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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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玄在玄關換鞋的時候,見樓梯上一前一後走下兩個人,有說有笑的。
    前麵那個她認識,南家獨子,南星竹。
    後麵那個她也認識,南星竹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好哥們,廣白。
    這樣好看的兩個人,走在一起實在好看。
    讓顏控浮玄扭著頭往那邊瞧了又瞧。
    南星竹今天穿了件舒適的深灰色家居服,踢著棉拖一手抄兜,吊兒郎當走在前麵,回頭不知道說了些什麽,眉眼之間盡是笑意。
    廣白就穿的稍顯正式了一些。
    淡藍色衛衣搭配休閑褲、小白鞋。
    不同於南星竹的浪蕩不羈,男人淡然的眉眼盛著一貫的笑意。
    溫柔的仿佛水中月亮清影。
    風一吹就會跟著皺起來,等風停了卻又立即恢複原狀。
    沒什麽能影響到他。
    南星竹回過頭來一眼就看到了門口的女孩,衝人招手:“快來,好久沒見廣白哥了,打聲招呼。”
    浮玄踢著腳上的粉色拖鞋走過去,紮著馬尾辮的女生唇紅齒白,遠遠便衝著人笑,幹淨的如同一張白紙:“廣白哥好。”
    廣白看到浮玄頓時愣了一下,那張淡然的臉上鮮少露出其他的表情。
    這反應看得南星竹稀奇的不行,吹著口哨不停拍手。
    活像個街邊的小流氓。
    女孩被兩人的反應嚇住,腳步在三米外停住,躊躇著不肯再向前。
    臉上帶著點迷茫的意思,明亮的雙眸打量著兩人。
    囁嚅了幾次,沒敢說話。
    廣白看到浮玄的反應,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立即恢複了平時的淡然模樣。
    解釋:“抱歉,沒嚇到你吧?”
    對方是個天生的歌手,嗓音動聽到能直接讓人的耳朵懷孕。
    一開口能直接讓人眩暈。
    浮玄搖了搖頭,臉色微紅,“不會,是我嚇到廣白哥了才對。”
    少女有些尷尬地低下頭,長長的頸子白皙的厲害,顯露出下麵網狀的藍色血管。
    廣白看出女孩的失落,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聲音溫柔:“沒想到一轉眼,小浮玄就長大了,現在已經漂亮到能讓廣白哥失態了。”
    尷尬的女孩聞言抬起頭來,那雙眼睛盛著驚詫瞧過去。
    紅唇上覆著一片晶亮,“漂、漂亮?”
    怔忪中還帶著一點藏不住的開心,就連黯淡的眼睛都跟著重新亮了起來。
    “減肥很辛苦吧?”廣白攬著心思敏感的女孩走向沙發,“瘦了這麽多,是不是很難?”
    三個月的魔鬼訓練,卡路裏一點點消失,有多痛苦隻有浮玄自己知道。
    可這還是回來後,第一個關心她的人。
    浮玄晶亮的眼睛望向男人,笑著道:“剛開始是很難,中間老師和教練幫了很多忙,這才咬牙堅持下來。”
    這麽近距離的看著女孩的眸子,廣白被這種驚人的美震撼住了。
    然後悄無聲息地隱去心思,男人坐在沙發上,與女孩保持了禮貌的距離。
    撿了一個橘子遞給她,“這個是可以吃的嗎,不會發胖吧?”
    女孩接了,橙黃色的小圓球在女孩瑩白的手指間煞是好看。
    “沒關係,偶爾吃一兩個沒事的。”
    然後剝開橘子瓣,撿了一瓣送進口中,“很甜。廣白哥要不要嚐嚐?”
    廣白看著女孩靈活的十指,對方剝桔子的時候,仿佛剝的不是橘子,而是剝出來一朵花。
    很漂亮。
    “好。”他被那好看的景色吸引住了。
    神是鬼差地接過了遞過來的一半橘子。
    嚐了一口:“的確很甜。”
    九分給味道。
    剩下的91分給剝橘子的人。
    “幹嘛,倆人吃獨食啊?”南星竹一屁股坐在沙發扶手上,揪了揪女孩綁的好好的馬尾,“到底誰才是你哥,小朋友?”
