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七章 別等最後關頭才喊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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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吸取生命力的速度和接觸麵積成正比的話,那如果這樣呢?”向前主動將自己的右手搭上了對方的手背,“啊哈,果然如此。”
花花公子的好整以暇讓賈盈近乎崩潰,她終於意識到自己在做無用功。讓戈登來尋找斯凱是出於自己的私心,如今卻隨著戈登的失手被擒而讓整個族群麵臨暴露的風險。作為族群的領袖,她不能讓整個族群來為自己的私心買單。
殺掉這個花花公子,五德集團的商業運營和科研開發都不可避免地會陷入一定時間的混亂,或許就能給其他族人創造機會來製造更多的破壞,進而解除族群暴露的風險。
不論是泰瑞亞水晶還是後來的吸取生命力,都是她為了斬斷伸向自己族群的黑手而采取的放手一搏。
與此同時,還可以用一個同歸於盡的慘烈結果來警告那些覬覦自己族群的野心家。這場刺殺既是自我犧牲,也是自我救贖。
原本,刺殺行為是最後無可奈何之下的糟糕選擇,但是向前在會麵時一再的試探與挑釁,最終促成了這個結果。
現在,最後一搏明顯失敗了。心理上的巨大壓力和失落感讓賈盈落入了絕望的境地,原本緊握著向前的手也在無意識中鬆開,她的身體如同被抽空了力氣般向後跌落。
“噢偶,那可不行,試驗還沒結束呢!”向前反過來伸手一撈,拖著賈盈的手臂用力往回一帶。
女士的身體如羽毛般輕盈,從辦公桌上方橫空掠過;在賈盈反應過來之前,她的身體已經被摟在花花公子的懷裏。她奮力地試圖掙紮出來,但是腰上橫著一支男人的臂膀,如鐵箍一般禁錮著她。
“你幹什麽?”賈盈驚慌起來,她腦海裏翻滾著驚恐的念頭,其中最清晰的就是眼前這個男人最出名的名頭:花花公子。
如果說這個名詞在美國還不屬於貶義,那麽在中華文明圈子裏就完全不同了。“花花公子”在傳統中國人眼裏基本就等同於“色鬼”或者“色狼”。
出乎預料的,向前除了緊摟著不放外,並沒有更進一步侵犯性的動作——至少暫時沒有——他隻是有些好奇地捏著賈盈的手掌,不斷嚐試改變兩人指掌的接觸麵積。
“現在完全沒有反應……你的吸取能力是可以自行控製的?當你不想的時候,即便有身體接觸也不會傷害到對方,是嗎?”
向前目光中沒有什麽,更多的是探究。驚魂未定的賈盈稍稍有點安心;也是,誰會對一個被毀容的女人起色心呢?湊到這麽近距離上,對著縱橫交錯的疤痕還能心平氣和地說話,已經算是有涵養的男人了。
“是……是的!”賈盈不情不願地用極為惡劣的語氣回答了問題。
刨除吸取生命力的奇異超能力,賈盈的身體力量和普通女性沒有任何區別,她的掙紮不能撼動向前一絲一毫;在這個過程中,花花公子的體格與力量占據著絕對的上風,也讓他有充分餘力鍥而不舍地追問問題。
“那如果你失去自控能力的時候呢,這種能力會自動觸發嗎?比如說,你失去意識的情況下?”
新的問題出乎意料地引起了賈盈莫名的抗拒,她臉上浮現濃鬱的厭惡之色,連原本漸漸停止的掙紮動作都重新變得激烈起來。
過了很久,她才惡狠狠地答了一句:“會!”而後她又發狂般掙紮起來,口中怒喝連連;“放開,你還不放開我!”
