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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怪大炮這麽想, 實在是高凱歌在女人堆裏人氣頗高。一是高凱歌的父親,是川南某軍師的師長, 母親是江南書香世家, 他的出身背景本身就讓女人們趨之若鶩。
    二是, 雖然高凱歌因為長期在外出任務皮膚曬的很黑,但他本身就長的好看,五官輪廓分明, 皮膚黑隻會彰顯他的硬漢男人氣概, 讓他更加搶手。多少女人寧可不要矜持,也要巴巴的往他身上貼。
    後座那小姑娘雖然看著年歲不大, 可該發育的都發育了。尤其她還是個鄉下人,許三可不就理所應當的把她歸類於想爬高枝,做城裏人,不要臉的女人一類了。
    “你小聲點, 萬一人家姑娘沒那意思,你這話不是存心羞辱人家,讓人家沒臉兒。”聽出他話裏的輕視之意,許三看了看後視鏡, 伸手拐了拐大炮的胳膊, 壓低聲音說:“你別忘了,咱們連長是有婚約在身的,輕易不會與別的姑娘有瓜葛。”
    “建國前立的婚約, 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哪能做數兒。”大炮不以為意, “要我說,也就是師長古板,非要連長準守婚約找人。不然就連長這歲數兒,孩子都該滿地跑打醬油了……”
    “能耐了啊,敢編排師長!”大炮話還沒說完,後腦勺猛遭一個爆栗,高凱歌陰森森的聲音傳來。大炮一個哆嗦,顧不上被捶痛的腦袋,立馬坐的端端正正,目不斜視的看著馬路前方打岔道:“拐過前麵路口就到第三鐵路分局了,連長你要下去嗎?”
    “不了,時間緊迫,不能再浪費時間了。”高凱歌瞅一眼聽地方到了一臉激動的周燕,想了想說:“小姑娘,你力氣挺大。那樣一個一百五十斤的成年男人,居然直接被你踢昏過去,我覺得你是個可塑之才。如果你想當女兵,我可以幫你找找門路。”
    這算什麽?許三、大炮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先不說建國以後軍隊重新編製,女兵很少再招,就算招,也必須經過文化、背景、曆練等等才能入伍。
    單說高連長平時就是個人狠話少的高冷主兒,咋滴突然給人拉關係起來了,莫不是真看上了這小姑娘?
    雖然這小姑娘模樣不差,身段也不錯,到底是個沒成年的小姑娘啊!
    連長,你可不能老牛吃嫩草犯大錯誤啊!
    許三、大炮正準備苦口婆心,力挽狂瀾時,就聽見周燕那脆嫩嫩的聲音說:“謝謝解放軍叔叔的好意,我吃不了苦,不是當兵的材料,勞煩您費心了!”
    開什麽玩笑!她穿越過來天天吃穿不飽就夠苦了,還讓她去當兵,日日風吹雨曬,各種訓練任務連軸似的不停歇,她還要不要活了!
    不去!打死她都不去!
    高凱歌臉瞬間變黑。他還不是牢記堂姐高麗娜的話,讓他多多照拂這無父無母的“可憐”小姑娘,最好能給她安排一份工作,能夠在城裏落戶,過過好日子。這才想著讓周燕去當女兵,他也好時長照顧照顧。
    先前在醫院裏,她一個瘦小的姑娘,不但反手把那男人過肩摔,還一腳把人踹暈的那幕,實在震撼了高凱歌,他從來沒有見過力氣這麽大的女人!而且反應迅速,出手靈敏果斷!
    高凱歌是真心覺得她是個當兵的好苗苗。就憑她那一身的蠻力,遇上實戰,隻需要一腳把人踢飛踹暈,連武器子彈都省了!多好!
    沒想到人家根本不領情,還喊他叔叔!
    高凱歌今年滿打滿算才二十五歲!雖然經常風吹雨曬,皮膚有些幹燥顯老,但也沒老到當她叔叔的地步吧!
    一時間車內鴉雀無聲,氣氛十分沉悶尷尬。
    咕咚,許三、大炮一同吞了吞口水。默契的坐正坐姿,眼觀鼻鼻觀心的努力刷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被高凱歌這個在軍隊裏擁有“冷麵閻王”的怪物遷怒。
    “嗬嗬……”高凱歌笑了起來,幽深的眸子泛著一絲危險的氣息,薄唇輕啟:“停車。”
    沒等車裏三人反應過來,就見他打開車門,而後抬起穿著軍靴的右腳,對準周燕的屁股,將她一腳踹下了車!
    “你既然那麽能耐,就自個兒進鐵路分局找人吧。我忙得很,恕不奉陪了!”
    望著絕塵而去的軍卡,周燕捂住被踹痛的屁股,跳著腳大罵:“王八羔子!一言不合你就踹老娘屁股!什麽毛病!心眼兒比雞腸還小!你還是軍人咧,我看你是流氓才對!你有種別跑!我們一對一,大戰三百回合,看你還敢不敢踹我屁股!”
