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六章 手合會與矢誌田家族的曆史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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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前對鄭賢所謂的“不過問”是嗤之以鼻的;在他眼裏,鄭賢與神盾局的尼克弗瑞是同一類人。

    這兩個人處在相似的崗位上,也有著極為相似的絕對掌控欲和極端多疑心態。

    隻不過,鄭賢比尼克弗瑞做得更好的一點在於,他把一切都掩蓋於儒雅、平和的外表之下。

    不管向前之後對手合會采取什麽行動,鄭賢一定會想法設法加以監視,竭盡全力掌握事態進展。這種行事風格早已經刻在對方的骨子裏了。

    但是, 向前也知道,這次的事情神矛局的確不好直接幹預。

    手合會的行動無法無天,幾乎就是對神矛局的直接挑釁;但是他們既沒有留下活口,也沒有留下屍體;什麽直接證據都沒有。

    鄭賢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對根基遠在日本的手合會采取直接行動。他需要向前這麽一個幌子頂在前麵。

    至於說為什麽是向前?當然不是因為矢誌田集團與五德集團有可能的商業合作,而是因為向前與昆侖的特殊關係。

    手合會的首領是出自昆侖的叛徒,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

    六十年前,神矛局成立之後與手合會的最終決戰就是在昆侖的協助下打響的。或者說是昆侖主動找上官方機構合作, 幫助清剿叛徒。

    這也是為什麽神矛局裏許多人——包括向前父母——都練習過昆侖氣功的原因。

    向前小時候那場大病, 他父親向陽就多次用昆侖氣幫他疏導經脈, 減輕痛苦。

    現在,手合會不知道是卷土重來還是有意試探;當他們再次於國內現身的時候,很有可能又要昆侖出山協助。

    出於某種“淵源”,向前是與昆侖“最合適”的溝通者。

    與此同時,打著“不過問”的旗號,神矛局把所有關於當年手合會決戰的資料全部送到了向前手裏。

    瀏覽相關資料花了向前一天一夜的時間;直到看完了資料,向前才發現自己過去對手合會的粗陋印象與事實有很大的偏差。

    這是一個分工明確、製度嚴密、利益關係網龐大無比的跨國犯罪組織。

    如果結合昆侖方麵陳述的手合會起源資料,向前可以肯定:神矛局對國內手合會的打擊是有史以來對方遭遇的最慘痛失敗,甚至是這個犯罪集團唯一一次真正不可挽回的失敗。

    手合會自成立之初便有五名首領分治,五個來自昆侖的叛徒分別在歐洲、非洲與中、日兩國各起一攤事業;既合作又偶有爭端。

    分為五指,合為一手;是為手合會。

    資料顯示,國內的手合會勢力最早可以追溯到明朝晚期;等六十年前的清剿行動開始時,則由一個姓高的老女人執掌這個犯罪集團。

    在遭遇打擊前的近一個世紀時間裏,手合會利用當時的戰亂局勢廣泛從事煙土種植、銷售,綁架勒索、軍火走私、人口販賣等多種犯罪並牟取暴利。

    其中利潤最大的一個是煙土,再一個就是向美國販賣勞工——也就是俗稱的“豬仔”。

    在手合會勢力最龐大的時期, 那位“高夫人”雖然行事低調,卻能自由出入名門權貴之家, 富豪擬比王侯。

    一直到六十年前,剛剛由“聖槍會”進行改組,正式成為官方機構的神矛局在軍隊的幫助下展開了對手合會的全麵清剿行動。

    當時,曾經為手合會提供庇護的黑白兩道力量,在改天換地的時代洪流下早已被一掃而空;麵對強大的國家機器,“高夫人”節節敗退。

    也不知道是因為“高夫人”這支勢力離得昆侖太近,還是別的什麽原因,原本不問人間煙火的昆侖居然破天荒地派人與神矛局展開了合作。

    如此一來,“高夫人”再無回天之力,哪怕有日本分部派來的一批古怪忍者支援,手合會在國內的勢力依然走向了徹底覆滅的命運。

    少數餘孽在“高夫人”帶領下逃亡美國,那幫古怪的忍者也縮回了日本。

    而在當時的國際環境下,各國自然不可能展開跨太平洋的打擊犯罪合作;於是,“高夫人”這幫殘黨餘孽逐漸消失在神矛局的視線之外。

    此後六十年,國內再沒有任何手合會的行動跡象——直到昨天晚上的那次未遂襲擊。

    向前放下關於手合會的曆史記錄,而後又饒有興致地拿起了關於矢誌田家族的情報。

    神矛局作為主管超自然力量的機構,此前對矢誌田集團的關注近乎為零。但是在強大的情報能力之下,一天一夜時間還是給他們找出了不少有趣的消息。

    其中最有意思的, 是關於矢誌田家族的曆史源流。相關的情報來源瑣碎, 大多從日本國內的各種新聞報道與八卦消息中提煉出來。

    矢誌田家族人丁稀少, 但是回溯源流卻頗為悠久。

    最早有據可查的記錄顯示,早在十六世紀中後期,就有矢誌田家族成員以京都貴族後裔的身份活躍在日本近畿地區的軍政事務當中。

    當時的日本正處在安土桃山時代前夕,矢誌田家族的先祖積極投身於近畿爭霸戰,在豪強家族門下效力,並不止一次轉換門庭。

    而日本國內有部分戰國史的研究者發現,矢誌田家族賴以為生並頻頻獲得近畿霸主青睞的,其實是世代效力於他們家族的一支忍軍。

    甚至有學者發表不負責任的研究成果,聲稱矢誌田家族並非貴族,實際上僅僅是曾經為貴族服務的忍者家族。

    隻不過後來戰亂迭起,貴族譜係混亂,矢誌田家族的先祖攀附關係,給自己買了一個或者搶了一個貴族身份。

    當然了,在矢誌田集團的龐大勢力之下,這份“研究成果”最終波瀾不興,連研究者本人都很快杳無音信了。

    如果單純看神矛局剿滅手合會行動記錄,不過是剿滅一個犯罪黑團夥,屬於當時剿匪、反特等諸多大事件中的冰山一角。

    如果單純看矢誌田家族的情報,最多也就是一個頗具傳奇色彩的家族史,其中還穿插各種不負責任的曆史猜想。

    但是把兩份情報放在一起,就出現了很有意思的東西了。

    矢誌田家族很可能是以忍者起家,最遲在十六世紀中後期崛起;而手合會最詭異的武裝力量則是一批死後飛灰湮滅的忍者。

    現在,手合會的忍者大概率在為矢誌田信玄服務,至少也是合作者。

    與此同時,國內“高夫人”這一支手合會最早可以追溯到明朝晚期,恰好與矢誌田家族的崛起時間相當。

    幾條本不該有關係的線恰好交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