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瀲灩的眼波(修-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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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party就成了逗狗會。
光給狗起名字, 幾個女人就嘰嘰喳喳了快半個小時, 最後取名為‘開開’, 開心的開。
後麵眾人是怎麽先後離開的周倜都沒怎麽注意了, 她的全副身心都投注在了開開身上。
兩個月大的小狗狗, 渾身都肉嘟嘟的,臉圓圓的,還沒有開始往長嘴巴去長,球嘟嘟的,特別蠢萌。
袁朗非常周到,小狗狗打針的卡都在, 健康指標全部都有標示。
大箱子底下是個狗籠子,還要狗糧狗盆狗鏈子等一應事務——真是對黑暗男主大大改觀!
現在就算他黑暗, 她覺得她也能原諒他一些些。
真是……請他來就請對了!
“開開!來媽媽這裏來。”周倜一邊整理廚房, 一邊不住的喊叫小狗的名字。
小狗很快就熟悉了她的家,四處亂跑亂玩兒,對什麽都好奇。
一聽到她的聲音,大概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但卻立即揚起四爪,歡騰的噠噠噠跑過來, 然後在她腿邊瘋狂的拱蹭。
啊啊啊啊啊!
幸福源泉!
……
結果, 也許是因為白天太開心,晚上十點多, 周倜終於收拾好房間, 出門遛完了狗, 回到家抱著小狗準備休息一會兒看會兒電視時,她收到了路百明的電話——
一個不怎麽令人開心的電話。
“是覺得寫的不好嗎,路總?”周倜聲音有些艱澀。
新劇本《牌局》她投入了很多精力,和很大的希望,本來覺得一定會熱賣,卻不想在路百明這裏,居然就收到了挫折。
“今年古裝比較熱,我這邊的確想再儲備一兩個都市項目,但是想做偶像劇,主打女性市場。你這個的話……題材太新了,我覺得投入去做的話,風險太大。你看看……要不咱們一起再做一個大女主的現代言情劇怎麽樣?”路百明拒絕完就轉移了話題,不想繼續聊她的《牌局》,已經顯示著他不買的心其實挺決絕了。
“嗯……我其實還是想把這個寫完,路總。近十年都是婆媳劇、偶像劇,職業劇也都非常不專業,更偏向懸浮愛情。所以我覺得,現在市場其實是缺少《牌局》這樣的現實題材劇的。而且……劇裏有愛情、有友情、兄弟情,也有親情,加之體現中國官場和商場的一些現狀,以及在官場和職場裏的女性定位及成長的故事——我覺得做一部更有層次感的劇,會比偶像劇更火爆。”周倜還是想再爭取一把。
路百明在電話那頭笑了笑,這笑卻充滿了商人的圓滑和委婉,周倜歎口氣,她已經從這個笑聲裏,聽到了太多的內容。
果然,路百明清了清喉便道:“你看要不要這樣,我幫你介紹一下寧蒙和畫策那邊的朋友,看看他們是否願意押這個風險。我嘛,今年也開了好幾部劇,資金這一塊兒,也實在冒不起險啦。”
“這倒不用了,謝謝路總。我……我再想想吧。”周倜輕聲道,語氣有些沮喪。
“行啊,你這邊要是還準備做偶像劇什麽的,你可千萬找我,我肯定排第一個跟你合作啊。軍旅題材也不錯,這個我也很看好。”路百明聲音又恢複了熱情洋溢。
“哈哈,好啊。”周倜也用帶著笑意的聲音回應。
兩個人裝作高興的樣子,客套了一會兒,才將電話掛斷。
周倜將手機放平在桌上,忍不住歎了口氣。
風險啊……
難道偶像劇火了,就做一輩子偶像劇嗎?
越來越無趣、越來越炒冷飯的無腦劇啊……如果真的能做出新意也就罷了,偏偏總是在重複……
歎口氣,她也沒辦法以一己之力,去跟這個市場抗衡吧。
真的要回去寫偶像劇劇本嗎?
