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工業博覽會上的人質劫持事件以及隨之而來的戰鬥成為第二天的爆點新聞。

    不僅僅是美國，全世界都在熱烈討論這場由高精尖武器唱主角的“未來戰場巔峰之戰”。

    鋼鐵俠裝甲、武裝機器人、方舟反應堆、電磁脈衝步槍和炸彈，往常都是科幻電影裏才會出現的概念性武器，卻一夜之間同時出現在現實當中；相關的新聞熱度恐怕不是一周兩周就能消散的。

    伊凡·萬科身為恐怖襲擊者和技術天才的雙重身份所塑造的複雜人物背景；

    賈斯汀·漢默使用非法手段幫助萬科越獄，究竟是慧眼識人還是有眼無珠？

    武裝機器人與鋼鐵俠裝甲究竟孰優孰劣？

    托尼·斯塔克與詹姆·錫安兩位武器研發天才攜手合作會帶來怎樣的顛覆性成果？

    當然還有更久遠的萬科家族與斯塔克家族的恩怨糾葛史。

    凡此種種，無不被各路新聞媒體挖地三尺，尋根究底。

    至於賈斯汀·漢默的前妻和“前妻”導彈的關係、漢默工業服務器終端安全性能不足給美國國防事業造成的損害、乃至漢默工業的產品究竟憑什麽拿到國防部訂單等等話題,    也作為主要報道的邊角料內容填充了不少版麵。

    不過，新聞炒得再厲害，最多也就是影響到羅德上校，對托尼和向前來說，這些輿論熱度根本不算什麽。

    對托尼來說，如何向佩珀解釋最近發生的事情才是更頭疼的問題；至於向前，當然是羅曼諾夫特工美豔性感的嬌軀更吸引他的目光。

    黑寡婦帶著明確的任務目標，來找向前要求履行那“兩次”個人謝意。不需要偽裝身份，也不需要潛伏、竊密，她在向前這裏完成任務的方式很簡單：床上能說的，向前會言無不盡；不能說的，問了也白問。

    這麽一來，雙方的關係倒是比任何人都坦誠得多，至少在特工和任務目標這個範疇裏，他們倆的關係倒是最簡單明了的。

    比如說現在，在“第一次”和“第二次”之間的中場休息時間，黑寡婦星眸微閉，一邊放任男人的大手挑逗好為“第二次”蓄力，一邊單刀直入說起公事：“弗瑞想采購一批電磁脈衝步槍，還有‘初吻’。”

    “初吻？”向前用手細心地丈量掌下的身體曲線，“我想想，我上中學的時候是個乖孩子，可即便如此,    我的初吻也在十七歲的下半年，也就是進入麻省理工的第一個學期就送出去了。”

    “啪！”黑寡婦嗔怪地拍打著男人的手；“我知道你和那個女學生會主席的往事,    你也知道我說的是哪個‘初吻’。”

    “好吧……”向前懶洋洋地問，“他準備采購多少？”

    “十支步槍，五個基數的彈藥；還有一百枚‘初吻’。”

    向前冷笑：“哼哼，沒門！”

    “為什麽？”

    “別以為我不知道他想幹什麽。”向前說，“這麽一點數量，夠幹什麽的？夠剿滅一個恐怖組織的嗎？這些武器買回去恐怕第一時間就被送到實驗室，進行逆向工程了吧？”

    “所以，你是拒絕了？”

    “你說呢？”向前反問一句，“知道嗎，昨天晚上，大概就是戰鬥結束後不到兩個小時，美國空軍和海軍就分別發函給五德集團，詢問采購電磁脈衝武器的事；最低采購額也是三百支起步，他們可比你那位局長大方多了。”

    “但是你肯定也沒答應。”

    向前笑道：“當然；我說過的，馬克裝甲不擴散，電磁脈衝武器也不會擴散。在伊凡·萬科這件事情上，我們合作得很好，希望能繼續保持下去。歸根結底，誰都不想看到全球軍備競賽爆發的那一幕。”

    “唔……”黑寡婦的聲音變得含糊不明。

    向前感覺到懷裏的嬌軀漸漸變得發燙,    知道對方是即將完成蓄力,    蓄勢待發了。

    “其實，想要我提供電磁脈衝步槍的成品，也不是不行。”他在黑寡婦耳邊輕聲說道，“但是有條件。”

    黑寡婦神智稍稍清醒，身體卻在男人手下越發鬆軟下去；“什麽條件?”

