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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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指著我買的禮物太多,以後可以少給你買一些嗎?”男人嗤笑一聲,眼尾的冷意仿佛含著冰渣,看人的時候帶著天生的輕蔑。
浮玄一愣,不知道怎麽會引到這個問題上麵,見他麵色不虞,想了一下緩聲解釋:“沒有的,我怎麽會這麽覺得呢,隻是想著反正自己也……”
“我不想聽這些廢話了。”南星竹直接打斷她,起身,兩手抄兜:“既然我的禮物不值得受到重視,那以後便不必有了。”
好不容易哄好的主兒,再次燒了起來火氣。
隻是這次,是浮玄在故意拱火。
反倒是喜聞樂見。
“沒有不重視。”女孩站起來,莫名望著那個生氣了的人,“哥哥給我帶了禮物,其實我一直都很開心,給婠婠隻是下意識想把好東西一起分享,沒有想太多。”
南星竹沒那麽多耐心聽她囉嗦,勾著冷笑轉身上了樓梯,一邊走一邊冷聲吩咐:“辛天,上來收拾行李,”
“哦…哦。”辛天就是南星竹那個性格內向的助理,聞言立即起身,跟在了男人身後。
女孩瞅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處,失落地垂了垂眸子。
偌大的客廳內瞬間安靜下來,隻剩女孩一個人,長長的天鵝頸微折,看上去頗為自責。
窗子外的光透進來,打在地板上,卻偏偏將她排除在明媚之外。
……
十分鍾後,辛天拎著行李下來,往浮玄那邊瞧了瞧,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便低著頭走了。
南星竹也已經換好衣服,從樓上走了下來,一身休閑西裝、帽子和墨鏡,熟悉的出行裝扮。
女孩瞧著男人,對方散漫中透著孤傲的氣質很好看,怔了怔:“怎麽這麽快就換好衣服了,不是說下午才走的嗎?”
男人好看的薄唇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沒有任何開口的意思,越過女孩直直走向門口。
浮玄這才意識到不對。
她慌忙跑過去,在南星竹打開門之前將身子擠過去,擋在門前,語氣中含著點無措,“哥哥,吃完午飯再走吧。”
男人居高臨下睥睨著女孩,“閃開。”
浮玄搖頭,“若是就這麽生著氣走了,哥哥以後還肯見我嗎?”
“見你?”南星竹語氣嘲諷:“我哪敢耽誤你時間啊。”
在兩人相處中,一直在小心翼翼、不斷讓步的人是誰兩人一清二楚,女孩瞬間被這話刺的紅了眼眶,卻又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惹惱了男人。
隻能壓抑著聲音中的委屈,繼續哄他:“對不起,是我太笨了,做事沒有考慮到哥哥的感受。”
男人瞧著女孩泛紅的眼睛,對方泫然欲泣的模樣嬌弱的很,仿佛一朵被養在溫室中的花朵,聖潔無暇,卻又脆弱迷人。
南星竹被女孩眼中的美麗景色襲擊了心頭,莫名有些煩躁,“別讓我說第三遍,讓開。”
紅著眼眶的女孩還是搖頭,軟著嗓子哀哀央他:“讓我怎麽樣都可以……不要走。”
看來是真的打定主意了。
南星竹瞅著那個被欺負的厲害的小家夥,腦海中回想著女孩那句“怎麽樣都可以”,心中的淩虐欲在擴張。
他忍不住想瞧瞧,女孩被欺負的更狠一些,會不會露出更迷人的景色來。
男人一手拎開瘦削的女孩,另一手探向門把手,他故意放慢了動作等待女孩的反應。
下一秒,對方果然一邊啜泣著,一邊撲進了自己懷中,急的不斷搖頭:“哥哥,不要走,哥哥,哥哥……嗚,對不起。”
灼燙的淚水瞬間便浸透了昂貴的襯衫,一點點蔓延在男人的胸口,帶去點點痛快和爽意。
南星竹覺得,小家夥喊得這幾聲“哥哥”可真好聽。
粘膩的仿佛剛吃過蜜,聽得他都快……
男人沒再深想下去,看著女孩緊緊抱著自己、努力壓抑哭聲的模樣實在可憐,那小聲小調一下一下縈繞在耳邊,如小奶貓的綿綿叫聲。
惹人的緊。
他終於良心發現,不再繼續為難,伸手拍在小家夥的腦袋上。
大手在少女柔軟的頭發上順了順,“哭什麽,不是你不想要我的禮物的嗎?”