她窩在沙發裏,有些沮喪。
正難受著,手機微信‘叮’的一聲響,點開後果然是潛滄海的微信:
【玩的開心就好,收到很多禮物吧?】
周倜有些喪喪的,但還是回複道:【是的,還收到一隻小狗狗呢,我給它起名字叫‘開開’,開心的開。】
隨即,拍了張開開蹲在她腳邊啃拖鞋的照片,蠢萌的小狗,完全沒有鏡頭感,但360度無死角的可愛。
潛滄海:【真可愛,是誰送的呀?這麽有心。】
周倜忍不住抿唇微笑:【前兩天跟你說的那個,本來希望他有事能不來的大佬。真的沒想到,他那樣一個硬邦邦的人,居然會送這樣軟萌可愛的禮物。】
潛滄海:【挺好的,雖然出組了,但是也不是一個人。有這麽個小東西陪著你創作,應該不會覺得孤單。】
周倜:【我被拒稿了,路總說我的新本子有點太另類了,投資會擔很大的風險。他希望我繼續寫偶像劇……我有點糾結。】
潛滄海:【堅持自己想寫的吧,相信自己對內容的把控。市場是跟著好故事走的,內容行業與其他行業還是有區別的。】
周倜:【可是……我也真的缺錢,沒辦法任性啊。我準備給身邊的朋友們看看,趙寒他們之類的,說不定能幫我找到其他的投資人。】
潛滄海:【嗯……我也可以幫你問一下。】
周倜歎口氣,這個話題太沉重了,她沒有再回複他,轉身走到電腦前,開機後將自己的大綱和人物小傳看了一遍。
她覺得能紅。
人物好,感情好,故事吸引人,為什麽非要限製著題材,非偶像劇不可呢?
影視劇圈子,也絕不是這樣的吧!
簡單整理了下大綱和人物小傳,直到累的快睜不開眼睛,她才將小狗狗放進籠子裏,自己回了房間,倒頭便睡。
隔日一早,周倜才睜開眼睛,打開微信就看見一條來自路百明的留言:【今天晚上七點鍾,濱海路的x酒樓110包間,袁朗說有事要找你談。】
她撓了撓腦袋,有些搞不明白昨天晚上才見過袁朗了,怎麽他又約自己共進晚餐?
不會還是沒死心吧……
她翻身趴在床上,因為劇本被路百明否了,仍舊覺得無比沮喪。
想到袁朗晚上約她吃飯,她又有點擔心——連續兩天一起吃晚飯,對於他們兩個來說,走的太近了吧。
她還是比較傾向於,與他做以禮相待的朋友的。
任何不合適的關係變化,都可能引發不可控的結果——她對於跟袁朗的相處模式,還是有極大的緊張感和憂慮感的。
在床上趴了一會兒,她覺得還是不能在路百明麵前下袁朗的麵子。
於是回道:【好的,晚上必定準時赴宴。】
發完微信,她爬起來刷牙洗臉,隨即將開開放出來,牽著它到小區裏噓噓。
w市上午的空氣格外清新,九月份這裏已經開始有些涼爽。
隨著開開跑了一會兒,她發現自己的心情好了許多。
牽著它回家時,已經又是一個精神滿滿神采奕奕的周倜了。
給自己煎了一個蛋,就著熱牛奶吃過早飯,她又到電腦前,對自己的劇本進行了修改。
她坐了一會兒,咬著下唇,心裏百般的糾結。
錢,她現在真的很缺很缺,隻有有錢,才能不被人牽著鼻子走,才能讓自己更獨立自由。
她接下裏吃的喝的都需要錢,如果一直賣不出劇本,就得賣房子了……
可是她才好不容易有一個家。
但……如果現在放下這個劇本,轉而去寫偶像劇……一部一部又一部,她會不會就廢在這個題材裏,再也出不來了呢?