    “你讓尼克·弗瑞拿宇宙魔方來換；讓我研究宇宙魔方，我就讓他們研究電磁脈衝武器的成品。”向前低沉的聲音如魔鬼的誘惑，“如果條件合適，我甚至可以提供全部設計圖。”

    “什麽是宇宙魔方？”

    “你不知道？”

    “不知道。”

    “我就當你真的不知道吧，或許也不奇怪，畢竟那是一件084物品。”向前說，“你把我的話轉告尼克·弗瑞就行，他會明白的。”

    ……

    不說向前那邊已經蓄勢待發的“第二次”，隻說回新墨西哥州的妙爾尼爾研究基地。距離那個讓所有基地人員雞飛狗跳的夜晚已經過去了48個小時，在幾十名研究人員的努力下，他們總算有所收獲。

    至少，他們大概弄清了神秘錘子自行跳起又落下的原因。

    作為基地的負責人，科爾森特工被請了過來，看到了電腦屏幕上的運算結果。

    屏幕上最初顯現的是神秘錘子連續兩次突然跳起又落下的軌跡圖；隨著研究人員的操作，錘子旁又出現了一個三維立體的人物圖形，而這個三維人體出現後，伸出手握住錘柄，作出了舉錘、掂錘等一係列動作。

    令人稱奇的是，三維人體的每個動作都和錘子的運動軌跡無限吻合。

    科爾森撓著越來越少的頭發，眉心處緊蹙一團：“也就是說，那個錘子的變化，其實是有人舉起了錘子？”

    “從錘子的運動軌跡上看，確實是這樣。我們進行了上千次運算，這是最貼合軌跡的結果。”研究人員指著屏幕上的三維人體說道。

    科爾森轉頭問一旁的西特維爾：“你覺得呢，會有一個看不見的人從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潛入，跑去擺弄那個錘子嗎？”

    “我不知道，長官。”西特維爾表情木然，“現場沒有發現腳印，錘柄上沒有提取到指紋，事情發生時，紅外線、聲波檢測也沒有絲毫發現。按道理來說，不可能有人闖入，但是……您知道的長官，很多超自然能力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是啊，我知道。”科爾森感歎道；越是在神盾局待得久了，越是知道這個世界的真實，很多時候也越是無奈。

    “其實，我還有一個疑問；”西特維爾補充道，“如果真的像運算的結果所顯示，是有人舉起了錘子，那麽他為什麽不帶走它呢？反而把錘子又放回了原處。”

    “也許，是害怕被我們發現？”

    “如果害怕被發現，那他一開始就不該舉起錘子不是嗎？他已經驚動我們了。”

    哪怕是全球頂尖的情報機構，科爾森和西特維爾也都是其中最傑出的一批特工，但是在缺乏足夠信息支持的情況下，依然對妙爾尼爾帶來的神秘現象一籌莫展。

    “那本研究筆記……”科爾森想起了自己的繳獲，“它或者它的主人，能給我們什麽幫助嗎？”

    “簡·福斯特，還有沙維格；都是天文物理學博士。按照他們提出的理論，那些極光風暴——類似於我們當晚看到的那種光柱——有可能是宇宙空間的蟲洞。”研究人員對著研究筆記露出了一個不以為然的神色，“但隻是理論，他們不能提供任何證據，連佐證都沒有。”

    科爾森二十年的特工生涯，早就鍛煉出一副火眼金睛，一眼就看穿了自家研究人員那種排外、抵觸心理。

    這種互相抵觸、蔑視、輕視的心理遍布於知識分子階層，中國人常說的“文人相輕”就是對這種心理的高度總結。

    這種心理有的時候是無傷大雅，但是大多數時候是有害的。尤其是科研領域，在沒有切實證據支持的情況下，進行毫無道理的蔑視、排擠，往往是阻礙技術進步的一大關鍵因素。

    “那兩位天文……物理學博士在哪兒？”科爾森不給自家研究院反對的機會，“把他們找過來，我要聽他們的說明。”

    “他們似乎對我們有點抵觸。”西特維爾提醒道，“您記得嗎，長官，是您親自把他們的研究資料扣押下來的。”

