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主任解釋。“我也是想充分施展你的才華麽。”

    在蕭衍心目中，老婆孩子才是最重要的。“我媳婦快要生育了，我要在她身邊照顧她。”

    “我也沒有說讓你馬上去三線麽，這次我考慮讓你掛帥，你可以先做些準備。”嚴主任語氣放緩。“女人坐月子需要補充營養，你有什麽需要，可以跟我反映。”

    “好的, 謝謝領導。”蕭衍回應。

    嚴主任向蕭衍透露了他的打算，蕭衍也講了一些在人事方麵的想法，兩人越說越投機，一直聊到深夜才各自散去。

    許大茂在院子裏遛彎，遇到了秦淮茹。

    秦淮茹主動邀請他私聊。

    “上次你提醒我傻柱的事情，我要謝謝你。”許大茂頓了片刻後說。

    “不用謝，我已經拿到了應得的報酬。”秦淮茹回應。“我今天是想提醒你, 劉光天最近風頭很盛的事情我聽說了, 你不能任由他進攻, 隻采取防守姿態啊。”

    “你這話什麽意思？”許大茂詢問。

    “正所謂強者恒強，大家都會追隨在強者一方，長此以往，你會越來越弱！”秦淮茹注視著

    許大茂。

    “你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些？”許大茂麵露好奇表情。

    “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所以我不想看著你就此沉淪下去。”綠茶秦給許大茂支招。“你要做些事情，顯示你的權威不容他人侵犯。”

    “嗯，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謝謝提醒。”許大茂回應。

    “好，我該回去了。”綠茶秦跟許大茂告別。

    “再見。”許大茂望著綠茶秦的背影若有所思。“這個女人真是不簡單！”

    許大茂想起上次開會的時侯，聽李長明提過節約糧食的事情，他草擬了一個節約運動方案，來找李長明。

    李長明看完許大茂的運動方案，頓了片刻後表態。“這件事對廠裏來說是好事，但因為觸動了個人利益，恐怕不好推進。”

    許大茂回應。“廠裏的確有很多刁民，但請領導放心，我有辦法處置。”

    “好，你放手去做吧。”

    許大茂征求李長明同意後, 準備在全廠推進。

    中午飯點，許大茂來到食堂。“同誌們有個事情，我宣布一下。”

    全場皆靜，落針可聞。

    “廠裏現在開展節約運動，我希望每位幹部職工能貢獻出一兩油、三兩肉、三斤糧食，支援郭嘉建設。”許大茂單刀直入。

    有位職工站了起來，大聲問。“什麽叫節約啊？”

    “就是你們手上的油票、肉票、糧票交給廠裏。”許大茂回複。

    眾人聞言議論紛紛。

    “本來糧食就不夠吃，現在還要作額外貢獻，這日子怎麽過啊？”

    “是啊，要是像他說的這樣搞，日子過不下去了。”

    許大茂見勢頭不對，連忙解釋。“請大家不要吵，更不要議論，這是我個人的建議；有些覺悟不高、不想要求進步的群眾，可以不節約，可以不參加。”

    另一個職工詢問。“那是不是家屬也要跟著節約啊？”

    “那是當然。”許大茂回應。

    “那要是一家十口人，一個月豈不是要交三十斤糧食。”

    眾人聞言嘩然。

    “我剛才說了，現在再重複一遍，這是我個人的建議。”許大茂把話進一步挑明。“如果你不想要求進步, 不想漲工資，可以不參加麽？”

    眾人敢怒不敢言。

    許大茂得意洋洋的離開了食堂。

    梁拉娣偶感風寒，此時正臥病在床。

    幾個女工找到梁拉娣訴苦。

    “許大茂，真不是個東西！”

    “是啊，現在誰家的定量都不夠，可他居然提出讓我們一人節約三斤糧食，我們誰都不敢不交！”

    “哎，等一下，你們剛才不是說，他說是自願交納麽？”梁拉娣詢問。

    “他隻是嘴巴上說說，你真的要不交，他就給你定個落後分子。”女工搖了搖頭。“一旦被定為落後分子，將來提工資、分房、漲級別都沒戲了。”

    這裏簡單說一下分房的事情，當年實行二元化管理，農民負責務農，歸農場等集體企業管理，分配宅基地；城鎮居民負責務工，歸工廠等國有單位管理，單位分配房屋；這樣的分配製度一直延續到九十年代末期才全麵取消，改為貨幣購房。

    雖然工人可以福利分房，但當時的房屋很少，想分到一套房，競爭對手很多，也是需要“過五關斬六將”才能到手。

    另一個女工也出言附和。“是啊，我們家人口多，他這樣一搞，我們家的定量就少了一半，接下來的日子怎麽過啊？！”

    梁拉娣輕輕拍了拍女工。“大姐，你別急，總會有辦法的。”

    “你別安慰我了，你們家也很慘啊！”女工給梁拉娣算賬。“你家四個孩子，就要交十二斤糧食；你說這十二斤糧食要是換雞蛋或者換什麽別的東西不好啊！”

    眾人紛紛出言附和。

    “是啊，大姐說的沒錯。”

    “許大茂太不象話了。”

    梁拉娣看了看她們。“那你們是什麽意思？”

    女工回應。“那裏有壓迫，那裏就有反抗啊！”

    另一個女工插話。“話雖如此，可是我們都不敢啊。”

    “你們都不敢，那就是我敢了？！”梁拉娣出言試探。

    眾人紛紛解釋。“你別誤會了，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不管誤不誤會，我還真敢！”梁拉娣柳眉倒豎。“許大茂他要求進步，自個兒進步去，想從我們嘴裏扣糧食，別說他許大茂，就算許小茂也不行！”

    梁拉娣當即從床上泡了起來，就要找許大茂算賬。

    眾女工見狀，阻擋梁拉娣。

    “你別衝動啊！”

    “是啊，你冷靜一下。”

    “沒錯，你病還沒好呢！”

    “你們到底是想讓我去，還是不想讓我去！”梁拉娣出言詢問。

    眾人麵麵相覷，最終還是閃開一條通道。

    “這就對了，我要替天行道！”梁拉娣作了個手勢。“許大茂他從我們口裏奪糧，就是不想讓我們活，我先讓他甭活了！好了，不跟你們費話了，我這就去找他！”

    大姐思索後號召大家。“姐妹們，我們一起去給梁拉娣助威，大家說好不好！”

    眾人紛紛響應。

    “好啊，我願意去。”

    “等等我，我也去。”

    這支隊伍浩浩蕩蕩的在廠裏行走，引來不少人注目。

    他們聽說是梁拉娣出頭去給大夥討公道，紛紛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