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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要抬手敲門,想起這不是自己用的那個,手就頓在了半空中。
就在這時洗手間的門開了,蕭瑟從裏麵出來 ,居高臨下望著她。
他眉眼一垂,意思再明顯不過。寧夏哪裏有讀不懂的。
她的房間雖然在二樓, 但她的洗手間卻在一樓。每天上上下下有諸多不便。因為這個原因,她晚上八點之後幾乎不喝水,以免睡到半夜想起夜,還得跑樓下上廁所。
今天真是睡糊塗了。
兩人在廁所間僵持了片刻, 直到蕭鴻逸從主臥出來。他的視線落在他們身上, 目光略帶探究。
“怎麽了蕭瑟,寧夏走錯洗手間了?”
“沒有。”蕭瑟臉色如常, “是我叫住她,有事兒謝謝她。”
“謝她什麽?”
“謝她在學校撿到我的學生證,好心送還給我。”
“好心”兩個字咬得有點重。
謝鴻逸的神情恢複正常, 沒有繼續追問,隻催促兩人下樓吃飯。
吃飯時寧夏故意和姐姐說話, 讓她給自己找塊手帕。趁著這個功夫蕭瑟匆匆吃完自己碗裏的東西, 提著書包出門去了。
見他走了寧夏鬆一口氣, 轉頭又有點發愁。
以後天天早上都得找借口分開上學, 一年下來她得想多少法子, 頭疼死了。
早自習的時候, 寧夏和宋寧致正在討論一道化學題, 唐小米急匆匆走了進來,神情有點緊張。
宋寧致就問她:“你怎麽了,這麽慌張?”
“隔壁班馮菁菁早戀的事情,叫秦老師給發現了。”
“怎麽發現的?”
“說是開學那天秦老師在小樹林裏撿到一支口紅,也不知是誰去打了小報告,說是馮菁菁的,秦老師就去問她怎麽回事兒。馮菁菁一害怕,就自己招了。”
寧夏聽了心頭一緊,小聲問:“那個男生是誰?”
“不知道,馮菁菁不肯說,秦老師現在正一個個班級找呢。”
“這怎麽找得到?”
說這話的時候,寧夏的眼神不由自主就飄到了最後一排。蕭瑟和章程坐一塊兒,兩人這會兒正湊在一起說著什麽。
嚴格來說應該是,章程緊貼著蕭瑟不放,整個人都快粘他身上了。
蕭瑟有點嫌棄,推了他一把。
“有事說事兒,離我遠點兒。”
“我這下完了。”
“不是說馮菁菁很講義氣,沒有把你供出來嗎?”
“可秦老師遲早會查到。我那天不小心被她扯掉顆扣子,秦老師在小樹林裏撿到了,現在一個個班找人呢。”
蕭瑟掃他一眼:“都過去兩天了,你不會還沒把扣子補上吧。”
章程耷拉下一張臉,把衣領翻給他看。果然最上麵缺了一顆扣子。
“從來不用,我也沒想那麽多,誰知道秦老師這麽陰險,居然整個高三一個個班級查,太狠了吧。”
蕭瑟皺眉。九中校風嚴謹,抓早戀抓得尤其狠,章程這次算是撞在了槍口上。
早和他說了,有什麽別在學校裏亂來,非不聽他的警告,開學第一天就犯事。
就這麽按捺不住?
他抬起頭來,目光無意中掃過前排的寧夏,發現她正在看自己。
她那是什麽眼神?蕭瑟不由皺起了眉頭。
寧夏也想皺眉,她覺得唐小米的反應太誇張了:“隻是早戀而已,教育幾句就可以了吧。”
“你不懂寧夏,我們學校和別人家不一樣,管這個特別嚴。這事兒要是被揪出來,處分少不了,說不定要勸退呢。”
“這麽嚴重?”
宋寧致也讚同地點頭:“小米沒瞎說,真的就是這樣。去年高一有一對男女因為早戀,就被學校勸退了。咱們校長在這方麵特別講究,要不然九中的高考成績也不會年年全省前三。”
寧夏回頭又掃一眼蕭瑟,發現他神情鎮定。倒是一旁的章程,跟沒頭蒼蠅似的,一副如坐針氈的模樣。
她問唐小米:“怎麽隻查高三,馮菁菁說了男朋友是高三學生嗎?”
