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你笑一笑(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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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例不夠哦,補全可看啦 走出店門, 能感受到周邊的店鋪熱情依舊, 店招牌的霓虹燈大亮, 各家門口擺著音響, 音樂聲從街頭串到巷尾。即便不方便的天氣使得步行街的人比平時少了許多, 也不乏拎著傘照常逛街的人。
在一片雨天熱鬧中,陽樰看見一抹本應離開了的熟悉身影往這邊走過來。
她怔了怔,莫名有種想反身就跑的衝動。不知道為什麽。
走近了,男人很自然地打了聲招呼:“小樰妹妹。”
陽樰狐疑道:“你怎麽回來了?”
聞言, 衛捷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之前躲在牆後麵偷看的真的是你啊, 小樰妹妹。我還以為我眼花了。”
“……”
陽樰咬了咬牙, 她肯定衛捷絕對是故意的。
陽樰假惺惺地笑了笑:“我也還以為我看錯了呢。”
衛捷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陽樰目光閃了閃, 微微垂眸。
“正好,”他忽然開口, “我就不用自己再進去了。”
陽樰:“嗯?”
衛捷懶懶地道:“我落了支筆, 勞煩小樰妹妹幫我進去拿一下吧。”
陽樰沒動, 將信將疑地瞅著他。
都到門口了, 幹嘛不自己進去拿?
他像是看清了她眼神裏的意思, 歪了歪頭,有些苦惱的樣子:“你的那個店員……”
他話說了一半,陽樰卻幾乎秒懂他說的是誰。
還能有誰, 橙子唄。
橙子見到帥哥就雙眼放光堪比x射線的功夫, 陽樰是見識過的。更別說, 衛捷在她的評級裏, 可是從未有過的“人間絕色”。
陽樰認了。
她撇了撇嘴,說了句你等著,就轉身又進店裏去了。
店門是玻璃推門,兩人在門□□談的情景被裏頭的人看了個一清二楚。
見陽樰跟人間絕色說了幾句話後又進門了,橙子第一個迎了上去:“店長,你怎麽回來了?”她張望了一眼門外,人間絕色雙手插在褲兜裏,姿態閑適,又有股多情的慵懶,正看著這邊,“店長店長你和人間絕色認識嗎?”
陽樰抬起雙手擋住橙子噴薄而出的熱情,直奔主題:“剛剛他那桌是你去收拾的嗎?”
“是啊。”橙子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有沒有看見一支筆?”
“筆?”橙子不解,“沒有啊。”
“座位上和地上呢?”
橙子搖搖頭:“都沒有。”隨即又來了興致,“是人間絕色落東西了嗎?”
陽樰敷衍地嗯了一聲,索性自己過去找。
桌子已經收拾擦拭完畢了,幹幹淨淨的,小沙發上也沒有多出任何一樣東西。她彎腰往地上看了看,沙發旁邊有一株小盆栽,花盆邊上赫然躺著支黑色的中性筆。
筆掉的地方很奇怪,不說粗略一掃不會看見,正常坐在這個位置的人,再怎麽掉東西,也不會掉到那兒去。
再說這筆又不是球,還能打著彎兒滾過去不成?
陽樰心裏升起一絲不協調的怪異,卻也沒多想,將筆撿了起來。
橙子頻頻往外頭張望,陽樰認真地警告了她一番,見她訕訕地收了心好好工作,才放心離開。
外頭雨又下了起來,細細的雨絲傾斜飄落,衛捷站在屋簷下,沒有一絲不耐煩的模樣。
陽樰把筆遞過去,忍不住嘟囔:“這筆你隨便找家文具店也就一塊錢的事兒,用得著這麽摳門還回來找麽。”
衛捷接過來道了聲謝,隨即話裏有話地道:“誰說我是回來找筆的?”
陽樰:“你自己說的,落了支筆。”
他眯了眯眼,勾起唇,緩聲說:“我說的是,正好。”
也就是,湊巧。
湊的什麽巧?
