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久別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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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恭喜開啟訂閱80%就能閱讀新章的功能哦。 兩個女生陪在她身邊, 關心道:“沒事兒吧, 是不是著涼了?”
“沒事, 差不多了,也該動手了吧。”
其中一個神情有些猶豫。
“瑩瑩, 真的要拍啊。”
傅雪瑩瞪她一眼:“都這會兒了,你還想收手不成。”
另一個不屑地翻個白眼:“就是, 我說於金, 你要是害怕就別來, 剛才打寧夏那一棍子可沒見你手軟。現在怎麽慫了,跟許璐一樣沒出息。”
“我哪有, 我就是問問。”於金撇了撇嘴, “我才不像許璐,不想參加就直說,裝什麽肚子疼, 還把雨萌給叫走了。這下好了,就剩我們三個了。”
她湊近了小聲問傅雪瑩:“那兩個男生靠譜嗎?”
“有什麽不靠譜的,不就進男浴室拍幾張照,寧夏和高俊峰還能拿他們怎麽樣。出了這種事情,這兩人就等著退學吧。”
她看一眼身邊的兩個愛慕者, 剛想招呼他們進體育館,突然看到不遠處跑過來一個人。
傅雪瑩一扯於金衣服:“怎麽回事兒, 高俊峰沒進浴室?”
於金也看到了:“怎、怎麽會, 我不知道啊。明明他的書包在更衣室啊。”
“那誰跟寧夏在裏麵?”
另一個女生安撫道:“沒關係, 反正肯定也是個男的。管他是誰呢,算高俊峰這小子運氣好。”
“瑩瑩,高俊峰進體育館了,你說咱們還要不要拍照?”
傅雪瑩氣地一跺腳:“還拍什麽拍,生怕別人不知道是我們搞鬼嗎?”
“那我們先回去……不過也沒關係,高俊峰進去了也一樣,他能當我們的人證,還能把咱們給撇清,我覺得這事兒挺好的。”
傅雪瑩這會兒什麽都聽不進去,滿腦子想的都是另一件事兒。
到底誰跟寧夏一起被關在了浴室裏。
她突然問:“蕭瑟有沒有走?”
這話一出旁邊兩個男生中的一個臉色一變。他也是高三籃球隊的,剛才蕭瑟沒跟他們一起進浴室,後來……
浴室裏,寧夏也在打噴嚏。
把外套給了蕭瑟後,她隻穿一件短袖t恤。運動的時候不覺得,這會兒安靜下來了,身上的寒意一陣陣地往外冒。
盡管蕭瑟把五個格間的熱水都給打開了,可這麽點水蒸氣也不足以抵消傍晚的寒意。
寧夏悄悄打量一眼身邊的蕭瑟,披著自己的外套係著浴巾靠牆站著,看起來還算有型。
難怪唐小米總嚷嚷著要他再去演戲,這身材這長相,確實有當明星的潛質。
枯等無聊,她隻能和對方沒話找話:“聽說你以前演過戲?”
“嗯,小的時候。”
“拍戲好玩嗎?”
“不怎麽樣。”
“你是因為你爸的關係才進的劇組吧。”
“是。”
那個年代沒什麽兒童選秀節目,劇組的小演員很多都是關係戶。像他這種星二代占盡天時地利人和,接戲是很方便的事兒。
“那你高考有想過考電影學院嗎?”
“沒有。”
“為什麽,覺得演戲太辛苦?”
蕭瑟嘴角微揚,扭頭看她:“你這人是不是一直喜歡這麽沒話找話?”
被戳穿心事的寧夏輕咳兩聲:“沒有,我真的有點好奇。就當我替小米問的吧,她算是你的一個小粉絲。你小時候演的劇她都有看過。”
“那你回去告訴她,以後改粉別人吧,我不會再演戲了。”
“真的?”
“真的。”
“真想把你現在說的話錄下來,等以後你要再接戲我就放給你聽,打臉啪啪響。”
蕭瑟看她一副遺憾的模樣,不由失笑。
“與其有時間想這些有的沒的,不如想想怎麽出去來得現實。”
“能怎麽辦,我包都讓她們搶走了,沒有手機就聯係不到外麵,搞不好得在這裏過夜了。”
她轉頭看著蕭瑟,神情嚴肅:“你還是聽我的勸,以後進浴室洗澡還是把手機帶著吧。萬一在裏麵摔了,好歹能打電話求救。”
像現在這樣,真的被動死了。
而且天越來越黑,浴室裏的氣溫也越來越低,再這麽下去兩個人都得感冒。
“要不你把剛才換下來的髒衣服再穿上吧。”
“穿不了,已經弄濕了。”
“你還自己洗衣服啊。”
這不太符合蕭大少爺的人設。
“隻是隨便搓了把,全是汗。再說洗自己衣服有什麽不對嗎?”