而且,她才寫完一個《君心》劇本,剛把滿腔少女情懷都釋放了個盡,再憋愛情劇,很難寫好,甚至還會寫的自家很焦慮。
她需要一段時間的積累,才能再找回偶像愛情靈感和創作欲i望啊。
每個作家的創作,都是有規律的。
而且,也是一種消耗。
如果不閱讀、不補充靈感和創作欲i望,而一味的消耗過去的積累,消磨逼迫情緒的去寫,真的很容易寫崩。
她站起身,在屋子裏轉了兩圈兒,心裏越來越悶。
將開開抱在懷裏,周倜穿書以來,第一次想因為自己命運的坎坷而流淚。
她坐在地毯上,既覺得落寞,又覺得冷清。
自憐,又無比受挫。
昨天在這個屋子裏的熱鬧突然全部消散,剩下的隻有她一個人才能獨自品嚐的孤獨和悲傷。
昏昏沉沉的過了一天,再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到了要去赴宴的時候。
周倜最終決定還是穿的平常一些去見袁朗,她實在不想給他任何哪怕一點點的誤會。
一件白色襯衫,一條白色休閑西褲,加上一雙黑皮鞋,挎著個小黑皮包,她就出了門。
因為袁朗選的地點距離她家很近,周倜幹脆散步走過去,也能在路上散散心,稍微消散一下自己的悲傷情緒。
她是不會讓自己低沉太久的,得快些讓自己振奮起來。
回頭不管是找朋友幫忙,還是想辦法聯係其他的投資人或者公司老板投稿,她都要努力再去爭取一下。
她想好了的故事,實在不忍心就這樣為了錢而丟棄。
又或者……她可以繼續寫著,等《君心》播放時,如果播放成績好,說不定自己真的能成為炙手可熱的編劇。
那……應該就不愁賣劇本了吧。
努力安慰著自己,很快,便到了袁朗約定的地方。
是個窗明幾淨的地方,隱藏在沿海公園裏,環境非常好。
服務生引領著她進了店,很快便到了一個包間兒前。
又是包間兒,又是單獨赴宴。
抿著唇深吸一口氣,好在她雖然有點忌憚這種跟男人在封閉環境裏獨處,但袁朗就算仍是黑暗屬性爆表的樣子,也不太可能幹的出強j這種事兒。
服務生推開門,她便看到袁朗正襟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正默默的望著窗外的風景。
門一開,他才慢慢的轉回頭來,幽深的眸子對上她,微微亮了一下。
“怎麽突然找我有事嗎?”周倜實在不知道與他獨處時該說什麽,心情也有點低落,便沒了寒暄或者開玩笑的心思,坐下後,開門見山來了一句。
袁朗在她麵上觀察了下,很快便敏銳的察覺到她情緒的低沉。
想到她剛被路百明拒了稿子,他便淡然的點了點頭,沒有深挖她的情緒。
為她倒了一杯熱玉米汁,他想了想,覺得也沒必要多扯別的話,便開口道:“我從路百明那邊拿到了你的新劇本《牌局》,並把大綱和人物小傳讀完了。”
周倜一挑眉,心裏怒道:路百明這個渣,不僅不買她的劇本,還隨便未經她同意就把劇本給別人看!
實際上,袁朗之所以看到劇本,是周倜自己發給‘潛滄海’的,但袁朗自然不會這樣說,隻能讓路百明背一下黑鍋了。
“路總也真是的”周倜淡淡的笑了笑,喝了口玉米汁,胃裏一熱乎,整個人精神了一些。
“我聽說了他拒絕了你的劇本。”袁朗的聲音沉沉的,他一邊朝著門口的服務生點了點頭,示意可以上菜,一邊從容不迫的開口。
“是啊。”周倜苦笑。
“我可以投資你的新劇本。”他突然開門見山的道,聲音冷沉,卻格外認真,讓人不敢有任何一點點的懷疑他。
“啊?”周倜猛抬頭,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袁朗。
啥?這就可以投資了?
啊?會不會太突然了……
她瞪圓了眼睛在袁朗臉上打量了一會兒,突然又有些不敢確定——他為什麽投資她的新劇?
路百明都說了很冒風險,他為什麽還願意來冒這個風險?
是因為他真的覺得她的劇本好,還是因為她?