陽樰不喜歡跟他玩猜字謎的遊戲,有些不耐煩了:“什麽意思?”
衛捷往陰沉沉的天空看了眼,沒有回答,反而牛頭不對馬嘴地來了一句:“下雨了。”
“下雨就下雨啊。”陽樰很煩,“您老沒帶傘就自個兒在這躲會兒吧——”
“我送你。”
——我就先走了。
陽樰後半句話被生生截胡,語死口中。
她一愣,抬頭。
衛捷185的個子站在她麵前,擋住了屋簷外沉沉的天光。
他垂眸望著她,無辜又倦懶地笑了笑,將兩句話連起來重複了一遍:“下雨了,我送你。”
穿街走巷的音樂聲裏,陽樰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宛如不合拍的鼓點。
她忽然不敢往深了猜想,他湊的是什麽巧。
**
衛捷開的還是助理的車,車子開不進步行街,隻能停在外麵的停車場裏。
走去停車場的這段路程上,陽樰悄悄地平複了內心的動亂。
如果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那麽衛捷的嘴,就是那個帝王鬼。
從十二歲到現在二十二歲,十年了,陽樰都不覺得自己摸透了這個男人。
她和他之間好像總隔著一團霧。無閃無牆,她可以靠近,但必然會在霧中迷失方向。
若是十五、久歲的她,想必會不懼雲霧。
然而那也隻是以前的她。
上了車,陽樰才想起來一個被忽略的細節,衛捷說的是“你的那個店員”?
她忍不住問道:“你知道森林鍾塔的店長是我?”
衛捷:“我媽說的。”
這陽樰就不意外了。
衛捷又說:“而且——說是代店長,更為合適吧。”
陽樰扯扯嘴角:“這你都知道。”
片刻的沉默後,衛捷聲音放輕了一些:“我聽我媽說,齊阿姨和當初那位裴總在一起了。”
陽樰點了點頭:“嗯。”
雨點飄打在擋風玻璃上,在上麵連成密密麻麻的一片透明小疙瘩,模糊了前方的路況。
雨刷一掃,眼前再度清明。
衛捷頓了頓,“他對你好麽?”
“很好啊。”陽樰盯著雨刷沒能掃到的角落,一顆小小的雨珠隨著車身顛簸緩慢地滑落,“比我親爸還好。”
車內的空氣在她這句話說出來之後變得有些壓抑。
“嗯。”衛捷點點頭,“那就好。”
陽樰眼簾一顫,心底不受控製地,有暖意滲透上來。
她抿唇。
“對了,”男人漫不經心地提起另一個人,“我記得裴總有個兒子,是叫裴澍?”
陽樰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提起裴澍,“是,怎麽了?”
“森林鍾塔,是他的嗎?”
“是啊。”
食指在方向盤邊緣敲了敲,衛捷語速微緩:“他比你小兩個月,得叫你一聲姐姐吧。”
陽樰點頭:“按輩分算的話,是這樣。”
“按輩分?”衛捷食指一停,不動聲色地搭回方向盤上,語意不明,“如果不按輩分呢?”
陽樰:“不按輩分……”
她不回答了。
他輕笑了一聲,沒追問。
車子一路向前,陽樰扭頭看著窗外,看著看著,感覺不對了。
這條路,怎麽走都不是回家的啊?
她側頭看向駕駛座的男人:“你這是開哪裏去了?”
