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春柳詢問。“對了，你光顧著問我，我還沒問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許大茂。”

    “許大茂，我告訴你，你最好快點把南易找來，否則別怪我鬧事！”馮春柳威脅他。

    “唉，你這個女同誌怎麽說話的？”許大茂看馮春柳那副土裏土氣的模樣, 打心眼裏就瞧不起她。“你要是不講道理的話，我就不管這事了！”

    馮春柳氣得滿臉通紅。“許大茂，你給我等著，我要讓你後悔剛才說過的話！”

    許大茂作了個手勢。“現在，請你馬上離開！”

    “好，這是你趕我走的，你等著！”馮春柳強勢回應。

    梁拉娣正在車間埋頭工作，突然一個青年男工人從外麵衝了進來, 大聲叫喊。“大家快去看看吧，出大事了，出大亂子了！”

    青年男工招呼同事們。“大夥把手上的事情都放一下，過來啊！”

    一個同事詢問。“喂，到底出什麽事了？你在這裏大呼小叫的。”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青年男工麵露玩味表情。

    眾人催促。

    “哎，你這個人啊，別賣關子行不行？”

    “你到是快說啊，急死人了！”

    “我告訴你們吧，有人要在廠辦樓上跳樓自殺！”青年男工臉上露出激動表情，作了個手勢。

    眾人聞言議論紛紛。

    “到底是誰這麽想不開啊？”

    “依我看，多半是因為工資待遇問題。”

    “沒錯，以前就有人這麽做過。”

    “你們錯了，這個人是因為南易才自殺的！”青年男工搖了搖頭，眉飛色舞的講述。“聽說呀，他在農村有個老婆，還說南易是當代陳世美，不認她這個老婆了；她現在跑到廠裏來鬧，還說南易如果不要她，她就從廠辦樓上跳下去殉情！”

    有人質疑。“我總覺得這事不靠譜, 你是不是胡扯的？”

    青年男工回應。“你要是不信，跟我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

    眾人回應。

    “好呀，看看就看看。”

    “哥們等我下，我們一起去。”

    梁拉娣一直在旁聽，此時再也忍不往了，她起身阻止。“哎，我說你們這些人，上班時間不好好幹活，瞎嚼什麽舌頭啊！”

    梁拉娣在車間素有威望，話說得不錯，如果是平時，她就能阻止住眾人了；可馮春柳自殺這件事，太有新聞價值了，有如平靜的湖水裏投進了一顆巨石，引起軒然大波。

    眾人想到廠辦有人自殺，根本沒心思工作。

    “人人都有好奇心，這就是人性。”

    “是啊, 我們看看就回，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走開, 快去快回。”

    “我也去, 等我一下。”

    青年男工回頭向梁拉娣發出繳請。“梁師父你也一起去吧？”

    梁拉娣見眾人都去看熱鬧，終於也放下了自己的工作，尾隨而去。

    梁拉娣趕到辦公樓下，隻見馮春柳站在高台上大聲喊叫。“南易，南易你在哪裏啊？！你聽得見麽，你出來，你快點給我出來啊！”

    許大茂仰著頭勸說。“馮春柳同誌，你能不能先下樓來，你呆在上麵太危險了！”

    “你們太磨嘰了，怎麽還沒有把南易叫來？”馮春柳麵露不滿表情回應。

    “我們這是工廠，不是田間地頭，不能隨呼隨到，請你諒解！”許大茂勸說。

    “你告訴我，南易什麽時侯能到？”馮春柳試探。

    許大茂安慰她。“我已經讓保衛幹事去找他了，他馬上就到；有什麽話，你們當麵說好不好啊？”

    “許大茂，我警告你，你別在這裏耍花樣拖延時間！”馮春柳下了最後通碟。“你再不把南易找來，我真從這裏跳下去！”

    許大茂也沒想到馮春柳如此性急，本來已經答應好的事，她卻連一刻都不願意等待，還直接拎包上樓；高台離地麵足有幾十歲高，一旦馮春柳墜樓必死無疑。

    許大茂不傻，他知道把李長明交待的事情辦砸，頭上的“烏紗帽”就保不住了；他頭上露出細密汗珠，安慰馮春柳。“你別衝動，冷靜點，南易馬上到；等他來了，你們兩人有什麽話，麵對麵的述說，好不好？”

    保衛幹事領著南易往辦公樓趕，一路上有相熟的青工調侃南易。

    “南師父，你可真行啊！”

    “你在農村娶了個媳婦，保密工作做得挺好啊！”

    “你是不是覺得丟了你的人，所以才不敢跟大家說啊？”

    “剛才我見著南師父的媳婦了。”

    “快告訴我，長什麽樣了？”

    “嗨，典型的農村婦女，身材還挺壯實！”

    “是麽，那不是跟個男人一樣，怪不得南師父不敢認她了！”

    南易麵露反感表情。“你們都是一窩神經病！”

    眾人嘩然。

    “唉，我們怎麽神經了？你把話說清楚。”

    “人家從農村跑過來找你，還能有假麽？”

    “是啊，古有孟薑女尋夫，今有馮春柳尋南易。”

    “你們問我，我還納悶呢！”南易臉上露出迷茫表情。“我彩禮沒出，聘禮沒下，你們就給我整出一媳婦來；我比你們還心急，就想看看我媳婦到底長什麽樣子？”

    “好啊，就在前麵，你跟我走。”青工在前麵帶路。

    南易剛想跟過去，保衛幹事拉住他。“南易，看在多年同事的份上，我勸你還是實話實說吧；否則問題處理起來會很麻煩，搞不好還會有後遺症！

    “依我看，你是多慮了！”南易回應。“我連她的模樣都不知道，我知道會有什麽後遺症啊！”

    話音剛落，南易伸出頭去看。

    馮春柳喃喃自語。“行，你再不出來，我就跳下！”

    保衛幹事問南易。“現在認出你媳婦沒有？”

    “沒有，我敢肯定這輩子絕對沒娶她，而且我根本就不認識她！”南易回應。

    “啊，就這奇怪了？！”保衛幹事麵露震驚表情。“馮春柳非要說她是你媳婦，你就說不認識她，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別著急，我過去看看，相信馬上就能揭曉事情真相！”南易邊說邊走到高台下。“我問問她，就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我媳婦了！”

    南易詢問。“上麵的姑娘，你說南易是你什麽人啊？”

    “他是我男人！”馮春柳回應。“你是何人？”

    “我是保衛科胡科長。”南易抬頭，出言試探。“如果南易來了，你能認出他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