紅薯粉很快便被運了過來。
事實上呢,這些個紅薯粉也就跟錢翠華想的那樣,運過來之後確實銷量不怎麽好。或者更應該說,不怎麽好還是客氣的話,根本就沒賣出去過。
倒是有人好奇,見著店裏擺了新鮮玩意多看了一眼,也順嘴多問了一句。可當問清楚是什麽東西之後,卻沒人說要買。
粉末狀的紅薯粉,大夥會做,會弄。可這弄成條狀的,稀罕是稀罕,可人家沒見過,也就更不會吃啊!
即便是錢翠華口才再好,可一時半會的還是沒能讓人家將東西給買回去。
錢翠華瞅著那些擺在店裏一動不動的紅薯粉條也有點著急,猶豫著要不要讓齊貴去勸勸齊瑞,可沒想到的是,沒等她開口讓齊貴去說這事,那邊齊瑞又整出事來了。
人家不光要賣什麽紅薯粉條,還要到城裏來賣酸辣粉!
這什麽酸辣粉的東西,錢翠華想說,得了,又是一個沒聽過沒見過的稀罕東西。也不知道她那小叔子,到底是從哪折騰出來的玩意。
有心想勸吧,可這事也得要人家願意聽,能聽得進去啊!要不然這事做的,就是討人嫌的活了。
而且齊瑞動作也太快了,剛到城裏和他們說了這個事,當天就去把桌椅凳子什麽的給買了。
眼見著東西都被送到她家店裏來了,那些個勸人的話,錢翠華就更說不出口了。隻能由著齊瑞折騰,想說,多折騰幾次,要是失敗了,沒準就能吸了這瞎折騰的心,老老實實的回家種蘑菇。
話說,蘑菇那麽好賣,又是獨家的生意,齊瑞這個不長進的,怎麽就不想著將蘑菇的聲音擴大呢!
錢翠華心裏這麽嘀咕著,也是這麽私下跟齊貴說的。齊貴那邊呢,就道,“隨著他吧,左右費不了咱們什麽勁。”
所以說,這兩口子純粹是站在哥嫂的角度,想著能幫一把齊瑞就幫一把的念頭。至於齊瑞說的,賣出去多少給他們多少分成的話,這兩位都沒放在心上。
畢竟這東西都擱店裏放了一段時間了,好不好賣的,他們還不清楚麽?
……
錢翠華昨晚上做冬衣做晚了,導致早上醒的比較遲。等她起床到前頭店裏的時候,蘑菇已經送過來了。
這會齊貴正忙的不行,畢竟這天越越冷,越接近年關,這蘑菇便越發的好賣了。
幾乎是每次貨才剛到,要不了多長時間就能被賣了去。這裏來買蘑菇的,除了一些普通人家,甚至連那些高門大戶的管事婆子,都過來買。
這裏頭的區別便是,前頭那些人買上一斤半斤的,便是咬牙買了。而那些個人呢,一買就買上好幾斤。最多的一回,許是人家家裏要辦事,一口氣就要了三十斤!
因著蘑菇緊俏受歡迎,所以有些人怕來的晚了買不到,便一早就等在門口了。
錢翠華看到的,便是齊貴一個人忙不過來的景象。頓時她趕緊的走了過去,幫著忙活去了。
“是你們這有紅薯粉賣吧?給我稱上一斤。”鬧哄哄的人群裏,不知道啥時候混進來這麽一句話。
正麻利的裝著蘑菇的錢翠華,立馬高聲應了一句,“好嘞,您等一下。”緊接著,她從框裏裝了一斤蘑菇出來往秤上一放,正正好一斤!
錢翠華滿意極了,要知道這抓貨的手藝還是她最近這段時間練出來的,畢竟這天天賣蘑菇跟打搶一樣的,沒點本事還真忙活不開來。
稱好蘑菇後,錢翠華笑著對那人道,“一斤,四十五文錢。”沒錯,蘑菇最近又漲了。可即便是又漲了,照舊是好賣的緊。
可沒想到的是,錢翠華將蘑菇遞過去好一會了,也沒見著人來接。那邊呢,又有顧客催她,於是錢翠華詫異的問了一句,“客人,你這蘑菇還要……”不要啊?
