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〇四章 基因檢測說你是變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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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前的話讓人聽得一頭霧水,尤其是鄭賢對卡瑪泰姬內部詳情近乎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可即便如此,神矛局的局長依然提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惕——因為他從未在向前身上見到過如此不知所措的模樣。

    鄭賢已經發現,向前今天的狀態很不對勁;看來那個老師對他的影響確實很大。

    這個年輕的花花公子從來都是灑脫而自信的,如果連他都手足無措,隻能說明事情已經糟糕到無以複加的地步。鄭賢等著對方進一步的解釋。

    向前繼續說道:“卡瑪泰姬出了一個叛徒;我的一個師兄極力試圖破壞老師一直以來為守護地球而付出的努力。我其他幾位師兄花了很多時間想把叛徒抓回來,卻遲遲沒有結果。”

    鄭賢不明白了:“就這點事兒?這個世界大了,哪兒藏不了人啊;美國佬為了找本還找了足足十年呢。你想讓我幫忙找人?”

    “對,我另一個師兄幾乎翻遍了魔法世界也沒找到那個叛徒,所以我懷疑對方平時躲在世俗世界裏。”向前說,“那個叛徒正不斷騷擾依附於卡瑪泰姬的魔法組織,已經造成魔法世界極大的騷動……”

    向前話未說完,就被鄭賢打斷了;神矛局的局長一臉愕然之色,問道:“魔法世界?你是說世界上還有其他的魔法組織,而且他們還形成了一個獨立的社會結構?”

    “那當然;這個世界上,有足夠魔法天賦值得培養成法師的人比例很低,但是總量不少。總不至於十幾萬人都擠在卡瑪泰姬吧?”向前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直到此時他才恍然想起,自己似乎從來沒細說過魔法世界的事情。

    “哦……”神矛局的局長努力消化著有關魔法界的信息,“你繼續說。”

    “魔法世界出現的騷動很不正常;憑老師的實力,隻要她想,完全可以第一時間掐滅叛亂的苗頭,絕不會讓騷動蔓延得如此廣泛。”

    鄭賢關心的卻不是騷亂發生得合理不合理,而是:“魔法界的騷亂會影響到世俗世界嗎?”

    “暫時沒有這種跡象。”向前回想著卡西利亞斯叛逃後的一係列舉動,“目前的亂象全都集中在魔法界。”

    鄭賢追問:“今後呢,有擴散的可能嗎?”

    “可能性也不大,在這種層級的魔法較量中,世俗力量——或者說科技層麵的力量沒有發揮的餘地。”

    向前這話說得底氣十足;就如今他的實力,全力發動鏡像空間可以把整座超一線城市的市區複刻進去,世俗世界拿什麽來抵抗?

    從向前的話裏,神矛局的局長稍稍獲得了些許安慰;“不影響到現實社會就好。那你擔心的是什麽?就因為你的老師表現得不如你預期的那麽強?”

    “不是表現得不如預期,而是她根本就沒有作出任何表示。在處理叛徒這件事情上,明明她抬個手就能解決,可她卻不聞不問,任由我們幾個師兄弟自己處理;處理得好壞她也完全不在意。”

    鄭賢不以為然:“人不是上帝,總不是萬能的;或許是人力有時而窮呢?”

    神矛局的局長並不了解至尊法師的真正實力,才會有這種可笑的猜測;向前沉吟著,決定先不向他透露有關時間寶石的存在。

    今天向鄭賢解釋卡瑪泰姬與自己關係密切的原因,本意隻是為了打消對方一直以來的警惕心理,好借用神矛局的力量在世俗世界幫忙找人;而更多涉及魔法界深層次的秘密,向前依然有所保留。

    隻能說,在保持神秘作風這方麵,向前沒有辜負賢叔的言傳身教。

    鄭賢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讓向前不知所措的真正原因不止是遲遲鎮壓不了叛亂這件事。

    “不一樣的;”不能透露時間寶石,向前隻好用自己做對比;“這個叛徒的實力我很清楚,他要是敢跟我麵對麵較量,我讓一隻手都能掐死他,更不用說老師了。想讓老師都束手無策,他沒那個本事。”

    “那你的意思是,你的老師是故意的?她為什麽要這麽做,養寇自重?”