“沒有,她一開始都不承認早戀。換作是我我也不說,私帶化妝品來學校跟早戀比起來真是小事一樁。可秦老師多厲害,隨便聊兩句就什麽都發現了。你轉校的不清楚這事兒,我們的校服襯衣和下麵兩屆的有點不一樣,不仔細看看不出來。你看你這身就是新版的,跟我這個比比,是不是不太一樣。”
寧夏湊近了仔細瞧,果然兩件襯衫的扣子顏色略有不同,舊款的是米白色,新款的微微帶點黃色,而且扣子中間還印了一圈字母。
“再說那個時間段正是早讀課,當時哪個班哪幾個人不在教室,嫌疑就最大。抓起來很容易。”唐小米坐直身子,“估計很快就到咱們班了,一會兒小心點,秦老師可嚇人。”
寧夏想起那天和秦老師相處的那十多分鍾,倒沒看出來她這人這麽讓學生害怕。
是賣她姐夫麵子嗎?
那她要是真查到蕭瑟頭上,這事兒是不是也能輕輕帶過?
正沉思著,宋寧致拍拍她手背:“秦老師來了。”
寧夏趕緊轉身坐好,拿出英語書來背單詞。教室裏鴉雀無聲,隻聽對方微微輕咳兩聲,說明來意。
章程打從她進來的那一刻,臉色就十分難看。額頭上冒出一片細汗,嘴裏念念有詞。
蕭瑟側過腦袋仔細聽了聽,發現他正在祈求東西方各路神仙保佑。
“算了,求神沒用。”
“那我真的死定了。你說我這會兒要是上去主動坦白,能不能從輕發落?”
蕭瑟衝他微微一笑。
“我說瑟哥你就別笑了,我心裏發毛。”
說話間秦老師已經開始往後麵走。男生大部分集中在教室後排的座位,她要一個個查。
走過唐小米身邊的時候,寧夏看到她衝她自己擠眉弄眼,還做了個口型。
“母老虎。”
寧夏想笑。這個唐小米,怎麽形容每個人都能跟老虎扯上關係呢。
她轉過身看著宋寧致,對方一臉無奈地拿筆點了點唐小米的額頭,三個人都沒說話。
秦老師已經快走到最後一排了。
寧夏發現章程的臉色比剛才還要嚇人,跟塗了一層牆灰似的。他雙手撐在桌上,似乎準備站起來。
突然他身邊的蕭瑟搶先一步起身,開口道:“對不起秦老師,紐扣是我的。”
教室裏瞬間安靜三秒,隨即就炸開了鍋。
唐小米第一個叫起來:“怎麽會是蕭瑟,這不可能!”
宋寧致也是一臉意外:“馮菁菁的男朋友是蕭瑟?這……”
“絕對不可能。”
不光唐小米和其他同學不信,秦老師也不相信。她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蕭瑟,你為什麽要這麽說?”
“不為什麽,東西確實是我的。”
“怎麽證明?”
蕭瑟從位子裏出來,上前幾步走到秦老師跟前:“襯衣領口少了顆扣子,我也是剛才才發現。應該是開學第一天,掉在了學校的小樹林裏。”
“怎、怎麽會掉的?”
“大概是聽到您當時喊了一聲,她心裏害怕,起身逃跑的時候不小心抓掉了。”
話說得很隱晦,但大家都聽明白了。這個她指的就是馮菁菁。至於兩人當時在幹什麽,這也不必細說了。
若不是摟在一起親來親去,起身的時候怎麽可能把領口的扣子抓掉。
尺度……太大了吧。
唐小米氣得捶了一下桌麵:“這個馮菁菁,太不要臉了。”
很多女生都和她一樣的看法,那臉上的表情跟打翻了醬油鋪似的,一個個黑的不行。
寧夏神情明顯不對。
她此刻和蕭瑟隔了不到兩米的距離,一抬頭就能看清他的臉。順著臉往下就是脖頸,她眯起眼睛仔細地看,果然看到領口處缺了顆扣子。
不僅如此,那上麵似乎還有根線頭。
蕭瑟在撒謊。
早上洗手間門口她看明明看見對方穿了校服,當時襯衣領口的扣子是在的。即便他真掉了扣子,那天晚上阿姨洗衣服的時候一定會發現。發現了就會給他補一顆上去。
沒道理讓他穿著少一顆扣子,連線頭都沒處理幹淨的襯衣來學校。
蕭大少爺沒這麽不講究。
可他當眾承認,秦老師也抓不出什麽錯處,站在那裏糾結了半天,歎了口氣:“那你跟我去一趟辦公室。”
“好。”
蕭瑟雙手插兜,跟著秦老師離開了教室。他一走大家更沒心思學習,全聚在那裏討論這個事情。
這事兒無異於一顆重磅炸/彈,簡直要把一班所有人炸得粉身碎骨。
向來高傲冷漠的蕭瑟,居然會早戀。早戀的對象還是隔壁三班那個馮菁菁。
“他到底看上人家哪點兒,兩隻眼睛跟鮑魚似的,牙還不齊,他是不是沒吃過胖頭魚覺得新鮮啊。”
這形容實在太損,宋寧致忍了半天沒忍住,還是笑出聲來。
“我說小米啊,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尖刻。”
“我這叫一針見血。蕭瑟是不是傻,回頭我買兩斤胖頭魚給他,讓他看個夠。就不能挑個好的嘛。”
“你這是嫉妒吧,你喜歡蕭瑟?”