這時,那客人已經顯得很不高興了,重複了一句,“我不要蘑菇,我要的是紅薯粉!”說完後,還自言自語的道,“沒找錯地方啊,人家都說了,是賣蘑菇的店裏才有的賣啊!我記得城裏,隻有這一家賣蘑菇的吧。”
“啊?”錢翠華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很快反應了過來,忙道,“對,是我這家店。您是要紅薯粉條對吧?我這店裏有!”
趕緊的給那客人裝了一斤粉條後,錢翠華拿著錢還在那裏驚訝,這東西還真有人來買啊!
不過驚訝歸驚訝,很快,錢翠華便將這事給拋到腦後了。因為這會蘑菇剛運來,正是一天當中最忙碌的時候,錢翠華忙著稱秤收錢,哪有心思想那麽多啊!所以即便是在這之後,陸陸續續的又有幾個顧客來店裏買了粉條,錢翠華也沒當回事。
一直到忙完了高峰期,累的直不起腰來的錢翠華酸軟的癱倒在店裏的椅子上的時候,才注意到,這一早上不知不覺的,齊瑞放在這裏的粉條,居然少了一小半。
別看隻賣了一小半,可比起之前那段時間完全無人問津的情況,現在這樣簡直是好太多了。更何況因為幹貨能放,齊瑞擱在錢翠華店裏的幹粉條,那還真不少。
這錢翠華粗粗算了一下,就一早上的功夫,竟然賣了快二十斤出去!錢翠華驚訝極了,想說,什麽時候這粉條居然也能賣的這麽好了?
然而令她驚訝的還在後頭。
好像就是打從這天早上開始,店裏的粉條便越發的好賣了起來。每天的銷量更是一日多過一日。
如果說,蘑菇帶來的生意就是每天上午那一陣高峰期的話,那麽粉條帶來的生意,便是全天的。
而且這玩意價格不貴,又是幹的,好儲存。以至於一賣開了之後,買的人更多了。那些來買的人,每回買的分量也更多了。
……
大冷的天,外頭北風呼呼的吹,可屋子裏因為燒了火,顯得暖洋洋的。
齊瑞坐在凳子上,將今天賣酸辣粉掙的錢一股腦的全倒在了桌子上,歡快的數著錢。這越數,他這心裏頭就越火熱。
不說他了,就是齊家其他的人,這會臉上都帶著滿滿的笑容。
好不容易等到齊瑞數完了,那邊劉春花就追問了一句,“老三啊,賺了多少?”
“五千六百三十四文錢!”齊瑞咧開腮幫子笑的別提有多開心了。
聽得數字後,劉春花驚呼,“這麽多啊!”
“不多,不多。”齊瑞趕緊道,“咱們還是帶過去的東西少了,這要是貨在備的足一些,怕是還能再多賣一些呢!”
這些話是實話,齊瑞一點也沒誇張。因著是占的攤位,每天要摸黑趕早的推著板車將東西帶過去。所以即便是桌椅凳子等這些大件的能擱到齊貴店裏頭,但每天一家人要從齊家村趕到城裏去,這一來一回的,可不就得耽誤不少時間麽!
這時間耽誤在了路上,那麽在家裏做準備功夫的時間那就得少了。再說了,每天一早趕過去還要弄火之類的,又得花不少功夫。再加上人總得歇歇喘口氣吧,這樣一算下來,還真沒多少時間去多賣點酸辣粉了。
這樣還不算,最主要的是人實在是累的慌。
從開始賣到現在也才半個來月的時間,齊瑞現在要不是在數著錢,要不是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劉春花商量,估摸著他早躺床上閉著眼睛睡覺去了。
而齊瑞想要跟劉春花商量的,還是關於開店的事。
終於把心裏想要說的話,對著劉春花說完了之後,齊瑞便眼巴巴的盯著劉春花,緊張的等待著劉春花的回答。
這位心裏頭緊張是害怕,劉春花一個鬧不好,就跟買牛車的事一樣,別到時候跑到城裏租個地攤,店照樣沒給他開成。
一想到那段時間因著沒有牛,隻能自己努力去拉板車過的日子。再到這段時間因著擺攤賣紅薯粉,又一次被冷風吹的日子,齊瑞摸了摸發癢的耳垂,暗自咬牙。無論如何,這一次,他一定要想法子磨的劉春花同意他去開店。
等啊等,齊瑞等的一顆心“噗通,噗通”的跳了半天,都快從嗓子眼裏跳出來的時候,劉春花終於開口了。
“那成吧,咱們這段時間就去城裏多轉轉,看看哪有店鋪出租。”
好不容易等來這一句話的齊瑞,激動的眼眶都開始紅了。
媽呀,穿越過來的人裏麵,大概就數他過的最辛苦,最憋屈了吧?能成功熬到這地步,這可真是不容易啊!