    被揪了頭發的女孩瞬間紅了耳朵,抬手去抓南星竹的手,又不敢當著外人直接掃了他的麵子把頭發搶回來,隻是在對方手背上來回蹭了蹭,軟軟央他:“哥哥。”
    南星竹的手被浮玄覆上的一瞬間,便過了電流,癢意和著麻意一起自尾椎骨升騰起,流遍四肢百骸。
    又聽著耳邊那一聲含著水意的輕喚,瞬間神清氣爽。
    而身旁的女孩,似乎在為自己這麽大還被當成小孩子而羞赧,咬著紅艷艶的下唇,彷徨又無措。
    耳朵紅的像是顆櫻桃,在黑色頭發和白皙頸子之間顯眼的厲害。
    芝麻餡的湯圓鬆了她的頭發,但是似乎並不想這麽輕易放過小年糕,他自上而下盯著女孩白皙的後頸,“求我也沒用,偏心的小朋友就該受罰。”
    浮玄聞言趕忙剝了一個橘子瓣遞到他唇邊,軟著聲音哄他:“……沒偏心。”
    南星竹不滿地哼哼兩聲,這才不情不願地輕啟尊口,開恩一般將那瓣橘子咬住了。
    唇麵覆上微涼的指腹。
    比想象之中還要軟。
    壞人勾著唇嚼了一下橘子瓣,酸甜的汁液立馬在口中爆開。
    唇齒生津。
    然後厚著臉皮道:“一瓣不夠。”
    “……好。”浮玄又趕緊給他剝了一個橘子,將幹幹淨淨的黃色果肉遞過去,好心提醒,“不要吃太多,容易上火。”
    “哦。”南星竹漫不經心應了聲,心道老子現在就上著火呢,晚了。
    一旁圍觀了全程的廣白看著自己的發小,對對方壞心的捉弄有些看不過去,“不要總是欺負浮玄。”
    南星竹正惡趣味上癮呢,怎麽肯收手,挑眉反擊:“我欺負我妹妹,你管呢?”
    “……”這人若不是同他從小一起長大,廣白保準扭頭就走,在圈裏混了這麽多年,到了如今的地位,已經很少有人敢這麽跟他嗆聲。
    那人還繼續拿話激他:“羨慕的話也去撿一個回家養著啊。”
    簡直瘋了。
    廣白淡淡瞥他一眼,“前兩天看你的訪談節目,一副收斂沉穩的樣子,還以為你真長進了。”
    “嗤,”南星竹聳聳肩,將橘子瓣拋向天空、用嘴接住,“這兩年跟廣天王學了不少,托您的福,虛與委蛇這一招用的還算熟練。”
    廣白懶得跟他打嘴仗,他在娛樂圈混這麽久,就不缺的就是跟記者、主持人兜圈子,煩也煩透了。
    直接看向中間無措瞧著他們兩個的女孩,溫聲安慰:“別怕,我們兩個鬥嘴鬥急了最多也就是打一架,出不了大事。”
    浮玄被他一安慰,眼中的擔心卻更濃厚了,想勸解又不知道說些什麽,囁嚅著半天才憋出來一句:“……打架不好。”
    謔。
    這四個字讓廣白差點有種自己還在上小學的錯覺。
    而南星竹則是絲毫不留情麵地嗤笑出聲。
    女孩似乎也知道自己笨的厲害,說的話幼稚又不中用。
    她抿著唇低下頭,顫著眼睫又摸了兩個橘子,仔細剝幹淨了放在果盤裏,訕訕收回手:“我去廚房看看阿姨的飯煮好了沒。”
    說完站起身,趕忙跑走了。
    ……
    廣白找到女孩的時候,對方正坐在花園的秋千上發呆。
    他走過去摸了摸女孩的頭,“在想什麽,這麽專心?”
    都沒聽到他來的動靜。
    唇紅齒白的少女聽到聲音,狠狠錯愕了一下,似是沒想到會有人找來。
    然後輕輕綻開一抹笑靨,用那雙幹淨的眼睛瞧向他,沒回答剛剛的問題,反而道:“廣白哥最近不忙嗎?”