    向前失笑:“我的老師是至尊法師,不是九五至尊;她用不著這種政治手段。”

    卡瑪泰姬在魔法世界的統治地位完全建立在至尊法師的強大實力基礎上;魔法世界動蕩不安,隻會讓人質疑至尊法師的能力;可以說任何騷動對卡瑪泰姬而言都是得不償失。

    “我都被你說糊塗了,怎麽感覺,你那個老師的心思挺重的。”

    向前苦笑:“別說你,我都糊塗著呢。所以才想著趕緊把叛徒抓回來。老師的異常舉動她自己不肯明說,我也不敢問;但是那個叛徒很可能是知情的。”

    “行,你把目標人物的肖像、資料什麽的發一份給我。”鄭賢答應了,“不過,神矛局的力量基本集中在亞洲,別的地方需要你自己想辦法。”

    “我知道。”向前點了點頭。

    憑向前的財力、勢力,三教九流裏邊有的是人願意給他賣命;比如希爾芙的傭兵團,就是向前能夠影響到的地下世界力量——這樣的力量可遠遠不止一個傭兵團。

    隻不過,這種地下世界的力量唯獨在國內是不敢用的;他要敢在國內動用這些三教九流的貨色,鄭賢那關就第一個過不去。所以,也隻好想辦法跟神矛局的局長好言好語地商量。

    等到帶回來的怪物從裏到外扒拉過一遍,向前幫著設計好關押控製措施後就離開了;接下來的研究工作就全部移交給了神矛局的科研部門,向前管不了也不想管。

    五行實驗室的生物研究基本圍繞著變種基因展開,兼顧基因藥物研發,從未涉獵人體生化改造;也就是軍方對此比較感興趣,更多的還是為了刺探美國的研究進展,好製定應對措施。

    離開神矛局的向前悄然回到了自己在昆侖山山腹裏的基地。

    綠色怪物引不起花花公子的興趣,但是研究對象換成疑似變種人的無眼男,就讓他興趣十足了。

    算算時間,對無眼男的第一次基因測定應該結束了,向前順路——有了傳送門之後去哪兒都是順路——回來看看結果。

    還別說,這個檢測的結果著實讓向前大吃一驚。

    “異變基因在基因鏈上的位置和變種人的基因一模一樣?”向前看到檢測結果時有點難以置信。

    當他審問無眼男的時候,對方雖然沒有直接否認,但是明顯對變種人不以為然,似乎篤定自己並非變種人;可是基因測定的結果卻告訴向前,事實跟他認為的可能有點出入。

    當變種人尚未發生變異、基因處於隱性狀態的時候,所有變種人的基因都是一模一樣的,在基因鏈中所處的位置也是固定的。

    哪怕發生變異之後,基因由隱性轉為顯性;形態變了,但是在基因鏈中的相對位置依然是不變的。

    眼下,向前從無眼男的基因鏈裏與基因相同的位置上找到了變異基因;這個結果即便不能直接證明無眼男是變種人,也能證明他和變種人之間有著極為密切的關聯。

    “是他在有意誤導我,還是說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和變種人之間的聯係?”向前暗自揣測。

    研究檢驗的結果超出了預料該怎麽辦?向前從一個科研人員的專業角度出發作出了決定:再檢測一次。

    到了關押無眼男的地方,卻見對方整個人病懨懨地,衣服下隱約滲透出成片的血跡。

    “看來你是不相信我的話,還在嚐試傳送逃脫的可能性?”向前貌似好心地勸道,“為了你的生命安全著想,不要再做這種嚐試了。全世界有能力解開這個空間封禁的人,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你不會有好下場的。”向前的溫言換來的是惡毒的咒罵。

    向前也不多話,摸出針管就開始抽血。

    “混蛋,你到底想幹什麽?”無眼男不能視物,但是其他感官更加敏銳;他能感覺到血液和生命力正源源不斷地流失。

    “進行第二次檢測;從科學研究的角度來說,對陌生事物的研究不可能一次就出結果,多做幾次檢測很正常。”向前隨口說道。

    “檢測?哼……你隻不過是垂涎我們的力量而已。”無眼男滿腔仇怨的語氣,“你們這樣的人,我見過太多了。一群貪婪、無恥、肮髒的鬣狗。”

    “我們這樣的人……你們的力量?”向前冷笑一聲,“看來你也是個有故事的人。你說有人垂涎你的力量,他做了什麽?”