寧夏說不過他,隻能聳聳肩:“要不我再去敲敲門,搞不好有人路過。”
邊說邊往門口走,還沒走到那裏就聽見外頭有響動。她激動得眼前一亮,抬手重重拍了拍門。
“外麵有人嗎?”
金屬的撞擊聲清楚地傳進來,像是有人在撥弄那個門鎖。緊接著是高俊峰的聲音:“寧夏是你嗎?”
“是我,高同學我被人鎖在裏麵了,你快幫我開門。”
“門讓人鎖上了,怎麽開啊?”
蕭瑟不知什麽時候也走到了門邊,聽了這話便道:“隨便找點東西把鎖砸了,磚頭就行。”
“你、你是蕭瑟?”
“對是我,快點去。”
一門之隔的高俊峰神情糾結,但一想到寧夏也在裏麵,還是轉身出去找了塊大石頭過來,用力把鎖給砸了。
門剛打開裏麵就被推出個人來,蕭瑟手法太快,連寧夏自己都沒搞清楚怎麽回事兒,人就已經在外頭了。
看著一臉震驚的高俊峰,寧夏尷尬地笑笑:“回頭再解釋。”
蕭瑟不耐煩衝她吼了句:“你趕緊走,別在這兒杵著。”
“知道了。”
寧夏拿起被人扔在一邊的小包,匆匆跑出更衣室。高俊峰眼看她把門關上,又看著蕭瑟從浴室裏走出來 ,身上還披著件不合身的外套。
他記得,這好像是寧夏的衣服啊。
“到底怎麽回事兒蕭瑟?”
蕭瑟不回答,走到櫃子前拿出自己的衣服換上,又催促高俊峰:“你不是還沒洗澡,趕緊去吧。”
“這個……”
“什麽這個那個的。我勸你最好把石頭給扔了,給別人看到不太好,到時候傳你毀壞學校公物。”
高俊峰嚇得手一鬆,石塊掉在了地上。蕭瑟換好衣服彎腰撿起那石頭,把包往肩膀上一甩,瀟灑地走了。
剩下高俊峰一個人站在那裏,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這人還有臉說自己毀壞公物?明明就是他衣衫不整和個女生在浴室裏待了半天這事兒來得更勁爆吧。
要不是那女生是寧夏,他這會兒就得拉著蕭瑟追根問底,太tm豔福不淺了。
可偏偏那人是寧夏。
高俊峰氣惱地打了自己一腦門兒,垂頭喪氣洗澡去了。
寧夏穿著t恤一路凍著回到了家,吃過晚飯洗了個澡,回房的路上噴嚏就沒停過。
她好像真的感冒了。
蕭瑟正好從樓上下來,見她這樣便道:“找點藥吃,多喝水。”
寧夏想起自己那件外套:“你當時怎麽不把衣服給我?我凍著回家的。”
“給阿姨了,洗完再給你。那衣服我貼身穿過,當時就算給你了,你能往自己身上披嗎?”
寧夏認真地想了想,覺得還真不能。帶著年輕男人的體香,說不定還有汗漬。她滿臉的五官都糾結到了一起。
蕭瑟適時地打了個噴嚏,又讓她心生愧疚。
今天這事兒算是她連累他了。
盡管隻有高俊峰一個目擊者,但寧夏和蕭瑟被關在男浴室的事情,還是很快傳遍了學校。
唐小米聽說的時候一個百米衝刺從隔壁教室跑回自己教室,一把揪住寧夏的胳膊:“親愛的,你不會真的把蕭瑟給糟蹋了吧。”
寧夏一臉尷尬:“怎麽可能,他那麽大個人,我能把他怎麽著啊。”
“那你的意思是,這事兒是真的了?”