浮玄見他態度終於好轉,擔驚受怕收了一半,剩下的就是委屈,眼淚反而更加洶湧,抽噎的話都說不成句:“對,嗝,對不起……沒不想,嗚,沒不想要……嗝。”
還撒起嬌來了。
南星竹真是拿她沒有辦法,又耐著性子在女孩頭上拍了拍,將瘦弱的小東西一把摟在懷中,“好了,這麽大的人了還哭鼻子,羞不羞?”
女孩又哽咽了兩聲,兩手緊緊攥著他後腰的襯衫,直將昂貴的料子攥出了褶,“不要走……”
男人低笑一聲,反問她:“不走怎麽攥錢,在家喝西北風嗎?”然後見女孩又要急,趕忙安撫:“吃過午飯再走,行了吧?”
“嗯。”懷裏的小家夥甕聲甕氣答了一聲,這才算徹底安靜下來,抓在他後腰上的手也一點一點鬆了力道。
悶聲道:“哥哥給我帶禮物我很開心,哥哥不給我帶禮物我也開心,因為見到你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聽聽,這話說的多漂亮。
南星竹瞬間有種被人哄到心坎裏的感覺,心情不錯地挑了挑眉稍,卻還記得禮物的事:“以後還把我送你的禮物隨便給別人嗎?”
還送?
浮玄自從重生之後,好像就比之前看的通透、明白了。
對方對她的好當做理所應當,金錢上回報不了,就連感情上的安慰都懶得給予。
就像是個會吸血的螞蟥,貪得無厭。
她愈發不明白自己當初怎麽和對方成為朋友的了。
若是再拿這些東西再送給對方,豈不是顯得她蠢得可憐?
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送給女主啊。
今天這一出,隻是想讓南星竹未見其人、先聞其名,好好記住這個名字呢!
……
湖邊光禿禿的柳樹搖擺,月光在地上投下冷清的影子,將湖水染的波光粼粼。
浮玄穿著一個黃色的毛衫外套,坐在湖邊的石凳上與靈皓綰聊天。
“所以你周三就要去參加比賽的海選了嗎?”
“嗯。”女主點點頭,手中拎著浮玄送的禮物,突然染上幾分惆悵:“可我一個人去,總覺得有些怕。”
剛洗完頭的女主沒有紮馬尾,順滑的頭發泄了一背,仿佛上好的綢緞,微微反著月光。
穿著黃色毛衫的女孩不解:“怕?”
靈皓綰點點頭,一頭的青絲跟著滑下肩頭。
浮玄輕柔地笑著握住她的手:“既然綰綰怕的話,我陪你一起去好了。”
“真的嗎?”靈皓綰看到女孩點頭,抱住她:“啊,沒有你我可怎麽辦。”
沒有她該怎麽辦啊?
浮玄輕柔地回抱住女主,嘴角的笑容一點點消失殆盡。
書中的靈皓綰在得知浮玄為她而死後,大概是掉了兩滴淚吧。
。
周一上課的時候,浮玄仍然感覺不太舒服。
她一連睡了兩節課,臉紅撲撲的,瞧上去有些不太正常。
中午吃飯的時候,靈皓綰被宣傳委員喊去一起做海報了,她隻好獨自端著餐盤走到角落中。
剛坐下吃了兩口,對麵就突然來了一個人,麗麗歡喜地坐在她對麵:“浮玄,今天怎麽一個人?綰綰呢?”
浮玄有些頭疼,勉強笑著回答她:“和宣委一起去教辦了。”
麗麗咬著筷子點了點頭:“哦,難怪!”
