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章 鋼鐵猛男也是會吃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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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學院的會客廳裏,呼啦啦來了好些人;除了x教授和當事人羅根,還有多位教師。此外,如鋼力士、幻影貓這樣已經開始承擔教師助理職責的高年級學生也來了。

    一群人將雪緒圍在了中間,半是好奇,半是警惕。

    因為這個來自日本的小姑娘是最近幾年來,未經教授許可卻能直接找到x學院大門口的第一個陌生人。

    教授的洗腦進行得隱蔽而又徹底;哪怕紐約市政部門的記錄, 也隻記載了一個虛假的莊園主人姓名。

    最經常與莊園接觸的當地社區工作人員、警察以及所有有可能到訪學校的人都被種下了心靈潛意識,每當想要接近學院,就會不自覺地排除這個想法。

    這幾年來,雪緒是第一個道破校園真相的陌生人。

    麵對許多人的圍觀,雪緒落落大方,畢竟在矢誌田家族也是見識過大世麵的;她從容地與所有人對視,最激烈的反應不過是稍稍握緊了打刀的刀鞘。

    “你是誰?我從沒有見過你。”作為當事人, 羅根首先提出疑問。

    雪緒微笑著說:“我們沒有見過麵, 但是我認識你,金剛狼羅根。”

    “你找我做什麽?”

    “我是奉命來邀請你去日本;是你的老朋友,矢誌田市朗先生發出的邀請。”雪緒坦然地回答。

    “我也不認識他,他叫什麽矢什麽田?”羅根完全不記得自己有個日本朋友。

    “矢誌田市朗先生,他是日本最有名的企業家之一。”雪緒說,“你或許不記得這個名字,但是你總該記得長崎,記得那一次原子彈轟炸?”

    羅根最近幾十年的人生經曆隻能用混亂和悲慘來形容,尤其是他的記憶。他用了很長時間才回想起自己參加二戰的經曆;當然,也多虧了原子彈爆炸時那毀天滅地般的恐怖火流著實令人印象深刻。

    羅根到底是想起來了:“是的,我記得有這麽一個人,一個很年輕的日本士兵。”

    旁邊的“野獸”好奇地問了一句:“那是誰?”

    “一個新兵蛋子,看上去沒殺過人,也根本不敢殺人——不管是殺別人還是殺他自己。”羅根隨口說道。

    “矢誌田先生一直都記得你,他說是你在原子彈爆炸時救了他的命;”雪緒說,“你是他的恩人。”

    “嗯哼”羅根不以為意,這一百多年的生命曆程中,他已經記不清殺過多少人,又救過多少人了。

    羅根更關心的是:“他邀請我去日本, 為什麽?”

    雪緒的情緒明顯低落了幾分:“矢誌田先生快要死了;他希望與人生中所有的親人、朋友告別。”

    “隻是為了告別?你說羅根救過他的命,而他直到快死了才想起有這麽個朋友?”開口的是暴風女奧蘿洛;這番質疑有些刻薄,卻是有意的試探。

    “其實在許多年前,矢誌田先生找過羅根,但是一直沒有他的下落。”雪緒答道。

    這個回答貌似也沒什麽問題。

    羅根過去幾十年間不是參軍打仗,就是覓地隱居或者四處流浪,再就是被軍方關起來做切片研究;連他本人都不大記得自己經曆過多少事情,一個日本人要能找到他才有鬼了。

    “矢誌田市朗,我似乎聽過這個名字。”琴格蕾說,“我剛剛才看到一則新聞。”

    說話間,琴打開了手腕上一個精巧的電子手環——當然是某個花花公子親手設計製造,送來討好禦姐美人的。

    手環上浮現一層藍色光幕,一則視頻被投放在光幕上。

    是五德集團與矢誌田集團正式簽約的現場報道。

    “你也會關注亞洲新聞,還是金融板塊的,啊哈?”羅根看著琴手腕上的手環,頗有些吃味兒。

    大家心照不宣,琴怎麽可能隔著太平洋去關注一則商業新聞?分明是她時時刻刻都在關注那個小混蛋的消息。

    琴壓根沒搭理羅根的陰陽怪氣,微微翻了個賞心悅目的白眼, 寶貝似的收起了手環。

    屋裏一群知情者都暗暗忍笑,眼睛不住地往羅根臉上瞟——金剛狼也會吃醋, 這模樣難得一見。

    這裏邊估計也隻有鐳射眼斯科特能體會羅根的心情;曾經的兩個情敵倒因為有了共同的敵人而同病相憐起來。

    “這個事情我還不知道。如今是矢誌田信玄先生在打理集團事務,他是市朗先生唯一的兒子。”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金剛狼的問題將眾人的注意力拉回到雪緒身上。

    這也是所有人最關心的問題。

    雪緒環視四周,見眾人都是一副凝重神色,默默地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巴掌大小、形同手機的電子儀器。

    “e n”眾人幾乎異口同聲地哀嚎,連澤維爾教授都暗自歎氣,琴格蕾也沒好氣地低聲暗罵著某個花花公子。

    雪緒手上拿著的,當然就是向前搞出來的腦波亂流儀——個人便攜式型號。

    上次見麵時向前提出的警告言猶在耳,短短幾個月後,潛在的威脅就變成了現實;真的有人拿著腦波亂流儀就一路找到x學院所在。

    如果想深一點,一個人生地不熟的日本小姑娘都能一路找過來,那些情報機構是不是早就已經發現了呢?

    澤維爾教授隻覺得剛剛恢複的槍傷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孩子,我能感覺到,你也是一個變種人,對嗎?”澤維爾教授開始接管談話。

    雖然在腦波亂流儀幹擾下教授不能讀心,但是辨別變種人還是能夠做到的。

    雪緒點了點頭。

    “你的能力是什麽?”

    雪緒說:“感知死亡;我能感知到每一個即將死亡的人所要麵對的命運。”

    “喔”旁人還不覺得什麽,但是教授卻是心思細膩,很快就明白這種超能力意味著什麽。

    “孩子,你一定過得很辛苦。”教授的話語中有著發自肺腑的同情。

    應該說,隻要不涉及政治鬥爭,澤維爾教授就是最好的團隊領導者,也是最好的長者與導師。

    就如現在的雪緒,隻是簡單一句話,她就感受到教授心裏那深深的憐惜之情。

    雪緒忍著眼眶隱約的酸澀,故作從容地說:“也沒什麽,習慣了;就是小的時候有人管我叫報死烏鴉,當時是有點難受啦。”

    談話的氣氛與節奏很快落入教授的掌控,循循善誘之下,讓雪緒順理成章地答應下隱瞞x學院的真實地址。

    雖然情報機構很可能已經掌握了相關消息,但是流傳的渠道能少一點就少一點吧。

    另一邊,羅根兀自憤憤不平:“那個該死的小混蛋,我要去日本,還要去中國;我要狠狠踢那個小混蛋的屁股。”

    他說這個話時神情凶狠猙獰,甚至作勢虛踢了一腳,仿佛某個小混蛋的屁股就在他腳下。

    “你根本打不過他。”琴格蕾從他身旁飄然而過,隻留下一句能噎死金剛狼的話。

    “咕嘰”眾人循聲望去,卻是所有人中年紀最小、連身材都最嬌小的幻影貓凱蒂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