寧夏把她的手從自己身上掰下來,隨手抽了張英語試卷就寫了起來。旁邊唐小米喋喋不休,語速越來越快,寧夏做題的速度也是飛快。
不過十幾分鍾,已經做完了一半的內容。
宋寧致過來勸唐小米的時候,看到了寧夏的成果,不由咦了一聲:“你很厲害啊寧夏,做得又快準確率又高。”
寧夏心頭一緊,下一道題趕緊選了個錯誤答案。
“我亂答的,肯定有不少錯誤。”
一個期中考試英語才考了一百十分的人,是不可能有她這樣的水平的。
宋寧致微笑著沒說話,把唐小米拉過去聊天了。
事情到了下午,突然急轉直下。原本各班都討論得沸沸揚揚的浴室事件,瞬間就沒人提了。
各班班主任都在班裏嚴肅談及此事,讓大家不要再提。
“學校對造謠傳謠的事情看得很嚴重,造謠是要處分的。”
一聽到“處分”二字,所有人都乖乖閉嘴,連唐小米都不敢再問寧夏。
才傳了半天的“謠言”,就這麽生生被壓了下去。
晚上吃過飯,寧夏上樓寫作業的時候碰上了蕭瑟。她趁人不注意把對方拉到了洗手間裏,和他說悄悄話。
“這事兒是不是你做的?”
蕭瑟沒遮掩,坦然承認:“是。”
“哦。”
寧夏低頭若有所思。浴室暖黃的光照在她的身上,顯出幾分柔弱來。
蕭瑟雙手抱胸看著她:“怎麽,有點遺憾。”
千萬不要得罪蕭瑟,千萬不要得罪蕭瑟,千萬不要得罪蕭瑟。
總覺得重要的事情說三遍好像還不夠啊。
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挑撥了傅雪瑩和那兩個男生的關係。
人家和她無冤無仇,作弄她完全是因為愛慕傅雪瑩。結果聽說傅雪瑩轉頭就把他們賣了,青春期的男生火氣一上頭還真有點勁爆。
就這麽把一夥人全都給坑了。
這個蕭瑟,簡直殺人於無形。
進入十二月,天氣越來越冷。寧夏有時候晚上複習得太晚,早上就有點起不來。
有天早上她就不小心睡過了頭。匆匆起床後衝出房間,在走廊裏差點撞上蕭瑟。
顧不得和人打招呼,寧夏穿著單薄的睡衣衝到了樓下洗手間刷牙洗臉。等回房換完衣服再次下樓時,時間已所剩無幾。
蕭瑟站在玄關處催她:“趕緊的,要遲到了。”
寧夏看一眼桌上的早餐,咽了記口水後背著書包和蕭瑟一起走出了家門。
往公交站去的路上,蕭瑟問她:“昨晚幹什麽了?”
“刷題啊。”
“下次月考又準備進步幾名?”
“不知道,搞不好會退步也說不定。”
“謙虛了。”
蕭瑟腿長腳長,寧夏跟在他身邊走得有些吃力。眼看快到公交站台了,蕭瑟突然停下,拐進了旁邊的小弄堂。
“你幹什麽,車快來了。”
寧夏站在弄堂口等他,一麵盯著公交車駛來的方向。早上等車人多,如果不早點去等位,一會兒車來了人都擠不上去。
弄堂裏光線昏暗,寧夏看不清蕭瑟在幹什麽,隻隱約看到他似乎停在某家小店門口,像是在買東西。
幾分鍾後蕭瑟快步走出來,路過寧夏身邊時塞了包東西到她懷裏。熱熱的,摸著還有點燙手。
寧夏剛想問他是什麽,蕭瑟直接反手握住她的手腕:“趕緊走,車來了。”
捧著那包熱呼呼的東西上了公車。這個時間車上早沒了空位,寧夏跟在蕭瑟身後,在車廂的後半截找到了一處空位。
趁著車沒開,寧夏翻看了一下袋子,發現是一個糍飯團一份鍋貼還有一杯豆漿。
陣陣香氣撲鼻,搞得寧夏肚子咕咕直叫。
“你買早餐去啦。”
“嗯,快點吃。”
寧夏拿出飯團剛想咬,車子就開了。她的身體不受控製地晃了晃,眼看就要撞到麵前座位上的中年人,蕭瑟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他挪了下身子,整個人站到了寧夏身後,然後伸手扶住了寧夏前麵的椅背。
這樣一來,寧夏整個人幾乎被他圈進了胳膊裏。他的另一隻手還拽著她的胳膊不放。
“趕緊吃,一會兒就到學校了。”
“哦。”
寧夏看了他一眼。從她抬頭這個角度望去,能隱約看到蕭瑟下巴上細密的胡茬。雖然還未滿十八,但看上去完全就是年輕英俊男人該有的模樣和風度了。
想了想寧夏又補了一句:“謝謝你照顧阿姨我。”
蕭瑟目視前方嘴角微揚:“應該的。”
到了學校兩人一起進了教室。
唐小米正在擺弄自己新買的筆,見到寧夏進來興奮地想叫她過去顯擺一番,結果看到跟在後頭的蕭瑟,表情立馬一變。
她轉身問宋寧致:“你說最近寧夏和蕭瑟的關係是不是挺好的?”