然而令齊瑞更意外的,還在後頭。
劉春花的意思是,這店鋪她不打算租,而是打算直接買上一個。
聽到這話的齊瑞,差點沒把下巴都給驚掉了。
他哆嗦著嘴,不可置信的多問了一句,“娘,您是說,買?”
劉春花睨了他一眼,“當然是買啊!”
齊瑞,“我的個娘啊,這是受啥刺激了啊!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居然這麽舍得了?”因為太過吃驚,一個不留神,齊瑞就將心理話給說了出來。
於是聽到這話的劉春花,當下脫了自己的鞋子,對著齊瑞後背就是狠狠的一鞋子拍了過去,“瞎胡嚷嚷啥了你,有你這麽說自個娘的嗎?”
猛不丁被打了的齊瑞,呲著牙揉著肩膀上發疼的地方,心裏其實還是想說:不能怪他這麽想啊,實在是劉春花摳門的印象,已經深深的在他心裏紮根了,無法祛除了啊!
當然,挨了打多少學聰明了的齊瑞這回可沒再傻到將心裏話給說出來了。但是他不說,劉春花就不知道了嗎?
到底是當人娘親的,從自己肚子裏掉下來的肉,是個什麽德行,她還是了解的。這不,看著齊瑞那樣,劉春花便猜到了齊瑞心裏頭想的是什麽。頓時直把她氣的額頭一抽一抽的,用了好大的意誌力才控製住自己,沒忍著再去給齊瑞來上那麽一下了。
劉春花也心累,心道她這麽摳到底是為了誰,還不是想給齊瑞多攢點錢,免得他將來孩子出來了養不起麽!而之所以考慮買店,不也是為了齊瑞麽!
都說做生意好,可這裏頭虧了的也不少。劉春花這個人一向來想的多,考慮的事情也多。別看現在酸辣粉賣的好,一家子都高興,可劉春花還是擔心,怕店開了之後不理想。而最好的辦法便是將店買下來。
隻要這店是自家的,也就是說自家不用花什麽本錢,那麽即便是每個月賺的少一些,至少心裏頭也不會慌。
要不然就總跟那沒有根基的浮萍一樣,沒底啊!
不過合適的店鋪當然不是那麽好找的,這會又是年關,大夥的生意都好的不行。更何況,劉春花的意思還是說要買。
這買鋪子比租鋪子,那可就更難找到合適的了。好在齊瑞有了劉春花的首肯之後,一時半會的找不到合適的店鋪,他也顯得沒那麽著急了。
畢竟這隻要慢慢的來,再多花上一點時間,總能有合適的。
.......
