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洗雪今天的恥辱！”

    話音剛落，李長明氣呼呼的離去。

    楊廠長請蕭衍在他身邊坐下。“你最近經常出差，在本市的時侯不多；有個情況你可能不知道，我想跟你說一下。”

    蕭衍麵帶好奇表情。“你想跟我介紹什麽情況啊？”

    “李長明有個兒子名叫李建鋼，他在分廠任車間主任。”楊廠長回應。

    “哦，你認為這有什麽問題麽？”蕭衍詢問。

    “我和李長明住的一個小區,    我是看著李建鋼長大的，知道他在大學裏學的就是煉鋼專業。”楊廠長頓了片刻後介紹李建鋼的情況。“當初李長明把他弄到分廠當車間主任，雖然他任職的分廠生產規模很小人也少，我心裏還是希望他能耐得住寂寞，踏踏實實做一番事業。”

    “俗話說得好：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能理解你的想法。”蕭衍點了點頭。

    楊廠長說出了心中的想法。“他們廠最近煉出了高質量鋼鐵，這件事傳得沸沸揚揚，聽說連外省市兄弟單位都派人來學習經驗,    我認為這其中必有蹊蹺。”

    “嗯，你的分析很有道理，李建鋼想走捷徑出政績，的確具備了做案動機！”蕭衍點了點頭。“怪不得李長明一聽到我要查他，他就這麽大反應，原來是怕我查到李建鋼身上。”

    “李長明以為他在總廠有人給他撐腰，就肆意妄為。”楊廠長眸中射出銳利光芒。“他卻不知古人早就說過：邪不勝正，他的種種行為，我都看在眼裏；你越是不讓你查，你越要查，隻要你查出真憑實據，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好的，我明白了。”

    李建鋼接受記者采訪，蕭衍在一旁觀察。

    現場紅旗飄揚，鑼鼓齊鳴。

    “我為了煉出好鋼，花了不少心思研究技術，才有今天的成功，不足為奇！”李建鋼麵露得意表情。“話又說回來了，這不光是我一個人的成績,    成績屬於我們廠的煉鋼班組，所以你們不用太過於宣揚我。”

    記者笑了笑。“你實在是太謙虛了啊，希望你能多跟我們介紹一下經驗。”

    “我不是謙虛，我們隻不過取得了一點微不足道的進步，沒想到受到這麽多人關注，這是我始料未及的。”李建鋼思考片刻後回應。“我們之所以能取得成績，回過頭來總結一下，是因為堅持了實事求是的原則。”

    一位女記者舉手發言。“你能不能具體給我們介紹一下，比如說你們車間對進料時間是怎麽控製的。”

    李建鋼搖了搖頭。“對不起，由於各廠的鋼爐實際情況不同，我也很難給大家具體的指導，還請大家體諒。”

    整場發布會，李建鋼隻講大話、空話，一旦說到具體問題，他就把話題繞開。

    蕭衍知道他肯定有問題，但關鍵是要拿到實際數據。

    他晚上翻牆進了李建鋼所在分廠的車間，看了看鋼爐,    又看了看倉庫；果然發現紫銅的數目不對,    憑借分廠的采購計劃，根本不可能采購到這麽多紫銅。

    楊廠長辦公室,    蕭衍笑著對楊廠長說。“聽說你找我？”

    “嗯，你坐下吧。”楊廠長回應。“紫銅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蕭衍找了個挨著楊廠長附近的位置坐下，向他作了匯報。“李建鋼很有可能竊取了廠裏的紫銅，我去過他的發布會，一旦有人問起他的經驗，他總是回避問題；而且分廠的紫銅數目也異常”。

    楊廠長點了點頭。“好啊，天才出手，果然不同凡響。

    “此外，我問過司機，他承認李長明讓他偷運紫銅的事情。”蕭衍回應。

    楊廠長氣得臉色通紅，馬上打電話通知辦公室。“通知下去，全體幹部都到會議室去，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會議要召開，告訴他們不準請假，一個也不能缺席。

    他頓了片刻後補充。“另外你給我通知李長明，讓他到我辦公室來，我找他有事。”

    他放下電話，剛跟蕭衍聊了幾句，李長明走了進來。

    李長明看蕭衍坐著，他也準備坐下。

    楊廠長皺眉阻止。“老李，你就別坐了，站著吧。”

    楊廠長走到李長明身邊，詢問他。“你說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李長明麵露好奇表情。

    “你別在這兒給我裝糊塗了！”楊廠長單刀直入。“你是不是開著廠裏給你配備的小車，往李建鋼偷偷運送紫銅了？怪不得一直查不到竊賊，竟能想到竊賊竟是你！”

    李長明沉默不語。

    楊廠長追問李長明。“你倒是說話啊，你平常不是能言善辯麽，現在怎麽變成啞巴了？”

    “紫銅是我拿走了。”李長明頓了片刻後回應。

    “你是郭嘉培養的領導幹部，為什麽要做這種事？”楊廠長嚴厲訓斥他。

    “李建鋼所在分廠因為規模小，買不到足夠紫銅，煉不出好鋼。”李長明見無法抵賴，承認了偷紫銅的事。“我為了幫助他，所以才這麽做的。”

    “你倒說得輕巧，知道這是什麽性質的問題麽？”楊廠長的話讓李長明低下了頭。

    “首先，你這是在盜竊郭嘉財產，已經違法了！”楊廠長侃侃而談。”其次，你兒子李建鋼弄虛作假，沽名釣譽，敗壞道德；再次，我們紅星廠出了蕭衍這樣的全國先進模範，在整個冶金係統也稱得上赫赫有名，如今你的所行所為，卻給紅星廠的廣大幹部職工丟了臉，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呢？”

    “我有那些紫銅幹什麽，它是能吃還是能喝，還不是想為郭嘉作貢獻；我也好，我兒子也好，家裏獎狀一大堆，還需要沽名釣譽麽？”李長明仗著有後台給他撐腰，他按耐不往跟楊廠長大吵一架。“我犯了法，大不了就去監獄呆著，我警告你，你少往我頭上戴帽子！”

    “我沒急，你倒急了，你知不知現在是什麽時侯？”楊廠長回應。“我們廠檢舉你的信件都到了總廠領導那裏，總廠領導現在要拔你的白旗。”

    “那你趕緊拔啊，拔了白旗換紅旗！”李長明不甘示弱。

    辦公室主任敲了敲門。“楊廠長，大家都等著你開會呢？”

    “我知道了，馬上來。”

    楊廠長帶頭，蕭衍、李長明尾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