衛捷這才想起來似的,慢悠悠地解釋:“我去一趟工作室。”
陽樰哦了一聲,也不問為什麽。
衛捷把車停在工作室門口,陽樰嫌麻煩,沒跟著他下車。
等人無聊,她索性靠在窗上掏了手機出來刷微博。
【木雪:《冷暖》出版稿已經交上啦,大家等著實體書出來就好。順便下本文打算寫個雙向救贖的故事,有興趣的舉個手給我看看。不舉也沒影響,我依然要寫的。】
這條微博是她昨天交稿之後發的,一天過去,下麵已經排了不少評論。
【想看!舉手!】
【啊啊啊《冷暖》太虐了,下一本多發發糖好不好?】
【什麽類型的呀?都市?校園?還是說跟《冷暖》一樣是仙俠?】
【寫什麽都好我求求你別再虐了就行……冷暖女孩暴哭。】
【後排弱弱問一下《冷暖》的實體書還跟途川大大合作嗎?】
想了想,陽樰又發了條微博。
【木雪:校服到婚紗,不虐,但基調比較沉重。你們途川大大已經麻溜地畫圖去了,放心!】
微博顯示發送成功,這時車窗忽然被敲響了。
陽樰聞聲抬頭,外麵站著個撐著花傘的小青年,稍稍彎著腰,正在往裏瞅。
外麵下著雨,陽樰隻能把窗子開個小縫,免得雨水飄進來。
青年伸著脖子,透過那條小縫往裏張望,目光探究:“你好,請問是蘇小姐嗎?”
陽樰:“?”
她禮貌回複:“不好意思,不是。”
小青年麵露失望,嘀嘀咕咕的:“奇怪,衛哥不是跟蘇小姐有約的嗎?”嘀咕完,他抱歉地看向陽樰,“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沒關係。”
陽樰合上車窗。
有約?
衛哥,蘇小姐……衛哥,是說衛捷嗎?她想到今天在店裏那個始終沒能看到正臉的厭世臉美女,一串百味雜陳的小泡泡冒上來,堵在胸口。
她兀自發呆,沒注意到窗外那個青年走出兩步後,又一臉古怪加詫異地回頭,探究地盯著這邊看了好一會兒。
陽樰正發著呆,駕駛座的車門打開又關上,衛捷已經辦完事回來了。
見小姑娘模樣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麽,衛捷挑了挑眉,修長如玉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小樰妹妹?”
陽樰倏地回神:“啊?”
她轉頭,對上衛捷好笑的神情:“想什麽,這麽入神?”
“……沒什麽。”
衛捷勾了勾唇,邊發動車子邊問:“剛剛是不是有人來找你?”
陽樰眨眨眼:“是有。他是你工作室的人嗎?”
“嗯。”衛捷一頓,“他有沒有問你什麽?”
陽樰靠窗一側的手無意識地扣了扣座板,平靜道:“有啊,問我是不是蘇小姐……是不是你今天在森林鍾塔見的那個小姐姐啊?”
衛捷點了點頭。
她了然:“他就問了我這個,認錯人了。”
空氣安靜了兩秒,衛捷半分探究,半分打趣地問道:“不好奇我是去做什麽嗎?”
陽樰想起橙子說的“相親”,扣緊了座板,卻嗤了一聲,滿不在乎的語氣:“有什麽好好奇的,難不成你還是去相親啊?”
“是啊。”
陽樰愣住。
男人語氣懶散:“我去相親了。”
那家的主人正懶懶地靠在門邊,身姿頎長,腦後鬆鬆垮垮地紮著條細馬尾,發尾搭在一邊的肩上,看上去有些淩亂又慵懶。
男人長了一張妖冶至極的臉,五官挺立,一雙桃花眼勾人地上挑,左眼底部生了一顆淚痣,襯得那雙眼更為多情。薄唇微抿,似是帶了微微的笑意。
他十指修長,指間夾了根煙,煙頭燃著星火紅光,姿態隨意得仿佛下一秒那煙就要掉到地上去了。
他忽然抬頭,目光看似不經意地掃向這邊。
視線停頓,男人抖了抖煙灰,唇畔的笑意忽然加深,桃花眼微微眯起,月牙兒似的,眼中流轉著醉人的瀲灩波光。
敲門聲響起,外頭傳來母親齊女士的聲音:“小樰,起床了嗎?”