今年的城裏,多了兩樣稀罕事。
一樣呢,便是大冬天的,還能有新鮮的蘑菇賣。隻不過這新鮮的蘑菇到底是賣了有一段時間了,大家夥呢,其實已經從最開始的驚訝過渡到現在的習以為常了。而另一樣稀罕事呢,便是城裏出了一個叫幹紅薯粉條的東西。
這東西據說就是用紅薯做的,做出來的形狀跟麵條一樣,但是吃起來口感是真不錯。既能做菜,又能當主食吃,最關鍵的,這價格還不貴。
也因著粉條的出現,集市上有一家小鋪子最近火了起來。
那家鋪子賣的就是用這所謂的幹紅薯粉做出來的粉條,重辣重酸,再加燉了一晚上的高湯打底。大冷的天,吃上一碗這樣的酸辣粉,渾身的寒冷都像是被驅散了一般,整個人都暖洋洋的了。
現如今,人們要是有空,都愛去那邊買上一碗這樣的酸辣粉來吃。
因著酸辣粉的火起來,自然也帶動了齊貴店裏的幹紅薯粉條。然後再加上蘑菇帶來的銷量,齊貴今年雜貨鋪店裏,確實是掙了一筆不小的錢了。
當然他都掙了不少,齊瑞那邊自然就更不會少。具體有多少,反正齊瑞仔細算了一下,按照城裏現在的房價來講,他們想買上一家帶商鋪的小院,這還真不是件多難的事了。
要說生意好,錢掙的多,怎麽著都是一件喜事。可最近這幾天,齊瑞卻急的不行,連帶著,嘴角都開始冒起火泡來了。
“娘,粉條不多了啊!”可不是不多了麽!因著酸辣粉的生意太好,連帶著原本放在齊貴店裏的幹紅薯粉條也賣的不錯。這樣一來,之前準備的那些粉條壓根就不夠賣了。
酸辣粉這邊的攤倒還好,做酸辣粉的時候可以現做現賣,中間還能省了那道晾曬的工序。可對於幹紅薯粉來講,卻是不行的。
不說齊瑞這邊急,就是齊貴那邊,中間也催了齊瑞幾次,讓他多送點幹紅薯粉過去。
為著這個,一家人隻能摸黑趕工,累死累活累了好幾天,才趕急趕忙的趕出來一批紅薯粉條。
可紅薯粉條是趕出來了,但是因為太過勞累的原因,穿過來大半年的齊瑞,終於有幸病倒了。
大半夜的,還是王秀蘭先發現的,因為現在肚子大了,半夜經常會抽筋。抽著抽著,人就會不由自主的清醒過來。
王秀蘭就是被抽筋抽的半夜醒來了,才發現齊瑞燒了。
嚇的她趕緊的推醒了齊瑞,然後將劉春花他們給喊醒來了,連夜去請了村裏的齊郎中給來給齊瑞開了藥。
要說這病呢,也不是多嚴重的病,就是吹多了冷風,熬多了夜,幹多了重勞力活,使得齊瑞一下子沒撐住,一個不小心發燒了。
不過這種發燒要是放在現代,兩片藥片吃下去捂上被子睡上那麽一覺估計就能好了。但是放在這麽一個沒有抗生素的古代,一個弄不好,那是會出人命的。
齊郎中到底隻是一個村裏的郎中,要說這醫術有多厲害,那是不可能的。人呢,年紀也不小了。所以說話做事啊,特別講究一個穩。
什麽叫齊郎中的穩呢?就是給每個病人看完病之後,將病情會故意說的嚴重一點點。也正是因為這故意的一點點,嚇到齊家所有的人,也包括齊瑞。
齊瑞沒想到的是,一個小小的發燒,居然很有可能讓他沒命!
當時聽了齊郎中這麽一說,別說齊瑞了,就是齊家其他的人,都給嚇到了。所以很難得的,劉春花讓齊瑞在家裏休息一天,順便在出門前還叮囑了王秀蘭,讓她記得盯著齊瑞將郎中開的藥給喝了。
叮囑完了這些之後,齊家其他的人就趕緊出發去城裏了。
要知道最近生意好的不得了,這多耽擱一會的功夫,那就是在耽擱掙錢啊!作為一個從來沒有掙過這麽多錢的人來講,劉春花現在頗有幾分掙錢掙上/癮了的感覺。
劉春花走了沒多久,王秀蘭就端著一碗黑糊糊的藥進來了,“來,相公,喝藥了。”
然而這藥才剛放到鼻子下,就熏的齊瑞想作嘔了。再一看碗裏那黑色的藥汁,齊瑞是怎麽也喝不下去。有心想不喝吧,旁邊還有王秀蘭在那裏盯著呢!再一個,說句那啥一點的話,雖然齊瑞是怕苦,可他更怕死。
要知道這可是古代,因為感冒發燒死去的人這幾率,可還真不小。齊瑞覺得,自己要是因為不吃藥一個不小心將自己給燒死了,那可真就得不償失了。
最後,齊瑞還是捏著鼻子,一口氣將藥給灌了下去。
藥是真苦,一喝完,齊瑞整張臉都擰巴到一塊去了。旁邊的王秀蘭忙給他遞了一塊糖過去。
含著糖,多少壓製住了嘴裏那發苦的味道,齊瑞便對王秀蘭道,“你離我遠點,小心別把你給傳染了。”他自己病了,可真不想懷著孩子的王秀蘭也跟著病了。據說這所謂的孕婦,不是抵抗力會更差點麽!