    不知道是不是被晾了太長時間,長時間獨處讓無眼男有了更多說話的;他憤然說道:“他做了什麽?你不是正在做嗎?任何超自然力量暴露之後,你們都會想方設法地據為己有;對我們,對變種人,不都是這樣嗎?”

    “我知道你,詹姆·錫安;你的公司和沃辛頓公司一起開發了變種人藥劑。你們都是趴在超能力者身上敲骨吸髓的吸血鬼!”無眼男的聲音漸漸高亢,“你是怎麽掌握空間能力的,也是從變種人身上得來的吧?”

    向前一言不發,默默傾聽;無眼男憤怒之下的一番話,雖然大多數都是叱罵,但也透露出不少信息。比如:對方調查過自己。

    等無眼男罵夠了,向前抽血也抽夠了;他一拔針頭,無視了針口處仍在“滋滋”地冒血,慢條斯理地處理著止血工作。等到把血止住,流出來的血都夠再做一次基因檢測了。

    “你剛才提到了變種人,你跟這個群體很熟麽?”向前不動聲色地套著話,“你名叫戈登,對吧?抱歉,我這人記性不大好。”

    無眼男戈登怒道:“全世界都知道變種人,也都知道你們對變種人幹了什麽!”

    向前“嗬嗬”一笑,接著說道:“我也認識不少變種人,其中有一個跟你一樣有空間傳送能力;但是那個人渾身上下藍汪汪地,還長了一對尖耳朵和一根帶倒鉤的尾巴,看著跟魔鬼似的。不過……”

    “像你這樣沒了一雙眼睛,兩相對比,我也不好判斷哪種情況更讓人好受點。”向前貌似好奇地問道,“你的眼睛是天生的,還是因為變異才消失的?”

    “哼!”戈登雖然說話的大了不少,但是警惕心理依然濃重;一旦談及變異的話題,立刻止口不言。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向前也不氣餒;反正人在自己手裏,基地又埋在山腹裏,他有的是時間慢慢調教。

    再者說,即便這位戈登先生不開口又能怎麽樣呢?基因檢測的結果是明明白白的,憑五行實驗室在基因工程上的技術積累,用不了多久就能把戈登先生不願意述說的真相清清楚楚地展現出來。

    “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這句話的應用範圍可不僅僅止於經濟建設。

    設置好第二輪檢測程序後,向前開傳送門回到了紐約的分公司辦公室。

    斯凱已經被扔在這兒半天了。向前把人留在這兒的時候特意封閉了辦公室,不許任何人出入——當然也包括斯凱;這半天功夫都隻能一個人呆著,可把這姑娘憋壞了。

    “你跑到哪兒去了?”見到向前的時候,已經快要氣炸的斯凱幾乎變成了遇險模式下的河豚,仿佛從頭到腳都鼓起來了。

    向前沒心沒肺地笑著說:“回現場去了,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在電視直播裏有沒有看到我的身影啊?”

    “呸!戰鬥都結束好幾個小時了。”向前渾不在意的態度讓斯凱更不樂意了,“你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裏整整六個小時,電話也打不通,網絡也接不上……我看了整整六個小時的電視!”

    向前摸著下巴想了想:對於資深技術宅來說,六個小時除了看電視什麽都不能幹,確實屬於“酷刑”。

    不過,想讓他道歉是絕不可能的。

    “誰讓你不聽話呢?”向前理直氣壯地駁斥小姑娘的控訴,“讓你使用電子設備,你就暗中聯係前男友;讓你自由活動,你就扔下安保團隊偷偷開溜。你可是有前科的喲,小姑娘。”

    “我……我其實……我也沒想到……”斯凱被說得滿臉通紅。

    這也是好孩子的通病——臉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