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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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詔不得出,這不就是赤/裸/裸的囚禁麽?
禦花園頓時鴉雀無聲, 再也無人敢幸災樂禍於皇後娘娘不得寵, 這還能不受寵?皇帝千辛萬苦專門從紫宸殿跑來, 就是為了給她撐腰, 便是被太後擠兌兩句都不願意, 得給她出頭做主呢。
不過也,也有人開始疑惑了,太後娘娘從前一向是不愛管事、淡泊名利的形象,常以慈愛的笑示人,後宮中太後與皇後的感情也很親密,甚至還有兩人的趣事傳至民間,當做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 她又怎麽會突然轉變了態度, 且……是這麽一副失去理智瘋狂的模樣。
與平常好像完全就是兩個人。
青靈郡主狼狽跪在地上:“表哥!太後娘娘她——”她還妄圖替太後求情,認為她即使有些荒唐, 也罪不至此, 結果剛說了幾個字立馬就對上了溫景看過來的眼神,幽深泛著冷光, 裏麵什麽都沒有, 一片冷淡的黑, 青靈郡主一下子噤聲:“皇、皇上……”並且變了稱呼。
太後不可置信, 險些被氣暈過去, “溫景!!”
皇帝不計較她叫他的名諱, 而是眯起眼眸, 聲音放得低沉:“太後,你勿要以為朕什麽都不知曉,此番暫可不計較,下次……朕便要直接砍去你的左膀右臂了。”
太後噎了一下,胸口劇烈起伏,雙眼一翻就昏了過去,那邊人仰馬翻,溫景轉身冷淡以對:“皇後身子不舒適,朕就帶走了,各位夫人若有興致可自由賞花,想離宮也可。”
柳蘇方才被太後為難那會兒險些摔倒,盡管青靈郡主扶了她一下,但還是崴到了腳,當時因為注意力高度集中,一時之間沒察覺到疼痛,這會兒放鬆了,連站都站不住,硬撐到溫景說完話已經是極致,額頭上都冒出了豆大的汗水。
溫景二話沒說,直接橫抱起柳蘇,柳蘇手扯住他胸前的衣襟,臉靠過去:“我重嗎?”
溫景沒低頭,還是那一副高冷相:“有點。”
柳蘇:“……”手上毫不猶豫直接掐了過去。
溫景:“我是說有點輕,以後多吃點,餓嗎,我立馬叫蘇德遠傳膳。”
柳蘇:“你是不是忘了你前兩天還說我是豬。”
溫景裝傻:“我說過嗎????”
柳蘇:“你就是——”
“好了好了,腳腕疼就別說話。”
柳蘇:“……”
柳蘇沒說,溫景竟然也瞧出了她腳腕的問題,她隻覺得他走路的步子都加快了幾分,蘇德遠老早就跑去太醫院去請張太醫,這會兒心急如焚在紫宸殿外頭東張西望,才終於盼來了兩位主子。
“哎喲,快快快。”蘇德遠一見柳蘇臉色蒼白的很,自己都跟著心髒‘突突’了兩下,忙著跟著招呼。
繞過紫宸殿的正殿,後頭有一間供溫景平時批奏折勞累時休息的屋子,裏麵什麽都有,把柳蘇放到柔軟的床榻,溫景立馬叫張太醫過來看。
把了脈博,最後又看了看腳腕,張太醫捋了捋胡子:“娘娘的肚子無什麽大礙,就是有些驚著了,保險起見可以喝兩貼安胎藥,腳是扭到了,老臣昨兒配的跌打損傷藥膏倒是有,很見效敷了就好。”
溫景擺手:“蘇德遠,去跟他拿藥。”
“哎,是。”蘇德遠立馬就跟著張太醫又走了。
躺著好了一會兒,柳蘇朝溫景招手,溫景格外聽話的坐過去低頭湊著,不料脖子猛地被勾住,就見柳蘇用一種說悄悄話的語氣,問:“你跟青靈郡主,怎麽回事?”
溫景被勾了個正著,壓根兒沒反應過來,還沒一絲防備,就被問了個一臉懵逼:“嗯?”
柳蘇另一隻手扯了扯他的臉龐:“太後說,你答應了娶她。”
溫景先是愣了一會兒,啞然了半天,才:“啊……”了一聲,“確實……答應過……不過……那時候……”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這種感覺著實陌生,還挺新奇的,溫景覺得既新鮮又心虛。
總之,心裏癢癢的,古古怪怪,以至於溫景發了會兒呆,出神片刻。
“不說我就不理你了。”柳蘇變了臉,收回手側過身子,果真做出一副不理他的模樣。
“說。”
小女人果真又理他,反過來,眼睛都亮了,一眨一眨的看著他,溫景撓了一下臉,坐在床榻邊想了一會兒才開口:“就是……想答應。”
柳蘇:“……你這是什麽回答?!那你現在也還是想答應嗎?!!”
“婧兒自小養在宮中,我對她知根知底,她性子純良無害人之心,宛如一張白紙想什麽都表現在臉上,這種女人……”很好掌控,不過這話溫景倒是沒說出來,而是用了另外一個詞語代替,“很得太後喜愛,我自然也不反感,我對娶誰並沒有意見,隻是婧兒的確是當時最好的選擇,僅此而已。”
溫景說的是實話,但是到了柳蘇耳朵裏,就怎麽聽怎麽不對味兒,她安靜了半天,然後猛地拉過被子蓋到頭頂,悶聲道:“那要是沒有我,你就會娶她是嗎?”
