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章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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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前在香港滯留了下來。考慮再三,他最終還是拿定了主意,要通過矢誌田集團深層次布局日本。

    這個明晃晃的機會擺在那裏,成功後所能帶來的利益也是個巨大的誘惑;不嚐試一下著實不甘心。

    給鄭賢打電話的時候,向前把自己的打算一說,然後明顯聽到對麵歎氣的聲音。

    “我說不行,你就不幹了嗎?”鄭賢揉著眉心, 一陣陣頭疼。

    企業海外投資是一回事,有目的介入投資國政界並謀求影響力又是另一回事。

    你看美國佬每次競選的時候,候選人想方設法從企業那裏拉捐款;但是有哪個候選人敢公開收中國企業或者俄羅斯企業的錢?

    這種事情很敏感的;有些政治遊戲,外人是沒有資格參與的。

    但是向前這邊就是準備插手試試,偏偏鄭賢又不好管。

    “資本擴張的是難以遏製的;這些政治課本上應該都教過啊。賢叔你該不會是九年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吧?”向前笑嘻嘻地說。

    鄭賢怒道:“課本上還說你將來總有一天要賣絞索呢,不如你現在就賣一根給我, 我勒死你個小王八蛋拉倒!”

    “放心放心”隔著電話向前的膽子大了不少,“等哪天賢叔你著急冒火要上吊投河的時候,我一定親手給您挑一根結實的——怎麽掙紮都斷不了的那種。”

    向前覺得自己是個有孝心的孩子。

    “滾蛋!”鄭賢怒罵了一聲後還是忍不住叮嚀,“量力而行啊,這個事兒出了問題我可沒辦法給你兜底。”

    向前故意問道:“那要是我真的把路鋪成了,你們將來不用嗎?”

    “這是什麽話?”鄭賢佯怒,“你誠心孝敬的東西,賢叔我怎麽會嫌棄呢?”

    這兩位隔著電話實力演繹“叔慈侄孝”。

    向前拉長了一張臭臉:“合著我還得白打工啊?我當個技術顧問都沒找你們要工資。”

    “要工資有啊。說好了,在編在崗,六險一金;幹五休二但是要自願加班。包吃包住也可以商量的,你要不要來?”鄭賢流利得像排練過似的。

    向前當場把電話給掛了。

    還要自願加班?

    呸,我這個實打實的資本家都沒你黑心。

    想想還是算了;當個技術顧問也挺好。顧問顧問,顧而問之;一問一答或者問了不答都行。

    真要是弄個正規編製,那可就真的落進賢叔的手心裏了,到時候還奢望能有個安生日子過不成?

    向前留在香港是為了等矢誌田集團的正式簽約團隊。雙方的法務部門正在緊鑼密鼓敲定合約細節。

    這一次,矢誌田信玄一次拿出來百分之二十的股權,也算誠意很足了。

    不但矢誌田家族在集團裏的絕對股權降為相對多數,而且百分之二十這個比例剛剛好卡在日本政府和國會能夠接受的心理紅線之下。

    矢誌田信玄主動在日本國會裏做好了打點。

    當然,價格因素也是不得不提的重要一點。以現在的股市價格來收購矢誌田集團股權,比風波爆發前的價位低了三分之二。

    按照百分之二十的比例來算, 其中差額大約在三百五十到四百億之間——這裏說的是美元。

    要不是這麽低的價位, 向前還真未必能一下子拿出足夠多的收購資金。

    簽約之前,一些小道消息已經開始在市場上隱隱約約地吹起來,但是大多數人依舊將信將疑。

    向前也不擔心;他是打定了主意,一旦出問題就一拍兩散甩手不玩。

    就像他之前提醒矢誌田信玄的那樣:“有些話說得太滿又圓不回來,結果隻會更糟。”

    要是矢誌田信玄拎不清,就讓他自生自滅好了。

    但是向前沒想到的是,股市上吹的風沒引起股價什麽波動,卻吹來了一個意料之外的訪客。

    “他說叫什麽名字?”向前拎著話筒問對麵的公司前台。

    “他說叫吉岡信。”對著公司的大老板,公認的金龜婿,前台的美女聲音聽著很甜,像是故意調製出來的。

    “一個人?”

    “就一個人。”

    向前有點摸不著頭腦了:“行,我派人下去接他。”

    “這個老妖怪怎麽敢明目張膽來見我?”

    向前先是不解,很快又回過神來。

    是了,這人應該是為了自己和矢誌田集團合作的小道消息來的。

    估計在他看來自己不過是個商人,最多是有點官方背景才被推出來當打擊矢誌田集團的打手;壓根不知道自己背後那許多層身份。

    尼克弗瑞都一時弄不清的事情,指望一個犯罪組織首領能搞清楚,那也太為難人了——哪怕這個犯罪組織已經存在了幾百年。

    隻是不知道,當這個昆侖叛徒發現自己麵對的人有著一身渾厚昆侖氣的時候,會是什麽表情。

    與此同時, 在吉岡信那座日式庭院的外圍山頭上,兩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一路輾轉,摸到了山穀邊上。

    從山頭俯視,穀中大大小小的傳統日式建築盡收眼底——但是這兩人都看不到。

    一身邋遢的棍叟和卸下夜魔俠裝備的馬特,在神不知鬼不覺間摸到了吉岡信的大本營門口。

    “你確定是這裏嗎?”馬特側耳傾聽,山腳下的“村落”裏顯得異常安靜。

    “當然;”棍叟語氣平淡,“這裏是邪惡的根源,黑暗的源頭,真純會曾經不止一次試圖摧毀這裏。”

    這老頭說話總是神神叨叨,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但是對他無比熟悉的馬特早就不為所動。

    山穀中雖然建築不少,但是村中道路上基本沒有行人,甚至連說話聲都少之又少。偶爾聽到幾聲對話,也是輕聲輕語,而且極為短促。

    這種異常的安靜讓馬特心裏已經有了幾分確信。

    “我沒有聽到任何關於手合會的對話。”馬特說著自己監聽到的內容。

    棍叟仿佛智珠在握:“當然,這個村子裏都未必有幾個真正的活人;手合會不需要他們說話,隻需要服從。”

    “等等,山穀外有車子來了。”

    山頭上兩人立即俯下身形,躲進了草叢中。

    兩輛越野車直入山穀,停在了中央庭院門口。

    一個身穿緊身大衣、身材修長且麵容冷峻的年輕女人從車上下來。

    有人出來迎接,雙方隻寒暄了一句,卻讓全力監聽的馬特神色大變。

    “艾麗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