    “那就告訴他們，如果他們的理論能夠對我們有所幫助，我會把資料都還給他們。”科爾森雷厲風行，“包括裏邊那個健美操教練，那是他們的同伴吧？我也可以釋放他。”

    科爾森特工指了指仍在拘押室裏的托爾。

    當天晚上那道通天徹地的彩虹橋驚呆了所有目擊者，包括簡·福斯特和沙維格；他們一晚上光顧著討論這個神奇現象，直到天光大亮才想起來有個同伴進了研究基地就一直沒出來。

    這個時候，基地已經進入戒嚴狀態，幾個科學天才、生活白癡躊躇半晌，到底沒敢拿著假身份證明去請求放人。

    可他們沒敢去找神盾局，神盾局卻反過來找上了他們。

    “什麽，要我說明極光風暴和宇宙蟲洞的理論？”被人以不大客氣的方式“邀請”過來的簡女士仿佛聽到了什麽笑話，心底卻暗暗鬆了一口氣。

    科爾森麵無表情地看著被請回來的三人：“是的，有困難？我可以保證我們的聽證會僅限於這個基地，你們的任何研究成果都不會對外泄露，不妨礙你們對研究成果的所有權。”

    “不……我的意思是，這個理論比較……複雜；它涉及到許多專業的……嗯……”簡女士結結巴巴地解釋著，她對麵的科爾森特工保持著耐心，也保持著一張木然的臉。

    “長官，我想這位簡博士的意思是，就算她說了我們也聽不懂。”背著弓箭的鷹眼從高處的監視台上一躍而下，“我的理解沒錯吧，女士？”

    看著鷹眼一本正經的神色，再看看周圍聚焦過來的幾十道目光，簡·福斯特差點要摳出個地洞鑽進去。

    嗯，這地板怎麽還加固過？荒郊野外的你們至於嗎？

    “沒關係，女士；你可以盡量說的簡單點，而且我們的研究部門實力不俗；如果合適的話，您可以使用我們的設備和我們的人員，一起進行研究。”科爾森特工是個好脾氣，又或者他是個講究務實的人，總之不在乎簡無意中表露出的那點優越感。

    說到具體研究，簡·福斯特立刻滿血複活了；她嘰嘰喳喳地說道：“一起研究，我當然想要研究，我也很希望有好的設備和人手，但是這個研究不是想做就做的；我們必須等到彩虹橋再次出現……”

    “彩虹橋？”

    “對，彩虹橋……就是極光風暴，我給它取名……不，是托爾給他取名叫彩虹橋。”

    “托爾是誰？”科爾森特工敏銳地發問。

    簡·福斯特瞬間語塞：“呃……他……”

    “他就是那天晚上闖進來的那個人？”科爾森秒懂，“他也是研究天文物理學的嗎？”

    不等簡回答，科爾森就跟上一句：“我還以為他是健美操教練呢。”

    “咳咳……”簡·福斯特和她的助手同時咳嗽起來；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麽東西，兩人的臉頰還都有點發紅。

    “我不在乎他是什麽人，也不在乎我能不能聽懂你說的那些什麽‘蟲洞’之類的理論，但是我希望你們能與我的研究人員一起完成研究。我們必須對前天晚上出現的那道光柱有更多的了解。”

    科爾森說得若無其事，其實隱藏了許多謊言；

    他當然在乎那個“健美操教練”是什麽人，因為查遍係統都找不到對方的真實身份。

    他肯定也在乎簡的理論究竟是不是可靠的，但是眼下在自家研究人員一籌莫展的情況下，已經有了一套說法的簡·福斯特無疑是唯一可以一試的道路，別無他法。

    簡博士的反應卻有點出乎預料地激動：“你沒聽到我剛才說了什麽嗎？這種研究不是我們想進行就進行的，隻有等到彩虹橋出現的時候……之前我和我的同伴在沙漠裏等了幾個月，難道我還要在你們這裏待上幾個月嗎？”

    “我聽說耐心是所有科學研究必備的美德。”科爾森特工依然一副撲克臉。

    簡激動起來：“那可不是耐心的問題，誰知道彩虹橋下一次什麽時候出現，也許是明天，也許是明年，甚至幾十年以後呢？”

    “長官，同溫層檢測到相似性極高的高強度能量波動——它來了！”

    “什麽來了？”

    話音未落，一道熟悉的七彩光柱從天而降，通天徹地的光芒映照著所有人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