    穿著藍色衛衣的男人低頭認真瞧著她,知道剛剛南星竹說錯了話,觸及到女孩最不願意提及的身世,對方大概又在黯然傷心。
    也不拆穿,隨口答:“最近兩年還算好,不用再像以前那麽拚命了。”
    畢竟拆穿了與他來講,也沒什麽好處。
    他懶得去哄誰。
    女孩看向他的眼睛裏含著滿滿的羨慕和崇拜,“對哦,哥現在這麽厲害,是娛樂圈公認的前輩,以後就算什麽都不幹,也完全不用怕。”
    廣白突然嗅到一股好聞的清香,這股香味帶著點遐思,引人入魔。
    他忍不住循著蛛絲馬跡追了過去,直到追到女孩耳邊,仔細聞了聞,才輕笑:“真是女大十八變,以前的小女生,現在都長大到知道噴香水了。”
    浮玄的確噴香水了。
    但那是她從兩百多款香水中精心挑選的一款香味,十分清淡。
    清淡到若不是挨得極近,是絕不可能聞的到的。
    就像是少女身體散發出的幽香。
    她眨了眨眼睛,無辜地望著男人,“香水?”
    女孩揪起粉色毛衣領口,低頭仔細聞了聞。
    “沒有味道啊,”女孩一臉疑惑地撓了撓頭,長長的眼睫顫了兩下,然後不好意思地噙了一抹笑:“或許是無意間沾染上了花香吧。”
    說完,女孩又嗅了嗅自己的胳膊,為難地不知如何是好:“大概我的鼻子壞掉了吧,什麽味道都聞不到。”
    這又不是什麽考試,非要她給個答案才行。
    聞不到就算了,何必如此為難。
    但一想到女孩的身世,男人又大概明了了。
    長時間寄居在別人家中的孩子,自然從小就心思敏感,又帶了一絲天生的討好吧。
    廣白看她不停嗅來嗅去的動作,對方從頭白到了腳趾,連唇色和指甲都是粉嫩嫩的。
    讓人不由地想去瞅瞅,女孩的其他地方是不是也一樣白。
    他瞅著浮玄不小心露出的那截白色腰肢,沉沉“嗯”了一聲,然後將手伸到女孩鼻尖下,瞅著對方的粉.嫩雙唇距離自己手指的微弱距離。
    在少女的疑惑視線中,緩聲解釋:“大概真的是花香吧,我身上好像也沾上了,你聞。”
    浮玄被他說的愣了一下,大概覺得這種行為有點被冒犯到了,紅唇微動。
    但對方眸子裏的光彩流轉、糾結了一會兒,終究是學不來拒絕,甚至神色之間帶了一絲自責和愧疚,覺得自己太敏感了。
    然後傾身在男人的指尖嗅了嗅。
    廣白低頭看著那個闔上眼睛的女孩,對方的肌膚吹彈可破,眼睫在白嫩的臉頰上投下點點陰影,整個人瞧上去脆弱的緊。
    兩人的膚色差帶著掠奪征伐的意味,像極了交織糾纏在一起的模樣。
    男人就這麽瞧著女孩輕輕扶著他的掌心,認真又小心翼翼地從自己指尖一路嗅到了腕間,像是隻小奶狗在拚命記住主人的味道。
    帶著純潔的邪惡,和無辜的勾...引。
    對方嗅完之後輕輕退開,笑的明豔又幹淨,有種天生的罪惡,“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好像是一種特殊的香味,很特別。”
    廣白不再隱忍掌心的癢意,指尖一攏便抓住了女孩尚未來得及收回的手,稍稍用力,將女孩從秋千上拽起來。
    “是什麽香味?”他看著已經達到自己胸前的女孩,對方從那麽七八歲的模樣蛻變成了一朵欲開的花苞。
    廣白將人按在自己懷中,溫聲命令:“再仔細聞聞。”
    一隻路邊模樣豔麗的野花,在風中瑟瑟、淩亂,讓看到之人無一不想要將其私占,經由自己之手,將她養成完全盛開的模樣。
    男人對女孩道:“猜猜看究竟是什麽味道,猜對了有獎勵。”
    “獎勵?”懷中的少女聞言仰頭瞧他,薄薄皮膚下的血管清晰可見,帶著點怯懦的味道,偏又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女孩糾結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追問:“那…什麽要求都可以嗎?”
    含水的聲音飄到耳朵裏,像是一隻蟲子順著爬了進去,很癢。
    男人低頭瞧著對方白中透粉的兩頰,空氣中飄蕩著獨屬於少女的淡香。
    在女孩的期待目光中,他根本無法拒絕:“沒錯。”
    浮玄立即將腦袋埋進他懷中,輕輕抽了抽鼻子,軟軟承諾:“給我點時間,我一定可以猜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