陽樰離開窗台,“起了。”
“穿好衣服洗漱一下,你衛捷哥哥回來了,正在搬家呢,去幫下他忙。”
陽樰扭頭往對麵看,男人已經不在門外了。
“哦,知道了。”
腳步聲遠去,陽樰踢了踢腳尖,取下手腕上的頭繩把一頭的長發隨意地紮了個馬尾,滑開衣櫃的推拉門。
裏麵的衣服各式各樣,裙裝用衣架掛好勾在橫欄上,上衣和褲子則是折疊整齊,分冬夏兩季歸類放置。推拉門隻開了一邊,另一邊的衣物隱在暗處,也是掛在橫欄上的,但比亮處的裙裝保護得更好,每一件都用衣袋罩著。
她伸手抓了件單色衛衣和一條修身運動褲出來。
洗漱時陽樰看著鏡子裏自己眼底一圈淡淡的青黑色,伸手摸了摸。
熬夜趕稿的勳章。
她吐掉嘴巴裏的泡沫,漱口,洗臉。
收拾清爽後,剛踏出浴室門,樓下傳來齊女士的呼喊:“崽崽,起了嗎?下來吃早餐!”
陽樰:“馬上!”
陽樰回屋把隨手紮的頭發解開,對著梳妝鏡重新梳理整齊。樓下齊女士又催了一遍,她應了一聲,目光瞥見化妝台上擺放的化妝品,步子緩了緩。
略一猶豫,她拿起遮瑕液,往眼下的勳章點了幾點,然後用手輕輕推開。
再抬頭,鏡子裏的小姑娘看上去精神飽滿,水嫩煥發。
一股說不清的氣悶忽然湧上來。
陽樰懊惱地皺了皺鼻子,把手中的遮瑕液重重地擱回化妝台。
下了樓,齊女士已經吃完早餐了,一身果決成熟的職業裝,利落的職場妝容,即便人到中年仍然氣勢不減,黑得像個幫派女頭頭。
女頭頭挎著包,人在玄關穿鞋,腳熟練地踩進高跟鞋裏,叮囑女兒:“崽崽,吃完把碗洗了,然後去幫下衛捷哥哥的忙。隔壁你衛阿姨也在,我跟她說好了,中午你去她那兒吃飯,晚上等你哥回來,我們一起去外麵吃,給你衛捷哥哥接風洗塵。”
陽樰端著小瓷碗喝粥,靜靜地聽著。
等齊女士說完了,才放下碗,嘟嘟囔囔:“都有搬家公司在幹了,我去能幫到什麽啊?”她抬抬胳膊,“媽,你看我這細胳膊細腿的,能搬什麽東西?”
齊女士沒空跟她來回拉扯,不由分說道:“你不去搬東西,陪陪衛阿姨聊天也一樣。行了我走了,你快點啊,別磨磨蹭蹭的。”
陽樰吸了一大口粥,嘴巴鼓鼓地唔了一聲,不情不願。
慢吞吞地吃完早餐,洗了碗。
外麵日頭敞亮,對麵傳來的搬家聲音一刻未停。
齊女士又打了個電話回來:“我想起來了,之前我讓小澍寄了瓶香水回來,要給你衛阿姨的,剛剛出門急,忘了。你去我房間拿上,一會兒給阿姨。”
陽樰:“……”
避無可避。
她上齊女士房間把那瓶還未拆包裝的香水翻了出來,揣上鑰匙,無奈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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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子許久沒有進人,來來往往的家具運送使得屋子裏粉塵撲麵,新家具異味斥鼻。
衛捷在屋裏看了會兒進度,便又出門透氣了。
迎著光,他看見陽樰一身清爽的休閑打扮,磨蹭地走過來。
小姑娘個子小巧,衛衣套在身上有種空蕩蕩的寬鬆感,顯得她人更嬌小了。一頭黑發柔順垂直,即便在腦後紮起,也垂到了腰際,隨著走動在身後來回搖晃,打碎了傾瀉在上麵的璨璨光紋。
杏眼巧嘴,肌膚瓷白似雪。
像一個精致的小瓷娃娃。
衛捷微微眯起眼。
瓷娃娃看見他的一瞬撇開了眼,垂著眼專注地看著地上,慢慢走近。
然後在他麵前停下。
陽樰往裏張望了一眼,問道:“阿姨呢?”