溫景:“那倒不是,她也不嫁我啊……”
越來越氣,當著她的麵誇別的女人,柳蘇不說話了。
溫景扯了扯被子:“蘇蘇。”
柳蘇扯回來被子:“別理我。”
“你……在生氣?”溫景不大確定的問。
柳蘇翻他白眼:“我沒有。”
沒有嗎?沒有就沒有吧……溫景盯著被子裏的隆起看了會兒,想了會兒自己這會兒該幹什麽,沒想起來,於是就幹脆的說:“那你休息會兒,我一會兒再來看你。”他還惦記著自己那點兒奏折沒看完。
走了?
走啦?!!
真的走啦???
腳步聲都沒有了,柳蘇扶著床帳坐起來,抓狂的大喊:“啊你個大豬蹄子!!!”蠢直男。
由於柳蘇這一喊,於是……今日的午膳桌上,放著一盤處理好的紅燒豬蹄,柳蘇無語,合著這男人以為她是想吃豬蹄子嗎啊?她是在罵他啊!
莫名其妙的冷戰就此展開,柳蘇真的再也沒理過溫景,溫景再次丟了溫軟的床榻和夫人,每回在紫宸殿處理完公務屁顛屁顛的趕到景秀宮,迎來的總是一個大鎖,和裏麵杏兒幹巴巴帶笑的聲音:“皇上,我們娘娘已經歇下了,叫您回紫宸殿歇息。”
溫景:一臉懵逼。
宮裏頭的兩位主子又在小打小鬧著,而便在邊關的程墨卻並不那麽好受,程嬌並不知曉自己的計劃還有別人在暗中相助,一起推動著真相往前走,以至於真相大白的這天飛速來臨。
至於柳禾,他則是完全被無辜牽連的,原本可以不必聽趙悠的話,卻因為跟程墨一同巡視外沿領地,被一同暗算的抓了過去,且身子酸軟無力,被趙悠一早下了藥,動彈不得。
黑暗的荒野草叢中,點著一叢篝火,趙悠哼著不知名的曲調把柴火扔到火堆上,讓它燃燒的更加劇烈,散發出真真熱氣來取暖,草原上的夜晚不是一般的寒冷,趙悠一早有準備,換上了厚實的衣服,柳禾和程墨卻還是一身單薄,被困在火堆旁,偶爾能被火的暖氣給暖到。
“你到底是誰?”柳禾冷聲質問。
程墨則幽深著眼眸盯著趙悠看,他似乎有幾分預感,但是他以為趙悠是匈奴那邊預備進犯中原派來的探子,一時之間不曾把趙悠跟林若幽聯係起來。
趙悠粲然一笑,“我是誰?這用不著你關心。”她慢條斯理的靠近程墨,擺弄自己的臉蛋,“倒是程墨你,當真不記得我了啊……從前許諾我將軍夫人之位,答應讓我嫁過去之後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這些話……我卻記得清清楚楚呢,一分一秒都不敢忘卻。”
這話趙悠說的慢悠悠,語氣很輕,甚至越來越輕,但程墨卻聽得一清二楚,他狠狠的愣住了,接著仔細看趙悠的臉:“你……?”他遲疑了片刻。
這話他隻對一個女人承諾過,便是柳嵐,他也不曾跟她說過這樣的話。
“不,她已經死了。”程墨很是抵觸,厭惡的移開視線。
趙悠‘哎呀’了一聲,聲音柔美動聽:“是啊,相傳我死在無數匈奴人身下,是被淩辱致死的,是這樣的嗎?”
程墨沒有說話,柳禾心生疑惑,但他沒有再出聲,而是聰明的沉默著。
趙悠歎了口氣,坐回來,又添了柴火,“不過呢,很可惜,被我給逃了出來,那些傳聞也不差吧,的確是差點以那樣屈辱的方式死去……”趙悠,不,其實是林若幽,她撫摸自己的手指,“這可真是讓有些人失望了吧,不過她也死了,嗬嗬,也沒有享受到多少麽。”似乎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嘲諷誰。
程墨還是沒有說話。
林若幽抬起臉,火光映在她的臉上,把她的神色照的模糊不堪,“程墨,你是當真覺得我是那種會做出勾引先帝事情的女人嗎?”
程墨很久沒有想過那些事情了,當年……他心情複雜,也曾消沉過許久許久,“很重要嗎?”
林若幽突然笑了:“你居然問我重要嗎?”她開始大笑,越笑越大聲,眼淚都出來了,“你居然敢問我這重要嗎?”
笑聲猛地被收住,林若幽死死抓住程墨的衣領,逼視著他:“這當然重要!我當年真是輸得一塌糊塗啊程墨,輸在柳嵐那賤人的手裏我沒話說,但讓人心寒的是你,我當時苦苦哀求你,想證明我的清白,你非但不信還推開了我,你也認為我是那種想當妃子的女人!你也不看看先帝多大歲數了我有那麽不知廉恥嗎?!!”
“你……”程墨黑了臉,“關嵐兒什麽事。”
林若幽盯著程墨,扯了扯唇角:“你以為,沒有她的手筆,我怎麽會被先皇發配,沒有了我她才可以順利接近你啊,這麽簡單的道理你不懂嗎?”
程墨如何肯接受:“你別胡說,嵐兒那時分明還不認識我。”他隻覺得荒唐。
林若幽又笑,突然轉頭看了一眼柳禾,然後才慢吞吞的道:“你當真以為她那時候不認識你?那你又知不知道她的妹妹柳蘇為什麽會嫁給你?是叫這個名字吧,嗯?”
柳禾突然一怔,立馬問:“你知道什麽?!!”
“這是什麽意思?”
林若幽做出一副好像不小心戳破什麽秘密的模樣來,“哎呀,對了,要是沒有柳嵐從中作梗,經常給柳蘇灌輸程墨的各種好處,引誘她愛上程墨的話,沒準你這小子還能跟她來一段禁忌的兄妹之情呢,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