浮玄笑了笑,低頭喝了一口豆漿。
對麵沒心沒肺的女孩卻突然扔給她一個重磅新聞:“你不說,我還以為綰綰去找小學弟了呢。”
浮玄一愣,心中立即浮起點不安因素:“哪個小學弟?”
“就是開學迎新時碰到的超帥小學弟啊,人家當時還背你去了醫務室了呢!”
麗麗望著浮玄瞬間愣怔住的模樣,以為她不記得了,驚訝的張大嘴:“天哪,你真把他給忘了?”
浮玄被吼了一嗓子,這才回過神來,“沒忘,剛剛你突然提起,我一時沒轉過來。”
“這才對嘛,畢竟小學弟那麽帥!”
“沒錯。”浮玄不動聲色地垂下眼簾,用筷子戳了戳米飯,“剛剛為什麽突然說綰綰要去找小學弟,他們兩個認識嗎?”
麗麗:“認識啊!前幾天綰綰跟我問你崴腳的事情,提到小學弟的時候,她還說自己沒來得及還給小學弟雨傘呢!”
浮玄:“是嗎?”
對麵的女孩驚訝:“你不知道嗎,綰綰和你關係這麽好,我還以為你早知道了!看到你一個人,就想過來問問你綰綰是不是去找小學弟了呢~”
浮玄瞧她那副失落的模樣,打趣:“看你這幅期待的樣子,小學弟就這麽大的魅力哦。”
麗麗狠狠咬了一口醬鴨腿:“那當然,那可是新一屆校草啊校草!!!”
浮玄被她逗笑,吃了幾口飯便放下筷子:“我好像有點感冒,去醫務室拿點藥,你慢慢吃。”
麗麗跟她擺手:“哦哦,好!快去吧!”
浮玄走出餐廳,望著外麵蕭瑟的秋景,深呼吸了一口氣。
這麽快就背地裏查她了嗎,呐,她們之間的信任斷裂的還真快。
不過這樣也好,徹底撕破臉之後就不用再彼此裝模作樣,繼續表演什麽姐妹情深的戲碼了。
浮玄想到周三的那個海選賽,心中嗤笑一聲,如果不是因為沒錢,靈皓綰才不想讓她陪著吧。
畢竟書中的那個冤大頭浮玄可是在海選中,為女主出人出力,甚至動用了南氏父子的關係為其鋪路。
也就是在這個歌唱比賽中,女主和廣白互生情愫,最後在一起了。
所以說她現在應該先攻略的是……廣白?
完全ojbk.
……
走進醫務室後,女主拿了藥低著頭出門,正要拐彎時,卻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
她感冒了沒什麽力氣,被這麽一撞,手中的藥“叮叮當當”便丟了滿滿一地。
醫院裏安靜,他們這一聲突兀的聲響引得周圍的人都瞧了過來。
“抱歉,我剛剛走路太急了,沒有撞疼你吧?”
對方的聲音熟悉又好聽,炸開在耳邊的時候,就像是誰在浮玄腦海裏放了一串煙花。
絢爛又美麗。
少年有些愧疚,說完,頎長的身姿便折下去,彎腰幫她將散落在地的藥撿起來。
浮玄望著小學弟那張奶白的臉,對方似乎沒認出她來。
少女的眼睛轉了轉,立即軟軟道:“沒關係,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怪你。”
然後跟著一起蹲下身子去撿藥。
少年的動作幹脆利落,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大手修長幹淨、骨節分明,輕輕一動,好看的筋骨便跟著顯露出來,是做手模的好料子。
瞧的浮玄眼饞、心動極了。
想知道被這樣的手握住是什麽滋味。
穿著粉色衛衣的女孩心思微動,在撿最後一盒藥的時候,瞅準時機趕在川連抓住那個藥之前,將自己的手覆了上去。
下一刻,少年的手便蓋住了她的。
不同於她一手心的粘濕汗意,少年的手幹燥溫暖,握著十分舒服。
幾乎是肌膚接觸的瞬間,電流洶湧的自兩人指尖竄起,流向四肢百骸、五髒六腑。
又麻又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