隻可惜,賈盈女士此刻麵對的不是那個憐香惜玉的花花公子向前,而是進入科研狀態的科學家向前。在完成他預定的研究工作之前,他所表現出來的是令人瞠目結舌的鐵石心腸。
他抓住懷中女士的手,將她的兩隻手臂全部箍進自己的臂彎裏,並用力扳過她的身體,強迫對方與自己麵對麵——他在觀察女士臉上的疤痕——不論對方是否情願配合。
賈盈臉上的疤痕很奇怪:向前初見麵時就察覺到了。
正常人身體上的傷疤,一般會在創口位置長出大量的肉芽;那是肌肉組織被嚴重破壞之後,人體自我修複能力所做出的修補。隻不過,普通人的身體自我修複能力有限,對於那些嚴重的創傷,哪怕身體竭盡所能,也無法修補到受創前的完美狀態。
那些從創口處長出來的肉芽會形成與正常皮膚不同的、凹凸不平的錯紋,哪怕最規則的情況下,也會讓創口變得像百足蜈蚣一般——很多手術留疤就是這種形狀。而如果是不規則創口,那麽錯紋的紋路會變得更加猙獰可怖。
此刻出現在向前視線裏的疤痕卻完全不一樣;向前在這些縱橫交錯的疤痕上看不到一丁點新生肉芽的存在。
如果打一個不恰當的比方,賈盈臉上這些傷疤就仿佛瓷器或者鏡麵開裂的裂紋,更加平滑、細密;配合著賈盈本身細膩的肌膚,讓她的臉看上去更像是一件破碎後又重新粘合的瓷器。
這也是為什麽向前會說從她的臉上看到了隱藏起來的美麗:越是明顯的裂痕,越會讓人留心她往昔的美麗底色。
“你的疤痕……連吸取生命力也無法讓它們愈合?”向前的手指在女士的臉上滑動,觸摸著一道道青黑色的“裂紋”;
在向前看來,這些疤痕隻能稱之為“裂紋”,它們連顏色都與正常傷疤不一樣。正常人身上的創口,雖然肉芽生長不規則,但是愈合之後依然會呈現肉色,偶爾出現紅色,那象征著生命和生長的顏色。
賈盈臉上的疤痕卻是一片死氣沉沉的青黑色。
“它們早就死去了,不僅僅是我的臉,包括我整個人,都早已經死去了;這些疤痕就是在提醒我,我早就是個死人了,不論多少生命力都無法改變這一點。”賈盈的話語變得低沉陰森,“你也可以認為,你現在抱著的是一具屍體。”
這種淺薄的恐嚇對向前一點用都沒有。地獄他都去過,亡靈都見過無數,一個會說話、會喘氣的“死人”?他有沒有說過自己一個情人還是地獄大君?
哦,對了,確實沒跟賈盈說過,那算了。
更不用說,在向前的靈魂視角裏,賈盈的靈魂明明白白就是個活人;同樣在這個視角裏,向前看到了對方的靈魂上也存在著一道道裂痕,交錯於她的靈體之上。
或許那才是賈盈身上的傷疤無法愈合的關鍵——她真的遭遇過近乎死亡的處境,而疤痕也是當時留下的創傷?
這個時候,向前心頭突然一道靈光閃過:自己的生命力不僅數量龐大,而且本質上也和普通人的不一樣;它來自靈魂深處,也有強大的靈魂修補力量。
那麽用自己的生命力給這位賈盈女士治療,結果會不會……
向前的目光變得危險起來,是那種男人針對美女的獨有危險。
近在咫尺的賈盈幾乎立刻就有了反應;她毀容前曾在許多男人身上看到過這種危險的目光,隻不過到如今已經有二十年沒有見過了。
她心裏恐慌的同時,不可抑製地冒出一個不合時宜的想法:這個男人是不是有什麽毛病?饑不擇食也不至於找一個毀容的女人吧?
危險降臨的速度比她的念頭慢不了幾分,恍惚之間,向前已經湊上來吻上了懷中女人的雙唇。
賈盈驚怒交加,可不等她有所反抗,一股驚人龐大的能量流從對方的唇舌、手臂、掌心,從任何與她有直接接觸的部位如潮水般湧了過來。在她沒有使用自己能力的時候,這股能量就粗暴地傳遞了過來,而且不容拒絕。
賈盈驚駭莫名;她自己的超能力隻能在皮膚直接接觸的情況下才能起效,但是向前傳遞能量時卻完全沒有限製,哪怕隔著衣服,能量流也能源源不斷地侵入她的身體。
龐大的能量幾乎瞬間衝垮了女士的心理防線。
向前主動傳遞過來的能量帶給賈盈的感受前所未有,和普通人的完全不同;那些活潑的、奔放的、暖洋洋的感覺充斥著賈盈的身心,令她深深沉醉,直到身體出現了新的異樣變化才讓她驚醒過來。
“停下!”賈盈猛地將身體後仰,脫離了花花公子令人迷醉的親吻;“我……好難受!”
