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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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房內一片白色的蒸霧,一進來就熱乎乎的,自然地燭光映著霧氣,屋子裏一片橙暗色。
    春兒端著一疊花瓣進了浴房,往前看便瞧見柳蘇雪白的肌膚,烏黑的發絲搭在左邊的肩膀,她素手撥弄著木桶裏的水,從背麵看精致的蝴蝶骨美麗極了。春兒不由得替柳蘇打抱不平,她家小姐生的這般貌美動人,將軍那個榆木疙瘩就是不動心,還那樣對待她,真真是不懂風情的臭男人。
    春兒摒棄想法,柔聲道:“夫人,花瓣奴婢拿來了。”
    柳蘇沒有回頭,隻應了一聲。
    春兒用手把那些花瓣統統都放到水麵,濃鬱的花香便傳了過來。柳蘇感慨,古代沒有香水,以花瓣染香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且味道自然且清新,比香水更勝一籌呢。
    放完花瓣之後春兒便退出去了,柳蘇喜歡沐浴時一個人呆著。
    沒想到今日下午的冰鎮西瓜果真不是程墨送的,可是程嬌會給她送西瓜吃嗎?最近程嬌不愛理會她,就連雷打不動的請安都不再來了,滿足了柳蘇當隱形人的欲/望,可是這瓜?
    柳蘇微微蹙眉。
    杏兒依時進來浴房:“夫人,奴婢把衣裳給您拿來了。”是一件淺藍色的衣裙,夏日著藍色看起來便清涼可人,杏兒服侍柳蘇擦幹身子出來穿衣,忍不住碎碎念:“夫人,您不知道奴婢方才碰到小姐身旁的雲兮了,她好囂張跟奴婢炫耀那冰鎮西瓜,說是皇上獨獨賞賜給將軍的,將軍又全都給了小姐一個人。”
    “難道她就不知曉將軍也給夫人您了麽?太過分了,小人得誌!”語末杏兒不滿的哼了一聲。
    柳蘇手一頓,西瓜不是程嬌送的,也不是程墨送的,那是誰???
    柳蘇問杏兒:“你告訴雲兮說暢芳苑也得了西瓜了?”
    杏兒噘嘴:“不曾,夫人教奴婢們謹言慎行,便是再不滿奴婢也不敢多言呢。”
    柳蘇露了笑,摸了摸杏兒的頭:“乖,待會兒我做零嘴,有你一份。”
    這個小吃貨立馬眼睛亮了起來,“謝夫人!!”
    不過是個13、4歲的小孩子,心思單純的很,柳蘇待杏兒也寬容很多。不過轉念一想,柳蘇不由得沉下了心,她在這兒沒有任何相熟的人,交好的朋友也不曾有,到底誰會單獨給她送西瓜呢?
    而且……為什麽騙她說是程墨送來的?那個人這是什麽意思?
    柳蘇抿唇想了半晌,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隻是平白覺得有幾分詭異,甚至開始懷疑那西瓜裏是不是有什麽,有毒?不會吧難道會有人想害她?
    不怪柳蘇思維發散太過,實在是穿越前宮鬥小說看得太多,看的自己都有些智障了都。
    到底那剩下的一個西瓜,說什麽柳蘇都沒有吃,即使叫人檢查了之後發現並沒有毒,柳蘇還是把西瓜賞賜給了一杆下人讓他們分了用。
    而柳蘇自己則開始鼓搗冰沙,□□兒又重新拿了些花瓣,柳蘇仔細的挑選了味道顏色好看的製作花醬,春兒還不懂為什麽柳蘇突然吃花瓣,“夫人,您在做什麽?”
    “好吃的。”柳蘇覺得味道不錯,並沒有什麽很奇怪的味道,就開始製作花醬,頭也不回:“對了,春兒,你去取一些蜂蜜過來。”
    春兒爽利的答應了,飛快的跑走。
    花蜜醬費些功夫才做好,口味很香甜,冰沙簡單,但是柳蘇也弄不太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抹了些冰沙出來,淋上蜜醬,又切了水果丁放進去,一份爽口的冰沙就製作完畢了。
    柳蘇命人把冰沙磨成,多做了許多冰沙,賞給下人們解暑,最後人手一份都樂嗬嗬的聚集在暢芳苑的院子裏,夏日的風很涼爽,微風拂來,氣氛甚好。
    與此同時,皇宮裏,溫景淡定的看著自己桌案上的那份冰沙,問陳敬:“她可曾說這叫什麽嗎?”顏色粉粉的嫩嫩的,裏頭放的竟然是磨成沙的冰塊,那不是用來鎮暑解熱用的麽?能吃?
