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內。

    擁有撕碎一切的力量，規則除外。

    兩人都算是規則的化身。

    也因為規則，才能支持兩人不被黑暗吞沒。

    “兩大宇宙黑洞交匯，你我力量抗衡隻需用純粹即可。”

    “好，試試看！”

    係統楚天歌率先發難，上前直勾勾一拳，拳出如龍如電。

    沒有華麗的光影效果，也無震撼的驚天力量，有的，隻有純粹身體的反應和拳腳反饋的力量。

    楚天歌也不含糊，抬腳上勾，身體後仰，鞋尖狠狠地叨在對方的手腕上。

    係統楚天歌手上一輕，正要抬腿橫鞭掃去，楚天歌先發製人，腳尖輕點，縱身一跳，如猛虎下山，抵肩推肘，撞在係統楚天歌的心腹位置。

    係統楚天歌噔噔噔連連後退幾步，不僅沒有惱怒，反而笑了。

    望著無比熟悉的俊美臉龐，他說：

    “本尊，用凡夫俗子的格鬥搏擊術或許你能贏了。”

    “但有什麽意義呢？”

    “同入規則境，你應該知道，你根本不可能消滅我！”

    楚天歌也笑了，隻是笑容裏帶著幾分冷意和殺意。

    “在黑洞裏，尤其在你我兩個宇宙交匯的節點上，規則的力量被無限削弱，用來抵消黑洞扭曲的重力場，你我所謂的不死身軀在這裏……並非一成不變……”

    “你被殺，就會死！！”

    話音剛落，楚天歌抬手就是一拳，沒有華麗的招式，也沒有炫酷的特效，和王八拳差別不大，目的就一個，將對方打趴下，打到站不起來！

    係統楚天歌挨了幾拳後，心生一絲涼意，舌頭一舔齒縫，啐的吐出一口血沫。

    他臉色變得陰厲，冷笑道：“你說的對，除去規則後，你我就是一個普通人，但你我本為一體，本尊，你會的，我也會，你憑什麽認為你能幹掉我？”

    說著，係統楚天歌也握拳跺腳衝將上去，直撞楚天歌麵門。

    呼呼的拳風迎著麵門招呼，楚天歌頭一偏，上前半步，摟住對方脖子，抱著腦袋，同時屈膝抬腿，就往他膝蓋上招呼。

    嘭！

    係統楚天歌鼻血狂噴。

    係統楚天歌當場覺得鼻子一酸，接著一陣鑽心的疼讓他差點崩潰。

    在此前，他稱得上一位神，規則境，言隨法出，張嘴便是天憲。

    哪裏打過這等混混架。

    “你、你、你……怎麽可能？我從不記得你有學過格鬥搏擊？”

    楚天歌嘴角噙著一絲笑意：“我從前是沒學過，我認為腦子好用，修為夠高，勢力夠大，不用學那些武夫之勇，但後來，你的出現，讓我覺得，是應該練一練格鬥，或許能用到，在你一統宇宙的期間，我跟隨軍團裏的戰友學了幾手，雖然威力一般，發力技巧笨拙，但對付一個從來沒有學過格鬥搏擊的人而言，輕而易舉，手到擒來。”

    “你啊，太依靠你所謂的力量了！”

    係統楚天歌沉默了一會兒，“你究竟想怎麽樣？殺了我，掌控我打下來的宇宙？”

    “你我之間，隻是宿命之戰，沒有對錯，沒有輸贏，宇宙大小，勢力如何，我都不在乎，我要追尋的真相，我都已經了卻於胸，從前過往，今日未來，我楚天歌依然是楚天歌，而係統隻是一段記憶，我從來沒有想到殺你，而你說，那十一維宇宙，九級文明，讓我感到一絲恐懼，我從前，隻是一個普通人，當我站在宇宙的巔峰，我感到了無盡孤獨，我無法抵禦寒冷和疾風。”

    係統楚天歌笑了，笑容裏充滿譏笑和嘲諷，“所以，你甘心做一個懦夫，不去追求宇宙真正的真相，不去追求大道無上的真理，不想掌控天下權力，不想攥有億萬生靈的死生存亡？”

    說著，淡淡地瞥了楚天歌一眼。

    “虛偽！”

    “不想，不管你信不信，我隻想得知真理和存在的意義，我最初，隻想幫助藍星擺脫宇宙靶心的尷尬地位，直到我看到世界樹那一刻，我明白了。”

    “宇宙靶心存在的根本原因，在我身上！”

    “一個不屬於這個宇宙的意識體擁有了本宇宙世界樹的核心！”

    “就這麽簡單！”

    “大宇宙意識排斥我，世界樹也想從我手中奪走係統，所以藍星多災多難。”

    “皆由我而起。”

    “所謂推演，隻是無數種平行世界裏某幾個世界的可能！”

    “從來都不是我推演了世界，而是那個世界本就應該如此演化！”

    “一切妄想改變曆史的人，終將成為曆史的一部分，我楚天歌也不例外。”

    “所以，你懂了嗎？”

    係統楚天歌再次緘默了，好半晌，他才說：“那祂們呢？”

    “祂們啊？那些自詡造物主的存在嗎？”

    楚天歌昂首望向黑漆漆的天空，在黑洞裏，有光華展現，也有裹挾一切的暗淡。

    “祂們，一群可憐的爬蟲罷了，在三維空間裏，那些犄角旮旯的地方，努力的紮根生存，苦苦掙紮，看似設計了文明和生靈，實際上，他們隻會享受至高無上的統治所帶來的歡愉，他們沒有真正的活著，麻木不仁的俯瞰蒼生罷了。”

    係統楚天歌冷笑搖頭：“本尊就是本尊，總喜歡居高臨下的看待世間蒼生萬事萬物，總喜歡用包容一切的喜歡去說服自己和他人。”

    說著，他臉色陰沉：“祂們是苟延殘喘的活著，可他們卻享受至高！”

    “至高你懂嗎？我們隻是一群傀儡，被操控著！！！”

    係統楚天歌露出瘋狂的笑容：“當然了，本尊不爭不搶，自己看不到世界的真相！”

    “世界從來都不是美好，隻有冷酷隻有無情，隻有奴役！！！”

    係統楚天歌發了瘋似的嘶吼著。

    楚天歌沉默了半晌，兩個人的性格和思想完全迥異。

    一個理想，漠不關心，一個現實，極致利己，都不是什麽好人。

    但做出來的事，都是看似冷酷，卻拯救了蒼生的至善之事。

    他立於億萬生命之上，卻也承擔了拯救蒼生的大任。

    不等楚天歌說些什麽。

    係統楚天歌頹然苦笑：

    “不打了！”

    “沒意思。”

    “你想要的，我成全你。”

    “我想要嚐試的，也請你不要打擾我！”

    說著，係統楚天歌垂頭喪氣的離開了。

    楚天歌沒有阻攔。

    說實話，他羨慕和敬佩了。

    因為係統楚天歌，這個被係統侵占的分身，加上世界樹和大宇宙意識扭曲的分身——想屠神！

    屠那操控億萬璀璨文明的唯一十級文明，智慧賢者文明，一個由四維生物組成的最後一個高維文明。

    如果成功，不管三維宇宙裏，文明如何大亂，互相攻殺，總歸是自己兄弟打架。

    但若失敗，那些不屬於三維空間裏的強大存在，將會毀滅一方又一方宇宙。

    無論成功與否，代價都很大。

    “懦夫嗎？”

    他望著那背影喃喃自語。

    苟習慣了，都忘了自己也擁有角逐至高的能力和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