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媽沉默不語，臉上露出畏懼表情。

    此時，正好劉光福放學回家了。

    他聽到兩人的對話，插話。“爸，你別吼我媽，我認為媽說得不錯！”

    二大媽臉上露出讚賞表情。“老劉，你看連兒子都站在我這邊呢。”

    “俗話說得好, 從那裏跌倒，就要從那裏爬起來。”劉光福繼續講述。“你可是一家之主，卻從來沒有想過怎樣去找許大茂複仇，隻知道得過且過的混日子，你有沒有想過自己身上的負擔有多重！”

    劉海中氣得滿臉通紅。“臭小子，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劉光福回應。“爸, 你不講道理！”

    劉海中不善於言辭，他的教育方式一向就是“棍棒底下出孝子”。

    此刻, 他氣得臉色鐵青, 起身找了把雞毛撣子，就準備揍劉光福。“小兔崽子，老子好吃好喝的供著你；你還整天數落老子的不是，我看你是皮癢欠揍了！”

    “媽，我爸不講道理，他隻會打人！”劉光福嚇得臉色發白，連忙躲到二大媽身後。“他下手沒個輕重，上次我差點被他打廢，你快救救我啊！”

    劉海中氣勢洶洶地走向二大媽。“我倒看看誰敢幫你！”

    二大媽臉上露出慌亂表情。“老劉，你不要亂來啊！”

    劉海中伸手就要拉開二大媽。“老婆子，你給我閃一邊去，否則我連你也打！”

    就在眾人絕望無助之際，門外突然響起劉光天的聲音。“劉海中，你好大的威風啊！”

    劉光福趕緊迎了上去。“哥，你回來了。”

    二大媽也上前問侯。“光天，你今天回來的怎麽這樣晚？”

    “哎呀，今天廠裏一大堆事情，等著我處理呢。”劉光天臉上露出玩味神色。

    “光天, 你辛苦了，媽這就去給你做飯。”二大媽轉身進了廚房。

    “二哥，你看你這身中山裝穿上去就是精神，把公文包一拿，領導幹部的形象就出來了！”

    劉光福奉承他。“我還記得小時侯有個道士給我們三兄弟算命，說我們三人中必出一個貴人，沒想到他真說中了！”

    “你別瞎說，什麽貴人都是舊時代的說法。”劉光天臉上露出得意神色。“現在是人民當家作主的時代，我們這些當幹部的都是為人民服務的公仆。”

    “你說的太對了！”劉光福臉上露出讚賞表情。“二哥你不愧是新時代的領導幹部，思想覺悟就是高啊！”

    劉光天點了點頭，轉頭看向劉海中。

    自從劉光天回來，就沒人再理會劉海中；他一個人孤零零地杵在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劉海中同誌，你坐下，我跟你談談心。”劉光天擺出一副領導幹部的姿態。

    劉光福見劉光天要給老爸上課，麵露幸災樂禍表情。“二哥，是應該好好教育他。”

    劉海中橫了他一眼。“臭小子, 你給老子閉嘴！”

    劉光天插話。“劉海中同誌, 你也給我閉嘴，現在聽我說！”

    劉海中、劉光福對望了一眼，都保持沉默。

    “劉海中同誌，你手裏拉著個雞毛撣子幹嘛？”劉光天詢問。

    劉海中頓了片刻後回應。“我在撣灰。”

    劉光福插話。“二哥，我檢舉他，他說假話，他剛才準備拿雞毛撣子打我，還說我媽要是敢阻攔，他連她也一起打！”

    “劉海中同誌，你身上的封建思想很嚴重啊，還以為自己是院裏的二大爺啊？！”劉光天聞言露出痛恨表情。“現在是新時代了，你那套打罵教育已經過時了，我覺得你應該好好反思一下！”

    劉海中低下頭去，把雞毛憚子放了下來。

    “你知不知道我媳婦海棠為何寧願在她家住，也很少回家？”劉光天詢問。

    “她是你媳婦，我怎麽知道她為什麽不願意回來？”劉海中頓了片刻回應。

    “我告訴人吧，就是因為這個家被你弄得烏煙瘴氣的！”劉光天指著劉海中訓斥。

    劉海中唯唯諾諾，絲毫不敢反駁，簡直像小媳婦一樣，跟之前那副囂張姿態簡直判若兩人。

    劉海中一直想當官，源於深藏他意識之中的官本位崇拜；因此劉光天雖然是他兒子，但一旦劉光天當上了官，兩人之間的關係就發生了改變；而他也在無意中接受了這種改變。

    二大媽端了盆菜出來。“飯做好了，光福你來幫忙。”

    劉光福回應。“好，我來了。”

    二大媽從廚櫃裏拿了瓶酒，給劉光天倒了一杯。“在外麵累了一天，喝點酒解解乏。”

    劉光天品了一口，臉上露出愉悅表情。“舒服。”

    對站在旁邊的劉海中說。“坐吧，吃飯。”

    劉海中坐下，習慣性地伸手拿酒。

    二大媽卻搶先一步拿起酒，把酒收進廚櫃。“你年紀大了，少沾點酒。”

    劉海中麵露無奈表情，沉默不語。

    二大媽也不再理會劉海中，把盛著炒雞蛋的盆子推到劉光天跟前。“雞蛋營養豐富，你工作很辛苦，多吃點雞蛋補充營養。”

    劉光天也不客氣，把雞蛋挑到碗裏。

    劉海中也想吃雞蛋，可是他剛剛伸了伸筷子，馬上被劉光天打了回來。

    他麵露不滿表情，詢問。“你幹什麽？”

    “你沒聽到麽，我媽都說讓我吃了，你還伸什麽筷子？”劉光天強硬回應。

    劉海中氣得滿臉通紅。“臭小子，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爹？”

    “老劉，你放什麽脾氣！”二大媽插話。“現在我們全家都要指望光天，你不但幫不了他，還跟他搶雞蛋吃，你到底是怎麽當爹的？！”

    “是啊，二哥當了官，連我在學校裏都有光彩。”劉光福附和。“媽，你還記不記得年前閻埠貴來我們家的情形。”

    二大媽點了點頭。“我記得啊，當時閻埠貴想要召開全院大會；可你爹自從被許大茂鬥倒之後，意誌消沉，做什麽事都提不起勁；他說他不去，更不願意參加閻埠貴主持的會議；閻埠貴想要的就是這句話。”

    “閻埠貴這是看我爹不行了，他想當老大。”劉光福頓了片刻後說。“俗話說得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現在我們全家都要做好二哥的後勤，不能扯他的後腿！”

    二大媽白了劉海中一眼。“老劉，連光福的覺悟都比你高，你這個當爹的好好反省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