    “噗嗤——”開車跑路的許三、大炮二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雖說當兵的男人多少都有點痞性,時不時幹些不傷軍律的事兒。但是高凱歌當了十年的兵,一直恪守本分,很少做這種出格又損害軍譽的事情。今天難得見他吃癟,這兩人笑得那叫一個開心啊,全然忘記後麵坐了一隻會吃人的閻王!
    一人挨了個爆栗後,高凱歌透過車窗外的後視鏡,看著周燕捂住屁股,一瘸一拐追過來漸漸變小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微笑。
    真是一個有趣的丫頭片子。叫周燕是吧?他怎麽聽著有些耳熟……
    說起來,周燕一開始對高凱歌的印象是非常好的。畢竟這個時代的軍人都是真正的用鮮血生命捍衛國家,如何不讓人尊敬!
    而且高凱歌在醫院還幫她解了圍,又跑前跑後托人幫她打探消息,最後得知她奶奶張雲蘭在鐵路三分局,還讓她坐軍卡送她過來,周燕是萬分感謝的,
    萬沒想到這個男人這麽小雞肚腸,居然踹她屁股!周燕對他的好印象頓時衝刷的一幹二淨,在心中的黑名單上狠狠的劃上一筆。
    心胸狹隘,不值深交!下次遇上,一定要踹回來解氣!
    因為提前跟鐵路三分局家屬樓這邊打了招呼,盡管半路被高凱歌放鴿子,周燕倒也不急。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把空間裏準備的要拿給奶奶禮物的搪瓷盆、熱水瓶神馬的見麵禮放在褡褳裏,然後一路小跑,跑到鐵路三分局的家屬樓。
    說是家屬樓,其實就是兩層高的土培樓,總共二十個土樓,每層住了五戶人家,房門對著一條橫著的通道,上麵掛滿衣服,下麵放滿板凳空爐等等雜物。看起來格外得擁擠雜亂。
    周燕先去門衛那裏做了登記,然後往後手邊第七號土樓的二樓走去。
    通道有好幾個婦女正在晾曬衣服和被褥,瞧見她鄉下人的打扮,手裏還拎著東西,皆停下手,好奇的打量她。
    “姑娘你找誰?”有個熱心腸的嬸子見她東張西望,以為她是哪家鄉下來的窮親戚,別人不願意接待,便主動搭話問她。
    “嬸兒,我找張雲蘭。”周燕笑了笑,“我是她的遠房表妹,從鄉下來的。”
    果不其然,那嬸子做出一副我就知道的神色,伸手指著通道最後那間屋子說:“張雲蘭就住那屋兒。”
    頓就頓,又壓低嗓音對周燕說:“我還以為她娘家沒人了,沒想到還有你這個表妹啊。你咋才來,你表姐過得忒慘了!都快被她那口子,還有她那惡婆婆打死了!”
    果然和年輕時候奶奶的經曆一樣!周燕聽著心都揪了起來,跟那大嬸兒道了謝,急急忙忙跑去最後一間屋兒。
    剛要敲門,就見房門刷拉一下打開,一個年輕女人神色狼狽的從屋裏走出來。
    沒等周燕看清她是誰,“嘩啦——”一大盆冷水從裏麵潑了出來。不但把那年輕女人潑了個濕透,周燕也被禍及魚池,身上被打了個半濕。
    靠!這誰啊,這麽沒素質!這是存心潑人啊!
    周燕怒目抬頭,就見一個滿臉菜色,聳搭著一張老臉,一看就不好相處的四十多歲中年女人,手裏拿著一個空盆子,叉腰對著先前出屋的年輕女人大罵:“遭天譴的娼/婦喲!那菜團子可是留給我兒子下班回來吃的!你一個不下蛋的老母雞,也敢偷食兒!”
    那年輕女人被她罵的肩膀一抖,低著頭,聲如蚊呐說:“娘,我已經兩天沒吃過東西了,您就行行好,給我一口吃的吧。”
    “哈!說得你好像沒吃過東西似的!這兩天的稀粥難不成都喂狗了?!”中年婦人嗤笑一聲,將手中的木盆哐當一下丟在地上,眯著一雙不討人喜的吊角眼冷聲說:“你想吃飯團子?成啊!你給我生個大胖孫子,我就給你吃!不然你就給我滾出周家去!愛去哪就去哪!”
    好在周燕沒等幾分鍾,原本空無一人的糧站屋外,漸漸來了許多人。都點著蠟燭或是打著手電,一開始來的是挑著大袋小包的賣家,然後再是挎著空包,或是推著自行車的買家來。
    周燕見一個推自行車的男人四處東張西望,時不時對那些賣東西的人詢問著什麽,主動向那男人招手:“大叔,要魚麽?”
    她的聲音不小,雖然刻意放粗了嗓子,但周遭壓低聲音買賣的人都聽見了,全都驚奇的看向她這邊。
    那個男人一聽有魚賣,心裏也很驚奇,不過在黑市有魚賣也不是啥稀罕的事兒。想著家裏都快有小半月沒開過葷,老婆孩子都吵著要吃肉,他手頭又不缺錢,就推著自行車來到周燕麵前,“你的鹹魚怎麽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