他抱著手臂,懶洋洋地靠在牆上,“在家。”
“……哦。”
她莫名有點兒尷尬,摸了摸鼻子,轉身往自己家旁邊那棟房子走去。
“小樰妹妹。”
陽樰止步。
她抬手摸了摸耳垂,可那股若有若無的瘙癢像是藏在更深處,緩慢地爬過骨髓某處。
男人還靠著,右腿微曲,隨意地搭在另一隻腿前麵,雙眸專注地盯著她的後腦勺,唇畔笑意微染,緩慢開口:“這麽久沒見了,怎麽連個招呼都不跟哥哥打?”
他的嗓音如山間不知名的流水溫泉,帶著股暖意,說話時已成習慣似的總拖著淙淙流淌的緩慢尾音,極富磁性,像慵懶的貓兒漫不經心地在人耳根子邊掃動尾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又或是太久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了,哪裏有點兒怪怪的。
不甚清透,含著一股略微渾濁的厚重。
陽樰轉過身。
“衛捷哥哥,”她清清脆脆地喚了一聲,下一秒就吐出舌頭,表情誇張得像要嘔吐,“嘔。”
衛捷:“……”
小姑娘步履輕快地走遠,衛捷看著那根甩動得如勝利者般得意的馬尾,輕輕低笑,摸了根煙出來,點燃。
煙霧茫茫,他的目光穿過白煙,始終追隨著那道嬌小靈動的身影。
**
陽樰敲開隔壁家門的時候,恰逢衛書莞拿著個保溫杯和一盒藥出來。
陽樰甜笑著叫人:“衛阿姨。”
衛書莞露出了溫婉的笑容,柔聲道:“小樰來了,先進去坐會兒吧。”
“不了,我來送點東西。”陽樰把精巧的小購物袋遞過去,看了看她手上的保溫杯和藥,關心了一句,“阿姨,你生病了啊?”
“是你衛捷哥。”衛書莞搖搖頭,歎氣道,“這麽大人了還不懂得照顧照顧自己,大半夜的下了飛機也不加件衣服,這不就一路吹冷風回來吹得感冒了嗎。”
陽樰一愣。
難怪,他的聲音聽上去有點兒不自然。原來是因為感冒,起了鼻音。
——不過,跟她又有什麽關係呢?
陽樰搭了聲腔,沒再說多餘的話。
衛書莞急著給兒子送藥,把香水擱在了玄關旁邊的鞋櫃上,邊換鞋邊對陽樰說:“小樰,進去坐吧,別聽你媽說什麽要你幫忙,哪兒有那麽多忙要你幫啊,在阿姨家玩兒就是了。中午想吃什麽?我等下去買。”
衛書莞是大家閨秀,又是個畫家,行為舉止和談吐都溫婉親切,優雅大方,和齊女士是兩個極端。一水一火,卻成了最親密的好姐妹。
陽樰挽著女人的手臂,親昵地撒嬌:“不用了阿姨,你做什麽我都愛吃。不過我還得回去趕稿子呢,飯點再來。”
她這麽說,衛書莞也不強留,拍拍她的小手,讓她注意休息。
陽樰乖巧地應著,走下門口的三格小台階就和衛書莞分開了,步履輕快地回家。
轉身時,不經意地瞥了小道對麵一眼。
衛捷不在門口,又進屋去了。
上一次見到衛捷,是在四年前的春節假期。當時她剛上大一,他出國第一年,還有空能回來過個年。後來他越來越來忙,分身乏術,甚至回國過年的空都沒有。
四年,陽樰沒有見過他一麵。最多,碰上他和衛書莞聯係,無處閃躲地聽了兩耳朵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