    溫景很是懷疑。
    陳敬氣喘籲籲的,還不敢大喘氣,自己殺敵都沒這麽快過,就是為了不讓這東西化掉,所以竄的飛快,“不曾,不過夫人和她院裏的下人們用的都很高興。”
    溫景瞧了一眼陳敬:“下去吧。”
    “是。”陳敬苦哈哈的,心想自己這個主子,真是轉了性子了?其實也沒見他當真是喜歡那個將軍夫人呢,畢竟兩人才見了兩麵而已,大概對她隻是好奇多過於好感,她那雙手怎麽就那般神奇,什麽吃食都能做得出來。
    不過,在將軍府裏,她這般境地,能苦中作樂著實不易。
    陳敬恭恭敬敬的退出了大殿。
    溫景隨手把奏折扔到旁邊,拿起湯匙舀了一些冰沙送進嘴邊,停頓了一下才吃進嘴裏,他拿著湯匙發了會兒呆,冰沙在嘴裏細細化開,水果丁和蜜醬融合在一起,真是又冰又甜,冰還分走了幾分蜜醬的膩歪。
    吃起來的確爽口的很。
    柳蘇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冰沙被某個暴君給偷走了一份,她吃完冰沙在院子裏躺了會兒吹了會兒風,就回了內間,在寬大的床榻上做瑜伽。在這裏又不能幹出跑步之類的奇葩舉動,別人理解不了,所以柳蘇隻好做瑜伽,安安靜靜的隻有自己一個人,也很清靜。
    柳蘇這一覺睡的很長,往常她都是自然醒的,但今日不一樣,她被春兒在外間給叫醒了,還迷迷糊糊的頭腦不甚清醒呢,春兒的聲音就到了耳邊:“夫人,小姐送來了一個請柬。”
    柳蘇暈暈乎乎的坐起來,杏兒給她穿衣服,“什麽請柬?”
    “長公主辦的賞花宴,說是從西域那邊得來的花種,因為氣候不宜死了好幾株,唯獨剩下兩株好生的活著,昨日花開了,長公主殿下就想著叫上大家一道觀賞。”
    柳蘇苦下了臉,“我能不去麽?”
    春兒搖頭,“小姐方才說,叫您好生收拾一番午後入宮。”
    長公主發下來的請柬,她不去不是打長公主的臉麽?道理柳蘇都懂,可她實在是不太想去應付那些達官貴人們。
    歎了口氣,柳蘇還是得去,她叫杏兒去傳膳,“就我常吃的那幾道菜即可,不要太多。”
    杏兒笑彎了眼睛:“哎,奴婢這就去。”
    醒了就吃,吃了就睡,這生活怎麽看怎麽像豬,早晚有一天她會被宰了的呀。
    柳蘇腦子裏爛七八糟的想著,洗漱完畢膳食正好來了,她連早膳都錯過了直接用午膳,這日子過得忒頹廢了。
    罷了,出去走走也好。
    剛用了午膳沒多久,杏兒就在暢芳苑外頭看到了程嬌帶著雲兮過來了,她穿著淺青色的煙沙散花裙,裙擺迤邐,雖然不曾簪帶什麽很昂貴的頭飾,卻處處透著低調的華貴,渾身一處錯誤都不曾出,雖然不喜歡小姐,但杏兒不得不承認,程嬌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端莊秀麗的美人。
    “母親準備的如何了?”程嬌溫聲詢問杏兒。
    杏兒行了禮儀才回答:“夫人正在挽發,小姐稍待片刻。”
    程嬌頷首:“不急。”
    柳蘇和程嬌沒什麽話說,將軍府外,程墨看到柳蘇和程嬌一道出來,交代了一句:“謹言慎行。”
    當然,柳蘇知道程墨這話是說給她聽得,她裝沒聽到也沒回應。
    上了馬車之後就可以休息了,柳蘇果斷閉眼假寐。
    程嬌看了一會兒柳蘇,垂下眼簾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柳蘇剛開始是假睡,沒想到後來卻真的睡著了,駕駛馬車的人技術太高超了,不愧是將軍府的,一路走來一丁點兒的大變動都沒有,馬車平平穩穩,就跟沒動似的。
    被程嬌叫醒之後,皇宮到了。
    臣子的馬車是不允許進去皇城內的,到了城外就得下來自個兒走,日光有幾分曬人,柳蘇下了馬車下意識看了一眼那巍峨的城牆,高大的不可思議,亦有幾分逼人的壓迫感。
    兩人往前走著,柳蘇突然聽到程嬌說話:“無論在府邸時你我如何,希望您到了皇城裏好好的。”
    這話程嬌說的含蓄極了,不過柳蘇聽懂了。
    柳蘇沒有說話。
    程嬌是想說,無論在府邸裏怎麽互相討厭,最起碼到外頭要做做樣子表現出母女情深來,不要讓外人看了將軍府的笑話。
    蘇德遠踱步進殿內,低聲跟溫景說:“皇上,來了。”
    “何處?”溫景問。
    “剛過玄辰門。”蘇德遠回答。
    溫景挑動眉頭,把毛筆扔到了桌案上,歎息似的:“那走吧,那西域奇花朕也好奇的很。”
    蘇德遠抽了抽嘴角:明明前些日子您無聊,還日日跑去看那花呢,今日就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