“誰喜歡他,寧致你別胡說。”
“那我們問問寧夏,讓她來評判。”
宋寧致正要去拉寧夏衣袖,發現她正盯著後排某個地方。回頭一看宋寧致也注意到了章程的異樣。
他臉色鐵青手裏抓著一支筆,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突然他一個用力,手裏的筆斷成了兩截。
“老師明天會檢查。再說,”蕭瑟頓了頓,露出一點笑來,“誰要覺得我做得不對,也可以過來改,我沒意見。”
這話說得很是囂張,寧夏想起他每回都是滿分的物理試卷,覺得這人還真有囂張的資本。
章程借來的膠水大概時間久了,粘性有點差,寧夏一張試卷四個角,粘了這個那個掉下來,來來回回忙活了半天。
“怎麽粘不上。”
她有點急了。天色已漸漸暗下來,過不了半個小時,天就要全黑了。
蕭瑟安撫她:“急什麽,才剛五點半。”
“可是天就要黑了,我得趕緊回家。”
“你怕天黑有危險?”
“當然。”
蕭瑟又換了一種笑,這次的笑比剛才溫柔許多。
“你怕什麽,有我在,你多晚回家都不用怕。”
“搞不好就是因為有你在,我才要害怕呢。”
寧夏隨口開了個玩笑,本以為蕭瑟肯定要嘲笑甚至奚落她幾句,沒想到他居然認同地點點頭:“有道理,你說得很對。”
說完拿過寧夏的試卷,用力在四個角上塗抹了膠水,然後重重地摁到了牆上。
手上沾了點膠水,他翻了下書包想找紙巾沒找到,就伸手問寧夏要:“有紙巾嗎,給我一張。”
寧夏把整包紙巾都遞到他手裏。蕭瑟手一收,拿起書包就走,走出幾步還招呼寧夏:“趕緊的,不是急著要回家嗎?”
寧夏關了教室燈和前後門,急匆匆跟了上去。
下樓的時候蕭瑟又在那兒打趣她:“你這麽慢吞吞的,萬一今晚是滿月,我變成狼人把你吃了怎麽辦。”
寧夏……
出了校門後蕭瑟以天色太晚為由,攔了輛出租車。
他勸寧夏上車:“回去太晚你姐會擔心,搞不好滿世界找你。”
想到姐姐,寧夏隻能同意上車。
兩人並肩坐在後排,寧夏上車後屁股一直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想和蕭瑟保持距離。偏偏對方似乎總想往她這邊靠,兩人間的距離永遠是那麽近。
很快寧夏就發現,自己已經沒地方可挪了。
無奈她隻能挺直腰板目視前方,盡量不要對方有眼神接觸。
她這麽小心翼翼地躲避著,蕭瑟卻仿佛渾然未覺,還側頭認真打量起她的臉來。
寧夏愈發緊張了。
“你、你看什麽?”
“你的臉……”
“我的臉怎麽了?”
寧夏伸手去摸臉頰,手指剛碰到臉頰,就被蕭瑟一把拽住手腕。她嚇一跳,本能地就開始掙紮。
“你幹什麽!”
“想爛臉嗎?”
寧夏一愣:“你什麽意思?”
“長了青春痘別亂摸,這個常識你該懂吧。”
她臉上長痘了?