“他們本來也沒仇啊。”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他們有點……親密。”
宋寧致停下手中的筆:“所以你是吃醋了?”
“不,我是激動,要是我們寧夏真的和蕭瑟好上了,這事兒可就太棒了……哎喲!”
話沒說完,腦門上讓人敲了一下,疼得她一呲牙:“夏夏,你幹嘛打我。”
“沒有,和你打個招呼,順便請你喝豆漿啊。”
唐小米一見有東西吃就忘了八卦的事情,一口氣把杯豆漿喝了個底朝天。
結果喝多了,上課的時候不停地想上廁所,一連舉了三回手,把數學老師都給整得沒了脾氣。
“唐小米,你要不想上我的課直說。”
“不不不老師,我特別想上,可我真的想上廁所。我早上豆漿喝多了。”
數學老師無奈,衝她一擺手。唐小米忍著尷尬,在一片輕笑聲中衝出了教室。
總覺得寧夏像是故意作弄她呢。那杯豆漿有毒吧。
中午吃飯的時候,唐小米硬是拉著寧夏排在了蕭瑟後麵。今天的主菜是紅燒獅子頭,還有糖醋魚片。
獅子頭銷量很好,寧夏她們去得略晚一些,等排到的時候探頭一看,幾乎都快賣空了。
唐小米摸著肚子頗為遺憾道:“沒有獅子頭了,生無可戀。”
前麵蕭瑟正在打飯,阿姨問他要什麽:“最後一個獅子頭,要嗎?”
“不要,來份木耳炒肉。”
又打了兩樣菜,蕭瑟端著餐盤走了。
唐小米十分驚喜,扯著寧夏的衣服:“你看你看,團支書把獅子頭讓給你了。”
蕭瑟在班裏擔當團支書的工作。每當唐小米這麽叫他的時候,總會說一些讓寧夏很無語的話。
“誰說是讓給我的,搞不好人家不愛吃呢。”
“那他也沒打魚片,他今天念佛吃素啊。”
寧夏想了想,覺得有那麽點道理。印象中蕭瑟不喜歡吃甜不拉嘰的東西,所以糖醋魚片他不會要。那他為什麽不要獅子頭?他不是愛吃肉嗎?
“怎麽樣,被我說中了吧。”
“怎麽就說中了,搞不好是讓給你的呢。他剛才肯定聽到你抱怨了。”
“我,”唐小米嗬嗬傻笑,“他怎麽會看上我。”
“那可不一定,你這麽可愛。”寧夏捏了把唐小米的臉頰,肉肉的手感特別好。
“吃什麽長大的,皮膚這麽好。團支書要真看上你,我一點兒也不奇怪。”
因為這番對話,唐小米那天傻笑了一下午。每當她拿那種笑對著蕭瑟時,都能激起對方一身的雞皮疙瘩。
蕭瑟就問寧夏:“你那個朋友是怎麽了,麵部肌肉控製有問題?”
“沒有,人家就是愛慕你。”
“能別用這個詞嗎?”
“那是崇拜?”
“再換一個。”
寧夏兩手一攤:“阿姨我也沒辦法了。”
高三的生活枯燥乏味,每天除了上課就是做試卷,無休無止的卷子一張張發下來,又一張張收上去。
做得太多老師們有時候都來不及批改,甚至來不及講解。
有天中午寧夏和蕭瑟同時被叫進了辦公室。找寧夏的是英語老師,找蕭瑟的是物理老師。兩人手上都有幾份沒有答案的試卷。
“你們拿回去做一下,回頭貼到教室牆上,讓班裏同學看看。”
寧夏不太明白老師的用意:“為什麽找我?”
英語老師笑道:“你這兩次英語考試成績都不錯。老師實在忙不過來,這卷子沒時間做,你幫著做一做,應該就是標準答案了。”
寧夏不好拒絕,和蕭瑟兩人拿著試卷出去了。
說起來蕭瑟比她更慘,她隻有一份英語試卷,蕭瑟有三份,還是比英語難得多的物理卷子。
下樓的時候蕭瑟和她說:“下午做出來,放學後貼教室後麵,我找人弄膠水。”
寧夏有點吃驚:“你一下午做三張物理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