一股劇烈的麻癢遍布全身,她用力掙紮了幾下,這一次向前輕易就放開了對她的限製。
感覺到雙手重獲自由,賈盈下意識地就在臉上抓撓了幾下,而後又突然醒悟:她的疤痕在愈合,這種麻癢的感覺正是傷疤愈合階段的正常反應。
“你也感覺到了,確實有用,對嗎?”向前用指梢擦拭著唇角,他已經不再掩飾自己目光的侵略性。
賈盈一時茫然,或許是不敢相信,或許是擔心美夢破滅,她的眼中憂喜交加,一度失去了焦點;“有用,什麽有用?”
“沒感覺到?那我們再試一次?”向前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步步緊逼過來。
賈盈下意識地連退了好幾步,後背突然撞到堅硬的平麵,發出輕微的碰撞聲;後麵就是落地窗,她無路可退了。
“等等……”她開口想要阻止,但是男人更加迅猛的動作讓她的聲音被堵在了喉嚨深處,化作模糊的嘟囔。
春夏之交的季節,單薄的衣物沒有阻擋向前多久,賈盈無力地靠在落地窗玻璃上,任由著男人拉開她的衣襟。
花花公子的動作猛地停滯,濃烈的氣息驟然一消;賈盈睜開眼睛,目光中滿是譏誚:“我早就跟你說,你抱著的隻是一具屍體,現在相信了吧?”
向前的目光久久停留在賈盈裸露的肌膚上,難掩驚訝之色;他終於明白,賈盈說她自己是一具“屍體”,並不是單純的恐嚇或者自嘲。
從她的兩邊肩胛骨下方,到腹部中央,是呈“y”字型的巨大創口;學過法醫學的人都能輕易地分辨出來,這是法醫驗屍時才會采用的解剖方式——如果需要查驗死者內髒的話。
賈盈很滿意向前此刻的失聲狀態;她就不信,麵對這具身體的可怕真相,還嚇不住這個男人的“變態”。最好嚇出個永久性問題才能解氣。
此前節節敗退的女士絕地反擊;她支撐著依然有些無力的身體,帶著仍未平複的急促喘息站了起來,如女王般俯視著眼前的男人——她相信自己獲得了這場對抗的最終勝利。
可是不等她拉上自己的衣襟,花花公子就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你錯了。
向前的目光從驚訝轉為憐憫和痛惜,他的指尖撫摸著解剖的刀口,口中溫言說道:“我現在無法想象,你曾經遭遇過什麽樣的痛楚。”
賈盈驚愕的目光中,花花公子仿若無事般繼續了原本的行動,前後動作的連貫仿佛他從未被她身上那可怕的解剖刀口所震懾。
迅猛的動作粉碎了賈盈一切抵抗的企圖,她身上的衣物被徹底剝除,也暴露出身體表麵更多的創痕。
這些創痕可以讓任何看到它們的人明白,這個女人曾經遭遇的痛苦甚至比解剖台上的屍體更加悲慘。
但是向前已經不為所動了,熊熊欲火正在他的眼睛裏燃燒,而且火焰還在向女方身上蔓延。
“不……停下!”最後關頭,賈盈腦海裏最後一絲清明讓她尖聲喊叫出來;“你不能這樣,我……我是黛西的媽媽。”
向前的動作再次停下了。
“黛西?”
“是的,我是她的媽媽。”賈盈喘息著,心裏一陣陣後怕,她差一點就被男人的所感染迷失;似乎害怕對方沒想明白,她趕緊又添了一句:“黛西就是斯凱;她的原名,她原名叫黛西。”
向前確實遲疑了片刻。不需要解釋,他早就從卡爾文·約翰遜那裏知道了斯凱的本名。
他端詳著賈盈的臉,似乎想從相貌上找出她和斯凱的聯係。
男人遲疑的表現讓賈盈鬆了一口氣,她以為危險終於過去了。
可是下一刻,一股蠻橫的力量扳著她的身體,將她壓到了落地窗上。
她趴在冰涼的玻璃上,耳邊能感覺到男人溫熱的吐息,還有一句充斥著侵犯性的話語:“女士,別等男人做到最後一步了才喊停。”