寧夏翻出包裏的鏡子照了照,果然左邊臉頰靠近耳朵那邊有個紅包,摁了摁還挺疼。
“叫你別亂摸,還摸。”
寧夏抱歉地吐吐舌頭:“一時沒忍住。”
前頭司機師傅從後視鏡裏看見他倆的模樣,不由樂了:“年輕就是好啊,連談個戀愛擠個痘痘都這麽有意思,叫人羨慕啊。”
寧夏趕緊湊過去解釋:“師傅您誤會了,我們不是情侶。”
“那你們是什麽?這還都穿著校服,早戀呢吧。”
“不是,我們是親戚。”
“親戚?”
車子在個紅綠燈前停下來,司機回頭看他倆一眼,點頭道:“這麽說起來倒真有點像,都長得挺不錯。你倆是兄妹吧。”
“對,師傅真是好眼力。”
“我天天跑車見的人多了,認這點小意思。不過要我說你們兄妹感情也是真好,我可沒見過有哥哥這麽關心妹妹的,連青春痘都能注意到。”
寧夏笑得一臉燦爛,指了指蕭瑟:“我哥他比較娘炮,所以對這種事情特別上心。”
“沒看出來啊,挺陽光帥氣的。”
“仔細起來跟個女人似的。”
蕭瑟淡定地看著寧夏和司機抹黑自己,從頭到尾臉上都掛著佛性般的笑容。一直到車停在家門口,他付了車錢和寧夏一起下車,眼看那車尾燈沒入了黑夜裏,那股一直堆積著的怒火才有爆發的趨勢。
寧夏完全沒給他發火的機會,快速摁響了門鈴。吳阿姨的聲音從對答機裏傳出來,寧夏甜甜地叫了一聲,對方就給她開了門。
一進門她快速穿過花園,飛奔似的進了屋子。
家裏姐姐和姐夫都在,她料定蕭瑟不會當眾發脾氣。
等吃過飯,他那火估計就自行消化掉了。
寧倩看著妹妹和蕭瑟一前一後地進屋,疑惑道:“你倆幹什麽去了,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學校老師留我們有點事兒,做試卷耽擱了。”
“哦,那趕緊過來吃飯吧。”
當著蕭瑟和丈夫的麵,寧倩沒有多說什麽。四個人安靜地吃完晚飯,寧夏惦記著要寫作業,急匆匆上樓去了。
寫了一會兒題姐姐敲門進來,給她端來了水果和酸奶。
“要不要再弄幾塊餅幹,晚上看書太晚肚子會餓。”
“沒事兒,餓了我自己會找東西吃,姐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我怎麽能不管你呢。”
寧倩說完這話後沒有立馬走,而是站在妹妹身邊盯著她的書桌看。
寧夏以為她在看自己做題,起先沒有管她,寫了幾題後覺得不對,抬頭問道:“姐,你看得出來我做得對不對嗎?”
“我怎麽看得出來,你姐姐我連大學都沒念過。”
“這是高中的題目,你高中成績挺好的啊。”
“那也過去這麽多年了,哪裏還記得。”
寧夏看著姐姐漂亮的臉孔,長長地歎口氣:“如果當年你能繼續升學就好了,以你當時的成績,肯定能考取重點大學。”
“現在這樣不也挺好?”
真的好嗎?寧夏微微歎口氣。姐夫是大明星,整天緋聞不斷,今天和這個女星,明天和那個嫩模。前幾天還有人爆出照片,他在一個酒會上和個新晉女模特摟摟抱抱。
“姐,你真的不在乎嗎?”
“那都是記者亂寫亂拍,你姐夫不是那樣的人。”
“抱在一起也是他們造謠不成?”
“那是拍攝角度問題,而且你姐夫那天喝了點酒。”寧倩瞪她一眼,轉移話題,“先別說我,還是說說你吧。”
“我有什麽可說的,你是不是覺得我進了九中成績下降了?別擔心,我進步挺快的。”
“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是擔心……”
寧倩指了指對麵的牆,那牆後麵是洗手間,再過去就是蕭瑟的房間。
她的意思很明顯。
“姐,這有什麽可擔心的。”
“怎麽不擔心。我叫你轉學來s市,是覺得這裏教育水平高資源也好,想讓你高考考得更好一些。你姐夫讓你住家裏我覺得也可行,至少得更好地照顧你。可你跟蕭瑟畢竟都是年輕人,又是同班同學,一不小心就容易走得很近。這男生女生啊,就怕接觸多,你們現在這個年紀,有些事情發生就是一眨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