因為怕將王秀蘭傳染了,昨晚上齊瑞都是自個一個人睡的呢!
喝了藥沒多久,齊瑞就犯困了。迷迷糊糊的倒在床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給睡著了過去。等到他一覺醒來,隻覺得渾身黏黏糊糊的,一抹腦門一手的汗。不過許是汗發出來了,腦袋也跟著清醒了不少。
洗了一個熱乎乎的熱水澡之後,整個人又神清氣爽的,生龍活虎一般了。
大概是這一病,是真的有點嚇到了齊瑞。病好了之後的第一件事,他就是將一家人都喊在了一起,說要開一個家庭會議。
這會議的主要內容,就是關於如何籌辦一個紅薯粉廠。
大概是沒想到齊瑞要麽不整,一整就給她整那麽大一出,劉春花被嚇到了,“啥?開作坊!”
“對,沒錯,開作坊!”齊瑞堅定的道。他可不想再因為太過勞累,將自己活生生的再一次給累病了。那樣的話,掙錢還有什麽意義。
所謂的掙錢,不就是想要給自己,給家人更好的生活麽!如果為了掙錢,而不顧辛苦,不顧身體,那不是本末倒置了麽!
要說齊瑞這個人吧,在沒穿越之前,是個混吃混喝混玩的草包富二代。因為命好會投胎,所以他壓根就沒有動過任何拚搏的念頭。然後即便是後來穿越了,一開始的努力,也隻是想要自己能過的更好一些。而再後來一些了,便是王秀蘭懷孕了,他也不過是把讓自己過的好,改成了讓他兒子也能過的好。
可不管是哪樣,說來說去,他骨子裏其實就是一個貪圖享受,不願意過多辛苦的人。對於這樣一個人,用什麽辛苦創業,為未來努力拚搏什麽的,那其實都是一些虛的。真正骨子裏,齊瑞其實從來就沒有變過。
而這次一病,齊瑞更是看清了這一點。那就是,他不會讓自己再這麽辛苦了!
他要輕鬆,他要請人幹!
當然了,為了防止劉春花不同意,齊瑞在家裏做了一份數據出來。這份數據,是用盡了齊瑞的腦細胞方才能做出來的。
數據裏麵包含了開作坊需要用到的本錢,請人的工錢,以及作坊開下去之後預計會有多少產量。而這些產量裏麵,又能產生多少的利潤。
這一回,不像上一次跟劉春花說要做紅薯粉條一樣,沒能派上用場。事實上,齊家所有人都認認真真的將齊瑞做的這份數據給聽完了。
聽完之後,齊瑞立馬就收到了來自王秀蘭那崇拜的眼神。這不禁讓齊瑞有點小得意,然後眼睛死死的盯著劉春花,就等著劉春花的回答了。
劉春花確實也在認真考慮,不得不說,齊瑞這份數據帶來的衝擊還是有點的。劉春花考慮了許久,隻跟齊瑞說了一件事,“這作坊開了,咱們那店還能買的起來嗎?”
齊瑞得意的笑容僵住了。
說到底,還是齊家底子薄了。即便是這段時間賺了點錢,但畢竟時間還太短。雖說能買的起城裏一般的店鋪了,也能開的起所謂的紅薯粉作坊了,但是這兩樣,終究隻能選一個啊!
不過很快,齊瑞就找到了解決辦法。
要說這解決辦法,也是齊瑞一開始就想到了的。要知道劉春花摳門的形象已經在齊瑞心裏根深蒂固的很了,所以在開這個所謂的家庭會議之前,齊瑞就已經做好了“漫天喊價,就地還錢”的準備。
一開始,將要開作坊的話給說出來,如果劉春花不同意,因此拒絕的話,他再轉而說那就去村裏請幾個人過來幫忙。
有了前頭開作坊的事,再加上齊瑞弄的那個數據,齊瑞覺得,劉春花同意請人的可能性,那還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