想到《是您的妖精,請簽收》的故事主線,她有些迷茫——一切都脫離了原本的路線,現在她也搞不準,袁朗到底想幹嘛。
“我看了下,覺得雖然與市場上當紅的題材不一樣,但我覺得,電視劇市場不能以已經成功的類型題材為對標,也要考慮新題材衝擊市場的能力。所以我願意投資,甚至可以先簽合同,給你付一定比例的預付,保證你在創作階段,有足夠多的錢生活。不過,有一個前提條件。”
他的聲音就像一個商人與客戶談判般,不冷不熱,不高不低,一直穩穩的淡淡的,透著股壓迫的力量,讓人忍不住坐正且認真看著他,聽完他說話。
“是什麽條件?”周倜有些緊張,手指搓了下杯子。
總覺得這樣與袁朗麵對麵坐著,如此正式的談判,感覺怪怪的。
她覺得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對手,但又感覺到了他對她這個對手的尊重。
而且……昨天才開開心心一起吃火鍋,今天就這樣麵對麵公事公辦,實在……有點別扭——可偏偏放在袁朗身上,好像又無比正常。
“我現在正在做一個新項目,是我入駐t視頻後,第一個項目,隻能成功大爆,不能失敗。我希望你能過來幫我做編劇,為這個項目調整劇本,創作可以讓人津津樂道的好角色和好內容。”袁朗表情很真誠,說話時的態度也放的謙遜了不少。
仿佛他真的很需要她,沒有她,就做不了這個項目似的。
“是什麽項目呀?”周倜像個隻會問問題的傻瓜,完全被他牽著鼻子走。
“叫《偶像養成》。是我籌備製作的一款,從108個少年中選出8個成團的綜藝節目。108個少年,我會從國內各大偶像經紀公司選取,接受他們的推送和報名,沒有簽約公司的孩子,則隻選擇非常強的。然後在十二周內對他們進行培訓,記錄他們之間發生的故事,並做十二期節目。”袁朗說的很簡單,周倜一聽就明白過來了。
這類似於快男超女之類的海選節目,隻不過這個節目采用的不是海選,而是有的放矢的選擇相對比較好的推送練習生。
一般是簽約某公司的能歌善舞的年輕人,比如tf-boy也是由公司培養起來的。
“可是我沒有做過綜藝本兒。”周倜皺起眉,覺得有些拿不準。
“我有簽約專門的綜藝編導,去定製整個綜藝節目的遊戲規則。我還會再請兩個特別善於塑造角色、創造角色衝突的編劇,來為每一個參賽的孩子,量身定做他們專屬的故事——你隻要深挖每個孩子的個性,讓他們了解自己,懂得展示自己,知道怎麽調整自己的心態,在屏幕前展現自己最有魅力也最真實的一麵,就可以了。”
袁朗說罷,又深深看了周倜一眼,他覺得,周倜能明白他的想法。
“我覺得,每一個綜藝節目,都不能忽略參與者們的獨特個性。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魅力,但不是每個人都能將自己的魅力在屏幕前展示出來——”袁朗始終雙目灼灼的望著周倜,那雙眼睛仿佛也在發光。
“他們不知道自己哪方麵是最有觀眾緣兒的,也不知道自己的哪個特質是有意思的。而你是成熟的編劇,你應該更明白觀眾想看到什麽。你可以根據你的專業,去引導孩子們隱藏起不討喜的東西,展現出討喜的樣子,成為一個比電視劇裏的主角,更有魅力的人物。你還可以根據你的能力,去促使兩個有可能摩擦出火花的人,去碰撞。”
周倜眼睛猛然一亮,她知道了!
這才真的是……內容決定市場的想法。
讓內容人去引導市場,去創造好綜藝。
而不僅僅是靠老套的架子和強硬的狗血綜藝本兒。
“這是我想要的綜藝,過程要爆,要有話題性,更要有極強的趣味性。最重要的,我要這些孩子們,通過這個節目,釋放出自己最絢麗的魅力。通過我提高的舞台,成就他們輝煌人生的開始。我覺得你可以做得到。”袁朗說罷,又回到了話題的主題:
“我可以投資你的《牌局》劇本,前提條件就是,你先跟我簽約,幫我做好《偶像養成》這款綜藝。”
周倜舔了下嘴唇,她有些心動。
覺得《偶像養成》挺有趣的,自己非常想參與,感覺會是個非常好玩兒的項目,能創造出很多有意思的東西來。
可……
她看著袁朗,心裏又有點忐忑。
他這是不是在幫她?可……
他又為什麽要幫她?
沉默了許久,周倜才抬起頭,她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果汁,隨即擺出一個真誠的表情,輕聲細語的說道:
“我不能接受你的投資,袁總。”
她竭力讓自己表現的弱小而溫和,以免激怒黑暗男主。
袁朗認真的觀察了下她的表情,見到她像一個孩子,在努力裝大人一般的維持自己認真嚴肅的麵具。
他心裏歎了口氣,也盡量輕聲問她:
“為什麽?”
“……”周倜撓了撓頭。
這還要說出口嗎?你自尊心這麽強,我敢跟田野說不複合,敢在你麵前反複強調不想要你嗎?
“……”袁朗看著她,突然明白過來,他深吸一口氣,站起身繞著桌子打轉。
周倜有些擔心他會打她,她抿著唇,表情有些嚴峻起來。
拒絕袁朗,這原本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兒。
可是好像……如果不拒絕的話,以後會有更多可怕的事兒發生。
轉了幾圈兒,直到服務生開始上菜,忍不住用畏怯的眼神打量生氣的袁朗。
袁朗這才回到座位上重新坐下,這一回,他的表情更加嚴肅了不少:
“公事公辦,我不會因公要挾你。”
“可是……可能會有很多接觸,不是很自在吧?”不做人家女朋友,還天天在人家麵前晃?這也太尷尬了吧。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麽樣。”袁朗露出一個有點譏誚的表情,讓周倜有點難受。
在周倜開口之前,他又沉聲道:“更何況,如果我表露出我想投資《牌局》這個項目的意願,其他人恐怕也不敢再來搶我的單。”
周倜眉心微聳,一雙黑亮的桃花眼輕輕挑起瞪了袁朗半晌。
他不動如山,淡定的仿佛沒有任何突破口。
歎口氣,她終於微微垂下肩膀。
“這倒是……”不過,你這樣投資我再做上兩個項目,我可就要強大到要飛走,你也掌控不住了——周倜抬眼,雙目灼灼的望著他。
“我想想吧。”她的聲音有些沉,表情很鄭重。
“好。”袁朗說罷,指了指桌上的海鮮和各色美食,聲音終於放柔了些,“嚐嚐吧,都是招牌菜,你應該會喜歡。”
挑眉有些忐忑的瞟了袁朗一眼,見他一不談公事,還真的就放緩了神情,顯得柔和了一些。
“好呀,不知道有沒有我做的好吃。”她笑了笑,表情變得爽朗了些。
方才來時的苦悶已經消散不見,現在擺在她麵前的,不是沉默的失敗,而是一個艱難的選擇——雖然好像都挺令人糾結,但不知道為什麽,她心情卻好了起來。
“開開還適應吧?”袁朗夾了一塊兒蟹肉,一邊吃的很儒雅,一邊找了一個又無害又能讓周倜開心起來的話題。
“它超級適應的啊,而且不會四處亂噓噓,真的好乖!”果然,周倜雙眼立即亮起愉悅的光芒,一說起開開,就停不下來,笑容變得又純粹又率真。
袁朗一邊聽著她講開開有多可愛,一邊拿眼睛放肆的打量她的臉,隻時不時應上兩聲,儼然一個完美的傾聽者。
吃著吃著,周倜就發現,他們之間不僅可以聊聊開開,還能一起聊一下《君心》和《牌局》這兩個項目。
令她吃驚的是,《君心》的劇本,他好像都看了,《牌局》的大綱和人物小傳,他好像也耳熟能詳。
他不是很忙嗎?
這麽忙還有時間看劇本?
而且……他才入駐了t視頻吧?作為未來的平台大佬,這個起步階段,他不應該忙的腳打後腦勺嗎?
他看劇本的時間,是哪裏抽出來的?
可這個想法,很快就被擠出腦海,因為,食物果真很好吃。
而袁朗又好像能輕易的讓話題轉移到其他地方,引起她更多的注意力,和傾訴欲。
一頓飯吃下了,她望著袁朗的眼神開始有些變化。
比之前更多了些自在,也多了幾分好奇。
飯後,袁朗提議送她回家,她下意識便道:“很近的,我走路回去就可以,不必送了。”
“我走路送你。”袁朗聲音很輕,但透著股不容置疑的態度。
周倜張了張嘴,最後隻是朝著他甜甜一笑,“好。”
兩個人便搖搖晃晃的走在路燈下。
w市的夜晚有點涼,但還好並不怎麽覺得冷,反而有些清爽。
穿過馬路,有一段沿海路段,兩個人便吹著清淺的海風,聽著海浪聲,安安靜靜的並肩而行。
袁朗好像突然收起了所有的攻擊性,變得有些柔和,配上此刻的月色,她心裏突然有種莫名的安寧。
從海岸走到樓區時,有一段台階路,有的台階高度不一,周倜微微踉蹌了下。
袁朗手非常快,仿佛一直在關注她的步子般,立即就注意到了她的搖晃,一把便握住她手腕,幫她穩住了身體。
周倜腳下一穩,便抬起頭,月色是蒙著一層霧氣的金色,灑在她麵上,讓她麵容顯得很柔和。
那雙桃花眼挑起時,帶著幾分撩人的瀲灩之色。
長發被微風吹拂,輕輕撩起掃過她麵頰,順滑的黑和柔暖的白成了鮮明的對比,顯得她更加膚白,嘴唇也更粉嫩了許多……
袁朗低頭時,便對上了這樣一張麵容,挑眉時帶著幾分疑惑,朝著自己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